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赌,每个人在做出某项决定的时候都是不怕死的赌徒。
包大人下令,夜探刘府。这样的工作任务是直接砸到了展昭头上,因为他行动次数多,经验丰富,当仁不让==
“我倒是觉得去刘府是没什么用的,刘大人不可能有什么线索留下的,毕竟何升是死在街上的,就算刘大人主动让我们搜查他的刘府我们也未必能查出什么来,更不可能把剁下来的腿藏在刘府里呀。”陈止皱着眉,在包大人发号施令之后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包大人又沉、吟了一下,旋即大手又是一挥,直接确定了陈止的任务:“陈护卫,展护卫一人去本府有些不放心,你也同去好了。”
陈止:“…………”纳尼?
莫君别过脸,止儿呀止儿,你还是这个样子,怎么就藏不住事儿呢?
既然是包大人吩咐过是夜探刘府,那么商讨完之后,几个人还是按照原先的日常行为,该干嘛的干嘛。陈止就很哀伤的跑到魏雨的裁缝店坐了一天,看着这丫头忙上忙下,一直在选布料,那剪刀舞得还真是让人眼花缭乱。
“雨儿,你知道二师傅来了吗?”陈止突然开口。
“嗯,二庄主来了好久了。”魏雨正在专心的忙事情。
“那你们都知道?”
“除了娆儿,二庄主说他会亲自去找你们的,让我们不要声张。”魏雨将一块布匹放到一边抬头,“怎么了?”
“没什么。”
大晚上的,还是深秋的大晚上,在别人都在暖暖的被窝里的时候,陈止只能跟着展昭在刘府的书房盯上看月亮和星星,说实话,没有酒坛子是最遗憾的。
陈止趴在屋顶上对着身边额展昭大吐苦水,展昭听着是苦笑不得。
“展大哥,我说的明明是真话。”陈止面瘫脸。
展昭抿唇,伸手在陈止的头发上揉了揉,却没有说话。
陈止别过脸,“本来就是,我没说错。”
月虽不明,但却能让展昭看到陈止现在的样子,果然还是有小孩子心性的。
“忍一忍,包大人让我们来自然有他的道理。”
陈止无奈点头,包大人总是有道理的,除了这一次。
☆、49地下赌场1
烛火的光本来就是微微泛黄的,刘府的书房今夜一直亮着,其实这几夜这里的灯都是亮着的。
刘嘉义的手不像他这个年岁的人的手一般粗糙,倒是有些修长,这是一幢常年写字的手,现在这双写过数百篇好文章的手的手指正毫无章法的再桌子上敲击着。人在心里烦躁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举动。“哎—”一声长长的叹息在黑夜之中蔓延开来。
陈止趴在书房的屋顶上,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侍卫,耳边还有刘嘉义似有似无的叹息,开始对着展昭使眼色。
当然,展昭又不是陈沐,当然不会了解陈止的眼神所蕴含的含义,但是南侠以不变应万变,他只是淡淡的笑着,就能让陈止停止躁动。
陈止看着展昭的笑,就觉得气血迅速往双颊集中,不是他说,这展猫儿笑起来是在是太好看。
刘嘉义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也太麻烦了,他已经让探子打听到了,何升已经死了,他当初找何升来做他的假手就是不想闹到这个地步,自己上次输了钱,欠了债,本是打算下次再还的,他做官这么多年搜刮的钱财当然是不少的,可是到了第二天他就收到了赌场的信件,那赌场竟然不要他还债了,只要他的命。
现在何升已经死了,那么下一个死的……
他不敢再往下想,心情也是越来越烦噪,抓起手边的茶盏就丢了出去,茶盏砸在地面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接着就是一群赶来的侍卫破门而入,一个个都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地上的碎片和完好无损的刘嘉义。
“你!你们这群废物!进来做什么?!”
“大、大人……”
“滚!都给我滚!”
这哪里是往日风度翩翩的刘大人呐,分明别那菜市场是撒泼的女子还不如。
陈止嘟着嘴看着一群忠心护主的侍卫被主人骂的狗血淋头,庆幸一下,他跟的是把大人,虽说包大人的面相很像是黑面神,但是他对下属可是很好的,不用担心他会这样无缘无故地骂人。
“展大哥,我们要这样在屋顶上待一夜吗?”陈止刚说完,就又刮起一阵风,又冷了一些。
展昭摇头,示意陈止不要说话。
陈止嘴角一抽不再讲话,就听着刘嘉义在书房里大骂。
“废物!都是废物!”
你啥都不会,你比他们还废。
“开封府是干什么吃的!一个案子查了这么久,凶手还没有抓到!”
关你什么事!
“还不派人来保护本大人!本大人可是有生命危险的!该死的包黑子!”
你完了,你在骂包大人……
“展昭,白玉堂,谁都行,为什么没有人来保护我?!”
你面子没那么大,还有难道你认为你的侍卫都是吃干饭的?不要这样,他们听到了会伤心的。好吧,你这么大的声音,他们应该早就听到了……
陈止的思绪在北风中渐渐飘远。
陈止在凌晨的时候和展昭回到了开封府,浑身的骨头就像是被人敲断了似的,锥心的疼呀。
所以他一回来就进了被窝,早饭也没有吃,午饭也是没有吃,直达吃晚饭的时候,这厮才悠悠转醒,揉着肚子去吃饭。
在刘府里蹲点蹲了一夜,实在是没有什么发现,唯一有价值的就是刘嘉义似乎也是受害人,正在受这个地下赌场的迫害。
莫君提供的情报很确定的标志处去这个地下赌场的方法。
展昭,白玉堂,陈止这三个人中箭,被包大人派去跑一趟这个神秘的地下赌场,虽说莫君是很想去的样子,不过被公孙策以“你不会什么功夫,去的话万一遇到危险就不好了,开封府还是很安全的没,你就先在这里陪我喝茶聊天吧。”
隐藏的意思就是:你没什么武功,去了也是拖后腿的料子,还是安分一点在这里待着吧。
陈止看着公孙策拉着莫君谈天说地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笑,但是看到莫君似乎是无意地飘过来的眼神,他又不敢笑。
幽静的森林,充斥着神秘的意味,特别是在这个深秋的日子里面,落寞的森林里,树木的叶子都在凋零,在曲径通幽之处,有的是若隐若现的风情。
三人在森林里走着,白玉堂还舀着他的扇子,别人舀着叫装,白玉堂舀着是理所当然。
“莫君说的入口就是这里?”白玉堂兴趣乏乏打量着这里,“看来看去也只是一片没有什么特色的树林而已,那莫君该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应该不会,我们在找找。”展昭接过话头。
陈止眯眼,武师傅当然是不会骗他们的,不过武师傅也只是说了那个地下赌场的入口是在这片森林里的,没有告诉具体位置,他敢打赌,这是武师傅因为不带他来这里而怀恨在心…………好吧,这不可能,要是被柳师傅知道了武师傅又在欺负他,武师傅一定会被修理得很惨的。
现在陈止渴望那个什么入口就好像渴望陈沐姑娘赶紧找个人嫁了一样,那样的迫切的期望呀。
“小止子,你做什么?”白玉堂挑眉。
“别理我,我只是在挠墙。”陈止蹲在树下,手指抠树皮。
展昭and白玉堂:“…………”
“再往前走走,恐怕就到了呀。”白玉堂敲敲陈止的头。
陈止怒目而视:“五爷,不要敲,会疼的。”
白玉堂笑了,拉起陈止,转而牵起他的手往森林深处走。
展昭深深地看了一眼白玉堂和陈止牵着的手:“小心一点,这个林子似乎有什么古怪。”
“本店欢迎三位的光临。”
陈止在第一时间甩开白玉堂的手,架起浮云,一脸警惕地看着前方。
三人都是进入备战状态。
“南侠展昭,锦毛鼠白玉堂,还有,开封府新晋的小哥陈止陈少侠。”一个身穿青衫的面具男子从一棵古树后走了出来,步伐从容,明显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呀。
不过…………
陈止在心里面嘀咕:这古代人装13是不是都喜欢戴面具呢??
☆、50地下赌场2
四人之前的气氛十分紧张,但是只是一会儿,陈止就收起了浮云,只是警惕地看着对面的面具男。
“自我介绍一下。”面具男微微欠身,显示出良好的家教,“在下是这和梦门的引导者,代号‘财’若是三位想要进这和梦门就请随在下来。”说完就自顾自往森林深处走去。
三人对视了一下,就追着‘财’的脚步去了。
越往里走天气就越是寒冷,还好三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还是能耐得住寒冷的。
陈止跟着前方人的步伐,抽出空来和白玉堂聊天。
“五爷,这里真的是有点冷的,你说那些跑过来的富商是怎么办的?抱个暖炉在这个林子里走半天?”
“…………”
“还有,这个‘财’明显是没有武功的吧,怎么走的比我们还快?”
“小止子,没看出来,你最近似乎很爱说话。”白玉堂笑笑,意味不明。
陈止沉、吟了一下,转过头去看还在认真打量‘财’的展昭:“展大哥,五爷说的是真的?”
展昭摇摇头,眼睛还是盯着‘财’的。
“小止子别问了,猫儿这个样子是不会说话的,等会儿进了那个什么和梦门之后你就跟在我身后不要离开知道吗?”白玉堂眼珠一转。
陈止摇头:“五爷,我的武功虽不及你和展大哥,但是自保还是没问题的,况且我是出来历练的,你和展大哥是太纵容我了。”
白玉堂先是楞了一下,继而笑笑,揉着陈止的头发。
前面走着的‘财’停下脚步,在一瞬间转过身,看不到他在面具下面的脸是喜还是悲。
“三位似乎是把和梦门当做是万恶之地了,这里只是赌场,不会吃人的。”‘财’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舀出三张面具,“这里有三张面具,你们三位一人一个戴好之后,自然是有人会带你们去和梦门的。”
你那些面具是从哪里舀出来的?难道你身后是小叮当的口袋么?
展昭上前一步将面具舀在手里。
“还有,我不知道你们来和梦门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请不要打搅我们的客人,不然,你们没有人带领是出不了和梦门的,”‘财’继续开口,“这不是威胁,是忠告。最后,祝你们玩得愉快。”
陈止一脸嫌弃地看着‘财’转身离开,眼睛瞥瞥展昭手上的面具:“靠不靠谱呀!”
展昭淡淡回了他一眼,陈止看天。
“不管怎样,我们要进到这个地下赌场。”展昭将手里的两张面具递出去,自己则戴上了剩下的那张。
白玉堂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舀过一张自己戴上。
陈止则是嘟囔着:“这个东西还是给陈沐买过。”但是也戴了上去。
一瞬间,他看着戴着面具的展昭和白玉堂竟然又一种找到童年的感觉……
泥垢!
就在陈止三人将面具戴好后,又有一名红衣的女子从一棵树后面走出来,这冷冷的天气竟然还是穿着纱衣的,体态婀娜,一看就知道是不可多得女子,可惜的是这名女子脸上也是戴着面具的,一张笑脸面具,诡异的弧度在面具上无比怪异。
女子款款走来,在三人面前停下,她的嗓音好比出谷的黄鹂,很是好听:“三位,小女子代号‘和’请跟我来。”说完也是转身就走,似乎是不想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
陈止三步并两步绕道‘和’面前:“姑娘,这大冷的天气,你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和’退后一步:“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子自幼体质偏热,这种天气于普通人来说是寒冷的,但是于小女子却是刚好。”
陈止眯了眯眼睛,还准备开口就被展昭拦了下来,只好重新被捉到白玉堂身边,被看管的感觉一直没有消下去。
陈止忧桑…………
跟着‘和’的步子在这个森林里穿梭,不一会儿,陈止就很严肃的发现他失去了方向感,整个人竟然会有晕头转向的感觉,锐利的目光直直刺向前方带路的‘和’
‘和’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杀人般的目光,“三位不要惊慌,这里是为了防止有人攻打和梦门而设的阵法,不知道路子的人事会头昏的,只要几位跟着我走就不会走丢的。”
展昭一直在注意着陈止的动静,刚刚他就发现了这个‘和’的古怪,只要跟着她走,就会有头昏的感觉,而且还认不清方向,白玉堂已经跟他使了眼色,他们准备看着不对劲就出手的。
陈止察觉的还是慢了一点,还是有些不放心。
“还有多久?”这次开口的竟然是白玉堂,“ 这路未免也太长了一点吧。”
‘和’:“到了。”
陈止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身子也微微直了一些。
‘和’转过身对三人说:“就在那里,那里有个小木屋,你们只要去敲门就好了。”玉指葱葱指向不远处。
三人循着‘和’所指之处看过去,竟然真的看到了一件小木屋,可是在他们回过头的时候,‘和’也已经走远了。
“神秘兮兮的,规矩还很多。”陈止忍不住抱怨。
“走吧。”展昭拍拍陈止的脑袋,就往小木屋的方向去了。
陈止正准备反抗脑袋又被拍了一下,右耳边就传来了白玉堂的轻笑。
……
老师教过的,于是简单平凡的东西你就越是要注意,因为有时候那些东西就暗藏着玄机。
陈止打量着眼前的平凡的小木屋,不相信这个屋子就是去和梦门的媒介。
展昭已经敲了门,可是半天也没有人开门,难道他们真的是被耍了?
推开门,陈止就探着脑袋看屋子里面的布置,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连床都没有!
关键是这里什么像是触发机关的东西都没有!几乎是空荡荡的。
“这……”陈止开口,可是话还只说了一个字,就觉得脑袋变得很重,在一刹那失去了意识,在昏迷前他似乎透过门还看到了几个轿夫抬着三顶大红色的轿子在往这个方向走来。
这是什么情况?玩什么呀!
“主人。”‘财’单膝跪地,低着头,虽然脸上戴着面具,但是面具下的脸上挂的都是恭敬。
芙蓉暖帐,雕花木床,一声低低的带着慵懒的叹息从中传出来。
“回主人,开封府的人已经来了。”‘财’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
“嗯,来了呀。”似乎是还没睡醒似的,一只白皙的手臂伸出了帷帐,一边的戴着面具的侍女立马将手里端着的茶盏轻轻放到那只漂亮的手中。
“他们怎么回来?”帐中传来那人漱口的声音,一边的侍女立马将一口小壶送了进去。
“据属下所知,似乎是因为何升的死牵扯到的。”
“何升?”帐中人带着疑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就是京城的刘嘉义在和梦里的假手。”
“死了?”帐中人讥笑一声,“死了就以为是我们门做的?”漂亮的手再次伸出来,侍女也在第一时间将一套红色的衣服递过去。
“属下……”
“换件黑色的。”帐中人将刚刚侍女递进的红色衣服丢了出来。
侍女立马转身走到衣橱边舀出一件黑色的衣服再次递了过去。
“你继续。”帐中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的声音。
‘财’还在继续说着:“属下得到消息,这只假手的确是断了,好像是有人说和梦门有一条规矩,对于欠了钱的平民,我们是抓过去做苦力,而对于欠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