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古剑奇谭恭越同人]恭心计作者:白水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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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同人)[古剑奇谭恭越同人]恭心计作者:白水青盐-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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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恭能去哪里,一定是你们藏了人。”方兰生急着要见总角,此时得知人没了,自然出言不忌,然他私心里还是向着那人,所以直接把错全扣在了青玉坛头上。
  “兰生。”陵越一手按住他的肩膀,“我们走。”
  五个人到了山门外,陵越开口道:“我总觉得少恭接下来还会有动作。他……故意赶我走,一定是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我怀疑,他未必真的在青玉坛中,不过以防万一,屠苏,你用法术潜入坛中查探,兰生和襄铃就守在外面接应,晴雪,灵蝶可查询人的气息,你就和我分头寻找,看这四周有无什么异常。大家注意安全,今天晚上我们就在此地会合。”
  如果找不到,那只能去琴川了。还有这最后一句,他并未说出口。
  那人出生于琴川,且言谈之间对此地颇为特殊,如果他还有要去的地方,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故乡。
  日头正高,距离金乌西沉还有数个时辰,众人并无异议,各自分散,他提气御剑,茫茫群山,不知这一次,是否还能找到你。
  欧阳少恭曾经说过,他与巽芳在衡山脚下相遇,尹千觞也说过,他是在衡山脚下被欧阳少恭救起。村落零散着分布在山谷之间,阳光渐渐变成金红色,陵越飞过了无数山头,还是没能在高处看到那人的影子,只好下到山脚边来。
  小阳村,穆家村……他皱了下眉,正欲举步朝前走去,忽被一处山体吸引了目光。
  那地方极其隐蔽,本就算轻轻一瞥也不会注意到,只是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吸引着他。茂密的杂草长得老高,因为是在秋天所以有些部分已经泛黄,然而其后隐藏着的洞口,不由得不令人心生好奇。
  陵越拨开那乱草,走了没几步,就警觉地判定这里曾有过人生活的痕迹!
  虽然这痕迹已经接近看不清,那当时生活于此处的人可能已经老死,毕竟此处好像已经许久没人在周边活动过了,但是那些破旧的用具、还有腐朽的木头架子,无一不明明白白地告诉来人,这里曾是一个隐秘的居所。
  而且那人一定还在此居住了相当长的时间。
  不安感蔓延开,分明是个误打误撞闯入的山洞,却好像藏匿着令人恐惧的怪物。
  洞穴内有些幽暗,他抬手扶上石壁,手下触感凹凸不平,循迹摸过去,却像是一个字的造型。
  陵越心中大惊,急忙掏出随身带着的火折子,慢慢吹开,明亮的一点灯光照出了面前这巨大山壁上的字迹。
  他惊得倒退一步,密密麻麻的刻字布满了石壁,由上而下,绵延记载了……一个人的往生。
  每看一列,心底就沉一分。
  一个人的单薄肩头能承担多少世人异样的目光和无故的唾骂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彼时那人说,如果仅仅是因为与常人不同就被视为异类,被众人驱赶,其实多少是有些不公平的。他的语气很悠然,实际上未必是真的轻松。
  暗黑沼泽里他艰难爬行,刚刚渡完魂魄的躯体还无法完美地适应,但是,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功亏一篑,永远失去站立起来行走的资格。
  病人,乞丐,孩童,猪狗……那些不可言说的过去充斥着荒唐狂乱的味道,为了夺得他人的躯体不惜用尽一切肮脏的手段,若是人刚好快死了,便是极好,若是还活着,也必要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亲手扼之……否则,他怎么能够活下来。
  这刻骨的恨,这千年的不甘,哪能因为魂魄衰竭就归为尘土不得伸冤,一世又一世,却不算轮回,记忆总会一点点地浮上来,将他打回那个幽冷的牢笼,一腔悲愤化作黑色的火,燃烧进深深的眸子里,纵然妄想逆天行事又如何,已是如此可怖形貌,还有什么能够失去!
  双膝有些发软,陵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扶着石壁慢慢坐下来,昏沉的眼终于重又看清了字迹。近前的记载应当是百十年前,黑衣的青年独自幽居于山洞,救下被狼群困住的蓬莱公主,这石壁上一字一句皆为他亲手凿刻,为了避免零碎的遗忘。出乎意料的是,那善良美貌的女子却未被这满壁的过往吓得离他而去,反而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国土,从此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怎料……
  此后他又轮回几世,每一次的寿命都越来越短,那么到了这一世,陵越无力地闭上双目,到了这一世,他也没多少年可活了。
  那个人的目的已经无需多言,他处心积虑,不过是为了夺取屠苏的命魂,延续性命。
  如果得不到,那么世上再无欧阳少恭。
  原来这就是你对我隐瞒的真相。
  原来你与我隔着千年的洪流,沧海瞬息,你孑然一身,在时光的罅隙中苦苦摸索求生,而那时的我却不知在尘世的哪个角落。
  亦或是,我只是普通的一粒无知无识的泥土,还不识得人间悲欢滋味。
  少恭,你是否太狠心。
  黄昏日暮,太阳早已没了影子,众人等得心焦,方等来了那位御剑寻人的大师兄,光线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他浑身上下气质比之前又冷了许多。
  这个人心情很糟糕。百里屠苏一下子就察觉出了异样,不过看他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便主动开了口:“师兄,我们没找到少恭,但是找到了千觞大哥。”
  “千觞?”陵越闻言有了反应,低头看地上,酒鬼正安然躺着,一双眼皮沉沉,勉力睁开,嘴唇动着好像要说什么话。
  “大哥你别说话了,休息吧。”风晴雪理一理他额前乱糟糟的发,站起身来道,“大师兄,大哥是被少恭打伤扔在了山洞里,他身上有被少恭下的禁咒,动用不了法术,那山洞在悬崖下面,出不去,好歹少恭还念着旧情在里头留了水和食物,可是这样做也太过分了。”
  陵越声音很疲倦:“因为千觞知道了自己就是幽都巫咸,而少恭是在利用他,对不对?”
  “大师兄,你怎么知道?”
  “我说过了,少恭就是另一半太子长琴的仙灵。”他转身找了块大石靠着坐下,“明天我们就去琴川。”
  “为什么要去……”风晴雪还要再问已被神色不大好的玄衣少年拉住了衣袖,百里屠苏看一眼站在边上一头雾水的方兰生和襄铃,示意他们不要再闹出动静。
  两个人小心地凑过来,方兰生压着嗓音道:“我哥怎么了,一直在说少恭有问题,他不是喜欢少恭吗?”
  “师兄之前就跟我提过对少恭的怀疑。”百里屠苏皱起眉,“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少恭不在青玉坛,所以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琴川。我想找到少恭当面问他,否则我绝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他做的手脚。”
  “琴川啊……”方兰生不安地低声喃喃,“少恭怎么会呢,不过不要出事啊。”
  众人日夜兼程,漫长的路途少了几分活泼,心头压着事,其中一个人又是闷头赶路偶尔失魂落魄的模样,所以速度却不耽搁,没过几日就到了江都城郊。
  “歇歇脚吧。”百里屠苏道。
  方兰生从布兜里掏出在怀里捂了半天的肉包子,递给襄铃一个,又问靠得最近的陵越:“哥,吃点吧?”
  “我不饿,你们吃吧。”
  方兰生心内堵得慌,硬是朝他怀里塞过去:“你几天没吃饭了,拿着!”
  “不用……”
  正推搡间,林子不远处出现一个素色衣衫的少女,那少女身姿如弱柳,走路跌跌撞撞的,不由教人生出几分怜惜来。
  然而众人一眼都能看出来,那正是孙家小姐孙月言。
  陵越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孙月言脸色苍白,飞扑到方兰生身边,扶着他的手道:“兰生,终于找到你了。”
  少女眼睑还带着泪痕,但是情绪还很稳定,一面顺着气一面将琴川城内的大致情况说了出来。
  类似于屠城的惨剧。
  “吴叔吴婶都吃了,奶娘也吃了,如沁姐被少恭软禁,还是她让茶小乖派人送我出城的,小乖被少恭打伤,也没撑住……”她说着脸上又落下一行清泪,眉目间凄楚意味愈发浓烈。
  方兰生一下子紧张起来:“我二姐吃了没?我去找她,我要去找我二姐!”
  陵越一把拉住他:“兰生,别冲动。”
  “哥,你说我冲动,那可是少恭啊!你那么喜欢他!”
  少年公子愤怒的脸就在面前,强自沉下的情绪又蔓延上来,陵越声音有些苦涩:“好,我们一起过去,襄铃,你就留下来照顾千觞和月言,好不好?”
  小狐狸知道他的用意,如果欧阳少恭果真深藏不露,那多几个人也是保障。
  “陵越哥哥,你们去吧,我这就把千觞大哥和月言安置到合适的地方,你们也要小心啊。”
  “好。”
  熟悉的街道上草叶子已经泛黄,琴川城外往昔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已消失殆尽,时已近黄昏,夕阳失去了光芒,因此一些东西也很快能显露出来。
  满城都是人,或者说,满城都不是人。
  游荡在街头巷尾的焦冥没有神识,像黑夜将至时出场的幽魂。
  玉带桥上有人凭栏独立,长风掠过斯人衣带翻飞,抬眸间一瞥惊鸿。
  陵越停住脚,每走一步,感觉就苦一点,从衡山到这里,现在口里就像含了好大的一颗苦莲子。
  欧阳少恭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微笑起来,发出的声音好似叹息:“陵越,你终于来了。”
  你不知的是,我曾看你一眼都觉神魂颠倒。
  可是我现在看着你笑,只觉红尘劫,劫难如深海。
  陵越轻轻点了一下头:“如你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四

  修道难,修心更难。
  陵越的神色已近乎绝望,不过几步远的距离,两人定眼相看却不再说一句话,该明白的都明白了,那些猜疑,那些提心吊胆都成了真,又何必再说出来往伤口上撒盐。
  玄衣少年握紧了拳头,眼前的人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他曾是那样温和地笑着的,不管对着谁都很体贴,跟他在一起,似乎能将很多心里话平和地说出来,人们都喜欢他,琴川的欧阳大夫医术高超,言谈间常使人如沐春风,试问,谁愿意去相信他会是个屠满全城的刽子手呢?
  少恭,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少恭吗?
  白色的帐幔被风吹得飘飘荡荡,街边亭子里坐着的女子容貌清丽,鬓发挽起,端的是美好贤淑的模样。
  方兰生怔怔地抓着那人的手,泪水流了满脸:“二姐,二姐,你看看我,我是兰生啊!姐……”
  “小兰。”欧阳少恭徐步一级一级迈下台阶,桃花眼眸中依旧是含着浅浅的笑意,“如沁总是愿意陪在我身边,你看她陪着我在琴川,也等了你许久了。”
  他缓缓靠近了,方兰生不由站起来后退一步,这种温良表面下暗藏的疯狂,毫不吝惜地绽放,逼得他无法喘息,
  欧阳少恭嘴角滑过冷笑,俯身从亭中石桌上的匣子内取出一叠红色的衣料来。那衣料被他轻轻抖开,却是一件做工繁复精致的婚服,龙凤呈祥,上头还缀着大大小小的珠子与流苏,可见缝制他的人花了相当多的心思。
  便是不用他开口,方兰生也知道那是谁做出来的东西。
  “如沁盼着你回来和襄铃成亲,我等了她两个时辰,让她把你的婚服缝好。”他扬开手,那块艳丽的衣料像一团缭乱的火,跌进了少年公子的手心里。
  欧阳少恭抬手理一理那端坐着的女子的鬓发,叹息道:“可惜如沁再也看不见你穿着他的样子了。”
  “为什么!你不是少恭对不对!你把少恭还给我!”声线颤抖,已带了悲鸣,方兰生死死抱着那件衣服摇头,猫儿眼里又滑下两行热泪。
  怎么可能是你,我的总角,温和有礼,君子端方,怎么可能是你!
  欧阳少恭的笑容里多了一丝遗憾:“小兰,你果然还是那么天真。”
  “少恭。”清寂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嘲讽,陵越淡淡道,“你放过他吧。”
  欧阳少恭回过头,天边青色的暮霭融进了那个人的眼睛里,飘渺中夹带着一丝凄怆,令他心里不由疼了一下。
  果真到最后,我放不下的人还是你。
  可那又如何呢。
  天意从来高难测,人间难得是成全。
  欧阳少恭跨出亭子,走到那三个人面前,陵越身边穿着南疆服饰的少年抿着唇看他,脖颈上巫祝项链闪着冷冷的光,衬得他眉心朱砂愈发艳丽逼人。
  太子长琴魂灵一分两半,你和我眉眼之间多少有几分的相似气度,你是我在水中的倒影,也正是因此,你才没有资格拥有那强大的魂魄,只因你是虚幻的,不该存在的,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我经历那么多的痛苦煎熬,难道不该得到一星半点可笑的偿还?
  “少恭,”少年见他看过来,喉头压了压道,“你怎么忍心。”
  他眉心的红痕如同渗血,眼底也渐渐有了赤色。不过还不够。
  欧阳少恭轻言漫语:“屠苏,别怪我那样对你,要不是你和你的母亲,我早已夺得焚寂,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百里屠苏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说起来,当年我在红叶湖,还曾相救于你,要不是多亏了你,我怎能得知乌蒙灵谷结界薄弱的准确日期,又怎能带着雷严他们成功进寨呢。”嘴角上扬的弧度凉薄万分,勾连起一段又一段零散的思绪。
  金毛狐狸,黑熊,突然出现的白衣少年,硝石弹丸,印花的包裹……原来是他!
  百里屠苏难以置信地抬头,对面的人一身杏黄衣衫,影子渐渐与记忆中的人重叠起来。
  ——“大哥哥,你什么时候再来啊?”
  ——“等我有空了,就来看你。”
  多么讽刺。
  欧阳少恭露出满意的笑容:“怎么样啊,韩云溪?”
  少年的眼眶已经泛红,手心紧紧地握成了拳,抑制住汹涌翻腾的煞气,身旁的少女捂着嘴忍住眼泪,牢牢地拉住他的胳膊:“苏苏,冷静一点,你不能被煞气控制住。”
  欧阳少恭瞥了二人一眼,继续道:“当时我重病初愈,又不愿错失良机,只好拉了雷严做帮手,在乌蒙灵谷外布下血涂之阵,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没想到功亏一篑,血涂之阵令我功力耗损,无法强夺焚寂。后来我得知是紫胤真人将你带走,费尽千辛万苦混入天墉城,第一次盗剑失手,第二次,我在安陆村安排了幻境,本想让你自己盗出焚寂,可在最后关头,你师尊出现了。”
  那人精致眉梢染上些许恨意,百里屠苏盯着他道:“你怕被我师尊发现,所以才匆匆离开天墉城。”
  “不错。那时我就知道三年禁闭也无法使你抑制住煞气,所以我提前告知了你我的去向。三年后,我利用你与肇临在藏经阁独处的机会杀死了肇临,从而让你百口莫辩,迫不得已下山,而你,也不负我所望地,来到了琴川。”
  “肇临是你杀的?!”
  往昔一幕幕像猩红的屏风裹卷而来,那些乌黑的脏水和刺耳的指责声是曾经多么深刻的梦魇,百里屠苏一把抽出背后的长剑,直直朝着那兀自站立的人刺去,没想到还未到近前就被一股凌厉之气所伤,狠狠地撞在了地上。
  “苏苏!”风晴雪大吃一惊跑过去扶他站起来,扬眉怒视道,“少恭,你太过分了!”
  欧阳少恭微微一笑:“晴雪,你跟巽芳真的很像,总是那么的善良心软。”
  “你……”百里屠苏擦去嘴角的血迹道,“你在琴川的时候,为什么不早点动手?”
  “这还是要怪你的母亲大人了,我本来只是想要焚寂,可没想到她把焚寂煞气也封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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