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呢,眼利的帝辛已是吃一大惊,快手抽剑一削,少年顿时化成了轻烟,消散了去。
“是妖!是妖!”
众人惊惶了。
大家一下慌张非常,商容大声:“快!快保护大王回宫!”
大家一下乱了。
侍卫们把帝辛团团包围上,往回护送。
帝辛尽管曾在外经历很多,但是此时还是很慌张的。
到底是肉眼凡胎,帝辛煞是戒心,紧握着捡,随侍卫退走。
帝辛不知道。
云端上,少年与另外一人在静静看着。
少年觉得又无奈又好笑,对身边的人:“你看,不行啊。”
那人静静看着地上众人慌乱退去,许久,眉微微一挑,看向少年。
少年:“怎么?”
那人淡淡一笑,突然:“只是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包装也很重要。”
“呃??”少年一怔,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眼睛眨巴眨巴,看那人一直盯着自己的脸,不由得摸上了自己的半片面谱,有些不解了。
两日之后,商容和比干在偏殿求见帝辛。
帝辛午睡醒来不久,头痛得很,一听他们说要给他引荐一个道士,他眉一蹙,不耐烦说:“不见!”
经过杜国师的事之后,帝辛就对那些游方修道的人非常反感。
商容看他这样,极力游说,帝辛看他们是想烦他烦到底的,随手挥了挥,随便他们去了。
那人一进来,倒是让帝辛刮目相看。
仙风道骨,眼睛有神,白须老叟灵气不凡,一看就是睿智之辈。
帝辛打心底里不由得肃然起敬。
他站起来了。
一跛一跛,向那人走近,他好奇:“道长从何处来?”
“从云水而来。”
帝辛一怔,眉一蹙:“何谓云水?”
那人看着帝辛,末了,颇为深意一笑。
这一笑,让帝辛一愣。
帝辛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他这一笑是什么意思?
是指其实帝辛知道何谓云水么?
帝辛觉得很奇怪。
不由得对这个人细细打量。
举止有度,眼神锐气。
帝辛突然记起了那天送闻仲太师后遇到的那个少年。
会不会是同伙?
目的为何?
帝辛疑心一起,不禁提防。
他试探,又问:“不知道长来自何处仙山宝洞?”
那人察觉他的戒心,淡笑,问:“贫道斗胆,不知大王可曾听过这么一个地方?”
“哪里?”
“时间河畔。”
帝辛着实一愣。
帝辛瞬地微愕。
帝辛一下看向了商容、比干。
那眉头紧蹙着,因为这人是两人举荐进来的,帝辛在想他们用意为何。
会不会是闻仲太师临走之前对他们说了什么?
帝辛紧张。
但是商容老头并不太知晓狐宝的事,对帝辛这一质问目光,自是莫名非常。
“道长是远在天边的仙人,不知道不远迢迢千里来到朝歌,有何赐教?”
帝辛说这话时,是看着商容他们问的。
商容他们对帝辛这般更是不解,帝辛看他们莫名猜度着自己,果断收回了目光,看到了道人脸上。
那道人始终还是淡淡地笑。
他说:“贫道奉师命下山,周游天下,昨日经过朝歌,发现一股妖气笼罩深宫,所以特地前来觐见大王,助大王扫除这个妖魅。”
这话让商容和比干都惊诧了。
“他说还有妖气笼罩深宫。”
“上次杜国师没能驱除他,难道说他又回到了这里,再次缠上大王了?”
帝辛听着脸上极不自然。
帝辛反驳道人:“深宫内殿,警卫森严,哪里会有什么妖魅。道长,大概你搞错了吧?”
道人呵呵一笑,说:“大王。正因为大王无法制此妖魅,他才能乘机作乱。要知道,妖性难驯,大王选择无视,久之,必然要酿成大害。”
帝辛沉默了。
帝辛在那静了许久。
末了,帝辛问他:“既然宫殿之内有妖魅,道长打算如何处置呢?”
“贫道自有办法。”
他拿出了一把桃木剑,献上给帝辛。
帝辛接过,捧在手里看了很久,抬眸:“这……”
“这是来自昆仑山的桃木剑。只须三天,必能将此妖魅化为灰土。”
帝辛手一抖,暗暗倒吸一口冷气。
帝辛颇为惊诧看向他,但是手上掂了掂,又不是很信,问:“此剑有这么大的威力?”
道人神秘一笑,道:“还请大王把此剑悬挂在粉宫楼,三日之内必有应验。”
帝辛心里忐忑,抬眸看他。
末了,大掌握紧了此剑,他似是似非地,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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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算计~
桃木剑,悬在了粉宫楼上。
帝辛的心也因此悬了起来。
他的心情很复杂,在想着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有没有这个必要。
但是当他眼角余光瞥到床上,想起那一夜的屈辱,和狐宝放肆种种,他心里不免越来越愤恨。
这样嚣横的就不应该留在身边!
帝辛忿忿想着,举杯狠一灌,末了,听侍卫来报,微微一怔。
“什么?”
“禀大王,两王子在殿外求见。”
帝辛心里一落,眉一蹙,开口:“不见!”
“是!”
侍卫出去了。
一想到姜王后的事,帝辛的心情更差了。
脑中依旧是姜王后身穿丧服站在朝堂前的模样,他心中耿耿于怀,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年幼的两子。
“父王!”
外面突然骚动了。
两王子冲破了重重侍卫,往宫里冲来,帝辛闻声抬头,看到侍卫们根本不敢较真为难那俩幼儿,顿时眉头一蹙。
“出去!”
殷郊和殷洪一愣。
两人咬牙挣脱侍卫朝帝辛奔来了。
“父王!”
帝辛的脸色很难看。
那威严,让失职的侍卫们很是胆怯。
殷洪也被吓到了。
一下抓紧了哥哥的衣裳。
殷郊看了他一眼,在帝辛面前跪下,殷洪看了,立马也跪了下去。
“父王为什么不愿接见母后?”
殷郊一双孩子眼满是焦虑。
蛐儿告诉他,帝辛冷落了姜王后,以至姜王后被黄贵妃那个贱人欺负。
“是因为外公的事吗?”
“闭嘴!”
帝辛一听“外公”二字,一下怒了。
他的大声叱责让两孩子一震,虽然还小,但是殷郊年长一些,到底是懂得一些事的。
“父王,母后是无辜的!”他很肯定道。
一双孩子眼迫切盼望自己的父亲能够相信,帝辛到底是一个人父,对自己的孩子总会有心软的一刻,看他好像有很多东西要告诉自己,帝辛看了他很久,收起了脾气,淡淡:“说!”
殷郊一喜,赶紧一股脑把自己在那段时间的所见所闻说了。
这头对谅解带着无限的期盼,那头,黄贵妃宫里,黄贵妃眉一蹙,脸变色了。
“什么?!”黄贵妃正弄着手里的花汁,颇意外:“见着了?”
“见着了。”肖儿低头答到:“听说两王子带着匕首硬闯,侍卫们怕动手会伤着他们,所以没有人敢真拦他们。”
“一群饭桶!”
黄贵妃抱怨评价,眼睛回到了花汁上。
但是她原本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掉了,看花汁沾染手指,弄脏了手,心一火,突然把小皿狠扫了开去。
花汁撒开,一下溅得到处都是。
肖儿的脸都被溅到了,但是她被吓到,人一颤,根本就不敢擦,而是立马跪到了黄贵妃面前。
站在宫里的几个婢女一下全都跪下了。
黄贵妃抬眸子心恼往她们一瞥,末了,目光回到了肖儿身上。
她眉头舒展了。
她坐正了来,对肖儿:“抬起头来。”
肖儿一下极度惊慌啊,她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得罪黄贵妃了,她心惊肉跳,忐忑抬头,黄贵妃低着头,看了她很久,末了,突然一只手摸到了肖儿脸上。
肖儿的脸刚被触上的那会儿,整个人被惊得一抖。
正是这一抖,黄贵妃动作停住了。
两主仆就这么对看着,看了很久,黄贵妃突然哼地一下,冷笑。
黄贵妃只是把肖儿脸上的花汁抹掉,便收回了手了。
她看了一下被弄脏的手,肖儿赶紧把绢子递上去,黄贵妃抬眸对体贴周到的肖儿瞅了一眼,垂下了眸子,擦着手指上的,嘴角阴冷笑着,说:“也是,终究是父女一场,自己父亲有事,能不无所不用地去救么?”
“明白唇亡齿寒是好事,但是……”黄贵妃抬眸:“用错了方法就不好了。”
肖儿一怔。
说的是王子和王后,这跟父女有什么关系?
她对上黄贵妃的双眸,突然顿悟。
她抿嘴微微一笑,对黄贵妃磕了个头,马上就提裙摆起身往外奔了出去。
黄贵妃满意一笑,目送过后,眸子往回一转,看到地上全是乱脏脏的花汁,眉一蹙,火大大声:“还不给本宫收拾了?”
在旁的宫女们赶紧过来了。
此婢不如那婢,肖儿不在,看眼前一群战战兢兢、笨手笨脚的,黄贵妃一下不满怨气:瞪:“一群饭桶!”
肖儿偷偷找黄飞虎去了。
在黄飞虎耳朵里耳语了一番,黄飞虎眉头蹙得老紧,末了,问肖儿:“娘娘真的这么说?”
肖儿点点头。
肖儿看出了黄飞虎的犹豫。
她是必须完成任务的啊。
她想了想,对黄飞虎:“黄将军,这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只是找个忠义死士,做个样子,事成之后,于你于娘娘,那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黄飞虎微微抿抿唇,很为难,并没有说话。
他到底是有自己原则的人。
他与姜王后无怨无仇,叫他找人假意刺杀大王,然后嫁祸给姜王后来推动这件事,他觉得……
“黄将军,大王为什么回来这么久都不愿见姜王后?那是因为大王心中也有疙瘩。”肖儿游说:“好歹夫妻一场,又抓不到她的罪,大王是拿她没办法,却又不想再面对她。”
“你如果走了这一步,那就是帮大王做了决定,这样,逆贼伏诛,大王了了心结,娘娘又可以登上宝座,不再受他人欺负,而你,镇国大将军,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舅,到时候,呼风唤雨,一族荣耀,那是何等的风光啊。”
机会,不是时常都有的。
黄飞虎有点心动了。
但是他没有显露出来。
他说:“你回去禀报娘娘,就说为兄要想一想。”
肖儿猜不出他心思,只得点头,行了礼,退了出去。
想着怎么在别人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悄然离开这里,肖儿出来一转身就撞见了黄夫人,不由得一怔。
黄夫人当然知道她是谁。
因为肖儿和黄飞虎谈话的当会儿,她一直都站在外面。
肖儿目光鬼祟游移了一下,想着黄夫人是不是偷听了她们的谈话,末了,微笑着有礼对黄夫人行礼,便掩人耳目披上斗篷走了。
黄夫人目送,眉头渐渐蹙起了,进了房间里,看黄飞虎在那不安踱着步,她担心:“你真的答应她?”
黄飞虎意外抬眸。
末了,想来是妻在外已经听到他们的计划了,只得叹一口气。
“妹妹太要强了,我不答应她,她也会找别的人去做这件事。”
不是自己人,就算事成了,那以后也会落下个心腹大患。
黄夫人愁了。
看着丈夫在那踱来踱去,一时很是郁闷。
宫里的这头,黄贵妃听肖儿回报,嘴角一提,笃定道:“这么说,好戏快要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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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心魔~
帝辛听罢殷郊所说,沉默了。
一身气息太过深沉,大家都看不出帝辛是作何想,一时间,两孩子耷拉着眉,看了他很久。
“起来吧。”这话让俩孩子欣喜。
他们以为帝辛终于相信了。
不想,帝辛接下来却是说:“你们回去。”
“呃?”
殷洪眼睛眨巴眨巴,殷郊眉头一簇:“父王还是不愿意去见见母后吗?”
“大人的事,你们不懂。”
帝辛丢出一句,殷郊小小眉头一下蹙得更紧了。
“父王……”殷郊急:“父王难道还是不相信郊儿,不相信母后吗?”
帝辛心里着实有点烦了。
他的注意力不在这里。
心不在焉,只因桃木剑在粉宫楼,而狐宝还没回来。
帝辛的心里其实乱得很。
乱糟糟的,以至他哪怕只是拿杯水来喝,也洒了出来,弄得有些狼狈。
“父王……”
“我明天去!”
帝辛不耐烦吐出的一句让孩子和他自己一下皆怔。
帝辛微愕了半会儿,看孩子已经反应过来,还欣喜地跪到在自己面前,一时间,后悔,却已经是君无戏言。
“那我们现在就去跟母后说,儿臣们告退了。”
两孩子生怕他会反悔,磕了头就飞一般奔了去。
帝辛想叫住他们,忽闻窗台有声,他紧张猛一转头,却只是风吹落地,不是狐宝,帝辛悬起的心一放,末了,眉头却紧紧地蹙起来了。
夜,狐宝没有回来。
帝辛一个人孤枕床上,看着顶帐,突然地,沉沉一叹。
孤独,侵吞着他的灵魂。
这种感觉他老早就忘记了。
这种无时无刻想要歇斯底里大吼,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的无助……
帝辛眼睛紧紧地闭上了。
脑子里,无法制止地冒出了很多与狐宝在野外相处的画面。
很多时候的生气,很多时候的欢笑,从最初的惊惶心悸,到后来的相依为命,那段日子可以说是帝辛这一辈子活得最真实,最自在的时候。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太师恨铁不成钢地老脸出现在帝辛的记忆里。
~妖者,祸国殃民!若让天下百姓知道,还有谁会听命于你?众怒难犯,心存异心者多了,会发生什么事,你难道不知?狐魅贪心奸狡,他与你在一起久了,看遍荣华富贵,难道不会觉得他比你更有资格权倾天下?~
帝辛的眼睛闭得更紧了。
拳头也渐渐握紧。
狐宝的妖魅肆横再现。
那张扬的九尾,那笑得蛊惑却冰冷非常的俊脸,杀气、怒意、心计、谗媚、野心。
压在他的身上,侮辱着他,逼迫他向他俯首称臣……
帝辛越回想越惊,越惊呼吸越急促,满头大汗,他突然猛地坐起,怒一把把盖身上的被子扔到地上了。
这一夜,睡眠不足。
第二天帝辛上了早朝,回来时几乎是摇摇欲坠。
他头很晕,腿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他坐到了床上,原本想睡一会儿,但是侍卫却突然进来了,来报胡娘求见。
帝辛有点烦躁,只是起手示意了一下。
侍卫出去,胡娘轻步踱来。
“大王。”她往帝辛面前一跪,问帝辛:“奴婢来求问大王,是想知道大王今天中午可是要到王后娘娘那去用膳?”
听到“王后”二字,帝辛微微一愣。
“你说什么?”
胡娘听帝辛这一问,也一愣。
胡娘倒是很快敛去了情绪,把责任推掉,低头:“昨日两位王子到王后娘娘宫中,说大王向他们许诺,今日圣驾会去娘娘宫中探望。”
帝辛差点忘了这回事了。
帝辛在那想了很久,反正狐宝不在,他昨日又是答应了两皇儿的,帝辛又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