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修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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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修仙记-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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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渊狠狠揉了揉他的老虎脑袋,道:“我可还没那么老,且用不着你来给我拍背。”

    邢列缺双眼渴望——可他想天天被太渊拍背揉胸啊,主要是人形的时候要有这种待遇,现在这种幻化的身体,有也没什么大用。可这话他明显不敢说出来,也只好在心底渴望一下了。

    乐灵道打理好自己,小脸惨白地过来继续带路——太渊不知道他外公的具体所在,这回不用他带路是不行的。

    太渊一路打量这门派的建筑。它们俱都是古旧的,也依然能看出从前的壮观华美、仙气缥缈。但现在这些建筑好像到了暮年一般,散发出一种沉沉的郁气。

    这神门从前果然是一个修真门派,可惜如今它已经没落了。只剩乐灵道会一些浅显的道法。或许,还要加上一个曲应知——乐灵道的外公,前任神门门主。

    乐灵道缓过一些来,便对太渊道:“这双胞胎是神门左护法,左边的这个叫阎云,右边的叫阎彩。”

    阎云阎彩对太渊有礼拱手。

    太渊含笑点头,道:“神门之中果然卧龙藏虎。”

    乐灵道这次却没有多开心,他沉郁道:“其实,神门已经不像从前了。我听外公说过,曾经的神门能人辈出,不知出了多少飞升的仙人。可是现在,它却成了一个武林门派。虽然于武林中,尚属第一,但终究不能同往日相提并论。”

    太渊道:“世间之事,总是有起有落。说不准在何时,神门中就又会出一个飞升的仙君了。”

    乐灵道扯着嘴角一笑,沉默地摇摇头。

    正在此时,有弟子来报,说右护法惜夫人有要事,请乐灵道速速前去。

    乐灵道奇道:“什么要事?”

    弟子小心看一眼太渊,支吾道:“护法说,事关老门主。”

    乐灵道立刻领着阎云阎彩,匆匆和那人急掠而去。

    邢列缺好奇道:“他自己跑起来就不晕,被人带着就晕,好神奇呀。”

    太渊闻言笑了笑,继续带着邢列缺慢悠悠欣赏两旁景色。

    邢列缺又道:“最奇怪的是,那右护法说老门主有事,却让乐灵道去找她。你说,若真是事关老门主,找她能有什么用啊。乐灵道明明把你都找来了,还去相信别人。哼哼,这次他肯定上当了。若那右护法真有急事,早跑来寻他这个现任门主了。”

    太渊看着邢列缺为他“打抱不平”,忍俊不禁道:“灵道也只是关心则乱而已。”

第五十七章 此曲君应知() 
惜夫人待客的房间很是宽敞,可称得上如宫殿一般了。

    神门的这些建筑,不知历经过多少主人,始建于何时。神门的人居住的屋子俱都是又大又宽敞的,甚至不比皇帝的寝宫差。

    惜夫人自上任门主曲应知时,便担任着神门的右护法一职,一直尽忠职守,所以乐灵道甚是信任她。

    可如今,他一踏进惜夫人宽敞明亮的厅堂中央,便知他已经踏进了一座布满杀意的陷阱中。

    ——怪只怪他的身形实在太快了。

    惜夫人笑眯眯地坐在主位中,远远便见他到来,站起身道:“门主。”

    随着这两个看似随意的字从她嘴里说出,殿中的天罗地网立时发动了起来。

    一张巨大的网,兜头向他罩来!

    乐灵道全无防备,更何况他已经闻到了一种幽幽的淡香,这正是惜夫人引以为傲的夺命之香。

    他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但他依然划破了那张巨网,又旋身扫落了第一批到达的暗箭。

    惜夫人的机关术同样是她引以为傲的,乐灵道似乎已经无处可逃。

    一切不过在电光火石间发生。

    惜夫人早已收起了笑,满面寒霜地抬手,不断扔出一些奇形怪状的暗器。

    她一定要杀了他!

    乐灵道拼尽全力抵挡。

    阎云阎彩只迟了一瞬,看到这番境况,毫不犹豫在门口扫开殿中两侧不断射向中央的箭支,便要进入殿中。

    乐灵道厉声喝道:“别进来!”

    ——屋中的毒气不断翻涌,进来再多人也是无用。

    阎云横剑扫落一批阻挡去路的箭,阎彩趁着空隙,飞身掠到乐灵道身边,为他当下惜夫人的暗器。

    阎云慢了一息进得殿中,道:“属下是门主从阎王那里抢来的人,属下永远忠于门主!”她的话是对乐灵道说的,目光却直直地愤恨地看着惜夫人。可惜她进了殿,便等于中了惜夫人的毒,此时想上前牵制住惜夫人,也是有心无力。

    惜夫人好似从她的目光里看出了很多东西,她全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个狠戾的笑意:“你忠于你的门主,我也忠于我的门主!乐灵道,若不是你,门主如何会生死不知!”

    乐灵道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可他心里明白,惜夫人一定是误会了他!

    果然,惜夫人又狠狠道:“你和你那白眼狼的娘,都是一种货色!”她虽然在说话,手上动作却一点不慢。

    眼见乐灵道三人就要命丧黄泉。

    一头老虎突然出现在门口——这自然是邢列缺。

    他冲着屋内发出一声虎啸,屋中的空气似乎也为之一顿。不过一瞬间,殿中装有箭支暗器的地方俱都被震碎,可喜屋子还没有坍塌。

    屋中四人耳中轰隆隆一阵响,等好不容易头昏眼花地回过神时,都虚弱地委顿在地,怎么也起不来了。

    这时,太渊才溜溜达达地进了屋子。

    邢列缺立刻跑到太渊身边,尾巴还小幅度摇了摇,显然在求表扬。

    太渊笑道:“九天真是能干。”

    邢列缺便欢喜挨住他,扭着身子蹭了蹭。

    惜夫人暗恨事还未成,对乐灵道嘲讽道:“这又是你从何处寻来的人?你还想对门主做什么?!”不等他回话,又对太渊道,“我观你气度不凡,若你是被这小子骗来的,现在大可以走了。他这种杀害长辈的小变态,可不是你这样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所能斗得过的。”

    乐灵道苦笑道:“这是我找到的,能治疗外公的奇人。惜夫人,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惜夫人愤怒道:“你休想骗我!不正是你和你娘设下的计,暗害了门主?如此,你才好夺取神门的门主之位,以供你母子进宫,图谋皇位!”

    乐灵道叹道:“虽然我娘于一些事上,是有些不清醒,但她还不至于去害外公。若她真要杀一个人,第一个会杀的,恐怕也只会是我。”

    阎云忍不住道:“门主为了老门主的事情,整日里殚精竭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办法。惜夫人,你就是这样对门主的?!”

    阎彩亦是气道:“惜夫人,我看你是起了不该起的心思罢!”

    惜夫人忽然大笑道:“我心中所想所盼,苍天可证!我有没有私心,死后阎罗可判!乐灵道,如今你却是再不能加害门主了!”

    乐灵道见她仍然不肯相信,也忍不住怒火上涌,冷笑道:“你放心,等你死了,我自会给你烧些纸钱。”

    太渊抬手,随意摆了两下手掌

    ——他看似是想扫走鼻端的淡香。

    惜夫人刚想让他别白费功夫,就发现,满殿的淡香竟都消散得一干二净。她心里不由有些动摇——也许乐灵道说的话是真的呢?也许他真的没有害门主?

    ——可若不是人为,门主为何突兀地昏迷不醒?

    就在殿中一时寂静的刹那,那个领路的门中弟子这才如梦初醒。

    方才他紧跟在左护法后面赶到,当时殿内已经成了天罗地网,他有心进去,奈何无能为力。

    现在他已经吓得说不话来,瘫软在地上——他不过是传个话,却万万没有想到,惜夫人叫来门主,是为了杀掉门主。现在门主已经中了毒,他却什么事都没有,显然惜夫人不知在何时提前给他吃了解药——也许解药就在惜夫人赐下的那杯云雾茶中。

    但他却不能再活着,神门中没有背叛门主的弟子。

    一念起,这弟子已经抽出了刀,抬手抹向脖子——与其在门主死后,被门派众人唾骂,还不如和门主一起死了干净。

    但他显然死不了。

    太渊一眼看去,弟子手中的刀便“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太渊笑道:“他倒是忠心。”

    乐灵道显然也看出了这弟子的意思,他对弟子道:“你回去吧,今日之事不许和任何人说。”顿了顿,他又道,“今日之事,你便忘了吧。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太渊轻笑一声,那弟子便满脸茫然,恍恍惚惚地起身,朝远处走去。

    邢列缺一张昂得高高的老虎脸上,顿时一派傲然。他瞥了众人一眼,道:“这下他就一点不会记得今天的事了。”让他们小看太渊,瞧!这不立马就被他家太渊惊掉下巴了吗?

    惜夫人听到一头老虎嘴里,竟然说出了人话,顿时满脸惊奇,但她很快想起门派中隐藏起的曾经,立刻敛下脸上的错愕,只心里不由有些相信乐灵道。她不由问乐灵道:“为何门主会昏迷不醒?”

    乐灵道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一直沉默不语的阎彩道:“惜夫人,老门主为何昏迷不醒,这事是大家都所不解的。如果你不相信门主,大可亲眼看着这位先生救治老门主。我今日多这句嘴,正是为了门主。我想门主是不会杀你的。不光因为门主心软不忍,若你就这样死了,老门主醒来时,也定然不会开心。”她转头看乐灵道,以眼神询问。

    乐灵道点头道:“我自然不会杀她。她忠于外公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她的事,我会等外公醒来,另行定夺!”

    惜夫人不由道:“好!乐灵道,若你真的清白,就让我去。若我果真错了,也不用门主来决断,我情愿以命相偿!”

    邢列缺对太渊道:“这门派竟然盛行要死要活,真是怪事!”

    说话间,那四个人竟然都能动了,众人站起身。

    乐灵道三人体内的毒,也不知在何时消退。

    除了满殿狼藉,一切都似乎没有发生。

    众人朝曲应知所住地方走去。

    太渊笑道:“灵道,你的直觉不是很准确吗?”

    乐灵道自然知道,这是太渊在笑他自己往陷阱里跑。他不忿道:“是准确,但我只想到推测她忠于外公与否了。”然后,他就差点掉坑里。

    太渊看一眼惜夫人,又道:“这就是你的另一个红颜知己吧,确实如你所说,同少女一般娇艳。”

    惜夫人立刻目露鄙视地看着乐灵道。

    乐灵道羞怒道:“你知道我当初是在开玩笑!”

    邢列缺不由大笑,道:“太渊是在逗你玩的。”

    乐灵道当然知道是在逗他,他不由紧紧地闭上了嘴,决定少说少错。

    曲应知现如今住的地方,正是乐灵道的房间。

    也不怨惜夫人怀疑他,实在是自从曲应知昏迷,乐灵道便把他移到这里,除了照顾曲应知的杂役,从不让门派中的其他人进来看望。

    ——他自然是怕其他人伤害到曲应知。

    可惜夫人不能理解。

    ——她如何会去害门主呢?

    ——乐灵道隔离开门主,自然是怕她找到救治门主的机会。

    ——他在控制门主。

    惜夫人只会那样想。

    这还是惜夫人自曲应知昏迷后,第二次见到他。

    第一次还是在曲应知昏迷的当天。

    后来乐灵道自然而然地成了新任门主——曲应知留了一封信,上面交代,若他忽然不测,门主之位便由乐灵道继承。

    这样看似潜藏猫腻的事情,如何能让惜夫人不去怀疑。

    信件可以伪造!

    人,自然也能暗害!

    她便小心隐忍,立誓要为门主报仇雪恨。

    谁知,这里面竟真的不是人为。

    邢列缺听说曲应知能掐会算,早就在脑海里勾画出了一个白胡子老爷爷的形象。结果他凑到窗前一看,曲应知脸上一丝褶子都没有,嫩滑得和鸡蛋白有的比。

    什么外公,说他是乐灵道的哥哥还差不多。

    邢列缺失望地从床边退开。

    惜夫人蹲下身,仔仔细细地看着床上面容安详的曲应知,她哽咽道:“门主……”总算,曲应知还活着。她终于放下一半的心。

    看来,乐灵道真的没有暗害门主。

    ——一个行为鬼祟的卑鄙小人,是不会在她要杀他后,还有度量让她活着的。

    更何况,即便真凶是他,她既没有办法手刃真凶,也没有办法让门主醒过来。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门主。

    而今不管原因是什么,她终究已经暗杀过现任的门主。她回身朝乐灵道跪下,沉声道:“我已不再配为右护法,还请……门主另择贤良。只求门主让我再苟活两日,我之余生只盼能照顾……老门主。”

    若果真不是乐灵道下的毒手,即便门主一直昏迷不醒,她也不会再焦虑痛苦。

    有些事情,本不能强求许多。

    只要门主不是被亲人背叛,就是一件足以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乐灵道看她这样,叹气道:“你今日这事,不得不罚。就罚你每日照顾外公起居,凡事必须亲力亲为吧。至于右护法的位置,暂时还是你来担任。其余不用多说。”

    邢列缺清咳两声,道:“你们到底还要不要救他了?”

    惜夫人眼睛里立刻放出了光彩,站起身追问道:“门主果真有救?”

    太渊坐在一旁的椅子中,摇头道:“他确确实实已经死了,并且是因为大显已至而死。按照他的年纪来看,算是喜丧。”

    惜夫人黯然地回身,看向曲应知如同睡熟的面庞。

    乐灵道皱眉道:“可是外公身体温热,分明和活着时毫无分别。”

    太渊笑道:“就是奇妙在这里。其实,他本也未到大限之期。谁知,你这外公的好奇心实在太多了些。他竟用自己未尽的阳寿,去测算天上的鬼神之事。如此,他一方面大限提前到来,另一方面,他惹了天道的怒火,才到了如今这样的状态——虽死犹生。”

    乐灵道焦急问道:“什么意思?外公其实还能活过来吗?”

    太渊道:“他的身体处于假死状态,这样就可以将魂魄困在体内,使他无法去投胎转世。这是天道在惩处他。按理说,他要一直这样,被困到他原本的阳寿已尽时,才能魂魄离体,重获自由。”

    惜夫人的眼里滚出一串泪珠来,她问道:“那门主现在,是不是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太渊笑道:“当然,他的魂魄一直很清醒,他甚至不用吃饭睡觉。所以,只要是发生在这间屋子里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惜夫人显然也对曲应知平时的爱好一清二楚,此时终于忍不住,转身扑到曲应知床前,又气又急地哭道:“门主!往日里你因着算命惹出的乱子,我也不想多说你!可这神仙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啊。这么多年,你可见过一个传说里飞升的先人?既然他们都已经不在乎神门,你还去惦念他们干什么!我们做我们的武林中人,难道就不好吗?”

    邢列缺趴在太渊怀里,视线正好可以看到,曲应知的魂魄直挺挺地被困在身体里,此时正满脸尴尬地嘀咕:“我没有算他们啊,我算的就是你旁边那个人。”

    曲应知一边用眼神瞟着太渊——因为他的头转动不了,一边笑呵呵道:“仙君,你看你能把我放出来吗?我也不要活着,你让我直接死了就成。”

    他就是在测算完当朝太子后,被天道清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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