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斩,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一直觉得宇智波家不可信。那个富岳和美琴成天不知所云,止水的能力到现在还是个谜团……还有这个宇智波鼬,你当初派他做卧底根本就是个错误!你看看这两年来他提交给我们的情报——这都是什么东西?!”
“唉,好了好了……你就别抱怨了。”三代目呼出一团白袅袅的烟圈,慢条斯理地劝阻道,“宇智波一族比你想象得要可靠得多。”
“你总是这样,”团藏停止了踱步,背对着三代目站定,“你总是这样习惯性把人往好了想,你的爱徒大蛇丸不就是这样走掉的?”
“……”
这倒是提起了三代目的伤心事,老人家吸着烟嘴,陷入了沉默。
团藏几步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抓起一打子按照时间顺序装订成册的纸页——这些都是这两年之间,鼬用乌鸦分*身传送回来的有关『晓』组织的情报。
“X年X月X日,”团藏瞥了一眼眉头紧锁的三代目,随手翻了一页,诵读起情报手册上的内容,“大蛇丸无故脱离组织,临走前留下戒指空陈。据猜测,大蛇丸脱离组织的原因,是不满于笔者长期以来‘一天到晚除了做饭、修炼忍术就是写东西,要是也去花街,真的就跟当年的自来也一个德性了’的生活状态。首领佩恩对其退出深表遗憾,遂将空陈转交长门保管,现在空陈的所有者为长门。即日起笔者同代号为南斗的干柿鬼鲛组队……”
“X年X月X日,『晓』组织在佩恩率领下前往岩忍村旅行的途中,邂逅一名用黏土制作爆炸物的年轻男子。佩恩因赏识其独特的审美观和与艺术理念,前去与之攀谈,将其发展为『晓』组织成员。该男子名叫迪达拉,系岩忍村叛逃忍者,自称地下艺术家,能力为用手上的嘴抓取起爆粘土捏制造型奇特的爆炸物。当日迪达拉成为『晓』组织观光岩忍村的导游。迪达拉代号青龙,目前与代号玉女的赤砂之蝎组队……”
“X年X月X日,『晓』组织在泷忍村与岩忍村的交界遭遇经费不足,财政赤字问题。佩恩命令赤砂之蝎在露天支起临时舞台,又责令迪达拉利用起爆粘土制造舞台效果,在当地进行了为期一天的歌唱表演,受到当地居民的热烈欢迎,收益颇丰,并受到途径此处的原泷忍村忍者角都的高度赞赏,角都自愿加入『晓』组织,代号北斗,成为『晓』组织财务部主管……”
虽然,鼬竭力在用一种的严肃的报告式口吻,来描述他在『晓』组织的所见所闻,但身为一个视觉系旅行团的成员,就注定了他所写的这些机密情报,读上去像是人们喜闻乐见的娱乐新闻(……)。说起来这也挺难为鼬的——当他第一次从佩恩老大的口中听到“我们的组织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在有生之年遍游忍界各国,在这个世界的各个地方都留下我们的足迹”时,他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产生了幻听,谁知佩恩老大言必出行必果,很快就以实际行动打消了他的疑虑。『晓』组织从位于雨忍村附近的临时据点出发,一路向北抵达草忍村。由于『晓』组织之前毕竟做过一段时间的恐怖组织,在忍界算是谈虎色变般的存在,草忍村对于他们的到来十分惶恐,这个时候,首领长门出面摆平了事端。此后,他们每访问一个新的国家,长门都会作为『晓』组织的代表,与满怀敌意的对方进行交涉,屡试不爽地为他们赢得入境旅游的机会(……)。鼬不得不承认,佩恩和长门两个人都很有领导风范,只是有一点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在众成员面前说一不二的佩恩,对外交事务几乎没做过什么贡献;反倒是在成员们前面显得拘谨寡言的长门,总能把这些事情处理得相当妥当。于是佩恩和长门,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将『晓』组织管理得秩序井然,随着他们走访范围的扩大,忍界对他们的评价也在悄悄地改变……
可是,团藏对『晓』组织有着先入为主的糟糕印象,又对宇智波一族的人抱有成见,他说什么也不肯相信鼬那些游记一般的情报。【何况那事实上就是游记来着】
团藏黑着一张脸将情报手册摔在三代目面前:“简直是一派胡言!”
“可是啊,团藏,”沉默了半晌的三代目慢悠悠地开了口,并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抽出一本小册子,“你好好看看这个,说不定就会稍微相信一点了……”
团藏接过来,看了一眼,眉头立即拧成了结。
妖异的紫黑色封面映衬着10个修长挺拔的人影,墨底红云的外套,红、黑的甲油外加带铃铛的斗笠,一排醒目的白字落在封面的最右侧——《秘传•;晓之书——『晓』组织成员官方资料集》。
“这两年来,他们已经发展成民间呼声最高的视觉系行为艺术团体……”三代目指着资料集说,“这本资料集,就是我在忍者学校视察时,一个六年组的孩子送给我的……那孩子说,『晓』组织里,她最喜欢的成员就是代号为朱雀的鼬,因为鼬‘木叶出身,饭做得好,人长得帅’,还一脸天真地问我‘火影爷爷,鼬尼桑他们什么时候到我们村子来旅行’……”
“……”
团藏的脸不可抑制地抽搐了一下,既而,抽搐的感觉一发不可收拾地从面部一直蔓延到胃里(……)。
……
鼬离开木叶村的两年期间,因为旅行路线的问题,一直没能回老家省亲。不过嘛,乌鸦在手,联络不愁,他凭借着乌鸦分*身术这项专利技术,始终与亲属们保持着密切的联络和良好的交流。
游山玩水、烹饪下厨、撰写情报、修炼忍术、寻找乌鸦、联络佐助——这些就是鼬两年来一直在做的事情(……)。
其中后两项是鼬每天雷打不动的例行公事。
而这也导致了佐助少年两年间最热衷的事情变成了修炼忍术与驱逐乌鸦——因为两者是辩证统一的关系,驱赶鼬的乌鸦分*身要以施展忍术为基础,而忍术的不断晋级又是驱赶乌鸦的重要保障。佐助在与乌鸦大军的斡旋中,体术和忍术都有了极大的进步,得到充分锻炼的身体像是拔节的麦子般持续窜高。
……
话说,这是秋季某个天气阴沉的黄昏,佐助来到老地点,南贺川堤坝修炼忍术——没错,这个二少御用的发呆地点,由于其兄长隔三差五的乌鸦骚扰,已经变成了他用来练习忍术的地方,这是为了方便随时能以一个豪火球术将对方的乌鸦分*身变成红烧乌鸦(……)。
现在,佐助正红着一双墨玉旋转的眼睛,学着鼬当年的样子,朝悬在不同方位的八个靶子丢苦无,遗憾的是总是有一把无法击中目标,佐助忿忿地咬了咬牙,紧了紧忍具包的袋子,抓一把苦无再度腾身而起。
不知不觉间,黑漆漆的云越积越多,零星的雨点砸落,佐助抹了把汗,望着被雨点砸得坑坑洼洼的水面,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可急坏了几只蹲在远处树丛中围观佐助练习的赤眼乌鸦们——一场秋雨一场寒哪,佐助若是被淋透了,定会感冒发烧。于是乎,几只乌鸦光速飞回了宇智波老宅,叼起佐助那把专用的小伞赶回南贺川堤坝边。
乌鸦们空投了雨伞,可惜佐助并不买账。他停止了练习,冷漠地瞥了一眼那把从天而降的伞,弯腰拾起,在手中颠了颠,然后就像掷标枪一样将其狠狠地丢进河里。
这把伞就和两年前沉入水底的那袋番茄长相厮守去了(……)。
佐助挑衅地看向树枝,用刀子般的眼神剜着那些忧郁的赤眼乌鸦们,二话不说,从忍具包里抽出一把苦无,现学现卖地使用起正在练习的投掷技巧。
乌鸦们张开翅膀,“啊——啊——”地嘶喊着,穿过疾风骤雨,穿过空荡荡的堤坝,将南贺川的上空喊得一片苍凉,无数**的翅膀攒聚在一起,被雨水打湿的黑色羽毛泛着炫目的靛青色油光。
佐助稳稳地落回地面,熟练地结印:“火——什么?!”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些聚堆的乌鸦,竟渐渐堆叠出一个陌生而又令人怀念的身形来。
“久违了,我愚蠢的弟弟啊……”
阔别了家乡两年的鼬,抬起那只无名指上带有戒指的手,轻轻扬起斗笠的檐。
铃声清越,声声悦耳。
“……”
自鼬走了之后,佐助便以“将来一定要让那混蛋哥哥后悔”为目标,展开了一系列的深刻反省和刻苦修行,在身心磨砺取得部分阶段性的成果时,他也曾设想过再度和鼬相逢的情景,并暗下决心,当鼬再度出现时,他一定要以一副比鼬更成熟、更理智、更强大的姿态站在鼬的面前,以回击鼬那封信上的谬误。
然而现在,鼬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了,他才意识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其实,他根本就没做好与鼬再度会面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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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Act32。大少归乡(中)
因为缺乏心理准备,导致鼬的影分*身刚出现的一分钟之内,佐助一直处于一种手足无措的状态。那双单勾玉的写轮眼眨也不眨,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站在对面的人,甚至连墨黑色的勾玉都一动不动。
——宇、宇智波鼬……?!
——不对,这似乎只是他的影分*身……
——可恶,他好像比以前更高了……
——我明明也长高了这么多,怎么还和他差着一大截……
——该死,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
“我愚蠢的弟弟啊……”
鼬竭力克制自己的嘴角不要上翘得太厉害,大步朝佐助走去。
“……!”
看着那个比两年之前又高出了整整一头的人凑近自己,佐助这才回过神来,随着鼬的走近,鼬脸上的表情也逐渐收入他的眼中——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定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和懦弱吧?【雾很大】
“宇智波鼬——!”
“嗖嗖嗖——”
说时迟那时快,三把手里剑首当其冲,接下来各种忍具轮番上阵。
“当当当——!”
鼬抽出一支苦无,手腕翻转,好整以暇地将它们一一挡开。
佐助翩身从半空中跃下,单掌撑地向后滑出一丈左右,开始飞快地结印:“火遁•;豪火球之术——!”
下一秒,冲天的火光撞在迎面袭来的水壁上。“哧”的一声,熊熊燃烧的火焰化作缕缕黑烟打着卷儿盘旋升空,翻着浪花的水壁在马上要打到佐助身上的时候,精准地落回南贺川的河水中。
“……!”
佐助倒吸一口凉气。
——他什么时候用的水遁?
——我竟然没看见他结印……
佐助旋即认识到:自己的单勾玉写轮眼无论如何也拼不过鼬的三勾玉,比忍术自己更是毫无胜算,索性放弃了忍术攻击,再度拽出一大把手里剑,他飞身跃起,从八个不同的方位掷向鼬的各个要害之处。
鼬还是一支苦无以不变应万变。
佐助的忍具包很快就见了底,他握着最后一支苦无,喊着一些毫无意义的语气词,像一只愤怒的狮子,就这么笔直地冲了上去。
接下来他便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经验教训:失去理智的攻击不但不会得手,反而会让对方有机可乘——鼬的手里,自始至终都是那唯一的一支苦无,鼬安静地立于原地,好像根本就没有要躲开的意思。这让佐助甚至产生了一种受到侮辱的感觉,怒火也一路飙升。在他的苦无眼看要碰到鼬的火云袍时,他忽然失去了攻击目标。
“……?!”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却也清醒了一些。
——糟了!
“锵!”一声脆响,最后的苦无被唯一的苦无挑得飞出足有两丈,“咚”的一声落入水中。
“……啊!”
佐助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感到一只手扣住了自己的肩膀,另一只手麻利地反剪了他的双臂。
就这样,团扇家二少爷的第一次袭兄计划以失败告终。被这个事实打击得不轻的二少爷,差点忘了要挣扎,半晌,他才胡乱扭动着身体,没好气地朝身后的人喊道——
“宇智波鼬,放开我!你这混……”
“佐助,叫我哥哥。”
左耳一热,佐助感到鼬的气息贴着耳廓擦过,扣着他肩膀的那只手也威胁似的微微施加了些力气。
“……哼!”佐助执拗地回过头,几乎是在用全身的力气瞪视着鼬,“我不会再喊你‘哥’了,我没有哥哥!”
他喊出这句话,南贺川的堤坝忽然之间就寂静了,静得满世界都是那不大不小的落雨声。
佐助没料到会冷场,他以为鼬会不甘示弱地放狠话,心里头还在犯愁:如果鼬真的放了狠话,他到底要怎么应对——要知道,鼬虽然话少,一旦开口,杀伤力却极大,从小到大跟鼬拌嘴吵架或是他故意找茬,输的气的被欺负到哭的从来都是他。
所以,鼬现在一句话都不说,让他心里有点发毛。
鼬的表情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但佐助分辨不出鼬此时的情绪到底是怎样的——鼬的表情似乎比过去更内敛了。
佐助忽然觉得伤感起来。
两年不见而已,他的哥哥比他更高了,比他更强大了,也比他更沉稳了。
——总之……我们一直都是这样……从来都没什么可比性而言。
——真是奇怪啊,了解到这个事实,竟不觉得有多么泄气,只是有些难过罢了。
——哥,什么时候……我才能追上你的脚步,不再是那个只会给你添麻烦的笨蛋呢?
……
佐助胡思乱想着,眼神里的敌意和怒意不知不觉间消了大半。
这时,鼬徐徐撤回扣着他肩膀的那只手,转而摘下自己的斗笠。
悬在斗笠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
佐助不解地望着鼬,猜不透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然后,那顶大得可以遮住佐助身体的斗笠,就盖在了他的头上,为他挡住了湿冷的雨滴。
“佐助,别……”
鼬似乎还要跟他说什么,但身体却忽然垮了下去,幻化成一大群嘶叫飞散的乌鸦——投射在乌鸦上的查克拉已然用尽,影分*身自动解除了。
佐助头上的斗笠也变成了被雨水打湿、颓然下坠的黑色羽毛。
“……”
佐助仰起头,让羽毛和雨水顺着他的额头一齐掉落下来,凉丝丝的雨水流经眼眶的时候,在他的脸颊上拖出两条长长的水痕,看上去就像哭了一样。
很显然,鼬给他斗笠,是为了不让他淋雨。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去用“为了测试你的器量”这个滑稽可笑的标准,去衡量鼬的所作所为。
——哥,你刚才到底想说什么?
——“佐助,别……”怎样?
——是“别会错意”?
——是“别以为我是在关心你,这也只是为了测量你的器量”?
——还是……?
当当当——正确答案是:佐助,别着凉了。
『晓』组织下榻的临时据点的厨房里。鼬大厨淡淡地瞥了一眼往厨房里倒腾海产品的鬼鲛,鬼鲛瞬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结了一层霜(……)。
鼬桑心情不好……鬼鲛敏锐地意识到这点,快速撤离了厨房——『晓』组织里没有一个人敢冒犯鼬大厨,这可是组织里唯一的厨子,得罪了他,『晓』组织就只能重新回到最初那茹毛饮血的艰辛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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