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瞪眼道:“既有这等好处,为什么还不能多喝?只管拿上来。”
小二缩了缩头,又打了一壶上来,道:“公子,你……”看见王怜花的模样,竟是再说不下去了。
王怜花喝得脸颊发红,有若桃花,是说不出的妩媚风流之意。一见酒又送过来,便眯起眼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
就像在天气晴好的春日,洞庭湖的碧波一般荡漾的眼波儿。
这真是叫人受不了。
小二连忙把酒壶一放,退开了好几步。
想想还是觉得不应该,于是又忍不住说了一句。
“公子,倚翠楼在出门右转第三个路口就到了。”
听见这话,原本在继续高高兴兴地喝着酒的王怜花顿时高兴不起来了。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喝了这点不及平常酒量三分之一的酒,身体就这样暖融融,心情就这样漂浮浮,能够这样……有感觉。
倚翠楼?。
若是沈浪明早起来知道他一个人这样子的去了倚翠楼,恐怕连嘴都要气歪。
王怜花想起他的模样,不禁在心里抖了一抖,马上站起身来,怀着毅然决然的心情,往楼上走去。
虽然让沈浪生气很有趣,但是太过得寸进尺的事情,智者不为。
沈浪啊沈浪,我对你是不是很好?。
可是沈浪别说没感动,简直就是没反应。
这不能怪沈浪,因为他已经一个人睡着了。
既然已经睡着了,又怎么能意识到他内心的纠结和迫切的需要。
由于睡相一直很差,所以王怜花一般都睡在里边,沈浪今天依然很配合地留了空位给他。王怜花脱去外衣,在跨进去的时候故意踢了一下沈浪,想把他踢醒。
沈浪一向警觉,别说踢一下,就是不小心碰一下,也马上就会醒。
可是沈浪这回别说醒了,连动也没动一下。
装睡,怎么能不是装睡。
王怜花恨恨地在里面躺下,只觉身体发烫,心浮气躁。
沈浪睡得四平八稳的,气息温凉,忍不住便要向他身上凑去。
又觉得贴太紧了很像在讨好他,这样不行。
方才大胜凯旋,如何能够马上丢盔卸甲?。
方才……方才好像巫行云做过点什么……但是没做完……。
体内本来就有一股未宣泄的火,被这龟蛇酒给勾了起来,在四肢百骸里烧。
难道要……自渎?。
不行,王公子从十余岁第一次抱女人开始,就没亲自干过这事了。
何况,要用手的话,还是沈浪的手……最好。
难道要求沈浪?。
不行,王公子抹不开这个面子。
又不是女人,还得求着人家来上自己么?。
一想及此,心里便忿忿起来。
岂有此理,都是男人,你有的难道我没有?你会的难道我不会?。
老子演练十八般武艺的时候,你还在和流鼻涕的小姑娘抓蟋蟀玩呢。
于是下定决心,叫道:“沈浪。”
沈浪还是不搭理他。
恨恨地趴过去吻沈浪的嘴唇。
沈浪好歹给了点面子,有了点反应。
只是做的事情却很过分,像揭膏药一样把他揭了下来,往床里边一按。
“大半夜的,王公子要做什么?”
王怜花气愤地再爬起来,恶狠狠地道:“上你。”
沈浪嗖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眼睛亮得像野地里的狼。
还笑了,说了一个字。
“哦?”
真是赤…裸裸的蔑视与挑衅。
王怜花往他身上一跳,很主动地伸手去摸他的那东西。
那东西就算不站起来,尺寸也很大,不可否认地比他还大,摸着一点都不叫人高兴。
王怜花轻轻地亲吻沈浪的颈项,用舌头轻轻划着小圈,一点点,慢慢地往下移去,缠绵旖旎的动作,每亲一口都亲到沈浪的气息,连自己都情动不已。
手上也没有松懈,一下又一下,缓缓地动。
就算是铁石人,也该有反应吧?。
于是偷偷抬头看沈浪,却只见沈浪就那么抱着手臂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半睁不闭,一副老大不耐烦的样子。
他手上那东西的反应,和他主人的也差不多。
王怜花顿时觉得受了羞辱,把那东西一摔,叫道:“难道你不举?”
沈浪低笑道:“好像真的有一点。”
王怜花怒道:“也罢,反正是我上你,不举就不举。”他朝沈浪扑过去,想把他压下去。
却被沈浪一把抓住,摁翻在床上,反剪了双手。
只听得沈浪摇头道:“看你这样子今晚很难睡着,不如我帮你。”
王怜花很可耻地心里一喜,不料沈浪伸出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只手指。
点了他的睡穴。
于是他就只好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沈浪已经衣冠整齐,神清气爽地站在床前看他。
“王公子,可以起床赶路了。”
王怜花简直想骂人。
昨夜什么时候睡,今早什么时候醒,难道是他自己说了算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沈浪不点他的睡穴,的确很有可能一晚都睡不着。
沈浪一如往常地帮他穿外衣,只是系腰带时的手势力道略有点大,差点让王怜花以为他不小心打了个死结。
低头一看,结扣还是打得平整漂亮,就像沈浪永远不会失态的脸一样可恨。
还是得和蓝岚同一辆马车,真叫人生气。
蓝岚仿佛感觉到他新心情极其不好,于是就缩在角落里,什么也不说,以免触了霉头。
于是王怜花难免无聊了一整天。
无聊到,简直想让蓝岚把自己睡穴点上算了。
蓝岚当然不可能点他的睡穴。
这种事只有沈浪做得出来。
到了晚上歇脚的乡间小旅店,刚一进房门,沈浪就问了他这个问题。
“今天要点睡穴吗?”
王怜花快气疯了。
往床上一跳,拿枕头把脸一盖。
“你他妈的自己点自己吧。”
沈浪不慌不忙地脱去外衣,爬上床来,自管自躺下。
“这几日都在乡野之间,到了武陵才有得好客栈住。你早些睡吧,白天才有精神。”
说完以后,很快就睡着了,呼吸沉着而绵长。
王怜花爬起来看着他的睡脸看了老半天,努力遏制住想在那上面打一拳的冲动。
心有不甘的在旁边躺下,闭上眼睛。
然后非常悲哀地发现,他开始有一点怀念沈浪的怀抱。
沈浪抱着他的时候,他从来没有睡不着过。
睁开眼睛一看,却只看见沈浪的背。
在窗外透过来的微光中,显现出一个深色的,沉默的轮廓。
王怜花想,一个人的时候,为什么看上去会孤单得这样可怜。
他也是,沈浪也是。
。
一睁眼,这回轮到沈浪吓一跳。
王怜花早早地起来,坐在他面前,死死地盯着他。
沈浪道:“王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王怜花拉着脸道:“我等你起来点我睡穴。”
沈浪失笑道:“你昨夜都未曾睡么?”
王怜花道:“你这问得真多余。”
沈浪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上车再点行不行?”
好像很勉强,吃了很大的亏一样
王怜花咬牙切齿地道:“当然行。”
出发的时候,沈浪让蓝岚和徐常秀、小梨坐了一车,然后对王怜花笑道:“若是点了你睡穴,我自是不放心让你和蓝岚同车。” 。
王怜花冷哼道:“沈大侠一向最周全,我有什么好说。”
两人都上了车,眼看着沈浪刚伸出手指,王怜花便大叫一声:“等一等!”
沈浪柔声道:“你可乖一点,好好睡一觉,待会醒了再把人换过来。万一道上有什么事,危险得很。”
王怜花扯住他的袖子,往他怀里一躺,道:“谁说我非要点睡穴才睡得着?”
沈浪笑道:“可是那样你最听话。”
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地,出了手。
。
睡睡醒醒,醒醒睡睡。
人生若是这样过,和那镜中骷髅又有什么分别。
每到进房时间,王怜花都觉得心中怒火升腾。
沈浪还是老样子,温良礼让地留个位置给他,然后背对着他往床上一躺。
王怜花冲上去一把抓住他领口把他从床上揪起来。
沈浪不耐烦道:“王公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怜花冷笑道:“揍你。”
沈浪听了他这话,突然笑了起来。
说了一句简直不像能从他嘴里出来的话。
“我以为你会说,操…我。”
他连说这种话的时候,笑容也能够这样温柔懒散漫不经心,迷人得不得了
真是不像话。
王怜花有点恼羞成怒:“放屁,老子才要操…你呢。”一伸手就朝沈浪抓了过来。
沈浪堪堪躲过,转了个身就把他抱了个满怀。
然后,打横抱了起来,往床上一放。
自己也爬上床来,从身后抱住了他。
王怜花无比地喜欢沈浪这个动作,喜欢到觉得这简直就是入骨之蛊。
当然之后的事情,也喜欢得不得了。
不过,天天有份儿领的东西,便不会仔细想它有多么好。
突然没有了,失魂落魄如丧考妣也是理所应当。
沈浪凑在他耳边道:“乖孩子,好好睡,你这两天折腾得很。”
他的气息这样烫,吹在他耳边,简直叫人心如火烧。
他的怀抱并不是很紧,却叫人无法挣脱。
这一切这样熟悉这样美好,就像昨天和昨天的昨天之前每个夜晚的开始一样。
结局却一点都不一样。
因为沈浪什么也没做,就又睡着了。
(三十)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王怜花虽然丝毫没有离开沈浪手臂的意思,但依然很理直气壮地质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出门赶路?”
沈浪轻声道:“你好不容易睡着,多睡一会也没关系。”
王怜花闭眼道:“那好吧,我再睡一会儿,你先起来好了。”
这样说的时候,还是一动不动地压着。
沈浪道:“今日路途不远,不多时便能到武陵了。你总不至于情愿在这里乡下多呆罢。”
王怜花深吸了一口气,结果吸进房间里一股灰尘气,嫌恶地皱了皱眉头,再想起武陵城里等着他的高床暖枕,一百个不情愿地起了床。
只是到了上车的时候,王公子又有意见。
“蓝岚,你到徐常秀那车去。”
沈浪道:“王公子,这样易有闪失。”
做人自当知情识趣,蓝岚飞快窜进了徐常秀和小梨那车,连忙把车帘放下。
王怜花揉了揉眼,道:“我还要睡觉,和蓝岚同车你不是不放心么?”
沈浪叹了一口气:“到武陵再睡不好?”一边这样说,一边却撩起了另一辆车的帘子
王怜花嗤笑道:“你简直比刚下蛋的母鸡还小心。”然后大步跨上了车。
沈浪道:“这种时候,小心总比不小心好一点。”也坐了上来。
他一坐下,王怜花就站了起来。
然后老大不客气地往他腿上一坐
沈浪低笑道:“王公子这是何意?”
王怜花伸手环了他颈项道:“老子高兴。”
沈浪道:“你这实在不像做老子的会干的事情。”
王怜花道:“这也没办法,谁叫龟儿子下车就睡觉,不理老子。老子有话要说,也只好自己辛苦找机会,真是家门不幸。”
沈浪挑眉道:“王公子有什么要教训的?”
王怜花道:“你要知道,做一个男人,首要的是心胸宽广,呷醋使小性,那是女人才会做的事情。”
沈浪笑道:“王公子教训的是。”
王怜花又道:“还有就是管相公管太牢,实在没什么好处。你要知道从大局着想,有些事也不是你家相公想要这样,有时候形势比人强,你应该体恤。”
沈浪惊奇道:“刚才还是老子,怎么突然变成了相公?”
王怜花道:“说是老子是要你好好听话,说是相公是想要你亲我一下。你怎的这样不通。”他一边说,一边将沈浪的头扳过来,“我说得这样明白,你总懂了罢?”
沈浪轻笑道:“你说得这样复杂,我一下子还真想不太明白。不过,王公子你不是要睡觉么,这样也睡得着?”
王怜花听了这话,顿时脸色发白,一摔手道:“老子要睡就睡,不要睡就不睡,你管不着。”马上从沈浪膝头跳了下去,往旁边角落一缩。
沈浪慢吞吞地道:“你若是不睡,便该到那车去。”
王怜花气得嘴唇发抖,只得又站了起来,就要跳下车去。
沈浪这时又道:“不过我方才想了一想,还是有点心得。”
王怜花冷哼道:“什么?”
沈浪:“你既然又从相公变回老子,所以我便该好好听你的话,你若是真想睡觉,我不应该叫你到那车去。”
王怜花咬牙道:“我突然一点都不想睡了。”
沈浪笑道:“你突然不想,我却突然有一点想了。”
说着,伸手一搂,把王怜花按回座上。
一刻不松懈地,吻了下去。
吻得又狠又重,舌头在他的口齿之间翻江倒海,狂热而急促的动作,不留一丝空气的缝隙,直吻得王怜花都喘出声来。忍不住想要逃离,沈浪却用手紧紧地将他的头按在自己面前,唇舌纠缠得死紧,哪里逃得开去。
涎沫从口角都冒出来,灵魂都要被从身体里抽走。
王怜花很认真地觉得再这样吻下去非常容易窒息而死,于是开始死命地抓沈浪的肩膀,那人却不管不顾,依旧攻城掠地,直到赶走他体内最后一丝力气。
沈浪好不容易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嘴唇,临走时不忘了轻轻舔掉他唇角的水珠。然后笑道:“你知道你方才像什么?”
王怜花微喘道:“早说了,像你老子。”
沈浪摇头笑道:“不对,你方才说了,你是我相公所以才要亲你。”
王怜花哼哼道:“相公也行。”
沈浪道:“既然是我相公,我总要好好服侍的了。”
王怜花道:“你这回倒通得很。”
沈浪也不说什么,一手便扯开了王怜花衣衫下摆:“既然如此,相公好好享受便是。”
王怜花那事物自然已经昂然挺起,兴致盎然。
沈浪低下头去,一口便将它衔住。
王怜花顿时觉得有股电流从头顶窜到脚尖,击得全身都软了,不禁从口中冒出低低的呻吟来。
沈浪低声道:“王公子,你可不要叫这样响,吓到人家赶车的。”
他口上一松,王怜花便觉得全身上下不自在。
“好好服侍你相公便是,管得这样多。”
沈浪道:“遵命。”于是又将那事物含入口中。
沈浪的手已经很要命,沈浪的嘴比手还要命。
王怜花简直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若是用来捂嘴,身子便软得仿佛要整个掉下塌去。若是用来抓住沈浪,口中便要发出按捺不住的呻吟。饶是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让车夫这样听一路。
先是轻轻地舔舐,舌头绕着那事物不断地吸吮缠绕,王怜花若是急着将那事物往他口中送,他偏是要后仰躲开些,王怜花若是松懈下来,他偏要加紧动作,弄得王怜花气喘吁吁,进退不得。
王怜花终于忍不住艰难地道:“沈浪,你能不能让我先……出来一下……”
沈浪抬头笑道:“难道我没有在努力?”
说着便伸出手来,抵在入口处,然后小心探进去一根。
开始旋转,抽动。
王怜花这下连塌都快坐不住了,臀…部难耐地在坐垫上磨蹭着,简直就像在催促一般。
沈浪并没有令他失望,马上又伸进了第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