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自私了,韩悦也不例外,东方看见了韩悦的眼神,心中微微不悦,虽觉得韩悦这样是在情理之中,可是还是有些不爽。
右掌掌风朝着韩悦拍去,左手手指勾住线,让韩悦身子朝左翻转了几下,正好避过那掌风。
风清扬看着东方不败出掌,心中一惊,就要上去救助,看到师侄躲开了才松了一口气,宁中则甚至发出一声惊呼。
掌风拍在地上激起一片尘烟,正好挡住了韩悦,东方这时候像大鹏更像蝴蝶一般朝着韩悦飞扑去,韩悦趁着这个机会,把药丸塞进了自己嘴里,一时心急,直接咽了下去。
药丸虽不大,可是这个咽下去,也让韩悦卡了一下,瞬间脸色苍白了,尘烟消下去了,众人就见,东方不败对着韩悦心脉处印上了一掌,风清扬刚松下的那口气,顿时有提了起来,也顾不得江湖规矩,就上了台。
只是比他更快的是莫大先生,莫大先生本就看好风清扬这个师侄,更是真心把风清扬当做朋友,自是不愿自己的好友背上不好的名声,所以他才会抢先上台。
其实东方手上没有用一丝内力,只是推了韩悦一下,甚至在韩悦要倒地的时候,还不着痕迹地挡了一下,怕他摔的太严重。
可是外人却不知真相,想到刚刚东方那一掌的威力,连石质的比武台都能打裂,这要是打在人的心脉上,怕是绝无活命的机会。
东方巧妙的运用了众人先入为主的印象,右手一转,火红的衣袖缠在手腕上,朝后一背,稳稳站在比武台上,看着倒在风清扬怀里的韩悦,带着几分傲然道,“武功不错,只是可惜没有……”
他的话没有说完,莫大先生他们却知道他的意思,若不是没了内力,怕是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假惺惺。”风清扬的手握紧,刚想往自己师侄身体里输点内力,却见他一口血吐了出来。
定闲师太从怀中掏出保命的丹药,也顾不上是否对症,就交给了风清扬,风清扬看也没有看,就把药灌进了韩悦嘴里。
东方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悦,瞪了定闲师太一眼,那药哪能乱吃,要是把他家笨东西吃坏了怎么办。論壇
宁中则这时候才在杨过的陪同下,跌跌撞撞地走到丈夫身边,手颤抖着摸上丈夫的脸,嘴角的血刺痛了宁中则的眼。
杨过一脸悲愤,完美演绎了一个失去亲人却强忍仇恨的人。
整个衡山都安静了,谁也没有想到,一场喜事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场悲剧,顿时叫喧声响起,不管有无门派的,所有正派人士都怒视着日月神教众人。
脾气直的天门道长已经忍不住要出招了,东方不败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这就是正派吗?”眼扫了一下台下众人,嗤笑,“刚刚可是公平比试。”
定闲师太心中虽然愤恨伤感,却还有几分理智,知道若是他们群起而攻之了,怕是整个五岳剑派都会变成笑柄,更何况现在最重要的是岳师侄的伤势。
伸手拦住天门道长,定闲师太看向风清扬,其实定闲师太心中也知,岳不群怕是没有生还的可能,现在最有资格说话的就是风清扬了。
韩悦其实只是看起来严重,意识有些模糊,觉得有些气虚,其实一点事情都没有,虽然吐了几口血,日后只要多吃点好的也就补了回来,他听了众人的话,伸手拽住风清扬的衣袖,声音虚弱,断断续续说道,“师叔……华山派交给你……我放心……别为了我而毁了……五岳剑派的名声……”
东方不败知道真相,看着韩悦这么说话,心中只觉好笑,但是其他人眼睛都湿润了,多么伟大多么一心为公的五岳盟主,风清扬更是红了眼睛,“师侄,你别说话,师叔一定救你,你还有妻子女儿要照顾,你才当上盟主,你的大好抱负还没有实现。”
韩悦一听,心中焦急,当着东方的面提宁中则和岳灵珊不是给他找不痛快,顿时一口血又喷出,“都交给……师叔了……我……小心……左……”韩悦只觉意识越来越模糊,话还没有说完,就彻底没了知觉。
宁中则紧紧咬住下唇,血和眼泪一起滴在丈夫身上,看着丈夫的手无力滑落,压抑的哭声,手指摸向丈夫的脖颈,再也感觉不到脉动。
“师侄……”风清扬自是感觉到了,他一愣,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无法言语。
天门道长转身不忍再看,定闲师太也闭上了眼快速拨动着手上的念珠,默默的念经。
莫大先生最能体会自己好友的心情,毕竟自己的师弟也死了,当时自己只看见尸体都如此悲愤,好友的师侄可是死在好友眼下,甚至有几分是因为他们而死。
左冷禅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却马上收敛,装出悲伤的样子,开口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先解决眼下问题。”
左冷禅话刚落,宁中则就站起身,那双眼看着左冷禅,里面全是森森冷意,若不是左冷禅下毒在先,自己丈夫怎会下山最终毒也没有解还被废了丹田。若是不是刚刚左冷禅添油加醋,自己丈夫怎会为了五岳剑派,力抗东方不败,落得身死的下场。
宁中则恨东方不败,可是更恨左冷禅,手握成拳,短短的指甲竟也使得手掌滴出点点鲜血。
左冷禅看着宁中则的眼神,不禁吓了一跳,竟说不出话来。
莫大先生轻拍了风清扬几下,风清扬抱起师侄的尸体,把他交给了站在一边被定闲师太拦住想要找东方不败拼命的杨过,“看好你义兄的身体。”
杨过打横抱着韩悦的尸体,易容下的脸,嘴角抽搐了下,暗骂自己这个弟弟装的还真像,又觉得自己吃亏了,毕竟韩悦是他的义弟才对。
“华山派弟子,全部不许轻举妄动。”风清扬强压着悲伤,开口道,“东方教主武功盖世,不日风清扬自当去黑木崖领教高招,现在请离开。”
东方不败也不生气,平静开口道,“那在下在黑木崖等着风前辈到来。”
说完又看向左冷禅,笑道,“当然还有左掌门,毕竟……”话也不再多说,脚尖点地,飘到了轿子里。
那八个人抬起轿子,像来时一般离开了。
一场喜事落到如此地步,刚刚当上五岳盟主的人,转眼间就身死当场,江湖中人心中都有一番感叹。
只是都知现在的衡山派根本无心待客,都打了声招呼后,各自离开。
楠木的棺材摆放在衡山派大厅,虽不是整个衡山派都挂上了白素,但是大厅还是装饰成灵堂的样子。
毕竟风清扬和莫大先生关系甚是亲密,更重要的是死的这个是五岳盟主,衡山派必须给予尊重,再说,其死也是为了维护整个五岳门派的颜面。
宁中则跪在棺材边,一声不吭的烧着纸钱,岳灵珊还小,所以令狐冲身为大弟子,也跪在宁中则身边,那双一向灵动的眼红肿,甚至带着几分呆滞,自己的师傅怎么会死,怎么会就这么没有了。
令狐冲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风清扬此时没有在,甚至其他四派掌门也都没有在,他们都在莫大先生书房,天门道长最是藏不住话,“左冷禅,你到底和魔教有何勾结。”
当东方不败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左冷禅就觉得不妙,自己虽高兴新盟主的死,却绝对和日月神教没有勾结,所以当一切安排妥当,莫大先生说是请他到书房商议事情,更像是强迫他时,心中已有了打算。
左冷禅更恨他们四个勾结,使得自己差点当不上盟主,也发现,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会支持自己后,早已做了嵩山派不再当那五岳之内的打算,所以现在说话也不客气,“我怎么会知道,有本事你们去问东方不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定闲师太一向不温不火,这次也动了气,沉声说道。
“左冷禅你的所作所为,丢尽了正派的脸。”莫大先生可没有这么好脾气,直接骂道,“猪狗不如的东西。”
风清扬虽没有说话,但是那双看着左冷禅的眼,里面满是杀意。
左冷禅自是发现这些,心中害怕却强自镇定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让天下武林看看,你们想残害同道吗?”说完,就转身摔门离开。
莫大先生他们就是怕这点,才没有当场动手,当那门关上的那瞬间,风清扬捏碎了红木椅子的扶手。
左冷禅越走越生气,对东方不败更是怒火冲天,好好的没事提他做什么,想到这里,狠狠瞪了灵堂一眼。
却不知灵堂这时候正上演一幕盗尸,一个和左冷禅一摸一样的人,手中搂着的正是假死状态只穿着内衫的韩悦,一具和韩悦身形相似正穿着韩悦本身衣服的尸体躺在棺材里。
宁中则和令狐冲已经被打晕,他们两个脸上手背上,甚至有些小冰晶,所中正是嵩山派著名的寒冰神掌。
手中的剑毫不留情的把棺材里的尸体脸给划花,甚至尸体都被切的支离破碎,仿佛一人愤怒下所为,只是那凌乱的剑法中,隐隐带着点嵩山十七路剑法的形。
扮作左冷禅的自是东方不败,他不愧是习武天才,就在今天比试中就把左冷禅的武功学了个形似,只是因为葵花宝典也是阴寒类的,所以才能弄成寒冰神掌的效果。
一切弄好后,整个棺材里的尸体更像一堆肉块,再也看不出本身样子,东方露出满意的笑容,才带着假死的韩悦离开。
他进来的时候故意让令狐冲看见了自己的侧面,才真正把他打晕,这下不久后,左冷禅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怕是会成为整个武林的公敌,毕竟死者为大,毁人尸体之事,是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
江湖谁能无死,谁又愿意自己死无全尸。
东方不再想这些事情,在任何人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把韩悦带到当初准备好的山洞后,才拿出平一指配的解药,喂给韩悦,然后自己洗去易容,静静坐在床边看着韩悦迷迷糊糊醒来。
只见韩悦长长的睫毛扇动了几下,黑润的眼睛缓缓张开,看着东方,韩悦蹭了蹭枕头,翻身枕在东方腿上,伸手搂住东方的腰,含含糊糊说道,“东方……早上好,亲亲……”
东方不觉失笑,低头亲了下韩悦,韩悦唇上虽没了那些血迹,可是东方还是觉得有些血腥,心中心疼,暗自决定好好给韩悦补补身体。
被亲后,韩悦满足了,又蹭了东方几下,“好饿……”
“我给你煮了饭。”东方柔声说道,也想看看自家笨东西什么时候能想起情况。
韩悦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眼,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一下子坐起身,看着东方,愣愣地问道,“我自由了……”
“是啊。”东方心情很好,从床边小柜上拿出点心,捏了一块放到韩悦嘴里,“自由了。”
韩悦的眼睛顿时变得亮晶晶起来,也不尝味,赶紧把点心咽下,看了下自己的姿势,也顾不上只穿了白色内衫,就跳下床,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捧住东方的右手,咳嗽了几声。
“笨东西,怎么了?”东方不知韩悦要干什么,有些担心韩悦的身体,毕竟山中天气凉,韩悦穿的也少,还跪在地上。
韩悦有些扭捏,想了无数遍的话,这时候忽然说不出口,脸红了红,哼唧了几声,才大声道,“东方,嫁给我好不好?”txtxz
东方一时愣住了,眼睛湿润了,看着韩悦。
韩悦有些紧张,一时大脑发晕,说道,“我当过你的爹,当过你的自宫刀,当过你的妾当过你的鸟,这次我要当你夫君。”
东方笑容带着几分危险,眯眼看着韩悦,柔声问道,“笨东西,你是不是有些事情该和我坦白了呢……”
所以说人罪孽犹可活,自罪孽不可活,韩悦你果然是个囧货,没有最悲催,只有更悲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