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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这位先生，你这么莫名其妙地自说自话真的没问题吗？
第17章 英国之行（二）
“What the F——”雷斯垂德探长的话死死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他瞪着那个狂热的男人，好像就像是在看一头大号的侏罗纪恐龙一样。
希尔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FBI？来做顾问的？当然，这种案子如果不立刻解决……”眼看着男人又要滔滔不绝，雷斯垂德立刻阻止对方。
“够了，在你说这些之前，我要先问该死的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擅闯犯罪现场？”
男人不耐烦地看了雷斯垂德一眼，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说道：“你们就不能用你们生锈的小脑瓜好好思考一下问题？与其有盘问我的时间，还不如去把犯人捉住，不出两天，他还会再次犯案！”
“Well，多诺万……”雷斯垂德觉得自己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了。
“夏洛克福尔摩斯，我能帮你破案子。”男人立刻变得乖巧地回答道。
这是个大名鼎鼎的名字，就算希尔没听说过汉尼拔也不会没听说福尔摩斯。侦探中的传奇，犯罪界的克星，悬疑故事中的经典。
不过没听说福尔摩斯是个这样的……不是说那是一位坚守正义的英国绅士吗？哎，等等！不是说福尔摩斯是维多利亚时代的故事吗？
某个穿越前还没有看过BBC版迷你剧的联邦探员茫然了。
还有既然有福尔摩斯了，华生医生又去哪里了？
希尔不愧是优秀的侧写员，即使心中百转千回各种惊诧，表情仍旧平静从容，毕竟这是骗得过汉尼拔的演技，勉强骗过福尔摩斯也没问题。
“你莫名其妙出现在犯罪现场，我怎么相信你和凶手不是一伙的，甚至你就是凶手？”
夏洛克不屑地撇撇嘴，说道：“显而易见。JTR熟悉人体结构，可是这个继承者却像是上得网络函授课程一样，就是你们那个没有丝毫专业能力的蠢材法医都不会把尸体弄成这种样子，而我精通人体解剖，这点你可以询问到。”
喂，这一点都不能让你的嫌疑变少，精通人体解剖根本不是什么好词行么？！
果然，雷斯垂德的眉毛扬起来了，夏洛克又露出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说道：“当然，我还有不在场证据，昨晚我参加了一个当地黑帮的斗殴活动，所有人都能证明。”
希尔捂住了脸，真的够了，你还是别说话了比较好。
正在所有的局势都在往一发不可收拾的不归路上狂奔之时，终于有人站出来力挽狂澜了。
“雷斯垂德探长，局长的电话！”有警员喊道。
雷斯垂德只能暂且放过夏洛克，走出审讯室，临走前还不忘让多诺万看好对方。
希尔看到夏洛克突然变了脸色，嘴里嘟哝道“死胖子”“多事”之类的词语，之后就不说话了。雷斯垂德一走，他似乎就收起了所有的演技，坐在了椅子上不置一词。
“真是让人难忘的自我辩护。”希尔忍不住笑起来，他让多诺万把资料拿到这里来，当然，还有白板之类的。
“可是……”多诺万显然不赞同。
“他不是凶手，而且他说的话确实有道理，现在抓到凶手才是当务之急，否则你们也不会邀请我来做顾问。”希尔温和地解释道：“也许福尔摩斯先生能帮得上忙。”
夏洛克闻言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移开视线，依旧没有说什么。
“父母早亡，没有妻儿，人际关系不错，却和上司相处不好。”有些人就是典型的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讨打的类型，俗称嘴贱。
就这点来说，汉尼拔和夏洛克比起来简直可爱得像个天使。
“How？”希尔问道，虽然他听说过福尔摩斯的基本演绎法，但是看书和看现实版是截然不同的感受，而且还是运用在自己身上，这让希尔好奇不已。
“Obviously！”夏洛克像个小孩一样地露出得意的嘴脸，才拖着略带鄙夷的语调，语速和子弹一样地往外蹦着一个个字眼：“父母总是会留一些礼物给孩子，项链，手表，这是亲情的象征，你是个重视私人感情的人，否则你不会连同事送给你如此累赘的手机扣都留在身边，可以你留着同事送的东西，身边却没有父母送的东西，说明他们早亡，根本没有来得及给你。”
“你身上用的香水是法国淡香型，中产阶级以上的成功男士的偏爱，不像是女人或是小孩会为你挑选的，包括你的衣服，整洁干净却简单，这说明你是单身，并且从小时候就学着自己照顾自己。”
“人缘好？当然，这个手机扣虽然是个累赘而且并不漂亮，但是这种金属材质非常昂贵，只有好朋友才会出钱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而他同时也是你的同事。还有香水，这种牌子的香水一定不会是你自己选的，同样价值不菲。所以，你很受人欢迎喜爱。”
“至于你上司不待见你就更加简单了，苏格兰场虽然请FBI来做顾问，但是如果成功了功劳也不是你的，一旦失败了就会引起苏格兰场的不满。这种不讨好的活却给了你，说明你的上司对你可毫不满意。”
夏洛克说完后，看了一眼已经无话可说，只能干瞪着眼睛的多诺万，颇为得意地看向希尔。
“Well，不得不说，全对。”希尔感慨道：“多诺万警官，现在你相信福尔摩斯先生能帮助我们破案了吧？”
“以及，不管最后的功劳属于谁我都不会在乎，我只在乎做好我自己的工作，福尔摩斯先生。”希尔接着说道：“如果有可能，我会尽量劝说雷斯垂德探长允许的。”
不愧是福尔摩斯，这回希尔相信他遇到的就是传说中的那一个了，而不是什么同名同姓。不管福尔摩斯的脾气变得再古怪，连时代都变了，只要基本演绎法没有变，他就是那个人。
如果是第一世穿越，大概希尔会因为对偶像无比的热爱而整天围着夏洛克转，不过轮回三世，他早就在时间的锤炼中变得沉稳和从容。即使仍旧对福尔摩斯有好感，也能控制自己只把对方当做一个普通的优秀的侦探来看。
希尔阅览了一下档案，夏洛克有基本演绎法，他也有侧写技能，即便夏洛克对于侧写并不抱着支持的态度，只不过他也没自大到认为只有推理演绎法是有用的，而其他的都是垃圾的程度。所以这位只是“哼”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多诺万走进走出时依旧不忘狠狠瞪着这个人，因为嘴贱无比的夏洛克很不识时务地将她和几个男人发生过恋情的事情当众抖了出来。
我zuo故我die啊！嘴太贱会被雷劈的有莫有……
希尔忍不住想到了汉尼拔，心想要是夏洛克敢在汉尼拔面前抖落他的八卦。啧啧，估计到时候汉尼拔当场宰了他下菜的心情都会有。
希尔刚把所有的档案看完，雷斯垂德探长就一脸不可思议地走了进来，也瞪着夏洛克，好久才放弃似地说道：“你可以走了，福尔摩斯先生。”
多诺万立刻脸色就变成了便秘一样的颜色，不过她看得出头儿的心情也不好，聪明地没有说话，倒是夏洛克，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周围的氛围，飞快地说道：
“离开？完全没有必要，我的推理离那个凶手已经很近了，只要找到最后一点，我要去被害者的家里看看！”
“What？！”雷斯垂德探长似乎被激怒了，他冲着夏洛克不客气地说道：“Look，我才不管你到底有什么背景，也不管局长是不是给我打电话让我放了你。如果你再招惹我，我就送你进号子里待上十天半个月！”
夏洛克立刻说道：“靠你们这些愚蠢的小脑瓜永远也别想抓住他，你刚刚当上苏格兰场的探长不会超过一年，你的妻子因为你……”
“闭嘴，福尔摩斯先生。”希尔果断地拦住夏洛克之后说的话，他要真把雷斯垂德的妻子扯出来，他就完全别想加入这个案子里了。
不过即使他话没有说完，雷斯垂德探长都气得不停地粗喘气。
“雷斯垂德探长，按理说我只是这次案件的顾问，没有资格来涉及苏格兰场内部的安排。不过福尔摩斯先生确实没有恶意，他也能够帮助我们找到凶手。”希尔柔和地说道，“我刚才已经看过卷宗了，这个unsub带着一种莫名的冷静和狂热，我推断他的狂热是针对开膛手杰克的，但是他的凶案设计得仅仅有条，在犯案过程中一直能够冷静地自控。”
“我们要对付的是一个反社会高智商连环杀手，他很危险，而且绝对不会停止杀人，多耽误一分钟就会让伦敦的居民多一分危险，没人想再看见一具尸体出现在大街上上。”
“他真的能帮助我们？”雷斯垂德是个尽职的探长，而且也懂得变通之道。
希尔点了点头：“我是这么认为的，但这只是我的建议。”
雷斯垂德看了看夏洛克，说实在的，能让局长打电话过来放人，至少说明夏洛克不是什么连环杀手的帮凶。他也只是把对方当做自鸣得意，没事找事的权贵子弟而已。
“All right！”最后，雷斯垂德探长还是做出了退让，“但愿我不会因为这个决定而后悔。”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去和其他警员汇合了，他可不能傻到把所有赌注都压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身上，关键时刻，他当然还是要信任自己的警员。
希尔对着雷斯垂德的背影点了点头，善良，正直，懂得变通却也足够理智谨慎。
“现在，去被害者的家里！”夏洛克简单地说道。
希尔也要去那里看一看，他综合卷宗有了个基本的想法，剩下的就是去验证它。说实在的，虽然这个凶手自认为自己是开膛手第二，乃至认为自己早就超越了开膛手，事实上他可比几百年前的前辈差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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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洛克变魔术一样地拿出雷斯垂德的警官证时，希尔沉默了一下，把自己刚想掏出FBI证件的手又默默地放回原处。
几家人都很悲痛，事实上，苏格兰场的警员早就把几个女孩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就为了找到哪怕一丝线索为她们报仇伸冤，可惜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凶手就像是随机选择一样地滥杀无辜，这些女孩之间毫无关联。
“只是以防万一，我们需要再看一下。”希尔向泣不成声的被害者亲属温柔地解释道，然后看着夏洛克像一只灵敏的猫科动物一样窜到了楼上，“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要和我的同事上楼去房间里看看。”
他跟着夏洛克进了女孩子的房间，死去的女孩在18到20岁之间，和当年开膛手杰克将风尘女当做目标不同，这些死去的被害者都是人们眼中乖巧听话的好孩子。可是M。O一样，同样被开膛破肚，同样的肠子被甩到肩膀上，甚至连脖子上的丝巾都一样。
这是全然将百年前的案件重新在这个时代重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希尔沉静地说道，“即使是人们心中最好的人。”
夏洛克没有搭理他，他飞快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电话边的一堆外卖单都没有放过，依次翻了一遍。
“去下一家。”他面无表情地说道，而希尔完全没有反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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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暴露
一共也就只有三家人，全部走了一遍才刚刚到中午。
“我饿了，你想一起去吃点东西吗，福尔摩斯先生？”希尔礼貌地问道。
“我在工作时不吃东西。”夏洛克很不给面子地否决掉，他似乎有了个主意，却在思考如何实现，然后他注意到希尔的视线。
“我有事要去处理，街角那家的菜不错。”夏洛克难得客气了一把，露出了一个每次惹事前必要变现出来的假笑。
希尔眯了眯眼睛，没说什么，只是和对方道别。这是福尔摩斯，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没什么好让他操心的，更何况现在还是中午，对于unsub的侧写他已经有了个底，吃完饭再去和雷斯垂德探长说也不着急。
至少明天之前，凶手不会动手的。
他走进了餐馆，要了一份鳕鱼排套餐，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餐具。他已经不记得中间隔了多少年了，曾经他也坐在一家小餐馆里，拿着刀叉吃着午餐，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着雾都伦敦的街景，远处的马车踏着有节奏的步伐，流浪儿们蜂拥地围绕着一对看起来心软的绅士和淑女，求他们给一些施舍，然后拿到手后又潮水一般地散开。又有时他们会被那种警棍的苏格兰场警员轰走，那个时代里，两个阶层的层次分明，苏格兰场当然也是为了那些好绅士服务的，对于街上的乞讨者，流浪儿，风尘女并不怎么客气。
如果不是开膛手杰克将事情弄得太过戏剧化，闹得人心惶惶，还挑衅警署，甚至惊动了维多利亚女王，苏格兰场根本不会管到底死了几个风尘女的事情。
物是人非，再深的烙印都无法给一个城市留下多久的记忆。即使当年开膛手杰克闹得整个伦敦不得安宁，不过区区几百年而已，这座城市早就忘却了这个杀手，直到有新的继承人……
“很久不见了，希尔。”不该在这里出现的声音出现了，让希尔从回忆中跳出来。
暗金色的头发梳得极为整齐，褐色的眼眸看不出情绪，虽然嘴角带着礼节性的笑容，但是希尔感觉到了一种危险，汉尼拔的杀意尽管有掩饰，却还是透露了一丝出来。
他要杀他？这是为什么？倒不是说汉尼拔杀人有多奇怪，只是这实在有些太突然了。
希尔怔愣了片刻，一时间脑子还在思考案子的事情，没有反应过来。
“你用了我送给你的香水？味道总算是没有这么浓了。”汉尼拔在希尔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微微扬起嘴角，温和地笑道。
……
该死！他换了香水！希尔这才彻底把自己从开膛手继承者的案件中拉出来，然后回忆起自己因为来英国做顾问，就换了汉尼拔送的香水，这种男士香水味道很淡，稳重而典雅，但是却不怎么能掩饰掉自身的味道。
汉尼拔是个猎人，他的嗅觉是引以为傲的。
Well，希尔忍不住在心里叹气，自己的身份是暴露了，汉尼拔已经知道当初将他从巷子里带出来的人就是自己。说得不好听些，难保他不觉得自己前几个月都是在耍着他玩。
也难怪汉尼拔会生气，被人骗了这么久，换做希尔也会恼羞成怒的，难得汉尼拔还能保持表面上的平和友善。
“你怎么会在英国？”希尔切下一块鱼肉，问道。
“国际心理学的交流会，你呢？”汉尼拔叫来侍者，要了一杯红酒，却没要吃的。
“苏格兰场请我来做侧写顾问，最近的案子你应该也听说过。”
“新开膛手杰克？略有耳闻。”汉尼拔微微颔首，又问道：“案件很棘手？”
“不过是拙劣的模仿者而已，真正难对付的连环杀手从来都不屑于模仿别人，当然，偶然兴趣为之是另一回事情。”希尔吃了两块鱼肉就不再动了。
侍者将汉尼拔的红酒端了上来，后者拿过酒杯，轻轻晃动着杯身，凑到鼻下轻嗅。
“你拥有出色的嗅觉，汉尼拔，这让人很困扰，却也不得不惊叹。”
“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味道，独一无二，辨认它们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那我的味道呢？”
汉尼拔闻言慢慢说道：“尝过才知道。”
他微微举起酒杯，像致敬一样地对着希尔示意，然后将鲜血一样的暗红色液体喝下去。
希尔笑了起来，他问的是气味，汉尼拔回答的却是口味，看来他实在是气狠了，简直毫不掩饰他要将自己做成晚餐的意图。
两个人之后都没有说话，慢条斯理地吃喝过自己点的东西，付了钱。
“去泰晤士河边走走？”希尔问道。
汉尼拔答应了，两个人走在河边，刚过圣诞节才一个月，天气还有些冷，风将河里的潮气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