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伤痛在身,难得找到一点乐子,再加上昨晚的事,帝辛觉得这梅大夫老挑错时间,不懂做人,也不待见他,说:“不见!”
“是。”
那人接令,赶紧出去了。
阿豹眼睛眨巴眨巴,想开口,不想被两个翩翩女子缠上了。
女子身上香气缭绕,在阿豹身边缠舞勾引着,阿豹无措应对,帝辛看着,呵呵一乐,肩膀被狐宝一搭,脸一转,被狐宝深吻上来,一下被哺进了不少的酒。
帝辛一时心猿意马,不想,这个时候突然有人闯进来了。
骚动一下害帝辛呛到。
帝辛一手推开了狐宝。
狐宝眼中瞬地闪过了一丝怨气,狭长的美目一下冷冷瞥了出去。
闯进来的人是梅大夫。
梅大夫进来看到那一幕时,很是愕然,在他仔细打量,确定狐宝是个男人时,那惊愕更加升级。
“大王,你……”
帝辛狂咳,被撞破自己和狐宝亲热,彻底恼怒了。
帝辛怒火熊烧:“……你乱闯深宫,好大的胆子!”
梅大夫吃一大惊,立马跪下。
他双手成拳一抱,激动:“臣莽撞闯宫,实乃是情急……”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急?”狐宝声音不冷不热地,摸着酒壶,抬眸:“说来听听啊?”
正是这一态度,让梅大夫稍稍抬头,瞧了狐宝一眼。
这张脸,美目勾魂摄魄,艳若桃李,轻灵冷傲,邪气逼人。
梅大夫极力回忆,当初上朝大殿上惊鸿一瞥,这正是那……
苏妲己?!
梅大夫难掩心中惊诧,眼睛一下睁大了。
眼前明明是妖俊男儿身,那苏护献上的……
“怎么?”
狐宝轻笑:“你不是看我一个男人都看呆了吧?”
帝辛一听,眉头一下紧蹙起来了。
狐宝长着一张如此媚人的脸,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一下瞥向了梅大夫,心中不满突剧,他眼神非常不善,梅大夫与他目光对上,心中又一惊,低头:“大王息怒。”
“臣只是一时不解座上何人,并无冒犯之意啊!”
帝辛把目光收回了。
但难消他心中的恼火,他丢下一个字:“说!”
“大王,杜国师所犯何罪要将他国师府上下一百七十余口全部问斩?”
阿豹一听,眼睛眨巴眨巴,看向了狐宝,狐宝也是微微意外了,很显然,这件事,连他都不知道。
“一方妖孽,阴谋弑君,就该问斩!”
“一方妖孽?”梅大夫不明就里,当然不信,认为是帝辛武断,道:“大王可有证据?”
证据?
证据多的是了。
不过那都是帝辛的亲身经历,并不是能摊出来的物证,口述是可,可却会让先入为主的梅大夫以为是一面之词。
帝辛烦躁了。
狐宝看帝辛这般,冷傲一笑。
“梅大夫,这人人都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大王要他们死,能没有原因么?”
不就秋后算账么?
和之前发生过的联系起来,这有这么难理解么?
梅大夫一听,怒气了。
他瞥向了多嘴的狐宝,越看越觉得他邪气,激动对帝辛:“大王可是听信了谗言?”
狐宝一怔。
“杜国师忠君正直,鞠躬尽瘁,怎么可能是妖孽?前段时间大王被妖物所挟,他视死如归,以除妖为己任……”梅大夫越说越激动,没发现帝辛和狐宝的脸色都变了。
“大王没有证据,全凭旁人煽动,听信一面之词诛杀无辜,满朝文武、天下百姓人心惶惶、怨言四起,恐怕今后国……”
“住口!”
帝辛彻底恼怒了。
连狐宝的脸也彻底的阴沉下来了。
“你刚才说,国师告诉过你,大王要他除妖的事?”
狐宝这一问,让帝辛一怔。
帝辛知道狐宝误会了。
他知道,狐宝一定以为他当时对国师下的是决杀令。
“狐……”帝辛话一顿,顾忌有外人在,改口:“妲己……”
“是不是?”
狐宝的眼中闪动着星般寒意,那种隐隐中带着的狠,让梅大夫一时心悸。
但是他想来,是要为一百七十余口求得生机,他并不觉得这话里到底有什么不妥,很肯定:“是!”
“这就足以治他死罪!”
帝辛突然很怒很大声。
狐宝瞥他。
帝辛义正言辞,为自己辩解:“朕当初找他,问他时间河畔在哪,若仙坠凡尘如何回去,结果他为夺仙气,至我等性命于不顾,还现出原形,趁我等留落在外,还苦苦追杀,企图弑君灭口!”
越说帝辛越是怒火中烧:“你早就知道他狼子野心,竟不上报,现在又来为他国师府众余孽开脱,你定是同谋!梅伯,你知罪吗?”
愤怒中的梅伯一下惶恐,完全是莫须有,他无措,恼:“臣,不知所犯何罪!”
“梅伯,你还敢给我强辩!我看你道貌岸然,却与妖孽相互勾结,串通一气,说不定你也是个妖,潜匿在我身边,伺机攫取……”
梅伯难以置信,冤怨激动,只听:“来人啊!拉下去斩首!”
“是!”
梅伯大惊,猛地站起,一下被人擒住。
帝辛的是非不分让梅伯极度震怒。
他情绪激昂,厉声:“今天我执意闯入摘星楼相觐是因为我忠诚于你!但是你沦落在外,一回来就疑心生鬼,听信谗言,大开杀戒,只怕成汤数百年的基业就要丧在你的手里!”
“放肆!”帝辛暴怒,大掌狠是一拍:“拉下去,马上给我处死!”
“且慢。”
狐宝幽幽地,狭长美目瞥向帝辛了。
“如果他真的是妖,大王以为普通的斩首能够把他灭掉么?”
狐宝当然知道梅伯不是妖。
但是梅伯左一句谗言,右一句谗言,再加上他与之前为夺狐宝元珠而猎杀狐宝的国师这么要好,狐宝向来都是记仇的,碧长美目里一下隐隐地动起了杀机来了。
“那依你的意思是?”
“我知道一种刑具,盖为铜柱,布火其下,就算是多厉害的妖绑在上面,炮烙四肢筋骨……”狐宝抬起美目看向了梅伯,薄唇冷冷:“不消片刻,都会化为灰烬。”
众人一怔。
这与活生生烤熟无异。
大家听着都心寒,狐宝等不到帝辛的答案,又瞥到了帝辛脸上。
“……好。”
帝辛知道狐宝的脾性。
他只得对众侍卫下令:“你们先把梅伯押进死牢,待炮烙造好,再上大殿用刑!”
“是!”
侍卫强行押着梅伯离开了。
阿豹还是眼睛眨巴眨巴很安静坐着。
女子们面面相觑,歌舞再起,翩翩美艳。
因为狐宝的恶毒,帝辛看向了他。
狐宝回想着刚才梅伯说的话,也摸着酒壶猜看向了他。
忌讳,猜疑,各路的心思。
两人的心,因为梅伯这一闹,一下地,无声无息,拉得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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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变化(三)~
修养一段时间,帝辛的腿好起来了。
但是他不临朝,对于还押的姜桓楚一众和一直想要求见他的姜王后都不闻不问。
帝辛在逃避问题。
很多的问题。
谁才是一脸忠诚却暗地坐等渔利之人。
处死姜桓楚一族之后他要如何面对姜王后与两位年幼的王子。
闻仲对送走狐宝之事步步相逼。
与狐宝之间的男男关系越来越让宫人侧目。
最气的,是狐宝越发难以驾驭。
狐宝几乎霸道到想要完全控制他的一切。
帝辛变得暴躁。
在极度的不安下,人非常地易怒。
阿豹看在了眼里,并不评论。
有一天,狐宝不在,他突然:“青巴醒了。”
帝辛微怔。
“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
那天阿豹追着狐宝跑出去,失踪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他跑到深山里头,突然发现了一种罕见的草药,于是为青巴采了回来。
这段时间,来去几趟,青巴三天前终于恢复神智了。
这是喜事。
阿豹说出来是想让帝辛高兴一下。
不想,帝辛听完,却很负气。
“为什么你到现在才说?”
阿豹听着,微微不解,侧头看他。
“是不是……”今天狐宝不在,帝辛气恼:“之前狐宝不让你说?”
看阿豹的表情,帝辛知道自己猜对了。
帝辛愠气。
狐宝最近简直是要屏蔽他与外界一切的联系。
朝中满是流言蜚语,说他回宫不久就又沉浸在了酒色当中,还传奸妃当道,就连出了姜桓楚这么大逆不道的谋反之事他都还不知道觉醒。
帝辛恼气归恼气,帝辛在阿豹的陪伴下,一跛一跛去看青巴。
青巴受过重创,几乎丧命,现如今身体非常虚弱,尽管是醒着的,整个人有气无力,根本别提下地。
帝辛问了他好多,却并没见他能答上半句。
帝辛叹一口气看向了阿豹,末了,他召进太医,问:“他现在怎么样?”
“回禀大王,他身上的伤确实好得很快,但是身子很虚,吃得不多,好得快,却调养不上。可能是因为那药太过厉害。”
帝辛微怔。
他蹙眉,看着阿豹,阿豹眼睛微微眨动,看向了青巴,想着,说:“可能是吧。毕竟不是凡人用的药。”
帝辛微怔,看回到青巴脸上,青苍的脸,满是伤淤。阿豹说:“那药又没有了,我明天又得找去。”
“要不……”
帝辛想派人帮他的忙,阿豹却摇了摇头。
“人的脚程哪里跟得上我的速度。”
这倒是事实。
如果派人给他,就只会碍了他的行动,让他花上更多的时间。
帝辛不说话了。
伤得那么重还能活命已经是万幸。
帝辛看青巴眼睛迷蒙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精神不济又开始睡了,轻轻扯起被子,为他盖上了。
帝辛在青巴那里一呆便是很久。
阿豹后来决定提前启程去找药,没有陪他回去,帝辛回到摘星楼已经是夜,回来看到狐宝静静坐在床上,心里“咯噔”一下。
狐宝又生气了。
不用说,一定是怪他不见了人影。
帝辛没有心情应付他。
心里也不禁恼气。
“去哪了?”
帝辛往躺椅上一坐,狐宝开口了。
见帝辛没有理他,他火一下峥峥起来了。
他瞬地一下移到帝辛身边了。
帝辛没有心里准备,被吓了微怔,但是回过神来,帝辛蹙眉,怒:“滚!”
狐宝脸色一变。
只是一瞬,两人所在的地方却变成了床上。
那一夜,他们两人大吵起来了。
甚至还动了手。
帝辛被狐宝强压身下,被强行占有,帝辛深感被侮辱,却力量悬殊,摆脱不得,一时间连想死的心都有,恨意杀心渐渐从心中升起了。
半夜。
紧紧地拥着帝辛的狐宝缓缓地睁开双眼了。
帝辛的背上遍布他咬吮留下的痕迹。
他心事重重,看着,眼中渐渐满是悲哀。
他今天又去见了老猫。
让他措手不及的,是路人已经来了。
老猫说过,女娲娘娘还未回宫,还不知道他喝醉酒掉到时间河里的事,路人会来到这里,趁女娲娘娘还未发现他涉足凡尘,接他回到时间河畔。
在路人来之前,他还有时间,可以回来道别。
但是他回来之后什么都没说。
原本只想着静静和帝辛处一段时间,然后静静消失,但是他越来越不舍得帝辛,心里煎熬的他越发地把帝辛圈养起来了。
这段时间只属于他不可以吗?
狐宝一直想这样对帝辛问。
但是,拖到现在,他不曾开口,却已经没有时间,不必再问了。
他眼眶热了。
他懂得猜度人心,他知道帝辛现在对自己的感觉。
他今天拒绝了跟路人回去。
他说他不想离开帝辛。
路人对他说:你怎么知道他的心和你一样。
他现在确实知道,帝辛的心和他的真的不一样。
路人是不会纵容他任性的。
路人会证明给他看。
他看着背对着他,熟睡中的帝辛。
他明知道答案,却还是那么期盼,他声音低低:“我一直都没变,只可惜……”
狐宝话语一窒,心里实在难受。
末了,他松开了抱着帝辛的手,静静起身离开了床,化作一道白光,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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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莽怒~
只可惜什么?
帝辛其实根本就没有睡着。
待狐宝不见,帝辛睁开了眼睛,全身的痛让帝辛几乎动弹不得,帝辛咬牙使劲翻过身来,痛得差点飙泪,心中愤恨,同时,又对狐宝的话耿耿于怀。
他又想做什么?
帝辛脑子里满是猜测。
他可没忘记狐宝这妖有多么的记仇。
是又有什么让他不满意了,然后打算要做什么过份的事吗?
帝辛已经无心去体会狐宝的话。
帝辛的心里就只有怒。
狐宝现在对于帝辛来说,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帝辛甚至已经不想再见到他,只想他在自己的生命中快点消失。
帝辛后来完全动不了了。
就这么睡了两天。
期间有宫女来伺候过他,但是狐宝却完全不见了踪影。
帝辛好不容易休息过来,这天,在送将亭前,强打着精神向将要征战北海的闻仲太师举起了酒杯。
“希望太师此去,能够马到功成!”
闻仲太师呵呵一笑,也举起了酒:“谢大王。”
两人一饮而尽,众臣在旁,闻仲太师把帝辛请到了一边,又是问关于狐宝:“大王作何打算?”
帝辛沉默不语。
闻仲却会察言观色,看他气色不好,心情很差,便对他:“大王,妖性难驯,想来你也。”
“我知道。”
“那大王是作何打算?”
帝辛还是不说话。
闻仲看他这样,叹了一口气。
但是他看帝辛这般,也知道了帝辛其实心中是已有所想,只是时机未到。
他也不多说了,便开口:“时候不早,老臣应该上路了。”
“送太师。”
闻仲对帝辛一拱手,接受文武百官拱手相送,上了马去,深深看了帝辛一眼,带大队启程了。
风萧萧地吹。
帝辛哪里会不知狐宝妖性难驯。
以前他就深知这一点,但是历经磨难,不知道是帝辛习惯了,还是狐宝自己收敛了。
现在,狐宝故态复萌。
不但死缠着他,而且连朝中之事,他也要插手。
最重要的……
帝辛想起那晚的事,脸色变得苍白了。
狐宝骑到了他的身上,不顾他反抗,强迫他做的各种。
狐宝一整晚都在证明给他看,他无法与置抗衡。
一整个晚上,帝辛备受蹂躏,在狐宝的身下忍辱称臣。
帝辛回忆着,拳头暗握。
帝辛越发负气。
一转身,突然一黑衣少年瞬现他眼前。
众人一愣,侍卫们一下紧张,纷纷拔出刀剑。
“来者何人?”
帝辛一下警惕。
眼前少年半边脸上带着一金属的诡异脸谱,看另外的半边,眉清目秀,一双猫眼炯炯有神。
“我……”
少年往腰侧一拔,剑柄骤现。
话还没说呢,眼利的帝辛已是吃一大惊,快手抽剑一削,少年顿时化成了轻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