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
他发疯似的掷出一大把手里剑,从修炼中得到的那些经验与心得,现在好像统统派不上用场——人一旦到了生死攸关,对很多事的反应几乎都是凭借着一种求生的本能。所幸手里剑皆无虚发,命中蛇头,巨大的蟒蛇摇了摇扁平的脑袋,无精打采地垂下身子,一动不动。
“……”
他落在一棵树的树枝上,刚想喘口气,就见那已经倒下的蟒蛇,在挨近头部的某一处的蛇皮绽出一条缝隙,蛇皮渐渐皲裂剥落,那名草忍村忍者的声音从蛇腹里面传出——
“一点松懈都不可以有的……猎物在捕猎者面前,可要小心一点才行啊!”
她从皲裂的地方直起身子,粘腻湿滑的液体从身上滴落下来,她伸出那过长的舌舔了舔沾在脸上的液体,目光贪婪而热切地逼视着佐助。她又令人不快地阴笑了几声,下半身变作一条不断伸长的蛇尾,以难以想象的迅捷身法缠绕着树干委蛇行进,眨眼间快要接近佐助。她的下半身蜕去那粗壮的蛇尾,变成人类的双腿轻盈地落在佐助面前。
“佐助君,小心——!”
树下传来小樱焦急的呼喊。无需她的提醒,佐助亦迅速展开反击。
——无论如何……都要活着离开这里!
——因为,我和哥约定过……
——所以……
有了这样的想法,佐助或多或少地克服了一部分恐惧,他用手撑着树干疾速后退,掷出的忍具逐渐恢复了条理。他撇出几张挂有起爆符的苦无,趁着对方的视线被爆炸吸引的刹那,麻利地甩出绕有钢丝的手里剑和苦无,以树干为支点,像渔网般笼罩在对方所有可能的逃跑线路上,他血红的眼中两对墨玉旋转如飞,娴熟地手口并用,以一招干净利落的写轮眼操风车三之太刀,将对方牢牢固定在一棵大树上。
“火遁•;龙火之术——!”
火光沿着他衔在口中的钢丝线直射而出,像一条燃烧的火龙,径直灼向对手的面孔。火焰之中传出对方的惨叫。
他松开口,将钢丝缠在苦无末端,把苦无钉在地上,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成功了吗,佐助君?”
小樱在树下纵声高喊道。
“……”
他喘着气,没有回答,汗水打湿了后背,衣服贴在身上粘稠得要命,可现在他顾不了这么多,只是定定地盯紧树干上那张烧焦的脸,仿佛害怕她突然再苏醒过来。
然而,他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树干上的人晃了晃身子轻而易举地挣开了束缚着身体的钢丝,步态从容地向前走了几步,双手一扣——似乎是在结印。
——什么?她居然没事?
佐助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啊,她的脸……
草忍被烧焦的皮肤好像年头久远的壁纸般剥落下来,一张苍白、冷峻的男人的脸半掩在脱落的皮肤下面。
这可怖的场景让佐助了解到事态的严重,他想掏出苦无,身体却僵硬到无法行动。
——糟了,动不了了……是定身法吗?
“小小年纪就能把写轮眼的威力发挥到如此程度,不愧是宇智波家的人。”
随着外皮的剥落,对方的声音由阴沉的女声转为沙哑邪异的男人的嗓音。
“……选定你果然没错呢,佐助君。说不定你真有超越那个宇智波鼬的潜能。”
对方自顾自地说着,从身上摸出地之书卷轴掂在手里。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认识鼬?”
兄长的名字被对方提及,却让佐助更加的不安。
——这么危险的人……居然认识哥哥?
“我叫大蛇丸,”不疾不徐地报出姓名,大蛇丸手上的卷轴开始泛出鬼火般的盈盈绿光,很快自燃成一地漆黑的纸灰,“如果你还想见到我,就要拼命通过这场考试,打败我的三名手下……”
言罢,他扬手散尽手中的纸灰,双手结成一个极其古怪的印,他的颈部瞬间弹起并快速拉长,佐助眼睁睁地看着那张像极了蟒蛇的脸不断放大,感到对方的头发擦过自己的面颊……他想跑,可是四肢都像是灌了铅似的定在原地,别说是跑,连轻微地活动一下都力所不及。湿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颈子上,他却浑身发冷,冷得手脚都在颤;他听到滑腻的水声,大蛇丸似乎伸出那令人作呕的长舌,兴奋地舔*弄了一下嘴唇,濡湿的口津滴落在他白嫩的后颈上;他的身子猛地僵住——两颗钉子般的毒牙凶狠地楔入他的后颈。
“呃——啊……”
酷似蛇蝎蜇咬的感觉谈不上痛,但丝丝拉拉的麻酥感同样折磨着人的忍耐极限,他吃痛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两声低哑的呻吟。
大蛇丸松开口,舔净他后颈上的血迹,抽身远离。
就在大蛇丸离开的霎时间,没有任何预兆,迟来的疼痛赶在惊愕之前,抢先一步直冲脑髓——
“啊——!!!”
三枚黑色的勾玉状印记渐次浮现在他的后颈,他惨叫一声,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榨净,身子一软便从树枝上栽倒下去……
“啊,佐助君——!”
小樱迎着他坠落的方向跑过来,可惜距离太远,她的脚程又不是足够的快。
——怎么办……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佐助君的脖子会摔断的!
“佐助——!”
就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刻,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但那种焦急到近乎失态的语气,差点让她以为来者是她所不认识的人——
一道黑影从她眼前掠过,快到她简直无法相信那是人类所能达到的速度。
下一秒,即将摔在地面上的佐助稳稳落入那人的臂弯中。
见此情形,大蛇丸从树枝上跳下,眯起细长的蛇眼,情不自禁地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多年不见的老搭档……久违了,鼬——”
“君”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大蛇丸察觉到背后有些异常,敏锐地弹开身体,转头,只见一双血瞳中三勾墨玉越转越快,快到乍一看几乎都连成一枚黑色的圆环——鼬的影分*身,以一种要将他生吞活剥般暴虐的眼神瞪视着他,他心里暗叫了声“不好”,眼前就出现了写轮眼所制造的幻境——
大蛇丸感到巨大的石钉楔入他的四肢与脊梁,虽然只是精神层面上的攻击,可身体却能真真切切地体会到那种深入骨髓的剧烈疼痛。他尝试着想要结印反抗鼬的幻术,鼬抽出苦无斜挥而过,大蛇丸的右臂便像一截断掉的藕,跌落在地面上。鼬用脚踩住他的手臂,以肉眼难以辨识的速度结印,炙烤的火焰一瞬将那只手臂吞没。
“……啊啦,真是个暴躁的家伙……”
嘴上虽是这样说,大蛇丸也意识到形势对自己极其不利,反正他已经做完他想做的事情,继续呆在这里也是自讨苦吃,想到这里,他与鼬的影分*身拉开些距离,道了句“后会有期”,身体就像水一样渗入地下,消隐无踪。
……
“鼬……前辈?”
小樱在看到那身带有火焰般云状纹路的黑袍时,才将信将疑地叫出声来。
“佐助,佐助……喂,佐助……!醒一醒……喂……”
但,背对着她的人可能根本没有听见她的喊声。
他只是紧紧地抱着佐助,力度大到肩膀都在颤抖。昔日那沉静如水,淡漠似冰的嗓音,此刻竟沙哑得让人不忍再听。慌乱和动摇,这两种绝对不应该在这个人身上出现的情绪,现在完完全全地主宰了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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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Act47。封邪法印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封邪法印是个好物啊口胡……==
背景音乐——
最后一抹暖橙色的光晕完全没入地平线的彼方,夜幕悄然降至死亡森林。黑暗将白天那点少得可怜、却又弥足珍贵的光线全部驱散。婆娑的树影更显诡谲怪异,铃虫的吟唱忽高忽低,远处的打斗声、爆裂声和哀鸣声时断时续,这使得森林里弥漫着一种阴晦、不祥的气息。
鼬的影分*身并没有乘胜追击大蛇丸,他走向不知所措的小樱,用那双旋转着勾玉的瞳孔盯了她一会儿,小樱身子一软,无力地伏倒在地面上。
“撑开防护结界,然后留在结界外面观察四周情况……快去!”
鼬的本体转过脸,急躁地催促道。
“嗯。”
影分*身应了一声,与本体拉开些距离,匿身于一棵大树后,飞快地结印,一个球状的半透明结界很快将鼬的本体、佐助和小樱全部笼罩在结界范围之内。
这时,鼬忽然感到怀里的身子动了动。
“佐助……!你怎么样……?”
鼬的手下意识地扣得更紧,怕怀里的人感到不适,又放松了些力度。
佐助吃力地撑开眼帘,瞳孔表层蒙着一层模糊的雾气,眼神空洞没有焦点,那一张一翕的嘴唇,却作出“哥哥……”这样的口型。他抬起一只绵软无力的手,无意识地向着鼬的脸庞探过去,鼬握住它,引着它贴在自己脸颊上。
那只手的温度让鼬皱起眉头。
——很烫……发烧了么?
鼬搭上他的额头,的确烫得灼手。
鼬知道那是大蛇丸的咒印术在作怪,在暗部工作的那段时间,他对大蛇丸叛逃木叶前做过的那些事,多少有一些耳闻,大蛇丸以前的部下里,就有人被种下了这种咒印,那些人多半挨不过咒印发作时的痛苦暴毙而亡。而且,一旦被烙下这种咒印,就没有办法彻底将其根除……
——该死……早知道会出这种事,我就该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快想想办法……
——怎么能让这种东西留在佐助的身上……
办法倒不是没有,鼬很快想到了自己从未用过的万花筒写轮眼。听斑说,万花筒写轮眼的开眼之人,能够施展出一种可攻可守的强大忍术——须佐能乎,如果逼出佐助身体里的邪恶力量,并通过这种术来封印再合适不过了。只是,想要引出咒印的力量,必须要在被烙下咒印的对象完全适应了咒印的基础上,且对方体力透支的情况下才能进行,佐助现在年纪尚小,身体与咒印的磨合还需要一个相当长的时间,操之过急的话,不但不能封印咒印的力量,反而会害了佐助。
——可恶,只能用封邪法印暂时压制一下了……
鼬打定主意,脱下身上的火云袍包裹在佐助身上,将他轻轻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来,开始着手封邪法印的准备工作。
封邪法印是以施术者的鲜血为媒介,封印邪恶力量的封印术。施展之前必须进行一番大费周章的准备。鼬用一支苦无在地面上画出配合施术用的阵型,再丢出几支苦无插在必要的位置上,仔细检查一番,确定施术阵型无误后,退回到佐助身边,轻轻将他揽入怀中。
“哥哥……哥哥……”
佐助乖顺地靠在他的肩窝上,只是一只手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襟,像是怕他忽然跑掉似的,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别怕,哥哥在这里……”
他心疼地扣住那只白皙纤细的手,将一个羽毛般的触吻印在佐助滚烫的额头上。
佐助不时地翕动一下眼睑,纤长的眼睫惊悸地颤抖着,茫然的瞳孔怯怯地对上他的,痴痴地看了好半天,捉着他衣襟的手才缓慢地放开。
他款掉佐助身上的火云袍,脱去对方的上衣。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具正处于成长期的少年的躯体,比例匀称体型纤细,因为没有参与过战争年月里残酷的厮杀,干净白皙的皮肤就像一块完美无瑕的白玉,倒是那瘦长的手臂与双腿,因为长期暴露在外面,多多少少带了些细微的刮痕。
他的目光只不过在佐助的身体上短暂地滞留了几秒钟,鼻息就变得有些紊乱,呼出的气息也在升温。他错开视线,将佐助抱入封邪法印的阵型中央,咬破自己的食指,开始书写封印的咒文。
沾着血的手指游移在光*裸的肌肤上,一条条艳丽的血痕很快构成一串串繁复的字符。
可能是鼬手指上的动作让佐助觉得有些痒,抑或是血液粘腻湿滑的触感让他不舒服,他忽然一改呆坐的姿态,将双掌撑在地上,打算支着身体站起来。
“乖,别动……”
鼬急忙环住他的腰,用力往怀中带了带,贴着他的耳朵以一种介于诱哄和告诫之间的语气低声提醒着。然而不知是鼬用力过猛,还是佐助的身体因为咒印的缘故变得有点虚弱,鼬这么一带,他竟一下子跌坐进鼬的怀中,脊背结结实实地撞在鼬的胸口上,他后背上未干的血字全都蹭在鼬那件贴身的黑色上衣上面。
“……”
鼬叹了口气,手掌托起他的双腋,将他架开一些,然后一只手扣着他的肩,来固定他绵软无力的身体,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蹭掉他背上模糊的血迹,全部蹭干净后,一笔一划地重新书写起来。
“嗯……痒……”
鼬刚写了不到两行字,佐助又开始不老实地乱动——他的意识似清醒非清醒,嘴里面含含糊糊,活像闹别扭的小孩子,他尝试着去掰扣在肩上的大手,可惜他手上也没什么力气,抓弄来抓弄去就像是搔痒般抚弄着鼬的手背。
“……佐助!”
鼬皱了皱眉,厉声提醒道,
话一出口,他顿感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说不出的干涩沙哑。
“唔……”
佐助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呻吟,软得好像一捏就会碎似的,不知是不是在回应他的告诫——事实上正好相反,他只不过是更执着地拨弄着鼬的手罢了。
鼬迅速抽回那只手。大概还是太虚弱的缘故,失去了肩膀上的控制,佐助便迫不及待地往后一仰,背再度贴上鼬的胸膛——好不容易写上的血字就这么变成一大片嫣红的团状物。
如此往复,鼬不免有些烦躁。当然,他并非在佐助的生气,他是在气自己没能考虑出一个周全的办法,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徒费时间……
他重新架开佐助的身体,探出手抚在那被血污衬得惨白的脊背上,心里想着快点清除佐助后背上的血污,可是食指与中指却不受控制地沿着那条突出的、线条优美的脊椎缓慢地滑下去……
这纤瘦的脊背,有一种让人想要紧紧拥住且永不放开的魔力。
他的双手仿佛受到了这样致命的蛊惑,沿着佐助的腰线穿过去,沾着血的手指在一侧的腰际上留下一道炽烈的血弧。
他将手交扣在佐助的躯前,矮了矮身,凑近那一团团碍眼的血污,探出舌头,细致地舔*弄起来。
……
“嗯……”
佐助的身子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鼬犹如惊弓之鸟,他直起身体,惊出一身冷汗。好在佐助再没有多余的反应,背上的血污早被彻底清理干净了。
鼬支开他的身体,闭上眼睛,快速地写起封印咒文。
这一次出乎意料的顺利,佐助像是睡着了一样始终耷拉着脑袋。
鼬很快就写完了所有的咒文,开始结印——
“封邪法印!”
鼬将右掌压在勾玉状的咒印上,封印术的力量随之源源不断地灌入,写在佐助身体上的、和地表上的血字像是迁徙的蚁群,由四面八方涌进咒印之中。
“呃——啊啊——!!!”
佐助的身体触电般痉挛这,封印术与咒印之间此消彼长的力量抗衡而产生强烈的痛楚,让他的面孔抽搐扭曲起来,他脸上血色尽失,冷汗像是断了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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