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关城被渊虹重伤,又被墨眉伤及要害,再加上为计划而不得不进行的奔波,身体未得到半点休养,此刻的卫庄根本不是盖聂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制服,双手被牢牢固定在头上。
这样的姿势似乎引起了往日的噩梦,卫庄忽然开始疯了一样抵抗,盖聂冷笑着,扯下自己的腰带,把他的手缚在床头。
不——
卫庄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师哥,哪里还有当初身为鬼谷主人时睥睨天下的风姿。而那个一向温和的男子,如今已经化身为九黎部族的蚩尤,他的嘴角,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不——
这不是盖聂——
“不是我又是谁?”盖聂笑着向前一步。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没有做这样的事,竟然白白让别人捡到了便宜。
灯熄了。
卫庄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思绪已经不受控制,只有恐惧,坚定地和自己做伴。
有一个名字滑落,带着他特有的嗓音。
而后是求饶的话,话里带着无力抗拒后的妥协与挣扎。
盖聂的身形震了一阵,然后,就开始了更为疯狂的掠夺。
——我原以为,我不在乎,可今天,我才知道,我在乎。
——我原以为,我的心里,只有被背叛的绝望,可今天,我才知道,我所后悔的,是我没有第一个将你压上铺塌。
盖聂的唇,带着拙劣的技巧,更像是在报复,不多时,卫庄的嘴唇,就添上了几条口子,血迹斑斑。
血液的腥涩似乎更加激发了盖聂心中的欲念,他在黑暗中,用手摸索着卫庄的亵裤。
他的意图,一目了然。
明白了这一点,卫庄反倒安静了,该来的,总是会来,不管你希不希望。
他闭上眼睛,反正,什么也看不到,就让盖聂去折腾吧,这是自己欠他的,随他去取吧。
然而盖聂似乎并不愿意遂他的意,他停下了手,在黑暗中,发出了令人恐怖的笑,“小庄,你倒真是下贱,只要有人碰,就变成了这样,你觉得,我是要你享受的吗?”他的唇,停留在卫庄的耳边:“记住,这是给你的惩罚,好好记住,记住你有多□。”
有冰凉的液体滑落,一瞬间,就没了踪影。
卫庄张大了嘴,却是喉咙发紧,吐不出任何声音。
往日的款款深情,如今历历在目,就像钝刀子在割他的心。
为什么——
来不及思考,没有丝毫前戏,下身就被长长的肉刃贯穿。
“啊……”他撕心裂肺的叫,却没有换得身上人哪怕半刻的同情。
体内的硕大一下又一下撞击到最深处,就像烧红的烙铁,折磨肌肤。
下身流出了粘稠的液体,是血吧,他在朦胧中想,肉刃靠着鲜血的润滑,在进出时,更加便利,不多时,就发出了“啧啧”的水声。
盖聂托起他的欲望,他战栗着,不知道盖聂的下一步动向,这样的状况,最让他恐惧。
似乎了解的想法,盖聂狠命捏住了欲望的尖端,即将喷薄而出的液体收到了阻拦,于是在体内更为疯狂的叫嚣。
“啊——”仍旧是嘶哑而不失华丽的嗓音,就像魔咒,勾人心魂。
盖聂笑了笑,他的眸子,在黑暗中,亮的惊人:“小庄,记住,这是给你的惩罚。”
他伸手,将手中的银簪子,捅进了卫庄的下身。
那是麟儿的簪子,他将麟儿击伤后,在地上捡到的。简约而不失气度,这不正是师弟的喜好吗?
他犹记得,那一年,师弟的生日,他们一同出谷,在热闹的集市上,师弟的眼睛绕过了所有繁复新巧、雕金镶银的配饰,独独看到了一只暗红的发带,那时,师弟的眼睛看着他,黑黑亮亮,就像会说话一样。
他捏着银簪,一想到这或许是师弟送给她的,他就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次想到在机关城里,师弟对这名女子的保护,他就恨不得将这女子千刀万剐。(某菲有话说:喂喂,用得着这么狠吗?)
耳畔传来痛苦的呻吟,盖聂心中的怒意,尚未消解半分。
十二年的清心寡欲,换来的,竟然是师弟身边的美人如云,那天,伏念告诉他自己的妻子会是赤练,他的心里其实是高兴的,高兴那个美丽的女子,和师弟没有关系,只是,伏念走后,他又开始难过,麟儿和白凤,哪一个,不是美貌绝伦。
在机关城里,麟儿对自己下手,恐怕,就是担心自己的师弟,冒着被渊虹杀死的危险,也要扮作天明偷袭。
白凤更是不必说,他在自己师弟面前,总是带着恃宠而骄的笑颜,让人没来由的痛恨。
他一口咬上师弟的颈项,消磨着他最后的忍耐。
他迫不及待等着这个孩子在他身下,崩溃求饶,一遍一遍的吐出催情的话语。
夜晚,是漫长而痛苦的煎熬,承载着人类不为人知的罪孽。
许久未曾被开拓的身体,遇到了雨露,就像遇到了烈火的干柴,盖聂充分享受着卫庄□紧致的销魂,却不让卫庄得到半点的快感。
他的炽热仍旧被银簪死死地束缚,涨成了紫玉色,快感与痛楚,交织在一起,袭击着卫庄早已意识不清的头颅。
那些模模糊糊的呻吟,仿佛爱欲的耳语,萦绕在盖聂耳际,就像一场春雨,温润着干涸的土地。
到了最后,盖聂竟然流出泪来,他解开了卫庄身体的束缚,积蓄已久的液体喷在他的身上,卫庄被突如其来的快感惊醒,他茫然地望向自己眼前的黑暗,他知道,面前的人,终还是爱他的。
爱到了极点,就成了恨。
或许,他对盖聂的爱还不够,否则,怎么会在十二年的等待中,依然保持着最初的感情?头脑中,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身影,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同样一句话:“你们永远也回不去。”
你们永远也回不去。
你们永远也回不去。
你们永远也回不去……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冰冷的月华打在师弟的身上。
盖聂突然恨自己的软弱,为什么,还是没有等到他哭喊着叫出自己的名字,就匆忙让他解脱呢。
他的手抚上卫庄的胸,不规则的呼吸,蓦然顿了一下,他知道,卫庄醒着,只是不愿睁眼,这是他的抗拒吗?
此刻,显得这样微不足道。
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卫庄的左肩上,那上面,有一个明显的剑痕,那是他在机关城里用剑伤的,很疼吧。
他的手抚上那块伤疤,身下的人瑟缩了一下,显然,不是因为疼痛。
他把嘴唇贴上去,一寸一寸吻着,就像是商人,遇到了千载难逢的宝贝,眼里带着迷醉。
多少次,他想占有这个躯体。
多少次,他想听到他的嘴唇,用雅言吐出爱欲的耳语。
今日,想不到,竟然实现了许久以来的夙愿。
没想到,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头,一阵一阵的痛,好像千万把大锤在击打。
他茫然地坐起来,我到底是在做什么?
当他看见身下的师弟惨不忍睹的下身时,他愣住了。
点燃了蜡烛,屋内瞬间起了光明。
卫庄的眸子在眼皮下微微滑动,似乎被光照得有些刺眼,他赶紧灭了灯,这才让卫庄安静的睡了。
想要去解开卫庄手上的衣带,他的手腕上,因为刚才的挣扎,已经被勒出血迹,衣带也嵌到肉里,盖聂叹了口气,没想到,对于□,卫庄竟然如此抗拒,看来,是自己误会了他。
解开绳子后,盖聂拿着屋里的盆打了水,又用毛巾,一寸一寸,小心擦拭着他惨不忍睹的下身,红白的浊液相间,昭示着自己刚才的恶行,那被撕裂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冒出血来。
盖聂叹了口气,不管自己平日有多冷静,遇到了师弟的事情,总还是像个青涩的少年,懵懵懂懂,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处理好了伤口,盖聂给他盖上被子,然后走在他的身畔。
十二年了,这许多个日日夜夜,没人知道,他是怎样撑过来的,很多人看到他淡定自若,其实,是没有什么事情再能真正入了他的眼。
只除了卫庄。
自己唯一的师弟。
今生唯一的爱人。
第 24 章
初升的太阳带来了一点光亮,桑海的街市上又响起热闹的声音。
人群熙攘,没人注意走在自己身旁的,一个一身白衣,失魂落魄的黑发男人。
盖聂步履蹒跚,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小圣贤庄的,他的左脸高高肿起,那是被赤练打的。
赤练说,你不配碰他。
这个他,说的是卫庄,自己的师弟。
盖聂很清楚的记得,张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端着药走进来,然后就看见了散落了一地的衣物,那是昨天晚上,没有来的及收拾的,被张良看了满眼,张良倒是平静,放下药,静静退了出去,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是,他的脸上,带着些微嘲讽的笑意和深深的鄙夷。
然后,赤练来了,那个高贵的女子,伏在卫庄的身上,嚎啕大哭,再站起身来的时候,她扬起了手,冲着自己的脸,狠狠打下去。
盖聂没有躲,脸上的痛楚一直延伸到心里。
错了么?
盖聂问自己。
他并不认为自己错了,他与卫庄已经分开了十二年,再不能经受更多的分离了,他已过而立之年,他们还有多少个十二年可以用来等待?
盖聂自嘲地笑了笑,他们,他有资格说他们吗,或许只有他才等待了十二年,师弟,其实早就忘记了当年的情意,他们之间,插入了太多东西。
他茫然地抬头望着天,这一切,算什么呢。
冷不丁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回过头去,身后,站着一脸严肃的高渐离。
盖聂转过身来,换了一副面容。
高渐离笑了,他的笑容就像易水河上的冰,冷的没有温度,“走吧,盖聂,到‘有间客栈’去,我们应该开诚布公地谈谈了。”
“谈,谈什么?”盖聂木讷地反问。
高渐离紧抓水寒剑,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尽量放平声音:“关于,你和卫庄之间的事情。”
盖聂眯起双眼,周身散发了凛然的气势,让高渐离都不禁后退了一步。
盖聂说:“高渐离,我与师弟之间的事情,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哪怕是救了我一命的端木姑娘或者是我师傅,也没有资格过问。”
他说的斩钉截铁,高渐离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叹了口气,高渐离说道:“这是你们的事情,我确实无权过问,不过,如果你们的事情影响了墨家的反秦大业,那,就不容我不问了。”
盖聂神色悠然,一脸的淡漠:“反秦大业?凭墨家,也能反秦,未免有些贻笑大方了。”
高渐离闻言,怒气骤起,冷眼看向盖聂:“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盖聂笑了笑,“没什么意思,我现在没工夫关心什么反秦之事,我现在在乎的只是我师弟的伤势。”
高渐离冷嘲:“关心他的伤势?你莫非忘了,在机关城,是你伤的他。”
“的确,的确是我伤了他,这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能伤了他。”他话锋一转,“所以,你最好安分些,叫盗跖也安分些,太子丹已死,我不会和一个死人计较,可要是活着的人伤了他,那我也只好把他变成死人了。”
盖聂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高渐离没来由感到一阵心慌,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盖聂,褪去了平和淡薄之后,最纯粹的模样,让人心悸。
或许,盖聂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可怕敌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高渐离回到“有间客栈”,然而心绪难宁,坐立不安。
雪女看出了他的异样,走过来,轻轻地问:“怎么了小高?”她的眼里带着关心,让他一阵感动,这么多年,尽管颠沛流离,刀头舔血,却一直有她陪在身畔,不离不弃,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他看着雪女,意味深长地笑了。
拍拍雪女的手,“阿雪,谢谢你。”
——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些年。
——我现在,终于理解了盖聂。
不多时,盖聂回到了端木蓉居住的木屋里,她还在昏迷。
仔细瞧着她脸上的伤,似乎是被钝器所划,白凤凰的翎羽亦或是墨玉麒麟的剑,都不会有这样的伤痕。
或许,还有另外一种解释,可是,可能吗?在他心目中,一向单纯的端木姑娘,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那么,还有谁
“盖先生回来了。”身后,想起一个浑厚的声音。
他转过身去,是徐夫子还有班大师。
徐夫子捋着胡子,一派长者的气度风范。“盖先生,不必挂碍端木姑娘的伤了。”
盖聂不解,问道:“却是为何?”
徐夫子道:“昨日,你与小高皆是整晚未归,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实在不放心,就和小跖分头去找你们。没想到,在半路上,我碰到了几位老妇,她们谈论起半年前来此游历的一名大夫,医术高明,且超凡脱俗,有人求她诊病只需付给她自己拿得出的东西,无论是鼎铛玉石,金块珠砾,或者是钉头瓦砾,咸鱼冷菜,她都一视同仁,我立即询问这名姑娘的住处,原来,她就住在有间客栈的附近。”
“附近?”盖聂有些疑虑,“有间客栈附近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不知,突然来了一个大夫,怕是……”
“诶——”班大师在一旁欲言又止。
徐夫子一摆手,接口道:“盖先生不必如此小心,那姑娘已经来过了,确是不凡,依老朽之见,她应该是可以帮助端木姑娘的人。”
“大师何以见得?”
“盖先生,不妨来看看端木姑娘的脸。”
盖聂于是凑过去,仔细端详,似乎——
“端木姑娘的脸,在下没有看出什么。”
班大师笑了笑:“关键不再于脸,而在于脸上的伤口。”
盖聂又去瞧了一眼,还是没看出什么。
徐夫子似有无奈,只得指着她脸上最长的一道伤口:“这便是我们信服那姑娘的原因。盖先生看看,这边缘的痕迹,是否浅了一些?”
盖聂再去看,的确,是浅了一些,可是,短短一天,药物怎么会有这样强的效力,不禁心下狐疑。
看出了他的疑虑,一旁的班大师笑言:“盖先生也不必太担心。我们以给端木姑娘治伤为由,请那姑娘在有间客栈住下了,这里处于闹市,既不耽误她给其他人诊病,又能仔细清她究竟是何种人,盖先生以为如何”
盖聂道:“既然如此,我也放心了,不知,现在能否让我去见见那位姑娘?”
班大师又道:“自然,我这就让小跖带你过去。”说完,朗声喊了一声“小跖”,立即,一个人影出现在身前。
盖聂沉声,似是探寻:“电光——神行步?”
盗跖冷笑一声:“算你识货。”
不料却让盖聂接了一句“电光神行步用久了,对身体可是无益。”盗跖立刻冷了脸,扭头就要走。盖聂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沉声道歉。
盗跖白了他一眼,冷冷道:“走吧。”
盖聂一愣:“去哪儿?”
“你不是要去见见那位姑娘吗?”盗跖扭过头来问,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盖聂赶紧说道:“那就劳烦了。”
盗跖转过身去,往门外走,盖聂赶紧跟上。
在他们身后,班大师与徐夫子相互一望,而后,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木已成舟,再也改变不了了。
盖聂跟在盗跖身后,一边走,一边观察盗跖的表情,还好,他的神色还算平静。
不禁有些怨怪自己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