《情倾天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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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天龙-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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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赵佶掀开帘子瞧了眼,点了点头对着马车内众人说道,“我们先下去,无涯前辈就在车里稍等会吧,待见到了太祖再出来也不迟。”
  
  摘星子的表情略显急切,似乎生怕几人光顾着找人将阿紫的事情给忘了,忙不迭的抬起头问道:“那我和阿紫先下去吗?这两天她未进食水,情况越来越糟了,我怕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也出来吧,我们并未直接说明是来找太祖的,毕竟不知太祖在少林的身份为何,总归有些不方便。就先跟方丈请教下阿紫的情况吧,其他的过后再谈。”赵佶原本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皇兄还是抱有一定好奇的,然而因为阿紫的事情,却觉得对方未免太过小家子气,做人做事也懦弱拖拉的不似他们皇家人。但看在自己之前还派人暗杀过他,对太祖心有所愧的情况下,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先处理阿紫之事。
  
  过不多时,少林门户大开,其后整齐的跑出两排手持长棍的武僧。整齐的跑动加上低沉一致的呼喝声,倒是声威赫赫,气势十足。
  待武僧们站定位置后,里头又走出了几位年事较高的和尚,为首之人白须白眉,普通的少林僧袍外还裹着只有正式场合才会穿上的佛门袈裟,平和之中又有凛然不可犯之正气,显得格外庄严肃穆,约莫就是以正义仁厚著称的少林方丈玄慈。
  
  方丈身边除开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和尚,左侧还跟着一个宽额厚唇,憨头憨脑的小和尚,虽说面目算不上清俊可人,但是那双眼睛清澈纯洁,仿若不染尘埃不通世事的孩童。段誉心道这个大概就是书中好运的得了无涯子内力的虚竹了,不过他的运气却是被自己给破坏了。
  
  大概是因为他的蝴蝶效应,虚竹根本就没有跟着玄难他们出现在擂鼓山,而今少林派去的一行人走在他们后头,尚未回寺,这少林中上辈分的和尚估计是没几个了,所以连虚竹这辈都叫出来迎客。不过虚字辈的和尚多的是,他能跟着方丈,也能看出至少受到了偏爱的,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父子天性。
  
  “阿弥陀佛,先前我师弟玄难已经飞鸽传书说端王近日必到少林,没曾想竟是如此之快,老衲未曾远迎,着实惭愧不已。端王刚脱危机,就莅临少林,老衲圣恩浩荡,荣幸之至。只是因为老衲的师兄弟和其他些不孝徒儿还未来得及赶回寺内,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端王见谅。”玄慈的表现不卑不亢,只是虚行一礼。段誉暗暗瞅了眼旁人,均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心道此时这少林方丈在江湖上声威首屈一指,在朝廷却似乎也很有地位啊。
  
  段誉瞧着赵佶似乎暗地的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咕了些什么,而后全然不复在他眼前那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样,很是一本正经的朝着玄慈拱了拱手道:“玄慈方丈不必多礼,本王冒昧前来叨扰,还请方丈不要见外。”
  
  “还不知端王来此是有何要事,老衲若有能帮上忙的,定然全力以赴。”
  果然能当上方丈的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玄慈再怎么乐善好施,也只是冠冕堂皇的说了他自己必定帮忙,反而将少林排除在外,显然若是少林可以帮忙却不方便合适的,照样有漏子可以推脱。
  
  赵佶倒是城府深得很,似乎压根没有注意到玄慈话语中的不实之处,面色不改的指了指阿紫道:“此行前来主要是为了请方丈帮忙看下我这位朋友,她因缘际会,所习得功夫是少林绝学《易筋经》,却意外被倒灌了两个绝世强者的全身内力,如今无法掌控走火入魔,不知方丈有无方法医治。”
  
  玄慈听到《易筋经》三字,微微一愣,片刻就回过神来,依然一副处变不惊的老神在在样,双掌合十朝着西方一拜,似乎是在还愿,而后走上前去单手握住了阿紫的手腕道:“阿弥陀佛,竟有这等巧合,易筋经被盗数月,如今能得闻本寺绝宝信息,也算承了这位姑娘人情,那就待老衲仔细查探番。”
  
  玄慈把脉许久,而后伸出一指飞快的点了阿紫身上几处要穴,查探了她的眼耳口鼻,眉间皱痕越来越深,半晌长叹了口气摇头道:“按这位姑娘体内的情形,三日前就该爆体而亡,能拖至此时,已属奇迹,请恕老衲无能为力。”
  
  除开段誉早有所料,觉得少林中除了那位神秘莫测武功绝顶的扫地僧,没人能救比萧远山慕容博两人的内力问题更加严重的阿紫,所以对玄慈的结论不置可否。
  
  然而这对于满怀着希望的摘星子来说却无疑是当头一盆凉水,他原以为即便少林不愿救治,也定能帮忙缓解下,而后他就尽量满足少林的要求换得机会,哪怕是让阿紫教出易筋经甚至是废去功力。想来一向以正义仁慈闻名天下的少林,不会多做为难。没想到连玄慈方丈都说无救,方丈不说武功是少林最高,起码见识什么必然广博,这一定论显然等于是给阿紫叛了死刑了。
  
  摘星子尚且不死心,或者说是不愿面对事实,他才堪堪接受师父的死亡,却又轮到了向来对他极好,甚至是因为救他才陷入此般绝境的师妹。强忍着想要悲恸怒吼的欲望,摘星子祈求的看着玄慈,略带着些许哽咽道:“方丈大师可否再帮忙想想办法,阿紫她……”
  
  玄慈摇了摇头,看着摘星子的眼神带了些悲悯,显然是以为对方和阿紫是即将阴阳两隔的情侣,想起他多年前可以说是抛妻弃子的恶行,越感惭愧,声音忍不住低沉下来,安慰道:“生老病死是乃天数,阿紫姑娘定然不愿看到你为她伤恸在怀,郁结于心。我有个方法可以让她清醒半盏茶的时间,过后她就会回归极乐,不知施主是否……”
  
  “哼,少林寺的和尚永远都是这么虚伪!”远远的少林外侧不远处,一棵苍翠挺拔、隽秀飘逸的古松树下,似乎早就站在那里,又似乎刚刚才出现的黑衣蒙面僧人缓缓的走了过来,语气讥诮而鄙夷,看着玄慈的眼中满是不屑和仇恨。
  
  “咦?”萧峰一眼就认出这人就是那个尾随在他们身后,那日更是当面出现斥责过他的黑衣蒙面人,此刻见他一身僧袍,又是在少林寺外,还以为此人就是少林僧人。又奇怪于对方为何要杀害玄苦师父,又跟踪他每每嫁祸于他,不妨之下忍不住惊疑出声。
  
  段誉眼尖的瞧见黑袍的萧远山虽说一直盯着玄慈,眼角却不时瞄向他和萧峰的方向,更是在他和萧峰紧握着的手处停留了不短的时间,心底暗暗发笑,很有些报复这个威胁过自己的老不修的快感。
  
  “玄慈老秃驴,你自己做了和尚还犯yin戒,和人私通有了孩子不算,还要抛妻弃子,这般行为便是连牲畜都不如。如今还看不得人家小两口好,不愿救那姑娘也就算了,竟还要光天化日之下活生生要了她的命,不就是为了知道那本破《易筋经》的下落吗?真是好不知羞耻啊!”
  
  此言一出,赵佶这边齐齐抽了口凉气,少林僧人哗然失色。各人看着玄慈的脸上神色各异,诧异、惊骇、怀疑、鄙视,形形色色,实是难以形容。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武林中人无不钦仰,可按那黑衣僧口中所说,竟是个犯了那般错事的罪人。原本不愿相信的少林僧人在瞧见玄慈听了那话后脸上一瞬间的怅然和悲恸,谁还能怀疑这事实的真相!过了好半天,纷扰才渐渐停歇。
  
  萧远山哈哈大笑,声音依然那般咄咄逼人:“你怎么不反驳?不是掩藏了三十年吗,如今我说出来竟然不否认,你这方丈看来是不想做了。”
  玄慈缓缓说话,声音及是安祥镇静,一如平时:“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果。既已作下了恶业,反悔固然无用,隐瞒也是无用。”
  
  萧远山嗤笑了声,显然对玄慈这般冠冕堂皇的言论很是不屑:“隐瞒无用,你还躲在少林寺三十年,连儿子都不要了,竟还被有眼无珠的秃驴们推成了方丈,真真是好笑至极。”
  
  玄慈缓缓摇头,忽然提高了声音道:“阁下是萧老施主吧,雁门关外一役,老衲铸成大错。众家兄弟为老衲包涵此事,又一一送命。老衲惭愧不易,今日再死,实在已经晚上。”
  
  萧远山长笑了声道:“秃驴,你眼睛还挺利,居然将我认了出来。”说完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黑布,露出了一张和萧峰极其相似,却更加成熟沧桑的脸来。
  
  萧峰看着那张一眼就能认出的脸,一时之间惊喜交集,愣神半晌,完全没了反应。还是段誉看不过去狠掐了一下他的右臂,才醒悟过来,抢步上前,拜伏在地,颤声叫道:“你……你是我爹爹……”
  
  “好孩子,好孩儿,我正是你的爹爹。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萧远山大笑着,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左手一提,将萧峰拉了起来。
  
  没等萧峰同样扯开胸襟,段誉朝着萧远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冷冷道:“光天化日之下,袒胸露乳的成何体统,献宝给人参观吗?”顿时,萧峰的手顿了顿,僵硬的收了口气,干笑了下,略带歉意的看了看萧远山,却只得到对方一记怒其不争的轻哼声。
  
  “臭小子,我的话你不记得吗?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拐走我儿子的,我萧家的血脉还得靠他传承,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不孝!”
  
  “我……”
  “誉儿!”萧峰略带恳求的握住段誉张牙舞爪乱挥的拳头,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背,看上去是因为段誉气的喘不过气来帮忙顺气罢了,不过怎么看都像是在顺毛,给一只炸毛的名贵傲娇猫温柔顺毛……
  
  片刻后,萧峰似乎想起什么,略感困惑的看着萧远山道:“跟在我后头的既然一直是爹爹,那定然不怀恶意。可我师父和赵钱孙他们究竟是谁杀的,生生让孩儿蒙受如此多不白之冤,莫非就是当年雁门关的主谋?真真是该死,还望爹爹将此人指出,我们一同去报仇!”




49

49、转瞬间流年不再 。。。 
 
 
  “你师父他们都是我杀的,还有你那义父义母,他们冒充是你父母,既夺了我的天伦之乐,又不跟你说明真相,那便该死。”萧远山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双眼中凶残的红光越显凌厉。
  
  少林群僧齐声诵经:“阿弥陀佛!”声音十分悲愤,单凭杀死玄苦之仇,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决不能与萧远山善罢甘休。初始或许是误解了萧峰,可他们父子同体,既是父亲犯下的恶,那怪在儿子身上也没什么不该。
  
  萧峰这时方始恍然,为什么玄苦大师那晚见到自己之时,竟然如此错愕,而那小沙弥又为什么力证自己出手打死玄苦。却哪里想得真正行凶的,竟是个和自己容貌相似、血肉相连之人?他的心中酸涩茫然,爹爹所杀的与他所杀又有何分别,一直担负着这名声,却也不枉了。
  
  突然想起因为段誉帮忙,提前救下藏起的乔三槐夫妇,心中总算有了一丝安慰。至少他的义父义母还没有被爹爹杀死,若非如此,也许他身上的仇恨债务和悔恨早已将他压垮。感觉到段誉紧抓着他的手,和对方关切的眼神,萧峰按下了心中的悲恸,缓缓说道:“那个带领中原武人在雁门关外埋伏的大恶人,爹爹又可曾探明,是否报了仇!”
  
  “嘿嘿,岂有不探查明白之理?此人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若将他一掌打死,不是太便宜他了。”萧远山一脸阴沉的看着玄慈,眼中之意溢于言表,恶狠狠的道,“这些南朝武人将我契丹人看作猪狗不如,动不动就横加杀戳,杀了我妻子,还将我孩儿抢了,去交给别人,当作他的孩儿。哼,既然如此,那我也抢了那人的儿子,让他享受下个中滋味如何!”
  
  段誉仿若看戏一般看着此间场景渐渐变得如同记忆中一般混乱,虽然许多书中出现的配角并未出现,可是命运的必然性还是强行的将剧情扭转到主线。一时间,他竟是有些恍然,对这样的场面感到了深深的厌倦。
  
  既然都是要发生的,那么还拖拖拉拉的做什么。现在萧峰父子也相认了,所有的事情都将尘埃落定。段誉越发的想要拽着萧峰一起隐居,再也不要去掺和这个似是似非的世界。
  
  看了看四周,他的功力虽然高,可是依旧察觉不到有人隐迹在旁的气息,无奈的长叹了口气,想着该如何才能让那躲着的慕容博自己蹦出来,他快不耐烦了。拍了拍正和萧远山一起怒瞪着玄慈,咄咄质问中的萧峰,走到了阿紫身边,皱着眉查探了下,似乎在确认她还能拖多久。
  
  就在这时,赵佶身边的暗似乎注意到了段誉的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开口道:“段公子是否察觉到有人隐匿在旁?”
  
  咦!段誉惊讶的转过头看向暗,心中惊讶于暗的敏锐,犹豫了下似乎不太确定的说道:“我只是有这种感觉,但是运功查探却找不到,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这人的隐匿方法同我暗部功法很相像,却又不是我暗部中人,他和那姓萧的在我们刚到门口时,就已经藏在暗处了,也不知他们是否相识,那人又有何目的。”暗板着那张扑克脸,嘶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困惑,也许是在不解暗部的功法怎会被旁人偷师去。
  
  段誉想起无涯子曾和他提起过的,若是要找他那个神秘的师叔,得去皇宫或是江南燕子坞,那这个师叔是否和慕容家有关联,若是真有渊源,也就不难解释慕容博为何会暗部秘法了。有了这解释,段誉心中再没了顾忌,提声喊道:“慕容博老先生,既然已经来此多时,为何不现身一见呢?在下还想向您打听些事情!”
  
  玄慈全身一震,愕然抬头道:“真是慕容博老施主?烦请出来一见,当日你假传音讯,说道契丹武士要大举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致酿成种种大错,而后又假死逃脱罪责,老衲只想知道你究竟所谋何事!”
  
  “什么!”萧远山暴怒出声,身形一闪,片刻后出现在先前他所在的那棵老树枝梢间。众人齐齐瞧去,但见那处,竟然隐迹着一位灰衣僧人。
  
  没待萧远山一掌挥到,那灰衣僧人苦笑了声,从树上飞跃而下,站定在段誉身前,说道:“这位公子好生厉害,老夫自认生平从未见过你,不知你是如何将我认出。”伸手扯下面幕,露出一张神清目秀,和慕容复有着八分相似的白净俊脸来。
  
  看着慕容博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没有丝毫被在大庭广众下拆穿阴谋的尴尬,果然不愧是慕容复那只腹黑狐狸的爹,果然道行更深。对着慕容博话语间若有若无的挑拨之意,段誉面不改色的道:“在下的师尊是逍遥无涯子。”
  
  段誉感觉慕容博既然会那暗部秘技,定然知道那其中的渊源。果然不出他所料,慕容博听到这回答后,默默的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追问,反倒是转向玄慈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方丈大师,我慕容氏乃是大燕后人。”
  
  “难怪,难怪……唉!”玄慈长叹一声,其中包含了无穷的悔恨和责备,“我与你多年交好,向来敬重你的为人,你因病去世,我只道你同老衲一般,也是误信人言,酿成无意的错失,心中内疚,以致英年早逝,哪知道……”
  
  萧峰听到这总算是理清了来龙去脉,知道这个假传音讯、挑拨生祸之人竟是慕容博,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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