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
“不用说了!”帝辛正在气头上,怒:“今天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拉下去!”
“大王!”
黄飞虎和比干一惊。
两侍卫上前要掣肘商容,商容老眼一瞪,大喝:“我乃三朝元老,先王托孤的大臣,你们谁敢拿我?”
迫于气势,两侍卫竟心怯一退。
商容对帝辛苦劝:“大王,你听信挑拨,猜忌多疑,君臣大义已荡然无存,锦绣江山也岌岌可危。大王,再这样下去,你怎么对得起先王,你怎么对得起列祝列宗啊?”
帝辛怒不可竭。
他大喝:“给我行刑!”
两侍卫一下大力把商容扭抓起来了。
商容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去。
商容好绝望。
他眼看着这眼前完全是鬼迷心窍了的帝辛,突然地,哈哈大笑。
“老夫年迈,死又何惜啊。”
他老眼满是泪,仰对苍天:“先王,先王,老臣无法及时劝阻这个昏君,辜负了您的嘱托啊,我有愧,我有愧啊。先王,先王,老臣商容来啦!”
突然地,商容一头撞到了柱子上。
热血喷溅。
惊心的红刺激了帝辛双眼,让帝辛胸口一窒。
帝辛的眼眶突然红了。
眼睛瞪得老大,光色,在眼眶中打转。
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呼吸越来越重。
狐宝没有发现。
他看着那倒下的身躯,看着比干他们悲愤叫嚷,一边嘴角淡淡地,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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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挑拨~
外面,刑场上。
烈日开始暴晒。
殷郊、殷洪被反茧,跪在刑场上。
围观的人好多。
听执行官念着罪书,殷洪年纪小,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心里害怕,一直哭,一直哭。
“我不想死,呜……哥哥,哥哥,我不想死啊。为什么……呜呜……我们是父王的孩子啊,为什么父王要杀我们啊?”
殷郊眉头紧蹙着,咬紧了嘴唇。
他也很害怕。
当初他天真地以为这么闹不会有事。
因为一直如往常,他们以前怎么任性,母后都只会稍稍责怪一下,而父王,不都一笑而过不是?
但是现在。
他的腿都是抖的。
稚气的脸只是在强作镇定。
他一想到自己快要死了就很后悔。
他后悔当初一时冲动,后悔带上弟弟去闯宫,后悔害了弟弟,也害了他自己。
“不要哭了。”
他说着,紧咬着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低下了头,末了,听到执行官叫行刑,心里一惊,抬起头来。
刀锋,来到了脖子后。
有人大力地把他们的头按了下去,刀光一凌,他们心一悬,眼一闭,突然刮起一股黑色飓风,把整个刑场笼罩。
遮天蔽日。
盘旋环绕。
两位王子霎地自飓风中消失了。
大家都被吹眯了眼,谁也不知道他们人去了哪。
马上就有人跑去报信宫里。
狐宝得知后很是意外,末了,他转脸瞥到轻帐后正在水池里酣睡的帝辛身上。
狐宝下水了。
感受着热水里的温度,他静静靠近,末了,一手摸到了帝辛脸上。
感觉到有人在轻吻着自己的脸,帝辛蹙眉,微微转醒,狐宝一双美目抬眸看着他,末了,低声柔柔在他耳边:“你是不是醒了?”
帝辛的动作一顿。
他看向他了。
极近的四目相对,狐宝一双狭长却明亮的眼睛,猜疑地游移着,盯着帝辛的双眼,想看看帝辛会不会说谎。
怎知,帝辛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微微侧头,吻上他。
柔软的轻触化开了心的距离。
狐宝笑开了,回吻着难得主动的帝辛。
两人极尽缠。绵,尽情索取,投射着波光粼粼的浴池里传出了重重的喘。息,哗哗的水声和低低隐忍的呻。吟。
这一小段时光,很美。
一直到了夜半,他们才相拥彼此,沉沉睡去。
但是睡了没多久,狐宝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感应到了。
有人在召唤他。
他猛地一下警惕坐起,末了,惊觉帝辛会被他吵醒,赶紧看了一看。
帝辛眉头微微蹙了一蹙,不动了。
狐宝放下了心来,心里满是怨气,下了床,瞬地化成白光,自窗台消失了。
狐宝走了不久,帝辛坐起来了。
就像自己做了一场梦,他呆呆地在那里坐了很久,才不得不接受眼前已经发生过的才是现实。
他揪上自己的头发了。
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该怨还是该怒,他的心情非常复杂。
后来,他出现在了青巴的寝宫。
青巴精神已经好很多,看到他一身黑斗篷半夜过来,有些意外,末了,从床上坐了起来。
“阿豹有没有回来过?”
青巴闻言,点了点头。
末了,青巴说:“阿豹回来,说他救了你儿。”
很长一段时间,阿豹都在外面为青巴找药。
所以桃木剑的事被他意外躲过。
他回来之后总是能听到一些关于宫里的变化。
像这一次,他一回来,就发现坐在虿盆玉栏边的帝辛不大对劲。
帝辛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多话。
但是青巴看出了,他心情复杂。
“胖狐越来越过份了?”
青巴这一说,帝辛抬眸看他。
帝辛扯了扯嘴角,应他:“是我的错……”
他都这么说了,青巴看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末了,帝辛笑开,打破了沉默,他提起精神来,说:“我来,是想要你们为我办一件事。”
青巴微怔。
心情,很快就淡然。
帝辛低声凑近他说了一句。
瞬地,青巴的眸子一下收紧。
“你是说……”
帝辛点头。
“你昏迷期间,我们一行人回来的途中遇到了一个妇人,她是这么跟我们说的。”
丧弟之痛又再被提及,青巴咬牙抬眸,帝辛看罢,在他肩膀拍了一拍。
“查这件事,不可以被狐宝知道。”
青巴微怔。
但是他很快明白,帝辛是怕狐宝会来搅局。
“看来你现在是什么都不能碰。”
碰什么死什么,青巴苦笑:“那你来找我,他知道吗?”
帝辛摇头。
帝辛也苦笑了,淡淡:“他现在都不知道在哪……”
丛林里,在那与路人等候已久的老猫看到远处一道白光,心里一喜:“看!”
不想,那道白光一近,突然一道妖风扫过,两人一惊,赶紧避开,苍天的树木应声劈成两半,老猫气恼:“你疯了?!”
狐宝落地,美目一凌,二话不说,又向路人袭去,老猫一看,乖乖,是报桃木剑的仇来了,赶紧出手来拦,打到了一块。
恶战。
路人倒是很淡定。
因为压根就没有他动手的份。
看树碎叶落,他一跃坐到高高树上,狐宝火大,手一晃,利气成刀,直挥路人颈项,老猫吃一惊来挡,长棍挥舞,把杀气削去。
狐宝彻底火了。
“嘭”地一声,金眸獠牙,从苍雾中踏出。
老猫一惊一退,还没来得及摇身一变,只听“嘭”的又一下,狐宝不见了。
啊咧?
他愣了一愣,眨巴眨巴猫眼,路人往不远粗树干上一指,一白白胖胖且毛茸茸的小号狐狸在那“诶诶诶诶诶”半天,被网兜困住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狐宝气愤过后,终于肯说句人话了。
这捕网根本就不是按它身形做的,小那么一号,它这么胖,越挣越紧,都快把它憋死了。
“你不打了啊?”
老猫在树下喊话。
它眉一竖,挣扎得更厉害了,暴跳:“这不是废话吗?”
它其实心忿不平啊。
它挣,它挣,它拼命挣,越勒越紧,慢慢地,它气喘吁吁,不动了。
它个头真的是不小。
以前哈就喜欢叫它胖狐。
这段时间在宫里,它被养得更肥。
别说挣了,连动都快动不起来了。
它无奈,它低而悠长:“路人~~~~~~~~~~~~~~”
“啪”的一下,毫无预警,绳子断了。
它整个胖胖身体往下一栽,心一悬,落地时已经是翩翩美少年。
“呃!”
狐宝的火气又起了。
气呼呼,脸憨憨的,拳头紧握,却已经没有了动手的冲动。
路人知道他是有自知之明了,微微一笑。
末了,路人问他:“你肯跟我们回去没有?”
“……”
狐宝别开脸,没有答话。
路人的脸色微微变了。
“你还没有看清他么?”
“帝辛不是这样的人!”狐宝反驳:“他最后把剑拿下来烧了,他并不想伤害我!”
“那只是你自己以为的梦。”
“姜王后逝世,他只是无法忍受一再失去的落寞,才一时心软,拿下了那把剑。不信……”路人嘴角微微一提:“你再试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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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失望~
此时宫里。
黄贵妃身穿一身喜气雍服,站在大铜镜面前,娇好的容颜在鲜艳华丽的颜色衬托下显得更加美艳。
她左照右照,喜欢得不得了,听闻有婢女来禀报,说是黄飞虎求见,她微微意外了一把,看向了在一旁伺候着她的肖儿。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
这么晚了,就算是家臣,独自进入到妃嫔的后宫也是不允许的。
肖儿眉头微微一簇,看看窗沿外天色,奇怪黄飞虎怎么这个时候来找黄贵妃,贴心对黄贵妃小声:“奴婢去请他进来?”
“嗯。”
想来黄飞虎可能是有什么急事,黄贵妃微微点头了。
来禀报的侍婢随肖儿退了出去。
很快,黄飞虎走了进来。
肖儿没有随行进来,而是贴心地看守在外边了。黄贵妃一见黄飞虎就笑,末了,还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问黄飞虎:“哥哥觉得好看吗?”
黄飞虎坐下了。
心事重重,一脸严肃。
黄贵妃一看他这样,不乐意了。
“哥哥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晚跑到宫里来给脸色给妹妹看么?”
黄飞虎眉一抬,黄贵妃笑了。
她在黄飞虎面前又转了一圈,华服夺目,舞姿翩翩,玉臂一回,媚眼帶笑,娇好的脸,花容月貌,美如冠玉。
黄飞虎看着,笑了。
“好看。”
其实黄飞虎心里很不是滋味。
看着自家的妹妹,想起了大王身边的那个少年。
那一张,让帝辛言听计从的脸。
倾城,而且妖异。
黄飞虎思绪收回,心思回到黄贵妃身上,看黄贵妃一脸的开心,问她:“这衣服是怎么回事啊?”
隆重,而且华丽,高贵夺目。
并不是平日里能穿的那一种。
黄贵妃笑,怀着小女孩的称心和骄傲,说:“当然是为我登上王后宝座时准备的。”
黄贵妃心思美美,又小转了一圈,得意:“哥哥喜欢,相信大王看了也一定会很喜欢。”
“……”黄飞虎不说话了。
他微微把脸转开了。
黄贵妃看他这般,觉得奇怪了,追问:“哥哥今天是怎么了?”
她隐约感觉到黄飞虎其实是有事,问他:“对了,哥哥这么晚了还偷偷进宫,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黄飞虎双唇抿了一抿,决定了,说:“我今天在偏殿见到苏妲己了。”
偏殿?
黄贵妃眼睛眨巴眨巴,眉头微微一簇:“她怎么会去那?”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
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妃嫔不能上朝堂。
那时候若不是大王出事了,就算是姜王后,平日也是不敢造次的。
“他竟然是个男的。”
“什么?男的?”
黄贵妃一愕,末了,想来,是笑。
“哥哥胡说什么呢?”
她眉头微微一簇,想来有点乐,说:“您是闲来闷得慌,逗我乐是吧?”
可是瞥眼一看,黄贵妃觉得不对。
黄飞虎脸上,是一脸化不开的正色愁烦。
她看着,莫名的,心开始慌。
“这怎么可能呢?”
黄贵妃在黄飞虎一侧坐下来了。
黄飞虎轻一叹,转脸,对黄贵妃:“这是我亲眼所见,当时比干丞相他也在场。”
黄贵妃傻了。
苏妲己真的是个男的?
她惊愕不已,目光游移,难以置信。
“那……”
大王不知道吗?
好看的朱唇张开半天,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么问好傻。
可是,这怎么会是个男的呢?
她奇怪:“和那天苏户献上来的是同一个人吗?”
黄飞虎点头。
黄贵妃更是错愕了。
这……
“那当初你们没看清楚他是个男的吗?”
“大王的妃子,我等怎么敢一直直勾勾地打量。”
黄贵妃的心都乱了。
这莫名其妙的,苏户献上来的竟然不是个女人?
更奇怪的,大王知道了,当时却完全不见说?
她想来,完全摸不着头脑。
但想,是个男人,少了个人跟她争宠,不是更好吗?
末了,看黄飞虎那表情,她心里突然一落。
她猜测,好看的娥眉微微蹙起了,试探:“哥哥跟我说这个,是认为大王看上了一个男人?”
黄飞虎一怔。
末了,他唇一抿,微微别过脸去,不说话。
黄贵妃一看他那反应,心里一悬。
“可是他不是个男人么?”黄贵妃慌了,起身,嘴角咧起,勉强呵笑:“大王是个男人,他也是个男的啊。”
黄飞虎知道黄贵妃想说什么。
但是,他还是别着脸,没有说话。
“不会的……”
黄贵妃笑不出来了。
她接受不来,大力摇摇头,猜测:“也许他在大王身边只是充当一个心腹呢?”
黄飞虎没有回应。
她的心好慌,好难受,追问:“也许是俩人共患难过,大王对他特别信任,所以两人如影随形呢?”
“也许……是他特别聪明,深得大王欢心,所以大王对他特别依赖呢?”
黄飞虎眉头紧锁。
但是他就是不说话。
黄贵妃迫切看着这样的他,好眉紧锁,眼眶中,渐渐有了泪光。
“不是这样的……”
黄飞虎担心喃喃。
其实他进来看到黄贵妃这么开心,心里就有了犹豫。
他有一瞬不想告诉黄贵妃他打听到的了。
但是,说漏了嘴,看她现在这样,做哥哥的心里又很乱。
“我后来暗暗抓来两个寿仙宫里的人审问过。”
黄贵妃一怔。
“她们说,大王和苏妲己极其缠绵,日日夜夜,水。乳。交。融。”
黄贵妃震惊。
“他们不是君臣关系……”黄飞虎抬眸:“而是……”
“我不信!”
黄贵妃激动的大吼惊动了在外面把守的肖儿。
黄飞虎不再说了,一脸愁闷静默看着自己最心疼的妹妹。
她跌坐在了凳子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泪光的眸子慌乱游移着,眼睑眨了又眨,她突然:“她们胡说八道……我不信!”
“这是真的!”
“这不是真的!”黄贵妃的大声吓得肖儿奔进来了。
肖儿慌失失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进来,看黄飞虎转脸瞪向她,她怯怯一退,看黄贵妃怒喘着,激动不已,她再看那黄飞虎,还是一直瞪着她,她只好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