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还反了你,活腻了吧。”另外几个青年见状一齐扑了上来,均为灵感境修为,最高的也不过灵感境中期。
张中然面对低于自己一个境界的这些打手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双脚一跺身体跃向高中避开了他们的围攻, 挥起拳头扑下来把近旁的胖子一拳轰倒,顺势又一把揪住另一个高瘦男子的长发,抖手砸向冲到他面前的另一个青年,“啊、哎呦”被砸之人嘴里喷出一口血水来,“扑通”那两人一齐翻滚到地上。
“慢,我来领教领教老东西。”负手而立的黑塔的青年抬手止住众人。他两只大手喀吧喀吧的捏着指骨,不急不徐地一步一步踱了过来。
快走到老者跟前时突然一伸手从后背抽出一条软鞭来,在大手掌里轻轻的拍打着,黑塔的小眼睛里闪烁着一抹精光,扁平的黑脸上露出冷漠的狞笑
张中然看到他手里的软鞭,面色不由得一紧,想到了背上的孩子。他身体慢慢向后退了二步后突然纵身一跃,打算从一边伺机离开,他不想因此而伤到身后的孩子。
“嘿嘿!老不死的你还想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先前被他打倒的胖子已抢先冲过来挡住了他。
“呼”黑塔男子发出一声冷笑飞身跳起轮起手中的软鞭照着他的头抽了过来,张中然急忙跳身扭头避过,同时举起拳头轰向黑塔面门,既然避免不了只能硬拼了。
“啪”黑塔手里的软鞭一抽落空,砸在地上抽出两尺多深的雪沟,崩起大片的雪雾,而老头的拳头也砸了过来,他猛地侧身躲开拳头,同时软鞭子带着哨声缠绕上张中然的右手臂上,这种黑精鞭遇硬则硬,遇软则软,一般人难以应付,最是难缠。
“哈哈,老东西来受死。”黑塔男子冷笑着猛力一带,“咔嚓”一声张中然的手臂断裂,他虽然奋力挣脱,却依然被那人用蛮力硬甩了出去,他怕压伤后背上的孩子,在落地前他强势扭转身体,脸上被磕去一大块皮肉,鲜血淋漓,在白亮的雪地上很是刺目。
“唉,少主,只怕我们今天凶多吉少了,只恨老奴本事不济,保护不了少主。”他低语着,左手悄悄抽出胸口的短刀,准备拼死一搏。
“哼哼,老家伙!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讲,敢动我的人,找死!”黑塔青年一步一步逼了过来,轮起手里的钢鞭就要抽下来。
“嗖”一道寒光迎面飞来,黑塔慌忙歪头躲避,用手里的鞭子胡乱的一挡。
实在是距离太近速度太快,张中然又是拼了全身的力气一掷,飞刀紧贴着黑塔的头皮带起一大片血光飞过,把他的一只耳朵生生切了下来,鲜血沿着他的脖子淌下来,染红了他的青色的衣衫。
“他妈的!老畜生你给我去死罢!”黑塔华瞪着双眼眸光血红,大声吼叫着轮圆了鞭子再次冲了过来。
第四章 阴阳体()
张中然掷出短刀的同时双脚蹬地向前猛然扑出,贴着地面窜出一丈多远。
那黑塔的钢鞭“轰”的一声砸在他刚刚闪开的地面,冰冻的地面被砸出一道大深沟,震起大片冰雪碎屑。
黑塔一击不成,瞳孔紧缩,纵身跳跃追到了张中然眼前,同时手中的软鞭照着他的头部“呼”的一声猛抽下来。
“老狗去死!”
软鞭带着尖厉的“哨声”自空中落下,张中然匍匐在地心中一叹,他本能的回转身体面向鞭子举起拳头抗击,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后面的孩子。
面对比自己高出一级多的对手,他心里有所忌惮,生怕伤到背后的孩子,因此在行动上受到了很大的约束,不能全力以赴很是无奈。
“住手”突然随着一声大喝,一道灰色的身影掠过,同时一只大手抓向空中飞舞的黑精鞭。
“啊”鞭子从黑塔的手里脱落,他大叫着身体倒飞出去撞在远处一棵古松上,“噗”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来,高大的身体软软的滑落到大树下。
“少爷,少爷。。。。。。”旁边的手下见状惊慌地围了过去。
“滚,不想死的话都给我滚开。”一个须发皆白的灰衣老者拎着黑精鞭冷厉地瞪视着他们,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
“我们走。”黑塔咬咬牙抬手狠狠抹去嘴角的血迹,阴寒地盯了老者一眼低吼,手下人闻声慌忙搀扶着他狼狈逃离。
这灰衣老者波动出的修为至少是化灵界中后期,足足高出了他一个多境界,若和他交手如以卵击石,自寻灭亡。
此时,张中然已从雪地上站起托着断臂走过来,鲜血将他的衣服浸透,顺着袖管流淌出来,滴落在裤子和雪地上,留下一条刺目的斑斑血迹。
“谢谢大哥救命之恩,小弟无以为报把这棵雪莲送给您吧。”说着他左手费力地从怀里掏出一棵被碾压得有些破碎的雪莲。
“老弟不用客气,雪莲你快收起来。我这有些刀伤药,先把伤口包扎一下以免流血过多。”灰衣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张中然,又从灰袍子边上扯下一块布条,帮他在伤口抹上药粉包扎了起来。
“先暂时这么对付着吧,回去好好清理下伤口。”
“谢谢大哥。”张中然躬身给灰衣老人施了个大礼。
“爷爷,我好痛,也好饿了。”突然从他背后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稚嫩童音。
“嗯?”灰衣老人诧异的看向他的后背,见他后背鼓囊着一个背包似的大棉包,有些奇怪地上前伸手掀开了上面的棉搭。
“啊?”当他看到背包里面的小孩子时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身子也猛地向后退出两步多远。
“啪嗒”手里的厚棉搭子重新盖了回去。
“对不住老哥,吓着你了吧,我们家的小主天生就是阴阳脸,看习惯就好了。”
“他的身上也是这样一半黑一半白吗?”
“不错,我家小主出生时就这样。”
“好孩子,一会儿我们就回家去吃饭,痛得很利害吗?唉!”张中然回过头去安慰孩子,心疼却无奈地叹口气。
“他怎么了?病了?你是没钱带他去看郎中吗?”老者忍不住再次望向他的后背。
“小主的病不是一般人能瞧好的,有郎中告诉我说也许虎骨香草能治好他的病。我本想用雪莲换虎骨香草,结果药没换到还差点丢了命。”
“我可以再看看这个孩子吗?”
“您请看吧。”
灰衣老人迈步上前又伸手掀开棉搭,一个三四岁模样的瘦弱孩子身体半堆躺着,正睁着一双大眼静静的歪头望着他,小脸瘪塌塌的皱在一起好似没有骨头支撑一样,他的脸以鼻子为分界线一半脸漆黑,另一半脸惨白,全身从头到脚均匀地分成了黑白两色,就连手脚也都是黑白两色,身体上的黑白界线分明。
他伸手去试了试孩子身体和经脉,脸上很快就露出了震惊, 这孩子的身体白的一半火热,甚至有些灼手。
而黑的那边又凉得冰手,好似尸身一般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整个身体好似没有骨头支撑瘫软着。
半响后灰衣老人才缓慢地把手收回来,神色肃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色的瓷瓶,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子。
“把药给孩子吃了,这可以缓解他的疼痛。”
“谢谢老哥,小主咱吃药了,吃了药身体就不痛了。”张中然接过药丸给孩子放进嘴里,那孩子没有丝毫抗拒的一口吞咽了下去。
那懂事乖巧的模样看得灰衣老人心里一阵难过,他看得出这孩子一定遭受过不小的罪。
“你们住在哪里?”
“不同瞒老哥,我和孩子居无定所,现暂住在山上的破庙里。”
“既然这样你们随我回去吧,这孩子的身体很难救治,我们尽力而为吧。”
“多谢老哥,如果能救了我家小主,我愿意为老哥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实不相瞒,我也是看中了这孩子的阴阳体质,他是世间难见的阴阳体。如果医治好了他的身体,我要收他做我的关门弟子,只是他这病……唉!”老者眉头皱紧,不由得叹息。
“谢谢老哥,不知您贵姓?”
“世人皆称我为北寞山人,你叫我北寞哥就好。”
“我叫张中然,我家小主人叫尧慕尘,谢谢大哥收留! 只要是我能做的事情肯请大哥尽管吩咐在下,做牛做马在所不辞。”张中然眼圈发红,神情恳切地行大礼表示。
“中然老弟,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客套的话不用多讲了,孩子也饿了,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寒风卷着破碎的雪花打在人脸上像小刀子割一般难受,山野里茫茫的白雪刺得人睁不开眼。
北寞山人跟随张中然离开冰城十几里后向北翻过一座矮山,在山坳的一座破庙里收拾了些物品,随后一起登上了高耸入云冰峰林立的北冥雪山。
起风了,阴沉的天空飘洒着零星的雪花,山上长有百米高的雪松和白桦林,在极寒地带树木的生长都极其缓慢,其间有些古雪松树干直径足有二三丈粗,这么粗的大树在雪山上并不多见。
通常的树木直径只有一丈左右,针状叶的树冠和龟裂的老树皮上挂满了积雪,两丈多深的积雪覆盖着地面,极寒天气使厚厚的积雪已结成硬壳,踩在上面如履平地,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却不塌陷。
“唳。。。。。。”一声凶戾的禽鸣自苍穹传来,刺耳的尖锐叫声震得雪松和周围其它大树上的积雪簌簌的滚落下来,在空中形成大片的晶莹雪雾。
第五章 我是魔鬼吗()
阴暗的天空中一头庞大的雪鹰展开六丈多长的巨翅盘旋着划过,融入苍茫的冰天雪地间转眼便消弥了踪影。
北寞山人不时的放缓速度和张中然在雪地里疾驰,一个多时辰后他们来到北冥雪山侧面的一处密洞,触动机关,巨大的石门轰隆隆的敞开,走进去后北冥山人伸手关闭了身后的石门。
山洞的洞顶很高也很宽阔足够两个人并行,洞壁上间隔放着一些燃着的油灯,通道里的光线足够明亮,奇怪的是空气里闻不到一丝的烟气味。
他们前行了六里后,又踏上一条通向地下的一百多级石阶。走到台阶尽头眼前豁然一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天然洞府,这里宛如是一个世外桃园的所在。
洞俯顶部有自然的光线从岩缝中透出,照亮了整个内部小世界,温暖湿润的新鲜空气中似有细微清亮的银丝穿过。
首先闯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长圆形湖泊,水池长有三十多丈,宽也的二十多丈,湖中心生有大片的翠绿荷叶,每片叶子都足有半丈宽。开着小盆般大小的粉红色荷花,拳头大小的荷包随风摇曳,散出淡淡的清香。
水中有不知名的大鱼自由自在的游动,头尖尾宽,生有巨眼。颜色有黑有金黄,小的尺许长,大的有二丈多长。
湖的后面是两座近二十多丈高的山峰,山顶有淡淡的云雾萦绕。山峰上有银瀑垂落,如丝似雾晶莹剔透的水花汇成河流。山上和谷间树木茂盛,花草青翠欲滴,蜂飞蝶舞,充满了生机。
山峰前的平地上盖有茅草屋,左右各有四五间,屋前栽种着碧绿浓密的竹林和一大片繁盛的药田。
在竹林和药田边有一个木质的红柱茅草顶宽敞楼亭,里面摆有石桌、石凳,楼亭下有蜿蜒清澈的河水穿过,一路咆哮着灌入湛蓝的湖水里。
“哎呀,这是神仙住的地方啊。”张中然环顾四周,大口地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叹,空气里灵气浓郁,使人呼吸畅快舒服,没想到地下也会有这种的世外仙境。
“张兄过誉了。”北冥山人微微一笑。
张中然四下里张望,不知道怎么才能到达湖水的对面,湖面上隐隐有法阵威压传出形成阻隔。
北寞山人伸手一点,一条五彩神虹横跨在湖面。
他们登上匹练来到山下的茅屋前,“你们住这四间吧,这里以前是客房。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我去给孩子煮点药粥。”北寞山人把背上的大包拎下进了屋里。
“多谢大哥。”
张中然走进茅屋,每个房间里都有整套的生活用具,这里虽然不经常住人,但也都打扫的很干净。
他把背上的孩子解下来轻轻放到床上,打开棉包看见里的孩子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安慰的笑容,这个小家伙正睡得香甜,黑白的小脸上并没有往常因痛苦而堆起的皱褶,小小的眉头也很是舒展呢。
“呲”他疼得倒吸了口冷气,刚才一激动竟忘记断裂的右臂,不小心在床边给撞了下。
“呵呵,看样子那药丸有效果。”他记起北寞山人给他吃的药丸,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心情更加开朗起来。
张中然起身换了件干净的布衣,又把带来的物品规整摆放好。
“这是我给孩子熬的药粥,你给他喝下去吧。”北寞山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粥走了进来,看了眼他的断臂后又道: “算了还是我来吧,你的手不太方便。吃完饭我再给他仔细检查检查,也好预先做个准备。”
“没关系,我能喂他。”
“自家人不用客气,你去叫醒他吧。”
张中然走到床前把孩子叫了起来,北寞山人端着碗也来到床前,他笑眯眯的瞅着躺在床上的孩子。
“你叫尧慕尘对吧?我是北寞山人,你的头还痛吗?”
尧慕尘有些困难地眨动着大眼看着眼前的老人,竟然微弱地裂开小嘴笑了。
“大哥,他会笑了!哈哈,老天爷啊,我家小主终于会笑了啊!”张中然的眼里迸出了泪花,他痴狂的一会傻笑一会又叫嚷着,像是着了疯魔,这是他一年多来第一次看到小主的笑容。
北寞山人回身对张中然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山人爷爷,我的头现在不疼了,好舒服呀。”尧慕尘黑白小脸上露出了很满足的神情。
“好孩子,现在把药粥吃了,以后咱一起努力医治,我保证你的头以后不会再那么疼了。”北寞山人微笑着看着他,端着药粥坐到旁边。
“山人爷爷,我是魔鬼吗?”
“魔鬼?”
“大哥,是有极个别人背地里乱讲,给这个孩子听到了。唉!”
“哈哈,爷爷也想当你这样的魔鬼呢!尧慕尘你是天下最难得的阴阳体。 未来的你一定会横扫天下!不过前提是你必须配合我先治好病,这其中的痛苦可不是常人能受得住的,你可行?”北寞山人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一字一顿地吐出。
“山人爷爷,我不怕疼,慕尘不想死!也不怕死!”尧慕尘怎能忘记自己躺在漆黑死寂的棺木里靠着棺木滴落的水珠维持生命,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痛苦和绝望。
如果不是上天为他劈开了坟墓,只怕自己永远再也活不过来。虽然他的年纪幼小,在经历过死亡的伤痛后,心智早已成熟。
“好,那就从现在开始。”北寞山人用小木勺舀着粥喂他吃了下去,那粥的味道实在是不太好,苦涩难咽,却叫他吃得香甜无比。
这期间张中然已经做好了他们的饭,吃过晚饭。两人重新来到尧慕尘的床边,躺在床上的尧慕尘看见他们,小脸上绽放出一个微弱的笑容来。
北寞山人从头到脚仔细地检查了他全身所有的经脉,神色变得凝重。
“他中了融骨断魂散,这种毒药蚀骨的剧痛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一般人短则几天长也不会超过半个月,就会随着全身骨头的破碎而败血消亡,这孩子居然挺到了现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