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就能多多少少地追上一点哥哥的步伐吧。
正在胡思乱想着,一只乌鸦拍着翅膀降落在他的面前,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
“哥……?”
他探过身子,凑近那只漆黑的鸟,声音有些颤抖。
但乌鸦只是发出一声惊恐的嘶叫,就扑棱棱地飞走了——那并不是鼬投射过查克拉的乌鸦,那只是一只普通的鸟罢了。
“……”
他的视线随着渐渐飞远的乌鸦移向湛蓝如洗的天空,穿过飘渺如絮的云影,依然望不到天空的尽头。
“切,到底死到哪里去了……那个长老人纹的家伙。”
他拾起手边的一块石头,在手心里掂弄了两下,重重地甩了出去。
“这么久了……”
这么久了,也不回来看看他……好吧,看他什么的这也不太可能,毕竟那家伙就是因为不想见到他和族人们才会离家出走的。可是以前至少还能经常看见那家伙的乌鸦分*身,虽然见了面也只是被那家伙讽刺挖苦打击嘲笑一番,而现在……难道对方已经对他不屑到这种地步了么?难道对方真的打算一口气消失掉4年,直到他们约定的日子到来的那一天,才肯再度出现?
心绪烦躁得厉害,他又抓起一块石头,在沙子地上随性地乱写乱画着,写了半天,才发现满地都是鼬的名字和那个让人百感交集的称呼——“哥哥”。
他怔怔地看了半天,手里的石头“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面上。
——宇智波佐助,你这是要死啊!有点出息行不行?
他撑着地面站起来,忿忿地用鞋子将地面上的字迹“毁尸灭迹”。
他必须快点销毁掉这些恋兄情结的证据才行……不对,这才不是恋兄,他怎么会思念那个长老人纹的家伙,他只是怕一会儿被卡卡西看见,那个无良的老师肯定是会笑掉大牙的。对,为了不给无良老师提供笑料,他要尽快——
“鼬……这是你哥哥的名字吗?”
当他的脚踏上最后一个“イタチ兄さん”(鼬哥哥)的字样上的时候,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声音出现在他的头顶。他循声望去,看见抱着肩膀的我爱罗横着身体站在这块石壁上。
——糟、糟糕,被、被人看见了……!
“我、我才没有哥哥!我、我可不认识这个长老人纹的家伙!这、这是随手写着玩的!我……我是在练字!练字你懂吗?练字!”
他加速毁掉了地上的字,虚张声势地朝石壁上的我爱罗吼了起来。
“……”我爱罗眨了眨那双勾着粗重的眼线的眼睛,听不出是什么语气,“你哥哥……平时总欺负你么?”
“你怎么……?!”
佐助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了——“你怎么知道”,转念一想,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啊,他怎么能把这种事随随便便地告诉给这个打扮怪异的人?
不过我爱罗的话激起了他儿时的回忆,细细想来,小时候还真没少被鼬欺负过——当然了,鼬有办法弄哭他,就有办法把他逗笑。鼬大部分时间还是很宠着他的,只是真的打定主意欺负他,就绝不会手下留情(……)。
可能是佐助脸上又纠结又怀念的表情引起了我爱罗的共鸣,他从石壁上跳下来,站到佐助对面,很苦恼地叹息道:“果然是这样。”
“是哪样?”佐助莫名其妙地问。
我爱罗说:“看见你在地上写着你哥哥的名字,本以为你和你哥哥相处得很好,没想到你哥哥也是这样……”
“也是……?”佐助重复着他的话,继而忆起一个细节,在中忍考试第二场考试快要结束的时候,所有到达中央塔楼的考生都在休息室里待命,那时他看见我爱罗被同组的姐姐和哥哥按在沙发上画妆(……),“啊,你……”
我爱罗闭着眼睛,表情凝重地点点头:“我并不喜欢被画成这个样子,可是他们从来不肯听取我的意见……”
……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两个被作威作福(?)的长辈们长年欺压的弟弟们聊着聊着就对彼此敞开了心扉(……)。当不良上忍看完最后一页小黄书,满世界地喊着“佐助,开始修行了哟”的时候,山谷里只传来他自己的回音。他收起小黄书,啧啧嘴,召唤出自己的忍犬,终于在一块巨石下找到了相见恨晚、正在各自控诉自家长辈种种罪行的我爱罗和佐助。
(“他们总是给我画上难以洗掉的浓妆……”)
(“他一看见我就喊我‘愚蠢的弟弟’……”)
“喂,卡卡西,”佐助看见他来了,便指着我爱罗对他说,“这是我的朋友,你帮忙照应一下吧。”
“……”
卡卡西瞬间风中凌乱了。
——朋友?孩子你搞错没有?这是你第三场考试的对手啊喂!
但我爱罗的加入非但没有扰乱他们的修行计划,反而无形中为佐助提升了不少的干劲。修行的时候,两个娃儿各做各的事,一个操控着沙子,一个凝聚着查克拉,互不干扰;休息时候,两个娃儿凑到一起,互相倾倒苦水,各自揭露自家长辈种种令人发指(?)的行径。人民的好教师卡卡西,捧着小黄本站在远处望着两个娃儿的背影,忽然萌生出一种想要朝着夕阳泪奔的冲动——
你们之间这和谐微妙得犹如同甘苦,共患难的好姐妹一般的氛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正文 Act55。木叶遭袭(上)
佐助少年修炼千鸟的这段时间,鸣人也跟着惠比寿老师出去修炼,并在中途遭遇偷窥女浴取材的自来也,帮助鸣人修炼的指导教师就自然而然地换成了这位好色仙人。
一个月的时间说没就没,看看日历,八月已至。
佐助的13岁生日是在修炼的场地中度过的,这一天,鼬的乌鸦分*身叼着一袋子番茄沿着那片峭壁飞了好几个来回,最后在看到我爱罗用沙子做的生日蛋糕和卡卡西用火遁点燃的蜡烛,以及自家弟弟吹蜡烛许愿时脸上那虔诚而专注的表情时,最终选择默默地离开了。
于是7月23日的晚上,『晓』组织全员都笼罩在鼬的低气压寒流下瑟瑟发抖,据说近来身体异常虚弱的迪达拉还因此患了感冒,不得不推掉很多重要的通告(……)。
夜里,鼬倒在床上辗转反侧,困意久久不肯袭来,他也只好望着被子上流转的月光发呆。他想起佐助闭着眼睛吹蜡烛的样子,忽然很想探究一下这孩子到底许下了什么愿望。他花了半宿的时间很认真地猜测着,但又都觉得不甚合理。想着想着,姗姗来迟的睡意慢慢侵袭了思绪,他阖上眼睛,残留在脑海中的最后一个猜想是——这个愿望……会不会和我有关?
事实上,他还真猜对了——
“佐助,你许了什么愿望?”卡卡西老师从忍具包里取了支苦无,将我爱罗的沙质蛋糕有模有样地切成了三份。
佐助仰起脸,眯着眼似乎在漫天归巢的鸟儿中寻觅着什么:“没许什么愿望,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许愿什么的……切,说出来就不灵了。”
一旁沉默多时的我爱罗忽然点点头,做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佐助吸了口气,低低地道了声“谢谢”。
“……”卡卡西老师盯着两个开始进行眼神交流且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娃儿,感到自己的鸭梨与日俱增。
——孩子们,我说你们已经忘了你们是第三场考试上的对手了吧?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其实卡卡西老师的担心是多余的,正因为是好友,所以在比赛中,佐助和我爱罗才更会全力以赴地投入到与对方的交锋中——这一点,他在第三场考试开始的时候,终于得到了印证。
第三场考试正式拉开序幕的这一天,各国的大名齐聚一堂,但『晓』组织的相关人士一个都没有出现在这里——由于团藏老爷子的坚持,『晓』组织的入境许可申请又被无情地驳回了,所以主席台上位赞助商提供的10个座椅齐刷刷地空了一整排。或许也是托了他们缺席的福,这场考试看起来总算是有了点正规考试的样子。
第一场比赛是日向分家的宁次少爷VS鸣人。宁次少爷在之前的预选赛中重伤了宗家的雏田大小姐,鸣人出于雏田朋友的立场,对他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今天一上场就叫嚣着要给雏田报仇什么的。宁次听了这话,那双本来就比常人缺失神态的眼睛看上去更恐怖了,他恶狠狠地撂下一句“我们日向家的事用不着你来管”,就毫不客气地用上了日向家的绝学八卦六十四掌。鸣人凭借着AB亲爹造就的小强体质艰难地战胜了宁次,宁次对于被他打赢的事实十分怨念,被医疗班抬走的时候,还垂着一只绑满绷带的手指着地上的鸣人说:“就算……你打赢了我……你也不可能战胜命运……我绝不会……”
宁次的意识有点模糊了,他只能摆出唇形,却发不出声音来,鸣人也不知道他到底“绝不会”怎样。
只是一直躲在看台的一角,揪心观战的雏田,凭借日向家一脉相承的血继限界看清了分家兄长的口型,这个生性害羞的孩子将手指狠狠地对到了一起——
“咦……?怎么会……?”
……
手鞠和鹿丸的比赛结束之后,因为期待度最高的佐助VS我爱罗组合双双缺席,使得小小的赛场被群众的怨念填满。
(“靠!老子就是来看两大忍者村的头牌美少年的!扯什么毛?再不出来老子就走人了!”)
(“『晓』组织缺席也就算了,能看看鼬君传说中的的弟弟勉强也算是得到补偿了……可是他人在哪里啊口胡?”)
(“不干了!老娘要退票!还我的血汗钱!”)
就在群情激奋马上要发展到群体暴走的紧要关头,群众们望眼欲穿的美少年们终于在一阵狂舞的树叶与凛冽的旋风中出现在赛场中央,卡卡西很有范儿地站在他们中间,一手搭着一个,左拥右抱派头十足。我爱罗还是老样子,背后背着葫芦抱着肩膀保持缄默。相比之下,佐助的变化就很大了:一个月的时间让他的头发疯长,额前的碎发已经赶上鼬的长度了,他还换了套上下全黑的新衣服,藏蓝色的那一身在修行的过程中弄得又破又脏,他觉得再穿那一套上场有些碍于颜面,万一他的兄长闲来无事也跑来观看他的对战,就更不能穿着一身脏衣服参加比赛了——他才不是特地因为这种事才去买新衣服的!他发誓绝对不是!而且他那个神出鬼没的哥哥已经好久都杳无音讯了……他一点都不期待鼬会出现!真的!
……所以今天下山后,卡卡西和我爱罗就在他的强烈要求下,陪他去了城里的服装店,也正是因为挑选和购买衣服才会耽误了些入场的时间。【……】
这劲爆的3P场景满足了无数大名夫人以及各忍村怪阿姨们的遐想,一时间比赛场地上空炸开了锅,观众席的棚顶都要被掀翻了。嘴里叼着根草棍儿的主考官不知火玄间不得不抄起大喇叭,像夏天里卖西瓜的水果贩子,以“西瓜便宜卖”的语气扯着嗓子吼了数十遍,才勉勉强强地压住狼血沸腾的女性观众们。
万众瞩目的美少年对决赛现在开始。
……
赛场与看台上气氛热烈至极,而场馆周边却是充斥着一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紧张气氛。
一群身披带有兜帽的黑色披风的暗部们聚集在这里,专心致志地监控着赛况和场馆周遭的情况。
将走到哪都会引起大规模围观的脸隐藏在一面可笑的猫脸面具下的鼬,正作为一个小队的分队长督促着“部下们”的工作——
“不要光看着比赛,留意周围情况。”
啊,没错,如你所见,这翘班狂又翘班了。不过这一次,他是在超额完成了角都布置的所有苛刻任务之后,名正言顺地翘掉了班。为了防止角都抓狂,他特地将一枚影分*身君留在摄影棚应付角都。
鼬在佐助的比赛开始之前赶到了比赛场馆,用幻术放倒了一名昔日的同事,再次化身影帝,指挥着这位同事的部下们为自家弟弟的比赛保驾护航。虽然他命令部下们不要光注意比赛,可是他自己的眼睛可是从佐助出场开始,就一秒钟都没离开自家弟弟。【……】
鼬对那个赢得满堂彩的3P登场十分不爽,不过看到现在,他竟不觉得生气了——卡卡西很快捧着小黄本蹲墙角去了,而赛场上的两个少年,的确是在竭尽所能地竞争着,佐助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朋友就手下留情,我爱罗亦是如此。鼬哪里知道——这两个娃儿都是堵上了对自家兄长&姐姐的爱(……),同时也是带着对对方的美好祝福(……),所以决定要尽全力决一胜负的——
沙筑的堡垒固若金汤,千鸟的锐鸣响彻云霄。凝聚着浅蓝色的电流状查克拉的手猛地探入绝对防御之中,佐助放开压在那只胳膊上的手,抹了抹额角的血迹,微微扬起唇角。
“我要赢了呢。”
“没那么容易。”
绝对防御中传来我爱罗闷闷的声音。
佐助一惊,倏地抽手,沙子却像泥淖一样黏住了他的手臂。
这一变故自然引来了看台上的阵阵惊呼,我爱罗的哥哥和姐姐异常激动地站在看台的栏杆上纵声狂呼道——
“我爱罗,好样的!加油啊——!”
“小爱,太帅了——!姐姐挺你啊——!”
……
鼬听到他们的喊声,手扣在面具上犹豫了很久。
受到鼓舞的我爱罗越来越占上风,逼得佐助只得以守为攻,气势上也渐渐不如开场。
鼬真的很想摘掉面具,对陷入苦战的弟弟喊一声“加油,佐助”。
但是,他不能不顾及……
“佐助,别输了,加了个油——!”
“小佐,Fighting——!”
两个异常耳熟的声音从场馆对面的棚顶上传来,鼬循声望去,看见穿着警务部队制服的富岳和穿着上忍制服的美琴正蹲在上面挥动着手臂,毫无形象地大呼小叫着。
“……”
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向上翘了翘,或许自嘲的意味更多一些,他摘下脸上的面具拿在手里,在部下们没命的尖叫声中跃上棚顶,将一支苦无精准地甩到佐助的脚边。佐助吓了一跳,余光追着苦无落下来的方向瞥过去,在看清他的面孔时,身体瞬间僵硬了——
“哥……”
我爱罗停止了攻击,循着佐助的目光向棚顶望去。整个赛场仿佛忽然沉入到海底,所有嘈杂纷乱的杂音都被一并吞没。数不清的视线向着鼬汇聚而来,鼬的眼神只停留在佐助一个人的身上。
“你是故意要让我看到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么,佐助?”
佐助的眼睛眨了一下,好像根本没有听懂的鼬的话——这也难怪,佐助的潜意识里确实是盼着鼬能来观看比赛的,理智上却从一开始就认定鼬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所以鼬的突然出现,让他陷入空前混乱矛盾的状态。他呆呆地注视着那个逆着阳光站在棚顶上的高挑身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鼬停顿了一下,眯着眼慢慢地说:“如果不是的话……”
——如果不是的话,就打起精神来,别输在这里!
然而,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湮没在骤然四起的爆裂声中。
正文 Act56。木叶遭袭(中)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补充几点设定——
1。这个崩坏的火影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