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屠苏与晴雪。”
茫茫大海中,找人哪那么容易,延枚一双眼睛都红了,脸皱巴巴的挤在一起,向天笑朝他招招手,延枚便皱着脸无力的走到他眼前。
向天笑捏着他脸扯出个笑容,疼的延枚嗷嗷直叫。
向天笑大笑几声道,“怎么?不信你大哥的本事,向天笑我什么都不玩,成日就与大海斗。在这海上,没有我向天笑找不到的人。走!大哥去把晴雪与屠苏给你带回来。”
两人正说着四处找人时,便遇到了屠苏。
月灵花已找到,四人再次汇合,海上风浪大,还是先赶回姚家镇较为妥当。
对于向天笑与延枚两兄弟,屠苏感激不尽,两人的恩情他将记在心里,至于还来不来姚家镇,延枚说了可不算。
向大哥若是想他们的,他们自是会过来,那时延枚的神色定是精彩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 很喜欢龙凤这对,真的蛮可惜的
评论明天回复了,等下要睡觉了
☆、章五十四:旧友反目
章五十四:旧友反目
屠苏与晴雪既得了月灵花,即刻启程赶回青玉坛,两人却不知尹千觞因假巽芳一事已与少恭决裂。
青玉坛内,尹千觞发现了因服用梦魂枝沉睡不行的青玉坛弟子,他已开始明白,当初自闲山庄中所见心魔的确发生过。
他曾随着少恭去过那间密室,那里藏的全是被少恭拿来试药的人,也有鲛人这类罕见的生物。
而今他又在青玉坛内看到了贴有封条的密室,尹千觞想到他被少恭救下的第五年曾为这事有少恭发生争执。
欧阳少恭认为每一个人活着,无不适踏着尸山血海上来的。既然这样,不如好好珍惜当下,莫辜负了那些为此丢掉性命的生灵。
尹千觞没有反驳的余地,他能活着依靠的便是少恭的药,眼下他又哪有资格评断少恭的所作所为。不过他倒也没觉得少恭是对的,只是当时却讲不出了所以然来。
对于他的不认同,欧阳少恭倒是半点不惊讶,“若是千觞就此认同的话,那便不是千觞了。”
“少恭,为什么带我去看那间密室?”尹千觞很是纳闷。
欧阳少恭却说得理所当然:“我不觉得自己做错,又何必隐瞒于你。要是千觞看不惯的话,以后不与我来往就是。”
他的命是欧阳少恭救的,又怎会不理他。尹千觞只是笑,笑的脸颊生疼这才沉声道,“就算少恭与我认识的那个不一样,就算你我之间讲不出个黑白分明。我们仍是朋友,千觞还是千觞,邵公仍是少恭。闲下来了,我还会想找你喝酒”
“这才像千觞所说的话,今日不谈这些,走,我与千觞喝个痛快。”欧阳少恭拍着他的肩膀,难得的想要醉饮一场。
尹千觞想到方才这人说,“我还以为千觞再也不来与我喝酒了。”
他说的时候并没有抬头,只是垂首擦拭琴身,好似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他的姿态惬意,眼中只有那一把琴,尹千觞恍惚觉得若他那时点头说是,那人亦只是淡淡一笑,做出果然如此的不屑模样。
他似是不对人世间的情谊抱有希望。
他用梦魂枝让人沉睡,真的只是为了完成他们的心愿么?
他隐约察觉少恭似有大事瞒着他,尹千觞急急忙忙的来找欧阳少恭。
此时的欧阳少恭正在给山下的村民赐予清骨丹,这清骨丹可祛除附骨之污浊,顺体内之阴阳,是我当年亲手炼制的一味奇药。附骨污浊就是毒性,清骨丹讲究的是以毒攻毒。在病入膏肓的情况下服用,不仅可以祛除污浊,还可以让人感受到身轻体健。欧阳少恭本想帮助他们治病,这些人却沉溺其中不可自拔,贪得无厌,妄图想要长生不老。
他的语气冰冷无情,好似这些服用丹药的人个个皆让人厌恶的很。
元勿吃惊的看着他,却不敢多嘴,现在的青玉坛已是欧阳少恭独掌大权,更是自封坛主,无人敢有异议。
近来,他倒是见识到欧阳少恭的手段,对于异己者下手狠毒毫无留情,一颗穿肠毒药下去,青玉坛内多的只是一个活死人。
他得了令便退回去派发丹药,迎面撞上了尹千觞。这人一身怒气几里外怕都能察觉到,这般去见欧阳少恭,也不怕惹火了他。
稍显幸灾乐祸的瞥他一眼,元勿这便离开。
少恭正坐在长桌前查看龙渊残卷,察觉到时他,并未抬头,只是淡淡的问,“千觞找我何事?”
尹千觞见他又是那副无所谓的姿态,不由怒从心头起,高声责问道,“你为什么不救那个服用梦魂枝的弟子?少恭我发现你从皇陵回来后便变了。起死回生是逆天之事,少恭你看开点,该放下的事情就要放下。”
他意有所指,少恭只问他可找到瑾娘,有道“雷严已死,留下的亲信中也不知道有几人知道锦娘的消息。”
他这一番话暗指元勿,尹千觞脑中一个激灵气势汹汹的去找了元勿。
元勿这人向来欺软怕硬,尹千觞一威胁,便把瑾娘假扮巽芳一事捅了出来。
这可算是惊天秘密,尹千觞一刻也不耽搁,急急便又去见少恭。那人站在那里仔细研究药材,对于他的话半分也不信。他说的对,若瑾娘是巽芳,她又是如何知道巽芳容貌,又是怎么知道两人相处的细节,即便是烛龙之鳞怕也不成。
眼见欧阳少恭一直不信,只得找瑾娘与元勿两人对峙。
欧阳少恭并没有去找瑾娘,他只是去杀了元勿,杀人灭口。
尹千觞盯着元勿已然冷的尸体,神色痛苦的奔出屋外,便见到欧阳少恭勾着唇角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他走的极为缓慢,却自有一番风度翩翩的神采,让人不由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尹千觞恨的切齿,他方告知瑾娘一事,元勿便遇险,在青玉坛不动声色杀了元勿的只能是欧阳少恭。他竟是这般草菅人命!
“你早就知道瑾娘假扮巽芳是不是,你在利用她传递消息给雷严,你到底在做什么?现在又杀了元勿,华裳的死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
对于他的质问,欧阳少恭却是一笑。一瞬间,尹千觞只觉心口猛的疼了起来,这人的笑他见过多次,却没有一次如这般冷血无情,好似方才杀死的并不是一个人。
他面带浅笑,嘴角挑了挑,斜睨了他一眼,拖长音嘲讽道,“话可不要这样说啊,千觞。我与华裳无冤无仇,去江都之前,我甚至不认识她。我更不知道锦娘做了什么。”
事已至此,少恭的确瞒了众人诸多事情,更有可能做了些有违道义之事,虽是如此,尹千觞仍是想要再试一试。
他望着他,诚恳的说,“那你就把你的巽芳交给我。”
只要你把瑾娘交出来,我便不过问其他的事再信你一次。
可他不愿意,尹千觞站在那里看他找各种理由不愿交出瑾娘。他感到心底升起的愤怒,这股愤怒烧灼了他的心,让他忍不住动起手来。
这一动手他才发觉,少恭的武功远在他之上,身影瞬移快如疾风,他人全然近不了他的身,只有被击杀的命。
尹千觞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声咳了起来。
他败了,败在欧阳少恭手下,若不是他手下留情,这条命怕也没了。
巽芳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这是欧阳少恭最后的警告,若他扰了他的计划,即便舍弃了这些年的情谊,亦是要下重手灭了他。
“千觞,与你这么多年的情谊,我也不忍心下重手,留你一命,下山去吧。”
“走吧,千觞,回到你的红尘江湖去,我们永不相见。”
尹千觞问不出欧阳少恭的计划,亦阻止不了他,更不会杀了他,他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离开。
待屠苏与晴雪回到青玉坛,这才知道少恭已是坛主,两人将月灵花交给少恭,却不见尹千觞与陵越师兄。欧阳少恭不愿多谈,只说陵越有私事处理,千觞去江都追查锦娘的下落。
两人对他深信不疑,自是不知陵越被支走,千觞逃离青玉坛之事。、
对于蓬莱所见之景,两人极为震撼,晴雪对巽芳更是生了敬仰之情。屠苏无意中向欧阳少恭透露了蓬莱在雷云之海的消息,这事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晴雪始终挂心尹千觞,这才让阿翔去找人,她一路追着阿翔到了树林,他已醉的厉害,晴雪拽了人半天,终是将人拖到了溪水边。
两人鲜少会有这般宁静谈心的时刻,晴雪看出她不开心,因为少恭。
因失去记忆,对一切都感到惶恐,那般毫无理由的好更是让他从心底生出种不安。这世上真的有人全无目的的对另一人好么?
晴雪只是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他们男人之间呢,虽然嘴上吵架,但是心里面都特别在意对方。若不然,他亦不会一人独自喝酒解愁。
他说,“当你忘记过去的一切,再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你会把他当做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这一句让晴雪慌了神,深存在她心底的疑惑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她无奈垂首一笑,屠苏见到陵越大师兄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想法。
把他当做最重要的人,在他面前可以肆意的想笑便笑,可以将后背交给他,亦可以把一生交付到他手上。
一路走来,晴雪一直都明白,在屠苏心里,陵越大师兄是特别的。
正如在陵越看来,屠苏亦是独一无二的,他希望他能去更远的地方瞧瞧,归来时轻抿嘴望着他,一双眼中盈满笑意。
她的眼中有一丝遗憾,更有几分伤感,尹千觞不知她为何忽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只得咳了一声,假意大声责怪道,“胡闹,胡闹啊,男人的头不能随便乱摸。”
晴雪被他那夸张的表情逗的一乐,噗嗤笑了声,尹千觞便又乐呵呵的陪着她一起笑。
往日晴雪说他是她大哥风广陌时,他大多极力否认,而今却不得不抱有怀疑。
他试探着问道,“晴雪,你大哥?”
晴雪却斩钉截铁的道,“千觞大哥,我不再会说你是我哥哥了。”
尹千觞却道,“我早已把你当做妹妹,我便是你大哥。”
风晴雪惊讶的望着他,向来否认的千觞大哥,怎忽然转性了。
她讷讷的道,“好。”
两人这才起身回青玉坛。
为了弄清当年之事,晴雪找了欧阳少恭询问尹千觞之事。
“我是在衡山脚下的一条河边捡到他的。”
他的记忆被封存在心底,即便少恭想要利用烛龙之鳞一探究竟怕也是茫然,晴雪不由惊道,“少恭的意思只要他不愿想起来便永远想不起?”
欧阳少恭点点头,“他铁了心不想想起,我也没法子像屠苏那样帮他”
晴雪还欲再问一二,却见屠苏往这边走了过来。他来是问何时能炼制丹药,未想到漱溟丹,此药被韩休宁服下后必定能起死回生。
欧阳少恭反复叮嘱,“灵花属阴,服下不可再接受日光的照射,也不可日光下行走。”
此药一成给了屠苏无尽的希望,他拿着药丸心潮澎湃。半晌问了问乌蒙灵谷近况,他要亲自出海送药。
欧阳少恭未随他们到乌蒙灵谷,而是留下继续研制丹药。
作者有话要说: 闭着眼写这章 要困死了
不该刷到11点半才开始写文啊
☆、章五十五:往事今朝
章五十五:往事今朝
晴雪尚挂念找寻大哥一事,若是这丹药真能复活韩休宁,向她询问自是最好。
两人一路赶往乌蒙灵谷,却不知自己早已沦为欧阳少恭的棋子,一直以为能桃代李僵的瑾娘更是深陷险境,元勿早被他灭口,又何来日后的长相厮守。
她平日小心谨慎,错就错在太过信任欧阳少恭,一句承诺便套牢了她。
这世上能得他一句永远在一起的人,不是她。
情之一字,易写难解。
芙蕖日日守在后山,师兄既收了她剑穗,此次回来待她定与往日不同。她抱着亭内长柱,极轻的咬着唇,脸上红晕漫步好似春日桃花。天墉城后山向来鲜少有人来,自陵端在这与屠苏起了争执后,寻常弟子更是不敢冒然进入。
陵越与屠苏久居于此,她来的次数便多了,陵端为了寻她亦时常过来,却都是对屠苏视而不见或是二话不说动起手来。他倒是会挑时间,大师兄在的时候从不动手,只在她眼前放肆的很。
她剑术虽不及陵端,却极护着屠苏,她一抽剑来袭,陵端担忧误伤她便会撤剑。芙蕖却是不依,剑光游走柔中带刚一剑斜指抵上他咽喉,冷声斥责道,“二师兄,你若是再无事找屠苏的麻烦,我便让你尝尝手中剑的滋味。”
陵端微仰着头,伸出两指捏住剑身,小心直起身子道,“师妹,你怎么一如护着这个怪物?”
芙蕖脸色一冷,撤剑回身道,“二师兄!屠苏不是怪物,莫让我听到第二次,小心我告诉大师兄去。”
屠苏面色平静,只在听到提及师兄时,微微拧了拧眉,他漫不经心道,“芙蕖师姐,不要告诉师兄。”
芙蕖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指了指他胸口道,“不是让你不要叫我师姐么?这事就得告诉大师兄,大师兄处事最公正,这般诋毁同门,定要他到藏经阁抄书思过。”
陵端平生最头疼抄写经书,他那性子喜动不爱静,若去了那处,非得憋出毛病来。他哭丧着脸神色有一丝扭曲,亦步亦趋的跟在芙蕖身后不断解释,“师妹,我怎会说那样诋毁同门的话,方才的话不是我说的。。。。。”
芙蕖侧身打量他,嗤笑一声道“我说二师兄,别以为大师兄不在,你就可以为非作歹,后山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无事,还是不要来了。”
陵端白了眼屠苏,低头愤愤嘀咕道,“若不是你来这,我又怎会来这是非之地。”
想到当日屠苏煞气发作的模样,陵端仍心有余悸。
芙蕖这才收剑回鞘,拉过屠苏到亭内坐下道,“我们别理他,就在这等大师兄。二师兄你还不离开么,是准备等大师兄回来处置你么?”
陵端这才愤愤甩袖离开,他对屠苏的成见已深,一来怨他夺了执剑长老弟子之位,二来恨他占据了芙蕖的心,三来不满陵越一径偏袒他。
即便到了今日,肇临之死已与他无关,一提屠苏,陵端更是恨得牙痒。而今他在后山找到芙蕖,心中更是无名火起,她这定是在等百里屠苏。
都是师兄弟,他比屠苏更早几年上天墉城,在大师兄与芙蕖眼中,他却一直不如屠苏。
他不甘心,明明是他早到了,为什么两人一直对他不上心,他怎么会比屠苏差?
即便知道芙蕖喜欢的是屠苏,他亦想要带她下山。
芙蕖说过的话,他一直都记得。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奶娃子的模样,扎着两个羊角辫,脸颊红扑扑的鼓起来站在掌教真人身边对着他咧嘴一笑,陵端笑的弯了腰,指着她大声囔道,“你们看,她少了颗牙。”
他这笑的欢,芙蕖却是哇的一声嚎啕大哭,颇有点惊天动地的意思,见她哭的凶,陵端这才慌了起来。方想帮她抹干眼泪,眼前的人却捂脸跑开了,陵端眼睁睁的看她撞向了一个稍长两人的天墉城弟子。那人年纪虽不大,却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望着眼前啜泣不止的人,只是绷着脸小心的用衣袖给她擦了擦眼角,陵端隐约听见她垂首轻声唤了句,“陵越大师兄。”
陵端拜入天墉城后再遇到芙蕖便是她坐在长梯前不时踢着石子嘀咕道,“我想到山下去。”
她的身边坐着个,那人一身红衣张扬,黑色的长发柔顺披在身后,让她显得风情万种,美艳不可方物。她握着芙蕖的双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