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才好,都说干将莫邪是同一块奇石锻造出来的夫妻剑,两柄剑即使远隔千里,也能告知对方自己的情况,但愿莫邪也能将自己的心情通过干将传达给紫清苑。
“。。。”低头看着手中的剑,干将依旧在鸣叫,但是我却从中感觉到了刘辉的担忧。
霄瑶璇看着低头凝视干将的紫清苑,他的嘴角有一抹温柔的笑意,是因为另一柄神剑的主人吗?
“我之所以能够进入那里,”稍稍的收敛了一下心绪,又恢复成往日那平静自若的模样,看着霄瑶璇。“是因为我是一个凡人。”是的,就因为我是一个凡人,所以我才能进入那里,踏进了结界的范围,却不被驱逐。因为对于高高在上的神明来说,没有一丝异能的人类在它们的眼中就像是人类眼中的蚂蚁,甚至是灰尘一般的存在。你会因为一粒灰尘落在你前进的路上,而去扫除它吗?恐怕没有人会那么做吧。就如同刚才说的,神明都是一群有着极高自尊的种族,只要你不冒犯他,他便会容忍你的存在。这也是轩辕王朝的人能够进入彩云国而不被任何仙人发现的原因。
但是紫清苑能在那里面生活除了刚才他自己猜测的那个原因之外,还有因为他的灵魂真正的归属之地其实是在那里。中国人自称为炎黄子孙,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着炎帝与黄帝的血脉。黄帝本姓公孙,后改为姬姓,故称姬轩辕。轩辕王朝虽然是一个虚构的国家,但是他们信奉的便是轩辕黄帝。轩辕王朝的君主并不姓轩辕,但是却将轩辕用为国姓,供奉轩辕黄帝庙宇也遍布各个地方,足以明白轩辕王朝对轩辕黄帝的推崇。紫清苑虽然换了个壳子,但是内芯却还是炎黄子孙,所以被那个地方承认。否则以他在那里的作为,还不早就被逐出那个地方。
“凡人吗?”霄瑶璇没有想到自己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凡人,这算不算是一个讽刺。“那些人来这里做什么?”霄瑶璇决定抛开这个问题,是真是假,待他以后去那里探查个明白,不就一切全都清楚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弄清楚,那群人来茶州打算干什么?那些人应该是冲着紫清苑来的,因为现在除了紫清苑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人知道轩辕王朝的存在。如果彩云国的人早就与那个地方有所接触,那他岂会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那个国家的存在。但是来到茶州,却又不来找紫清苑,而是分批进入茶州不同的城市里,在当地驻扎,似乎在等待什么的样子。从那群人的言辞里,他也只是知道他们是某个人派来的,准备做一件事情,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清楚。所以才会在这里找紫清苑问清楚。今天如果紫清苑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他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虽然不能对紫清苑做什么,但那群‘异种’他可是没有多少顾虑的。
“不知道紫仙大人可知道一个只有山里人才会知道的传说?”霄瑶璇的意思我自然是清楚的,然而我并没有打算让那些人来做什么坏事。相反的,我是为了解决彩云国的烦恼才将这些‘秦缘阁’的人叫来这个国家的。
没错,我在轩辕王朝建立了一个组织。组织并不算很大,与全商联的情况差不多吧。不过,秦缘阁并不只是插手经济的事情,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暗地里的情报、刺杀等这一类不能见人的事情,明里也有医馆、武馆、酒楼什么的事情。秦缘阁涉足的地方很多,多到足以影响全国,但是却从不插手与朝廷有关的事情。这个尺度必须要把握好,否则就会引起朝廷的不满。所以秦缘阁有时候也会为朝廷办事。但是都是暗处进行,绝不拿到明面上来说,这是双方的默契。所以秦缘阁才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发展的如此之大,但是却又没有朝廷的人出面打压。
当然凭我一人的能力是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将秦缘阁推到那样的地步的。更何况,我除了秦缘阁建立初期的那半年在轩辕王朝,之后一直都是和华真与杜影月在一起的。这个时候,我就需要不少的帮手。戬华王也终于做了一件让我打心底感谢他的事情。那就是风之狼,在内乱平息之后,红邵可就将风之狼解散,让大家去过各自想过的生活。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他却忘记了风之狼的人是干什么的。
你让一个只知道听命主人的杀手,而且是从小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们。你让他突然回到阳光下,过自由的生活,做回一个平凡人。那不是在帮忙,只是让那些人多了烦恼。就像是一个被下了程序的机器人一样,一直都听从命令行事,突然有一天,你不再下命令,那对他而言不是自由,只会让他不知所措而已。就算他真的想融入普通百姓的生活,现实也不会让想法就那么轻易的实现。光看‘茶州秃鹰’之后一直隐居山林的生活就会明白。
于是在我出宫之后,我便联络了那些人,除去‘茶州秃鹰’等几个与红邵可关系非常好,而且也确实想要过自由的生活的人没有联络之外,其他的我都收拢在自己的麾下。不用担心他们的不忠,单凭我这个被先皇与红邵可等人都认可的下一任黑狼便足以让他们对我献上忠诚。这群人对于那个时候孤身一人的我来说,是最大的财富。所以我从轩辕王朝回来之后,便将这群人运了过去。给了他们一个新的天地。愿意做明面上的普通的人的,就让他们打理明面上的生意。愿意继续过着黑暗日子的,就又做回老本行。暗杀,刺探情报,收养孤儿,训练下一批人才,就由这群人做。有这么一群人看着,我很放心。他们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日子也过得舒服。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唯一的坏处就是这两个国家,相隔的实在是太远了,联系什么的有些不方便。
算好了疫病暴发的时期,所以离开黑州之前,给了他们一道命令。让他们在第二年的初春,也就是红秀丽他们通过国试的那段时间,送一批人过来,目的地是茶州。那群野狼们出身彩云国,对彩云国自然有不一样的感情。听我说这样能够帮助彩云国化解危难之后,立刻调了一批精英过来,全都是些十三、四岁的少年,地地道道的轩辕王朝的人。当然还有不少的银钱与物资,这些东西从到了彩云国之后,就转交给全商联的人,委托他们运到茶州。这样既可以安全的把东西送到目的地,又可以避开其他人的耳目,也可以排解之后会发生的疫病所带来的问题,一石三鸟。
“传说?”霄瑶璇挑了挑眉毛,这样的动作在他那张年轻的脸做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在冬天到来的时候,水中会出现魔物。”看样子他是打算与我好好谈谈了,收起剑,坐上了旁边空着的椅子,抬手邀请。
“魔物吗?”霄瑶璇顺从的坐了下来,重复紫清苑的话。紫清苑的话让他更加确信了某些事情。“七年前,黑州西华村曾经爆发了一场疫病。但是很快就解决了,所以这件事情报上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我记得当时的黑州的州牧的奏折上曾经提起解决这件事情的三个人。一个是水镜道观的堂主,那个人应该是华真。一个七岁多的小孩,那个孩子应该就是上一届国试的榜首,现任茶州州牧的杜影月。至于第三个人,那个人的来历连英明的权宇也没有弄清楚,只知道是一个叫做缘的有着一头浅紫色长发与绿色眼眸的年轻男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名为缘的年轻男子就是你吧。”
“的确如此。”我点了点头,没有否认。以霄瑶璇的能力打探到这些小事,完全不是问题。
“据说刚开始爆发疫病的时候,华真他们拿那种疫病完全没有办法。但是在那个年轻人出现的第二天,疫病就得到了控制,不管是防治,还是治疗,都很有用。最后那场疫病连一个人都没有死,所以即使是权宇写了奏折,也没有引起朝中大臣的注意。只以为是一场不大不小的病罢了。至今为止,那种疫病还没有得到这么好的解决过。”
“嗯。”我点了点头,说实话,那个时候的结果我也是没有想到的。因为我到的时候,疫病已经开始爆发,有不少人已经奄奄一息,本以为要死掉几个人的。
“那次的防治与治疗的方法也是你弄出来的吧。”霄瑶璇笑着说道,没有半分犹疑,十分确信。
我没有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
“那你现在提出这件事又想说什么呢?”霄瑶璇眯了眯眼睛,不回答也就是承认了,这种默认的方式他不讨厌。
“茶州已经到了初秋了呢。”抚摸着干将上面的流苏,我笑着说了一句。
看似文不对题的谈话,却让霄瑶璇的脸色稍稍一变,这次轮到茶州了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
茶朔洵是被一阵脚步声惊醒的。深夜里,脚踩着木制的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响声。茶朔洵撑起了身体;眨了眨眼睛,却发现视野里一片黑暗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不会急着去寻找光源,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看不见了。这种药,就连毒发的时候;也是一点一点的;折磨人的心神。最开始是视力,然后是听力,然后是味觉,再然后是嗅觉,最后是触觉,剥夺五感,直至死亡。这种药物是极为折磨人心的东西,可以将人的各种反应放大,当然,最大的反应便是恐惧。人都是恐惧死亡的,没有一个人能逃的掉。
在遇到那个人之前,他以为自己是不惧死亡的,事实上也是如此。甚至还与那个人以性命做赌注,现在的他也不惧怕死亡,但是却害怕一个人孤独的死去。可是又不想让那个人看到自己丑陋扭曲的死状。这种矛盾的心理如此奇特,他想这便是爱了吧,被那些人整日挂在嘴里的东西。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懂得那种感情的。
红秀丽,让他明白了什么是喜欢与心动,而那个人却让他,懂得了什么是爱情。
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的气息,就算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但是这个房间里的一切他都十分熟悉。而此刻,这个房间里除他之外,连一个活物的气息都没有。‘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茶朔洵如此想到,如果不是出了什么那个人无法抗拒的事情,那个人应该还在这里的。赌注都还揣在自己的胸前,这就是证据。
‘啪’的一声,是房门撞在墙上的声音。有人推开了门,因为用力过猛,导致声音有点大。茶朔洵听见那近乎粗鲁的开门方式,眉头皱了皱。“红秀丽,你来了。”声音平淡,无悲无喜。不用看人,与红秀丽相处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的脚步声早就熟悉,所以在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时,他就已经确定来人是谁。
“是的,我来取回寄放在你这里的东西。”红秀丽推开门只看见一桌狼藉与一个人坐在桌边的茶朔洵。是的,只有茶朔洵一个人,另外一个应该在这里的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这不重要,虽然担心紫清苑的安全,但是当下还是要从茶朔洵身上取回花簪才是最重要的。房间里很暗,暗的她看不太清楚茶朔洵的脸色。甚至是一根蜡烛都没有,这样黑暗的房间让红秀丽感到奇怪。
“过来吧,花簪就在这里。”茶朔洵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花暂,放在桌子上。
红秀丽看到茶朔洵的动作,犹疑了一下,走了过去,事情太顺利了,让她不由得有些怀疑,那个人是会这么听话的人吗?
“放心吧,这个是约定。”茶朔洵似是知道红秀丽心中在想什么一般,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如果是在遇到红秀丽之前,就遇到那么个人,或许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懂得爱为何物。因为有了类似于爱的感情,才会让他有想要去探索爱情的念头,所以现在他明白了爱与喜欢的差别。
“朔洵,你。。。”红秀丽伸手拿起桌上的花簪,抬眼看了一直坐着的男子。这个让她心里有着复杂情绪的男子。然而在抬头那一瞬,红秀丽惊呆了。窗外有微光投了进来,虽然是新月之夜,但是走廊上还是有点点烛光在照耀的。虽然看不清茶朔洵的脸色,但是茶朔洵嘴角的鲜血,她却是看到了。颜色紫到发黑,就算是在黑暗处也不该是这样的颜色,红秀丽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黑暗的房间里有了一点亮光,也让红秀丽看清了茶朔洵。
苍白到近乎病态的脸色与以前的白里透红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眼眶下面是一圈深深的青黑色,嘴唇发紫。即使嘴唇闭紧,也依旧有血水从缝隙处偷溜出来。这种明显就是中毒的状态,就算是不懂医术的人都能清楚的知道,红秀丽小时候身子不好,所以对于医术还是知道一点皮毛的。而且,看着茶朔洵即使睁着眼睛也毫无焦点的瞳孔,这明显已经是瞎了的人才会有的眼睛。
“呵,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到如此状态的我。”茶朔洵在听到那一声抽气声之后,淡淡的笑了,变成了往日那副浪荡子的模样。
“这一点都不好笑,你中毒了,是谁干的?难道是。。。?”红秀丽想到了那个至今都没有下落的人,心里一阵发紧。
“我说了,这是约定。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茶朔洵大声的说道,脸上的表情也很严肃。“同样的赌上性命,绝对公平的赌局,我输了,便要付出代价,这便是游戏的规则。”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说什么游戏的,你给我清醒一点好不好。”红秀丽急的快哭出来了,为什么面前这个人即使中了毒,生命都无法保障,为什么还能满不在乎的笑出来。红秀丽虽然讨厌茶朔洵的浪荡与懒惰,但是在心底深处对他又有着喜欢的感觉。就算是面对茶仲障那样完全讨厌,坏事做尽的人,她也公平的对待。更别说茶朔洵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找大夫,我让大夫来救你。”红秀丽用力的抓住茶朔洵的双手,希望他能答应自己。在自己找来杜影月之前,不要乱跑。
茶朔洵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红秀丽便当他是答应了,提起裙摆大步的朝着外面跑。她要尽快找来杜影月,她不能让茶朔洵就这么死了。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不能就这么简单的死去,他要与其他的茶氏一族的人一样,接受官府的审判,然后赎罪。还有,在她还没有弄清自己的感情时,不能让茶朔洵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最重要的是,她已经不想再看到有任何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了。
红秀丽离开之后,房间里那微弱的光源也消失了。茶朔洵强撑着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出了门,凭着自己的记忆,摸索到林子的边缘,扶着树木,走了进去。花簪已经依照约定还了回去,而他不想落入官府的手中。他这一辈子只输给那么一个人,其他的人休想对他指手画脚,要他乖乖的接受官府的审判,乖乖的进入大牢,乖乖的在里面呆一辈子,他才不愿意。先不说自己身上的毒药没有人能解开,就算有人解开了,如果活下来的代价就是面对上面说的那些事情的话,那他宁可抱着自己的尊严死去,也不愿意抛弃自己的骄傲苟活于世。这便是他,茶朔洵。不管是生存,还是死亡,他都要自己做主,别人不能插手。
茶朔洵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自己累到走不动了,随便找了一棵树靠着。身上的华丽衣服已经被树枝划得不成样子,鲜血随着嘴角不停的掉落,渲染着胸前的衣物,触目惊心。茶朔洵靠在树上,回想着自己的一生。二十九年的生命里,似乎没有多少记忆的样子。那是因为他之前一直都是随性的活着,没有什么东西能入他的眼。
茶氏一族里,除了茶鸳洵之外,还没有什么人能让他看得上眼,如果不是茶鸳洵阻碍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