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
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把雷神之锤放到地上托尔坐在令一侧看着睡得并不安稳的洛基。“我很抱歉。”一只金色的小鸟落在露台的石栏上,叫了几声被自己的小伙伴们呼唤走。
“他没有怪你,托尔。但我希望你知道,有些伤害道歉是没用的。”帮洛基掖了掖被角,弗丽嘉对自己一向鲁莽的长子说。
没有吭声,托尔握住洛基落在被子外面的一只手。有点凉但确实是有温度的手安抚了雷神紧绷的心脏。当凶兽扬起爪子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是去洛基了……他太害怕了,不仅仅是害怕,是更深程度、最深程度的恐慌。他怎么能失去洛基?怎么能失去。
怎么能。托尔睁开眼,在视线短暂模糊后他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和周围的复古边框。感觉一个热源位于手心,瞳孔放大猛地坐起身,是拉尔斯。失落击碎好不容易聚起的心气,雷神重重跌回床上。
“他们都说你是我的父亲。”拉尔斯的声音飘进托尔耳朵里,但他不想听,他此刻想听的不是这个。“我已经失去……”
“没有!”托尔撑起身体握住拉尔斯的双肩:“我们没有失去,他还在,他一定还活着。”
“为什么你要欺骗自己?”
“我没有。是你们,你们想要骗我。又是一次恶作剧?捉迷藏?告诉我,洛基都带你去过哪里,我们去找他,我们一定能找到……”
“他已经死了!”
“他没有死!没有死!你再说一次试试?你再敢说那个字你信不信我……”
“你打我啊!你打我!爸爸已经不在了!你打我他也不能保护我了!”拉尔斯爆发地吼完捂着眼睛哇哇大哭,托尔讪讪地放下已经扬起的手。他看着拉尔斯小小的身体蜷一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小脸憋得红红的……
颤抖着伸手去抱拉尔斯。托尔告诉自己这是洛基的孩子,是洛基和自己的孩子。在他临时失去洛基的这段日子,他们可以一起寻找他,一起等待……
几下不痛不痒的拍打,托尔任由拉尔斯像一头小兽般咬住自己的胳膊。本想安抚这个悲伤的孩子,透明的液体却从其他地方落在托尔的手背。“我很抱歉。”哽咽的声音充满压抑,最后大只的野兽抱着自己的幼仔在偌大床铺上一起哭泣。一个靠大声嚎叫宣泄,一个则默默低下头流泪。
“够了。”拍下监视器的开关,史蒂夫眼睛里布满血丝。谁都不好过,没有人好过。分别这么痛苦的事情,为什么总要发生。
自己的笔被抽走纳塔莎愣了下疲惫的撑着自己额头抬起手,几天高强度的自我压抑让她的敏锐度和灵敏度严重下降:“史蒂夫,求你了,请把我的笔还给我。”
暴走的队长无视了她这项请求接着走到克林特身边去拿他手里的布巾。两个人几个动作来回后被托尼分开:“都他妈的给我冷静点!!!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想打架自己去训练场!”
“你昨天给了布鲁斯镇定剂。”史蒂夫喘着气,双手叉腰看着地面的某一点:“你最近消耗得特别快的藏酒,夏洛克不离身的尼古丁贴片,约翰快把厨房里所有的食材都做成甜点,范达尔每天每天站在甲板上玩跳水,这一切的一切,我都受够了!看在上帝的份上!让这一切都见鬼去吧!”
“你们看看这里,看看。”史蒂夫抱着自己的头来回踱步:“我们到底在做什么?不就是失去一个伙伴吗?不就是洛基死了吗?他死了我一点都不难过!!!”
“……队长。”寇森抱着一盒纸巾,抽出几张递给史蒂夫:“先擦擦眼泪。”
“您好。”纳塔莎的电话响起,女特工拿起接听。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她低垂的头慢慢抬起眼中多了光彩:“您确定吗?真的是洛基?!”
作者有话要说:托尔【宽面条状】大吼:弟弟啊!
第71章
“先生,我想您认错人了。”无奈的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女人和男人;洛基不耐烦的搂紧怀中的购物袋。“我是叫洛基;但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
“你喜欢布丁;经常在香蕉和草莓间难以抉择。但你每次都不允许自己同时得到它们,总要做出个选择,拿取其中之一……”纳塔莎的目光落在购物袋最上面的那盒草莓布丁上,“你是我们要找的那个。”
拿起那盒布丁扔进垃圾桶;洛基绕开挡路的没走几步又被拦下。街上路过的行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对他们行以注目礼。这个有着黑色半长发身高一米八出头穿着开司米混纺刮胶面料灰风衣的男人;□搭配铅笔裤、板鞋被两个明显矮于他的男女三番两次挡住去路。
“需要帮助吗?先生。”警察走到气氛怪异的三人旁边,带有警告意味的瞥了那对儿男女一眼询问高个子的男人。
“是的先生。”洛基换只手托抱自己的购物袋,礼貌地对警察笑笑旋即困扰的拢起眉:“我并不认识这位先生和女士;可他们却说认识我;还拦着我不让我离开。”
听完洛基的话,觉得应该是自己挺身而出的警察顿时在气场上强了不少,刚准备帮洛基说话就被递到自己面前的证件阻住了舌头。“我很抱歉,先生们。”压下自己的帽牙,警察先生借着别的由头离开了。
目送匆匆离去的背影,洛基退后半步在纳塔莎的扑抓范围外绕了个大圈跑走了。购物袋里的香橙和柠檬边跑边被买走它们的人当做武器像后抛掷,在伦敦如蛛网密布的小巷里来回拐弯。直到把人跟丢,纳塔莎才停下来打开通讯器:“已确定目标。”只有对他们的追踪技巧了如指掌才能够顺利逃脱,当然其中一部分功劳还要归功于立体活地图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待在221B等消息的夏洛克志在必得笑起来,手指勾起外套往外走:“约翰,该是我们的时刻了。”
踹一脚撞上门,洛基愠怒着把所剩无几的购物袋放到料理台上。牛奶、吐司和培根,仅存的三样食物可怜兮兮地躺在袋子底,“尼福尔,我说过别在房间里抽烟!”
将新点的香烟按熄在左手边的烟灰缸中,尼福尔翘着二郎腿坐在皮质单人沙发里看着跟自己闹脾气的弟弟。右手端起加冰马提尼,举到洛基面前示意他喝下去。拒绝尼福尔的邀请洛基揪紧自己的外套快步走回房间……
再睁眼房间里只剩下窗外路灯的光亮,洛基揉了揉太阳穴撑起身体靠在床头。房间门打开,食物的香气和灯光随着尼福尔被带进房间。将托盘放在书桌上,尼福尔抱着胳膊笑着倚坐在桌子上:“感觉如何,我的弟弟。”
“你知道,那糟透了。”温开水润润喉,洛基低头扫了眼自己上身上的睡衣挫败地将自己的头发扒乱。
“我们在这里躲不了多久了。”
“那就带我去约顿海姆!”
“我废了那么大的劲儿才把你从这带走,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回来,洛基,因为他在这。”
“见鬼的我知道!所以我不想待在这里!”把床头柜上的空杯和台灯一手扫到地上,洛基坐在床上瞪着尼福尔。
没理会洛基的怒气,尼福尔站直身体往外走:“需要我一醒你,不在这你会死吗。乖乖把饭吃了,这段时间别出门了。”
“尼福尔你在命令我吗。”阴沉着脸瞪视对方,洛基戒备地用身后的枕头挡在自己身前:“你没有这个权利……”
“我有,我亲爱的弟弟。”食指按住洛基的嘴唇,尼福尔坏笑着贴近洛基。在一番力气角逐后夺过枕头把它塞回洛基身后:“你总有需要我的时候……比如,刚才。”
“如果不是这样,我早就杀了你了。”嘴巴因赌气撅起说出不负责任的重话,少顷再抬头已然是一副潸然欲泣的样子:“我不能一直待在房间里,我会死的。”
“你不会。相信我,你会比你想的更热衷于它。”无动于衷地在洛基额头上亲了亲尼福尔走出门用钥匙从外面把门锁上。
听到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洛基跳下床,大力踹着门:“你不能这样!!!我会从窗户跳出去!”
“你不会的,洛基。”尼福尔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洛基手指弹弹门唇角勾起一抹笑。他转身越过落地玻璃门走到阳台,看着几十层下小小的汽车和行人。细雨濛濛的城市是铁灰色的,这种毫无生气的色彩将所有的绿色和缤纷花朵都压碎。
“这世上最重要的,是自由。”张开手臂,洛基站上木椅感受迎面而来的风大喊道。接着,他如断线木偶般慢慢前倾,一点一点身子漫过铁艺护栏朝外面栽去……
没有下坠的快感以及风在耳边呼啸的声音,洛基不满地睁开眼看到那张熟悉的、黄红相间的铁面具。“小公主,我认同你的观点但是,这可不是个有趣的游戏。”
“钢铁侠先生,我想我的性别还不至于让人难以辨认。”扫兴的转过头,洛基被托尼用公主抱抱回阳台上。落地就被一块毯子围住,热的可可香从递到面前的杯中飘出。心知装失忆的游戏只能玩到这里,没理会诱惑自己的醇香抱住给自己披毯子的男人:“我太想你了,约翰妈咪。”
“现在说这些似乎有点晚了。”嘴上说不饶人的话,约翰还是抱住这个比自己高的邪神拍拍他的后背。夏洛克背手而立在他们身后,似乎没有上前的意思。
后背被人拍了换过头,被一只涂了红色指甲的手捏住自己的脸颊。洛基吃痛眯起眼半弯□子看着满脸我很不爽的女特工。“装作不认识我们,嗯?”
尾音上扬颇具气势,某些时候我们的女特工总有不输给男人的彪悍气场。洛基手握住纳塔莎的手轻轻揉揉,舒展开眉眼笑起来小心翼翼观察对方的情绪:“纳塔莎,那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一个玩笑?”手指的力道加了几分,在看到洛基龇牙咧嘴的表情后松了松。知道他是装的还会心软,真不知道洛基这种让人又爱又恨的小混蛋到底是谁教出来的。母性有泛滥趋势的女特工在心里感叹着抱起胳膊等答案。
娴熟地一左一右揽上约翰和纳塔莎的肩膀,洛基对站在门口的尼福尔颐气指使道:“我需要点食物招待我的家人和朋友。”
“不用了,洛基。大家都在等着你呢。”大家一词着重咬音,托尼从铁甲中走出来说:“托尔的状态不太好,他一直以为你死了。”
“那就让他一直这么认为好了。”笑容僵在脸上,洛基搂着约翰和纳塔莎准备往里走被阻止。“我觉得,你可以先看看这个再做决定。”
在托尼掏出一张光盘后,洛基反被一左一右架到客厅的沙发上乖乖坐好:“好吧,好吧,我看。”没法拒接的洛基难得听话的表示,他才没有想托尔、才不关心他的状况呢。要不是被逼着……
画面中,托尔静静坐在床边。他身下是深蓝色的床单与同色系的地毯,影影绰绰的月光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透过画面的转角洛基注意到整个房间找不到一点棱角,所有的家具边角都被磨圆,时钟是用光束印在墙上,除了必备的找不到一点多余的装饰。
就像是在监狱里。这样的想法使洛基藏在心底的小人皱起眉,表面上他浅笑着看上去很是敷衍。“洛基……”托尔的声音通过音响传出,吓得毫无准备的洛基手腕一颤。眼睛盯着屏幕,燥热从□窜起,洛基不动声色的舔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唇瓣。
坐在床边的托尔脸埋进手里,阴影在他脸上刻画出尖锐的棱型线条。“洛基,洛基……”声声呼唤砸在洛基的心版上,镜头拉近,在高清的屏幕上洛基看到有一滴液体从他的指缝间漏出。摇摇欲坠地坚持了一会儿,所有的景象都变得模糊了,在这水滴被放大之后。
脱离、下落,胸口骤然揪紧,洛基耗费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没窜起来。藏在腿下的手抠住沙发表面,洛基在电视黑屏后马上仰躺在沙发背上看着天花板,在手被握住时习惯性的反握住。
这种放松的时刻没停留多久洛基突兀地站起身甩开纳塔莎地手跑回自己的卧室,尼福尔会给自己找个借口圆场的,跪在浴缸里拧开冷水,洛基愤怒地砸向水面。掐熄没多久的火苗再次在自己身上点燃,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已经让自己濒临失控了吗?侧头看着镜子里眼睛变红的自己,洛基一头扎进冷水里。
“我不建议你们带走他,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们对他还活着的消息保密。”挡在卧室门口阻止想要探寻的托尼,尼福尔彬彬有礼地说。
“这气味太浓烈了。”耸动鼻子夏洛克没头没脑的接了一句,被尼福尔看了一眼后露出一笑。“这种事压抑久了反而容易失控。”
“在找到解决办法前我会帮他。”
“可从他的情况看,对你的帮助似乎不太满意。”
“至少我没让他伤害自己,这是他要求的。”寒冰巨人的表情变得冷漠和鄙夷:“他找了个差劲的对象。”
“没准儿他最大的优点就是禁折腾和死心眼。”
“现在洛基不能跟托尔接触?”纳塔莎试图从两人的对话中梳理出有用的资讯,“那除了托尔呢?”
“你们刚刚不仅见面了,还发生了肢体接触……”托尼回答完纳塔莎的问题手指撑着自己的下巴努力思考不对劲的地方,马上他想到了刚才的一幕:“等等,你的意思是,连托尔的声音和影像都要隔绝?要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还要把他带回中庭?毕竟无论从哪个方向看,约盾海姆都该是最好的选择。就算是他怕冷的话,不是还剩六个世界吗?”
“他不能去离托尔太远的地方。”尼福尔脸色变得不太好,他给自己点了支烟。“这是我的失误。”
尼福尔的话说完,原本有些头绪的事情又成雾里看花了。夏洛克定定的伸出手被约翰按住:“戒烟。”
深吸一口空气中的烟雾,夏洛克夸张的行为吸引了托尼的侧目。“啧,结了婚的男人。”叼着烟尼福尔摇摇头。
“我们还没有结婚,哦不,上帝。”习惯性的接话反驳,约翰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会有歧义补充道:“我不是……”那个词还没说出口,就被同屋几位的瞪视给阻断了。
“现在的华生未来的福尔摩斯先生,关于你们的关系我想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们都睡在一起了,我想找个时间把手续办了吧。大福尔摩斯先生一定会非常高兴他的弟弟终于有人愿意…”脚被踢了下,托尼话锋一转:“所以尼福尔先生你到底对你可爱的弟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再次成为全场焦点的尼福尔没说话就被迎面而来的水柱喷的透湿,在众人反应过来前洛基又重新撞上房门。优雅地掏出手帕把脸上的水抹去,众人尽量去忽略他手帕上那两个醒目的、可爱的卡通图案:“你们都知道,洛基的体质在被奥丁注入神力后变成介于阿斯嘉德和约盾海姆之间的矛盾体。所以我把他带回去之后,为了能让他适应约盾海姆寒冷的气候我为他举行了一个仪式。”
听到仪式,不免联想到一群寒冰巨人举着冰凌子之类的东西围着洛基载歌载舞,然后有个祭司在那里念唱祷词,最后仪式结束了洛基就成了蓝色皮肤的寒冰巨人……托尼脑补了几个画面后看向尼福尔,“那么,仪式成功了?”
“不能这么说。”想到本来很顺利的仪式,尼福尔长长的指甲在木质扶手上划出几道划痕。他的眼睛闪着红光,周遭的温度跟着往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