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磷和水月一脸汗颜地盯着。
脸上竟然露出宽慰表情:“原是这样么……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情况真非常感谢。”
“……”
“……”
“……”
鹰小队三人莫名其妙地走了。
重新躺回床上拉起被子裹住自己半张脸这一次他不出五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正文 Act80。携兄归乡(上)
简要地讲述完这些天经历,鼬觉得嗓子有点干。这时,依在他怀中安静聆听少年忽然站起身来。
“佐助……?”鼬不知他要做什么。
不远地方传来倒水声音。
“哥,你渴了吧?”佐助气息重新靠近,一只倒满温开水玻璃杯递到鼬手里,“……水。”
说着,少年扶着他手,帮他把杯子送到嘴边:“小心,别呛到。”
鼬灌了一口水,佐助小心地拿开水杯,还用手背替他蹭了蹭湿润嘴角,就像小时候,佐助每次偷吃完零食,鼬对他做过那样。鼬忽然有点感慨,一向急性子弟弟居然也有这么耐心地照顾人时候,当初那个只知道围着自己转小鬼头真是长大了,懂事了……
佐助将水杯放到一边,轻轻地环过鼬脊背:“哥,你身体……怎么样了?”
鼬听出他声音抖得很厉害,安抚似拍了拍他后背,笑着说:“已经没事了。”
在泉奈和鹰小队三人众悉心照料之下,鼬身体恢复得很快。现在,他几乎不怎么呕血了,这意味着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唯一遗憾便是视力——尽管每天都在按时敷药和服药,他视力依然像他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候一样,只能看清极近东西。
佐助手忽然抚上他脸,又慢慢地搭上绑在他眼睛上绷带:“哥,我能……看看你眼睛么?刚进来时候,我看到你眼睛……在淌血。”
“……”鼬一怔,“我眼睛并没什么大碍……”
“是么……?”
鼬感觉到依靠着自己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把话说清楚:泉奈给他敷药,是一种奇怪红色液体,和血液颜色十分相似;每次敷药时候,泉奈都要将蘸满药水药棉贴在他眼睑外侧,再用绷带固定住。这种药液不易蒸发,经常会沿着他脸颊淌下来——佐助刚进来时候,鼬就因为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使得药棉里红色药液像血一样流了满脸,后来知道进来人是佐助,鼬光顾着沉浸在与弟弟重逢激动心情里,也就忘记向弟弟解释这个问题了。
“啊,那个,佐助,其实这是——”鼬想说其实这是药水,但是佐助却忽然死死地抱住他,啜泣着打断了他话——
“是我错……”
“你先别哭,这——”
“……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鼬解释屡次遭到截断,他也只好不再解释,索性解开绷带……虽然泉奈提醒过他,不要在固定换药时间之前自行解开绷带,否则可能影响药效,但现在只有让佐助自己看个明白,才能让弟弟彻底安心。
被血红药水浸透绷带一圈一圈剥落,佐助吸了吸鼻子,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最后一圈绷带连同紧贴着眼睑药棉终于掉落,鼬这才用手背蹭了蹭眼睑与脸颊上状似血污痕迹,睁开漆黑眼。
鼬视野还有些恍惚,朦朦胧胧,光线晦暗室内好像沉浸在薄雾中黄昏,唯有这个近在咫尺少年眼中泪光,晶莹得好像划破了所有晦暗星辰。
鼬倾身凑过去,与弟弟之间距离缩短到鼻尖相抵,佐助面容在他不断靠近过程变得中逐渐清晰起来,细长眉、晶亮黑瞳、挺直鼻子、柔软嘴唇、渐次褪去孩童棱角脸庞……一切一切,熟悉而又陌生。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又仿佛只是在昨天,眼前这个俊美少年还是一个睡在摇篮里小鬼,还会用没变声之前那如同小女孩一样糯糯软软声音不停地叫着他“哥哥”……
“哥哥……?”
少年沙哑喊声与记忆里那个扯着鼬衣角孩子声音,毫无违和感地重合在一起。
哥哥,这个象征着血浓于水牵绊称呼,曾经是鼬义无反顾地离开故乡理由,也曾是横亘于他们之间最温柔最残酷束缚。
——刚离开家那些日子里,我曾想过,如果我不是你哥哥,那该有多好。
如果不是亲生兄弟,或许……就不会爱得这样辛苦。
——但是现在,我从不曾这样庆幸过……感谢上天让我成为你哥哥。
但也正是因为爱得辛苦,所以才会爱得如此深刻吧。
鼬抬起手,为弟弟拭去眼眶周围泪水,温柔笑意从他眼眸一直蜿蜒到唇角:“别哭了,小傻瓜,我眼睛又没有失明。”
“诶……?”佐助不敢相信地盯着他眼睛使劲看,直到在兄长幽邃眼瞳中看到自己倒影,才又惊又喜地扯住他衣袖,“那……哥,你现在……看得见我?”
“当然,”鼬笃定地点了下头,“虽然现在视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近距离之内还是能看清。”
“哥哥……”一种欣喜与遗憾掺半心情,让佐助眼泪反倒又“吧嗒吧嗒”地掉个不停,他垂下头,开始手忙脚乱地擦着泪。
鼬没辙地叹了口气,他真好久没见弟弟哭成这个样子了。他搂过佐助,贴着弟弟耳朵柔声地劝,说真不要紧,你别哭啊,泉奈大人说过,哥哥视力一定能恢复正常——当然鼬没有告诉佐助,这个彻底恢复时间跨度大约是几十年,甚至是一辈子——但是佐助只是哭,而且他越是劝,哭得就越是凶,眼睛很快就肿得像饱熟桃子一样了。
这可不行啊。
鼬觉着心疼,就用手帮弟弟擦眼泪,还是越擦越多,最后两只手都不够用了。鼬想了想,就小心翼翼地倾身过去,用嘴唇吻去佐助泪水。
实践证明,这一招果然是最有效。
“……”佐助渐渐收住了哭声,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沿着自己侧脸轻吻鼬,看了好半天,直到被鼬板刷一样睫毛戳到了面颊,才回过神来,他红着脸推了推鼬,局促不安地叫了声,“那个,哥——唔……”
没说完话被对方唇欺住,沦陷在一个绵长而细致亲吻中。他阖上被泪珠粘连到一处眼睫,让自己一寸一寸地感染上专属于兄长气息,他感到鼬舌尖试探着点了点他唇隙,他毫不犹豫地打开嘴唇让它滑进去,并羞赧地递上自己舌,邀请对方带上它共舞。对方显然是被他罕见主动所鼓舞,扣着他身体手抓得更紧了一些,并压着他躺倒在床上。
他没意识到他们之间姿势有多么暧昧,只是专心而笨拙地回应着对方亲吻,曾经他总是被动地接受对方带有侵略性强势亲吻,所以不太懂得该怎样回应,在对方卷住他舌尖时,他甚至为那种丝丝入扣快意感到羞耻和恐惧,他半推半就,嘴里发出含糊而丢脸呻吟声——
“唔……哥,不行……嗯……”
说话之间,来不及吞咽口津沿着唇角荡落,胶着地挂在下巴上,好像小时候吃拉丝水果从锅里捞出来时样子。
意识到自己样子有些糟糕,佐助窘迫地推了推兄长胸口,不想却被鼬大手一拂,一道捉去了他两手手腕。
亲吻忽然之间变得异常激烈起来。鼬好像要将他拆吃入腹一样,贪恋地吮着他舌不放,并腾出一只手探入他领子里,一下一下地沿着他线条流畅锁骨轻柔地抚摸……
“嗯……不行……”
他知道鼬想对他做什么——他曾梦到过自己被鼬像这样压在身下亲昵地爱抚,却无法忘怀那个满月绯红之夜所经历过炼狱般堕落,所以对这样行为,他恐惧远远大于好奇和期待。
但是被鼬触碰着身体,仿佛已经不是他自己了,他想推拒,手被人擒着,身体想要躲闪,却没办法完全躲开,反而带着点欲拒还迎意味……
鼬似乎也感受到他紧张,很是体贴地离开他嘴唇,吻着他敏感耳廓,哑着声音安抚道:“乖,闭上眼睛……”
“嗯……哥,不要……真不行……”
嘴上喃喃地拒绝着,可是他真像着了魔一样阖上了眼睛,鼬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他手腕,他抓着鼬探到胸口手,想要阻止它接下来动作,手竟然完全使不上劲,甚至还助纣为虐地带着鼬手向着更敏感地方走去,他不安地来回扭动身体挣扎着,却始终不忍心真推开鼬……因为这一次,鼬比在他曾经梦境中还要温柔,他能感觉得到,对方是在非常耐心地取悦他。
屋子里回荡起他细细喘息声。
鼬去解他上衣时,他简直有些迷迷糊糊了,他半睁着水雾迷蒙眼看着鼬,嘴上还是象征性地低喃着“不要”……
这种时候推说“不要”,俨然只是情*欲催化剂罢了。
“别怕,”鼬俯下身,亲了一下他泛着细汗额头,“哥哥不会伤害你……”
说话间,鼬沉下身沿着他脸部轮廓一路吻下去,正在他突起喉结间逗留辗转时候,房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大群吵吵嚷嚷声音一股脑地涌进了这个小小房间——
“佐助,你和你哥聊得怎么样了啊……”
没戴面具斑大大咧咧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抓着一个衣衫凌乱人——宇智波泉奈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他头发完全披散开来,头发间还夹杂着少量树叶和草梗;他脸色潮红,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哥,你……快放开我——啊,抱歉!鼬君,佐助君,我们……不是要故意……打扰你们……”
“鼬先生,我们其实有很努力地阻拦过阿飞,可是他就是不听——啊!!!”香磷脑袋见缝插针地探了进来,在饱览了一室旖旎之后整个人立刻厥倒在门口。
鼬眯着眼睛直起身,将被子一拉严严实实地盖住全身僵硬佐助,随后探头进来水月和重吾,一个莫名失落,另一个莫名则其妙地缩回了头,一起将失血过多香磷拖走。
斑看着一脸瘫然鼬,再看看他旁边团成一团发抖被子,正直地明知故问道:“鼬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如你所见,”鼬轻柔地抚了抚几乎要冒出烟来被团,黝黑眼珠斜斜地滑过狭长眼眶,缓慢而淡漠地瞥了斑一眼,鼬眼神依然没有焦距,所散发气势却异常凌厉慑人,“……我正在想办法恢复视力。”
正文 Act81。携兄归乡(下)
两位团扇家大哥开始大眼瞪小眼,他们弟弟表示压力很大,所以一个缩在被子里假装自己从来不曾存在过,另一个扯着自家哥哥袖子使劲往后拖——
“哥……我们别站在这里了,赶快走吧……”
斑看看一脸窘迫泉奈,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全然无视鼬冻人眼神,还指着鼬眼睛说:“我们为什么要走?你刚才不是还说该给他换药了么?”
“呃……”泉奈哑然,自作孽不可活,他只是为了终止斑不由分说不分场合地点不和谐行为,无奈之下才这样说,谁知斑真一口气把他拉到这里来,现在真是糗大了。
好在鼬态度十分配合,马上给了他台阶下:“……说起来,也确实到了换药时间,麻烦您了,泉奈大人。”
谢天谢地,果然还是鼬明白事理……泉奈松了口气,挣开斑手,去寻药箱。
看着弟弟忙碌背影,再看看依旧瘫着一张脸斜眼瞪他鼬,斑上翘嘴角忽然间抿了起来——鼬对斑一如既往鄙夷、嫌弃外加无视,斑也一如既往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个后辈性格太闷骚,除了佐助之外,很少正眼瞧其他人;可是看到泉奈这么热心地为鼬忙前忙后,他心里就有点不爽了,不,是相当不爽……打个极端不恰当比喻,斑感觉,跟看见自己老婆被别男人拐跑了没什么区别。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安静到只剩下泉奈调制药液时搅拌水声,以及装着各种药材瓶瓶罐罐之间轻轻撞击声。
窝在鼬身后被团动了动,一双黑亮眼睛鬼鬼祟祟地从被子里面露出来,就好像在侦查周边有无猛兽出没小动物。
这时,泉奈带着配好药走到鼬床边,他将药瓶置于床头矮脚柜上,翻出药棉和绷带,将红色药水均匀地滴在药棉里,又用镊子夹起药棉,吩咐鼬仰起头闭上眼。鼬照做,他小心地将药棉平铺在鼬眼睑上,扯过一截绷带。
泉奈刚想给鼬缠绷带,一只指节纤长手忽然抓住他手里绷带,他循着那只手看过去,发现手主人正是缩在被子里假装消失佐助。
“那个,请、请让我来吧……”穿好上衣佐助总算是肯从被子里探出脸了,他结结巴巴地请求着,不过表情显得很是坚决,就好像……暗暗憋着一口气感觉?
泉奈还在思考该怎么回答工夫,佐助已经将绷带抢在手里,三下五除二缠在了鼬眼睛上,缠得又快又整齐。缠完绷带,佐助跳下床,对泉奈深深地鞠了个躬,抬起头时,好像彻底恢复了底气:“我哥哥这些天承蒙您照顾了,真非常感激您。日后就由我来照顾他吧,您受累了。”
“啊,没关系……”泉奈不自然地笑了笑,佐助话说得很客气,可是为什么给人一种咄咄逼人感觉呢……是错觉吗?
“泉奈大人,谢谢您。”
蒙住眼睛鼬对泉奈点了点头,红色药汁又像血液一样蜿蜒而下。佐助见状,立刻抓了块干净药棉凑过去,将药汁一一拭净,嘴上也不知是心疼还是抱怨地嘟嚷着:“哥,别乱动啊……”
“哦,好。”鼬倚着床头,仰着脸,甚是悠闲地任自家弟弟伺候,一副十足大爷做派。
被众人无视很久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泉奈身后,他忍无可忍地抓住泉奈胳膊,将弟弟径直拖走——
“闲聊到此结束,我们还有别要紧事要办,告辞。”
“哎,哥!那个……”
“走了!”
“我们就不送了……”鼬声音被惊天动地关门声截断。
斑泉兄弟走后,佐助将鼬按倒在床上非要他好好休息,鼬本想再跟他聊聊,但终究拗不过佐助,只得小憩片刻。
也许是知道弟弟一直陪在身边缘故,鼬安心了许多,这一觉睡得很好。
醒来后,佐助依然安静地坐在床边,紧握着他手。
“哥,”见他醒了,佐助架起他手贴在脸颊上,“等你视力再恢复一些,就跟我一起回家吧。”
“嗯,”鼬点点头,“那……你呢?你怎么办?音忍任务完成了么?现在已经可以回村子了么?”
“……啊!糟糕……!”
听鼬这么一问,佐助才意识到自己这些天犯了很多不可原谅大错误:第一,木叶拜托他当内应任务,他早就给自行忽略了,说来木叶与音忍交锋结果到底如何,他至今不知;第二,他现在无组织无归属,他已经脱离了音忍村,但还没有正式回归木叶村,现在他,跟鼬一样,是“擅离木叶叛忍”;第三,他脱离音忍,又在『晓』住了数天,木叶人如果找不到他,会不会怀疑他真叛逃了木叶?最糟糕是,如果父母不知道他和鼬下落,岂不会急死?
一想到父亲和母亲,佐助心里就跟长了草似,开始坐立不安:“爸和妈还不知道我们在这里……”
“你先回村子看看他们吧,”鼬建议道,“正好也替我给他们报个平安,别让他们担心。”
佐助左右为难:“可是哥……”
“不用担心我,”鼬笑道,“真有什么事,我可以拜托鹰小队。你快回去吧。”
“那……哥,”佐助声音又变得吞吞吐吐,鼬“嗯?”了一声,既而感到弟弟气息慢慢地靠近,“……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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