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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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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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一个不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
  他喜欢她。
  她知道。
  雪女知道,小高知道。
  甚至整个墨家,还有盖聂,他们都知道。
  而盗跖对她的喜欢,是缘于当初自己救过他,那么,盖聂为什么不喜欢她呢,她救了他两次啊。
  所以说,命运真是奇怪的东西,你爱的人不爱你,爱你的人你不爱,就像是上天降给人世的一道难题,每个人都是消遣。
  幸亏,端木蓉也不是小女儿家的心思,身为墨家头领,她的自制力强于常人,没有让自己和眼前这三个人忘了正经事,立时就开始提及刚才听到的叽喳声。
  雪女擦干眼泪说道:“有一队巡夜的墨家弟子不见了,我们找过了方圆五里,没有找到。”
  “一队?”端木蓉一愣,“都不见了?”
  “嗯,都不见了,”高渐离在一旁道,“敌人似乎很强,一点痕迹都未曾留下。”
  “是什么样的敌人,居然能不留痕迹解决一队的墨家弟子?”端木蓉不无担心地道。
  “只有一种可能。”树林里幽幽的声音传来,四人回过身去,看到了班大师和徐夫子。
  “徐夫子可是知道了什么?”
  端木蓉问,看徐夫子的脸色,似乎有些恐惧的样子。
  “哎,”徐夫子长叹一声,“若老夫猜得不错,这一切都是秦国罗网刺客团的手笔。”
  高渐离一惊,“莫非,我们的行踪被他们发现了?”
  “可是也不像,罗网刺客团的人若是发现了我们,理应通知驻扎在这附近的秦军,可是,显然没有,那么只有一种解释,是我们巡夜的弟子遇到了突然的情况,一齐追击,你们看,”班大师指着地上的落叶说道,“很明显,这是追踪敌人才留下的拖动树叶的痕迹。依我看,有两种可能。”
  “什么可能?”
  “第一,他们很有可能,是在不远处被人杀了,尸体也被处理了。”
  “那,另一种呢?”
  “另一种,”班大师沉声说,“可能被卷入了什么阴谋,一时回不来。”
  “我希望是第二种。”端木蓉道,“但愿这次,上天保佑墨家。”
  班大师道:“所幸,端木姑娘没事,这已经是上天眷顾墨家了,失去一位大夫,对我们的损失更大,端木姑娘日后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
  高渐离在一旁道,“这次端木姑娘能够顺利醒来,多亏了夏姑娘,我们是否要找个日子,当面致谢。”
  盗跖一拍脑门:“可不是,要好好感谢夏姑娘。”
  端木蓉被他们说的糊涂,问道:“那夏姑娘,是何人?”
  盗跖解释道:“夏姑娘是位大夫,月前来了桑海,救治了不少病人,端木姑娘在昏睡时,曾被人下了毒毁了容,就是这位姑娘相助。”一句话说完,顿觉失口,赶紧住了嘴。
  “原来如此。”端木蓉抚上自己的脸,上面布满了纵横的伤疤,又冲盗跖道,“无妨,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样貌丑陋,我倒是无所谓的,不照镜子罢了。”
  一语言毕,几人都低了头不语。
  盗跖一拳捶在树上,“若是让我知道谁划伤了端木姑娘的脸,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咳咳,”徐夫子咳了两声,“其实,夏姑娘的药,也是见了效的,照老朽看来,应该是有好的那天的。”
  徐夫子细心宽慰,谁又好说什么,盗跖也见端木蓉脸上的伤痕浅了不少,心中略微宽心。
  忽听端木蓉道:“不知那位姑娘芳名为何,住在何处,我想去当面致谢。”
  徐夫子道:“那姑娘姓夏,名萧歌,就住在有间客栈,至于道谢,等端木姑娘身子养好了再去吧,先由我等代劳了。”
  端木蓉摇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岂能让诸位代劳,如果可以,我想,明日就去当面致谢。”
  班大师听了,心知不应阻拦,但此时正是多事之秋,那一队墨家弟子的事情尚未理清,哪有功夫理睬此事,心中不由埋怨起提及此事的高渐离来了。
  端木蓉看班大师沉默,心中明白了□分,只是不便多言,于是道:“明日,便请盖聂送我一趟吧,不要耽误大事。”
  “盖聂?”盗跖冷笑,“现下哪里有他的影子?”
  “莫非,他不在?”
  端木蓉心中一凉。
  “不是,”雪女笑盈盈道,“他现在时常去找张良先生,谈论反秦的大事,可我看得出,他对蓉姐姐还是很关心的。”
  “是么,”端木蓉笑得勉强。
  盗跖看着端木蓉难受,心中疼痛得无以复加,只得劝道:“雪女说得不错,盖聂说,他不愿再让身边任何一人受伤,所以,没让老徐帮着弥合渊虹,反倒是在削一把木剑。”
  “不愿再让身边的人受伤……”
  苦笑,话说到这个份上,她除了怨自己还能怨恨谁。
  为了卫庄,盖聂宁可放弃被一个剑客视为生命的佩剑渊虹,在这场毫无意义的游戏中,她是否也该聪明地抽身而退了。
  平心而论,端木蓉不是一个愚蠢的女子,她永远懂得自己需要的是什么,除非卫庄死去,否则盖聂绝不会再爱上别人,其实也不尽然,或许卫庄死了,盖聂也还是不会爱上别人,爱情要是因为一方的死亡而终结,那只能表明,这份感情还不深。
  这样的男人,端木蓉鄙视,这样的感情,端木蓉弃如敝履。
  盗跖站在一边,看着端木蓉忧伤的脸容,想把手伸到端木蓉肩上,却被女人下意识一闪,避开了,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盗跖退到一边。
  “端木姑娘,既然要去答谢夏姑娘,不若我们一起去吧,”高渐离说道,“此时正值多事之秋,我们才更加不能自乱阵脚,若是连救命恩人都不去答谢,未免显得墨家不敬,何况夏姑娘身处有间客栈,见了夏姑娘以后,我们还可以和庖丁仔细商量一下对策,顺便观察一下这附近的动静。”
  “也好。”徐夫子点头,“就如此吧,明日一早,我们同去。”
  待大家散去之后,班大师压低声音道:“老徐,你这一次,和小高在玩儿什么把戏?”
  徐夫子捋着胡子笑道:“明日便见分晓了,何必急于一时。”
  “哎,年岁大了,不中用了,越来越看不清事情了,怕是再过几年,我也该隐退了。”
  “你就忍心抛下墨家,还有我们?”
  班大师看了徐夫子一眼,无奈摇头苦笑,“非是我要抛下你们,只是最近的事情越来越让我萌生退隐之心了。”
  徐夫子拍拍他的肩,两人相顾无言,一起往屋里去了。

  第 32 章

  卫庄站在海边的悬崖上。
  夜已深,夜风凛冽,出海打渔的渔船早已靠岸。
  海浪拍打沙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未有止息,就像人世间的征战,打了七百年,仍旧是一盘散沙,分裂割据。
  秦国貌似统一了天下,但此时人心浮动,六国贵族不甘没落俯首称臣,诸子百家中,还有一些如同墨家的冥顽势力——不知道,坐在咸阳宫里的那个男人是否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轻蔑地牵了牵嘴角,卫庄转过身来,和许多年前一样,那名女子站在身后,不一样的是,她现在已经嫁做人妇。
  “你来了?”
  赤练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住,两人之间永远是这样的距离,既不亲昵,又不生疏。
  柔美的声音说道:“我已经查清楚了,墨家的人基本上都在桑海,偶有几个漏网之鱼,不会影响什么。”
  “那最好。”卫庄瞥着海面;雪色的发丝与风纠缠,一片凌乱。
  “还有一件事情,”赤练声音很小,好像是挣扎了很久,才从心里漏出来的一点想法,“我想……”
  “吞吞吐吐,似乎不是姬謆公主的习惯。”卫庄又换上了那一副冷嘲的神情,只有赤练明白,他其实还是不愿意放下的。
  为什么,要遇上盖聂?
  盖聂——
  你可知道,因为你的缘故,把一个这样骄傲的人折腾成了什么样子?
  你可知道,因为你的缘故,让他忍了多少事情。
  凭什么,他就该无怨无悔为你付出。
  艳丽的红唇浮现出深深浅浅的牙印,血顺着嘴角往下流,破坏了她的美感。
  刚要张口,就被毫不留情打断——
  “你要说什么我明白,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机会放手了。”
  谁叫他是鬼谷先生,谁叫他背负着鬼谷多少年来不息的诅咒?
  倾世的容颜,因为内心的痛苦而微微扭曲,却并不影响美感,痛苦,不过是美人的另一种愁情罢了。
  卫庄是美人,无论是在十二年前,还是在十二年后。
  自己跟随了他那么久,无时无刻不深深地感受到这一点。
  十二年前,他就像夜色里的妖精,勾引着见过他的游子,十二年后,像是西府倾泻千里的海棠,危险而又充满诱惑。
  无数次看着他站在鬼谷的山顶上,眺望遥远的山峦,无数次伴着他,冷眼旁观花开花谢,无数次看到他眼中迷离的倒影,目睹他的发丝由黧黑转向雪色,不是没有想过,伸出手抚平他眉宇间的忧伤,只是她太清楚,卫庄离她太远,他的心早已不在这个世界,能够触碰他的,只有他的师哥——盖聂。
  正想着,忽然听见卫庄在一旁沉声问道:“现在墨家机关城有何异动?”
  “没有。”
  偌大的一座机关城,就这样一夜之间毁掉了,墨家三百年的心血,实在是可惜了。
  这,或许就是对抗嬴政的下场。
  唇角撤出一抹苦笑,墨家起码还知道对抗嬴政,不似韩国。
  韩国的灭亡,她不恨任何人,是自己的父王无能,累得一干百姓受苦,韩国被秦国所灭,或许也是一种幸运,百姓再不必每日惶惶不安担惊受怕了。
  卫庄在一旁,看着她眉头不展,也知道她的心事,不过,此事,正值多事之秋,要考虑的问题太多,他实在是没有精力再考虑身边女子的问题。
  忽听身边女子柔美的嗓音说道:“卫先生若要继续看海,我就不奉陪了。”
  卫庄知道她是不忍心让伏念担心,一点头道:“你去吧。”
  他二人之间的言语永远这样简洁干脆,不多一言,不少一语,只消一个眼神,只需一句言语,彼此心意相通,再多也就俗了。
  就见这绿衣女子摇曳着让世上任何一个男子都无法忽略的步子,娉婷而去。
  一声轻薄的叹息,被碾碎在晚风肆意的崖边。
  “卫先生可是心疼姬謆公主?”忽然冒出的嗓音,让卫庄一惊,这人居然在自己和赤练两人的身边呆了这么久还未被发现,绝非简单角色。
  那声音的主人不等他回答,就从林中现身。身着蓝衣,竟是孩童模样,只是那一双眼睛,透着诡异,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
  “阁下是?”
  “在下,星魂。”
  星魂——
  卫庄早听说过他的名字,只是今日一见,仍旧有些惊诧。
  在阴阳家中,星魂是可以和月神齐名的大巫,据说在阴阳术上,他极具天赋,甚至有传言说,他的实力,已经可以和东皇太一比肩。
  就是这样的人,居然是一名少年,如果这不是他的伪装,那么,他的实力当真深不可测。
  对于墨家,他从来不放在眼中,但对于阴阳家,这个行事诡秘,行踪不定的门派,他却不能不多加注意,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而来,凭直觉,卫庄坚信他与东皇太一的目的绝不相同,甚至迥异。
  星魂道:“卫先生可是在心中盘算我此来的目的?”
  “是。”既让让人猜出了心思,卫庄也不再多做隐瞒,答得十分干脆。
  星魂见他坦诚,也不由得心中大喜,他虽然平素最善伪装,然而对此却是从心底里厌恶,阴阳演化之精妙,就在于一个“真”字,自然之所以掌控万物,就是因为她的真实,而冥冥之中的人类,却以一己愚昧揣度天下,自认为伪装之后就可以蒙骗众人,得到最大的利益,实际上,最是愚蠢。
  而纵横家,所崇尚的是权谋策略及言谈辩论之技巧,其内旨思想不仅与儒家所推崇之仁义道德大相径庭,其掩饰内心真实意图,也与阴阳家的宗旨相左,故而,百年来,这两家亦是相互诘责。
  不曾想,今日卫庄竟然对于自己的心思不加掩饰,这也给了他继续交谈下去的打算。
  星魂负手而立,平白就是三分气势,卫庄看了他多时,竟是丝毫也看不出他的真实意图,这样的对手最是勾人心思。
  星魂道:“卫先生不妨猜猜。”话一说完,又顿觉失口,道,“卫先生不必猜了,阴阳家内部的事情,外人纵使有再大的本事,也是猜不出的。”
  卫庄道:“也未必吧。”
  星魂嘴角勾笑,来了兴致,“哦?卫先生觉得如何?”
  卫庄道:“东皇太一、月神、大司命、少司命、云中君、皆为神名,为何星魂先生的名字,与他们不同?江湖传言,星魂先生的实力,与月神不相上下,甚至,可以与东皇太一比肩,缘何竟被排除在众人之外?依我看,星魂先生不是被他们排除在外,而是自己放弃了属于自己的称号,我是否该称星魂先生为礼魂先生?”
  早已听说过鬼谷派学问博大精深,弟子才华横溢,尤其是鬼谷先生,更是一人可敌百万雄师,“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今日见了,才觉得此言非虚,眼前的男人果然可怕,也难怪,让大秦帝国的相邦都动了杀机。
  “卫先生说得不错,依照东皇太一的意思,我确实该叫礼魂,而我自己放弃了。礼魂本是掌握祭祀神灵礼仪的神祗,就更应该恪守礼制,不能有丝毫的逾越,而以神灵之名为自己命名,本就是大不敬之罪,我身为阴阳家弟子,怎么可能接受?”
  话是不假,卫庄又道:“阴阳家对神明一向恭顺有加,缘何以神祗的名字称呼自己?这似乎是最近十年来的事情,莫非,阴阳家内部出了什么事情?”
  “卫先生说得不错,阴阳家内部的确有些大事,所以……”这话就此打住,星魂没再往下说,卫庄也识趣地不再往下问,迟了片刻,星魂突然道:“卫先生可知,东皇太一最喜何种乐曲?”
  “不知。”
  星魂又道:“卫先生答得倒是干脆。”
  卫庄却似满不在乎,说道:“对于不了解的事情,我一向不多加揣测。”
  “是么。”星魂瞥了一眼海面,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天明了,不知道,还能看到多少个天明。
  蜃楼早已扬帆起航,可惜,所谓的海外仙山,不过是一个传言,可惜,月神都会着了他的道。
  在袖中的手,不由自主握成了拳。
  东皇太一是想把阴阳家带入万劫不复,不,是把天下带入万劫不复。
  或许,这就是身为姬性皇族,血脉里留存的蠢顿。
  回过神来,对面,慵懒的眸子,懒洋洋注视着自己。无论何时,都是这样的神情,也难怪会让一些人从骨子里不舒服了。
  星魂很少走神,今天是个例外,对方似乎有意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无害,可是,就在不久前,这个男人却毁掉了墨家苦心经营了三百年的机关城,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男子似乎失了耐心,淡淡说道:“星魂先生此来,是要在下陪你一起沉湎旧日的吗?夜色已深,海边寒凉,在下就不奉陪了。”
  说完,作势欲走。
  “卫先生请留步。”星魂面朝大海,声音依旧波澜无惊。
  卫庄止住脚步,两人以背相对。
  “怎么,星魂先生不欲与在下打哑谜了?”
  “卫先生,当真不知道,东皇太一喜欢什么样的曲子吗?”星魂转过身来,幽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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