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提起。他被提得双脚离地老高,鼬毫不客气地一抖手腕,将他的身体高高地抡起来,向着对面的石墙狠力摔去。
他像是被狂风吹飞了的氢气球,被鼬的大得吓人的力道重重地甩出去,迎面扑来的气流扎得他面孔生疼,手里的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擅自脱了手,“当”的一声没入上方的石壁中。他跌摔在地面上,膝盖和半面先着地的身体火辣辣的疼,身上的衣服已经滑到了腰际,他索性扯下它用袖子在腰间系了个结绑住,做完这些,他一骨碌身爬起来,快速结印——
“千鸟!”
锐鸣的雷遁光芒映亮他苍白的面容,站在对面的鼬漠然地看着他,平直的唇角突然朝上扬起——
“佐助,看来你根本没有做好觉悟啊……过了这么多年,还用这一招来对付我。”
“哼,少废话。”
他知道这是挑衅的话,曾经他几度被这样的言语挑拨而做出冲动的傻事,但如今的他不会了,他要让那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家伙知道,他没有虚度过去的三年。他压着释放千鸟的手冲向鼬,在距离鼬七八步远的地方果断地停住,将千鸟打入冰冷的地面。
“千鸟流!”
鼬看着席卷到脚边的电流,足尖轻点地面,腾空而起。
殊不知这正中佐助下怀。
不知何时倒悬在棚顶恭候多时的佐助挥剑向他刺来。
避无可避的鼬结结实实地吃了这一剑,霎时间鲜血四溢,一地殷红。
其实,剑在刺过来的时候已经很小心地避开了要害,没入血肉里的部分也不深,佐助很小心地控制着手上的力气。他只是想打败鼬,但并不想将鼬置之死地。
两个人一同从半空中坠落下来,佐助压在握着剑,压在鼬的身上,不动声色地看着鼬嘴角缓慢滴落的血迹。
“你……变强了呢。”
鼬抬眼望着他,表情似乎一下子柔和了许多,声音也变得异常温柔,带着感怀于欣慰的语气,就好像小时候夸奖他投中了手里剑一样。
“……”
佐助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动摇的神情。
“但……果然还是个孩子。在战场上,同情你的敌人无异于自杀。”
鼬的嘴角又上翘了几分,眼窝和嘴唇忽然塌陷下去,变成三个黑色的空洞,他的身体渐渐完全变成这样的黑色,最终幻化成数十只赤眼乌鸦飞散开来。
“啊,影分*身……!”
佐助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反手挥剑朝后砍去,然而胳膊才抬了一半,就已经被人牢牢地扣住,与此同时,对方的膝盖已经压在他的跪伏在地的腿弯之上。
“是的,那是影分*身,真正的我一直在这里……伺机抓住你。”
鼬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
“你放手——!”
他用另只手飞快地摸出一支苦无来,用蛮力向身后刺去,却被鼬扣住手腕。
“你就不能学乖一点么,佐助?”
鼬稍稍用力一捏,佐助细瘦的手腕便发出承受不住似的脆响。
“呃……!”
手腕仿佛要被鼬捏断般的剧痛,他痛苦地皱眉轻吟出声,手上的苦无“当”的一声砸在地面上。两只手同时受制于人,佐助感到自己已然身陷逆境,他还不死心地拼命挣扎着,想从鼬的制约中挣脱出去——
“放开我!”
“……笑话。”
鼬冷笑着回答。
不用回头,佐助也知道兄长冷漠而英俊的面孔上带着怎样蔑视的表情,他懊恼地咬紧牙齿,不再吭声。
鼬将他两只手的手腕交于一手钳制,腾出的手抚上他的腰际。
鼬的掌心烫得令他情不自禁地抽了口气,身体条件反射性地一颤——一些耻辱的记忆让他无意识间就做出了这样可耻的反应。
“你——你给我放……唔……嗯……”
大手顺着他的腰线一路滑上他的脸,对方粗暴地扳过他的脸,他竭力避闪着,但还是敌不过对方的力气,脸刚一转向后方,唇瓣就被对方野蛮地欺上,将他讶异的呼喊堵回温润的口腔中。对方的舌顺势侵入,他越是躲就越是与之纠缠不休,到最后避无可避,只得认命地被对方极富技巧性地卷住,爱*抚着他敏感的味蕾。
氧气大量的流失,他渐渐没了反抗的力气。捏着他下巴的手拂过他颈项上优美的线条,奔向他裸*露的上体。微微汗湿的指尖停在他胸前的凸起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嗯……”
被吻得微肿的嘴唇之间发出一声混杂着疼痛和愉悦的呻吟。
鼬的手象征性地抚弄了几下他的乳*首,就重新向他的腰间滑去……
“真是奇怪了,他们怎么从见面开始就一动不动……连句话都没说……”
宇智波秘所内,奉命跟踪鼬的绝从石壁上探出脑袋,白绝盯着面对面相视不言的宇智波兄弟,发出这样的疑问。
“他们是在进行幻术对决。”
黑绝这样解释道。
“这样啊……”白绝若有所思,“你说,他弟弟能打赢他吗?”
“肯定打不过,”黑绝很肯定地回答道,“除非他故意放水。”
说话之间,一直坐在石座上的鼬忽然站起身来,拾级而下,面无表情地站到离佐助五步远的地方。
而佐助浑身都在发抖,他咬牙切齿地瞪视着鼬,面颊上浮着不正常的红晕。
“混蛋……我要杀了你!”
“好,那你不妨试试看。”
鼬沉静地如是回应道。
正文 Act74。兄弟之战(下)
一种微妙的气氛围绕在兄弟两人之间。
鼬微微地昂着头,紧眯的红眸中有着不加掩饰也不想掩饰的戏谑,他态度张狂,但并未因这份张狂而失去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
站在对面的佐助看上去就狼狈得多,他气息不稳,又并非体力不支所致。他用一只手反复擦拭着嘴唇,好像在擦什么脏东西一样。他皱着眉头,努力要做出一副厌恶至极的表情来,可惜这样的表情却因为脸颊上烧红的色泽而大打折扣。
鼬眼中的勾玉慢慢向中心汇聚,形成三勾飞镰状的纹路。
“鼬,我有话要问你,”佐助喘了口气,指着鼬的眼瞳说,“这不是普通的三勾玉写轮眼吧。”
“当然不是,”鼬沉静地说,“你想知道这双『眼』的来历吗?”
“……”尽管在好奇之心驱使之下,佐助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微弱的动摇,但他还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想让面前这个混蛋得逞,“……我没兴趣。”
“万花筒写轮眼。”鼬仿佛早就洞悉了他的内心,不问自答,“这双『眼』名为万花筒写轮眼,宇智波一族传说中的瞳术。”
随着鼬的解说,佐助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开始扭曲变形,四周融化成绚丽的色块,随着鼬低沉柔缓的声音重新拼组成一个崭新的场景。
不同于三年之前只有黑白色调的月读空间,现在呈现在佐助眼前的是一个色彩翔实的幻境——森林、古旧的宅子,以及宅子前一对正在对战的少年。
佐助不由得倒吸一口寒气,让中幻术的人看到什么,取决于施展幻术的人。施展幻术的人越强大,所呈现出的幻境也就接近现实——眼前这高度逼真的幻境,已经远远超出佐助估量的范畴,到底是因为那双『眼』的缘故,还是因为鼬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他望尘莫及的高度?
“不要怕,我不会攻击你。”鼬的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过来,佐助四下张望,却没有找到鼬的人影,“我只是想通过这个告诉你一些秘密——一些被深埋在历史与时光的鸿沟中,关于腐朽的宇智波一族的……最肮脏、最可耻的秘密。”
“你不要自以为是地贬低宇智波一族!你这个叛徒,有什么资格——”
佐助听不惯鼬这样盖棺定论般的语气,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所在的一族如鼬所说那般腐朽无能——父亲和母亲在外勤奋地工作,在家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们兄弟俩,分家的止水哥哥屡次完成一些不可能完成的A级甚至是S级任务,其他族人也都是那样的谦和友爱,他无法理解鼬为什么一张口就要将自己引以为傲的一族贬低得一文不名。
“有没有资格,用你的眼睛亲自来证实吧。”鼬微微一笑,上翘的唇角透着说不出的邪异,“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些和平的表象下掩藏着的罪恶与邪念?”
石壁上,白绝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哎……他们怎么又拼上幻术了?老是这么一动不动地干站着,让我们录什么啊?”
黑绝回答:“录拼完幻术之后两个人的表情。”
“那有什么可录的?”白绝不解。
黑绝摇了摇手里的摄像机,调到刚才佐助红着脸喘气的画面:“你懂什么?这是卖点。”
佐助不再反驳,因为眼前的画面开始变化,鼬也开始为他介绍画面上的情形。
——生在宇智波一族,你一定听过“宇智波斑”这个名字,对,就是木叶村创始人之一。
——宇智波斑,是我的搭档和老师,他是个永生的男人,也是唯一揭开万花筒写轮眼背后的秘密之人。
“搭档……和老师?”
佐助重复着两个词汇,语气里透着一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愤怒——他当然不愿意承认愤怒的根源,是因为鼬以前从来都没跟他提及过这些事。
他自以为很了解鼬,但现在看来,他对鼬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
“眉皱得真紧哪……你不高兴?”
“……啊!”
稍一走神的功夫,方才还不知人在何处的鼬,现在已经出现在他的背后。鼬的手臂像藤蔓一样交绕在他的腰际,下巴抵在他的肩窝上,灼烫的呼吸磨人地撩*拨着他泛红的侧脸。
“混蛋,你快给我放手!”
他奋力挣扎着,但只是招惹得那双逗留在他身上的大手更加的不老实。
“你是在吃醋么,佐助?”鼬抬起头来,轻轻咬着他的耳垂,“……真是可爱的反应。”
“滚!”佐助猛地挣开鼬的束缚,难以形容的羞耻感让他的眼睛又热又胀,几乎要淌出泪来。他回过头,愤恨地瞪向身后,可是鼬却像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鼬继续讲解画面上的情景的声音——
——现在你看到的这两个人,那个个头稍微高一点少年就是年轻时的斑,另外一个是他的弟弟泉奈。他们是宇智波一族的先辈。
——他们自幼时起,便互相比试、彼此竞争,后来两人相继开了写轮眼,在一族中渐渐有了声望。但是只有三勾玉写轮眼,是不足以统治狂妄的宇智波一族的。因为族里也存在着其他三勾玉开眼者。所以,为了实现野心,他们必须得到更强大的力量。
——经过苛刻而严格的修炼,资质过人的斑打开了万花筒,而弟弟泉奈却没有得到它。
——不要以为任何宇智波族的人都可以开这种『眼』——佐助,像你这样庸才,还是想都不想了——你一辈子都不开不了这种『眼』……
“……”
佐助绞紧了秀气的眉,眼睛里几乎要滴出血来。
鼬毫不在意他的反应,似乎他这种反应反倒正中鼬的下怀,鼬饶有兴致地继续讲下去:
——宇智波斑凭借这种强大的瞳力整合了宇智波一族。
——但是,某一天,原本顺风顺水的斑,忽然出现了某种异变。
——万花筒写轮眼的最大弊病,就是——越是使用,就越是会被封印。也就是说,万花筒的开眼者的末路,就是陷入完全的黑暗中——失明。
——当时,身为宇智波一族领导的斑,由于过度频繁地使用那双『眼』,导致视力急剧下降……这对于事业如日中天的斑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为了阻止视力的恶化,斑想出了一个办法。
——是的,他的弟弟,泉奈……
随着鼬逐渐阴冷的语气,眼前的画面像水波一样起了皱,并重组成崭新的场景。
下着暴雨的夜晚,古旧的老宅,冷清的回廊。
泉奈推开斑的房门:「哥,你找我?」
「你过来。」斑的眼睛上蒙着白色的绷带,他对泉奈勾起嘴角,唇上透着邪气的弧度像极了月读幻境中鼬。
「哥?」泉奈走过去,关切地搭住他的额头,「你的眼睛怎么样了——唔……哥……」
斑粗暴地拉过他,扯下眼上的绷带捆住毫无防备的泉奈的双手,然后不由分说就将他按倒在身后的桌案上,欺身压了上去,桌上的笔墨纸砚掉了一地,发出令人心惊的碎裂声。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佐助不忍再看,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封锁了视觉的同时,听觉的敏锐度反而随之增长。那凄惨却暧昧的声音无一不在还原着三年之前鼬在月读幻境里对他做过的事情——
「啊……!哥哥……!不要……好疼的……呜……」
「别说谎了,你明明是很喜欢我这样对你的……看看你这里……」
「嗯……哥……住手……不要……不要再动了……」
「乖,为了我的眼睛……再忍耐一下吧,泉奈……」
——就这样,斑夺走了弟弟的瞳力,视力恢复如初,而且万花筒写轮眼的后遗症再也没有复发过;而失去了三勾玉瞳力的泉奈,很快就在日后的战场中送命。……这就是宇智波一族最肮脏的秘密——通过兄弟乱伦的结合,瞳力强大的一方可以剥夺弱小一方的瞳力,从而使得强大的一方更为强大,成为屹立在宇智波一族,不,是屹立忍界巅峰的王者!
“所以,弟弟啊……为了我的野心,也是为了你自己……献出你的眼睛吧!”
鼬虚幻的声音由远及近,佐助惊恐地猛睁开眼,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他的面前,而在的鼬身后,斑压着泉奈的幻象也不知什么时候替换成了鼬和他——
他看到自己一*丝*不*挂地仰躺在鼬的身下,试图拼命合拢的腿被鼬粗暴地掰开,然后……
「哥哥……不要……求求你……不要再动了……我好疼的……啊……哥哥……」
他听见自己带着泣音却又极度愉悦谄媚的哀求音。
他咬着嘴唇,舌尖很快舔到腥甜温热的液体——暴怒和屈辱让他难以控制地将自己的嘴唇要出了淋漓的鲜血。
“宇智波鼬——!”
圆睁的血瞳中三勾墨玉旋动如飞,几乎要连接成两个墨色的环,眼睛周围的脉络被查克拉冲撞得发出幽幽的蓝光,衬得少年的脸色更加惨白如雪。浑身的气血在逆流翻搅着,好像要撞开他削瘦的躯壳,不再受此束缚地四溅奔流。眼前的幻象以及站在他对面的鼬忽然炸裂开了,变成无数块缤纷斑斓的碎片,如同被风驱散的蝶群般四散开来。
石壁上。
“啊!他们两个终于有反应了!佐助捂着眼睛蹲下去了!中了月读对精神的负担可是相当严重的……他输定了!”
白绝兴奋地压低声音喊道。
“这可不一定……”黑绝指着同样捂着紧闭的双眼的鼬说,“鼬的状态也不是很好——真是越来越令人期待了!”
正如黑绝所言,佐助在地上蹲了一会儿,竟慢慢地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红瞳里带着凌厉的杀意:“传说中的月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鼬。”
鼬撤下挡在眼睛上的手,弟弟的身影就像隔着一层浓重的雾气,怎么看也看不清晰——方才为了凭空伪造出那些不曾存在过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