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机关城,巨子那一日中了六魂恐咒后,这一收拾了隐蝠,又和卫庄打了一场,待流沙组织一走,自己也明显撑不下去了,在机关城破之前的小半个时辰,四位头领从中央大厅出来,众位弟子急切的问:“雪统领,端木统领怎么样,巨子他···”雪女回答了众弟子的疑问,也发现了不远处的天明,另一边的范增范师傅和子房、逍遥前辈他们也不便说话,而范师傅却说:“看来,墨家要有重大变故了。”
果然,墨家众人把天明连哄带骗的喊进了中央大厅。燕太子丹把墨眉交给了天明,连同墨眉一起给天明的,也有巨子所有的内力。交代完所有事情,留下最后一句话,是启动青龙,并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毁掉了,外带外面的秦军也死了。青龙主战,高处的大司命、少司命、月神以及被阴阳家所抓的月儿姑娘全都见识到了青龙的强大。
数月过去,待到今日春时,子房也从机关城回来了,而墨家剩下的人和楚国英雄们也都来到了位于桑海的有间客栈,这里是墨家的秘密据点。这天,无繇照样在荷花塘里抚琴,子房看看四周没师兄的身影,便来到荷花塘,看到师兄在抚琴,便也不打扰,专心致志的听他的琴声。颜路倒也知道子房来了,但抚的太专心,连蜻蜓在他身上趴着也不曾知道。
子房便轻轻走过来,轻挥一下袖子,把那懒懒的蜻蜓赶走了:“师兄抚的好专心,连蜻蜓来了也不曾知道。”颜路是许久没有听到这淡然的声音了,微微皱了皱眉,不好也不敢告诉子房,颜路现在的状况。
正巧,子妍也来了,她一到这荷花塘,“没心没肺”的拽走子房,悄悄对子房说:“三师兄,来嘛,漪有事情跟你说···”子房倒还以为子妍有了心上人,第一次见他笑的那样开心,但他随子妍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子妍这才放下那“没心没肺”的面孔,正正经经的告诉子房:“三师兄,漪跟你说两件事情,你别生气啊。。李斯师兄不久后就要回来,另外,二师兄好像···不对劲啊···”
子房是知道李斯要回来的,早就气的七窍生烟:李斯,你还有脸回来!但他听到师兄近日的反常,眉头皱的更紧了,温和的对子妍说:“你还有课业,快去上课吧,我去看看师兄。”却说子妍去上课了,颜路刚回到他的房间,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便袭来,没过多久,只剩下了清醒的意识,子房走到师兄的房间门口,敲敲门:“师兄可在?”等了片刻,无人应答,子房顿觉不好,把门撞开,见师兄还有意识,先把颜路安顿在床上,温和中略带焦急的问我:“师兄,谁向你下了手?”
颜路是不打算让子房担心,但说话也有些费力,尽量告诉他:“那天你走后,月神来过小圣贤庄,倒也无事··”瞳孔却一直在收缩,被子房盯得浑身冒冷汗,子房狡黠的笑笑,并没有说话,无繇两眼微闭,“好吧,横竖你也要知道,我还是告诉你吧··月神来后,和我交谈过一会,的确无事,但是过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完这话,颜路已经感觉浑身无力,子房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说了两个字,但足够令颜路窒息:“同殇···”子妍找子房说事,却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便朝无繇的房间走来,却看到这样一幕,羞红了脸转过身去,小声对子房说:“三师兄,你··你这是干嘛··”子房知道子妍来了,这时候也不管她要说什么了,便焦急的对子妍说:“子妍,你去有间客栈把逍遥子前辈请来。”
子妍本还不想答应,不过一听有道家的人来这里,欢喜的紧,留了个小心,仔细的问:“是二师兄他··”子房只点点头,但没有细细告诉子妍,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太过于不堪,子妍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却说这有间客栈,逍遥子前辈正和墨家众头领说这着事情,子妍这时候已经到了有间客栈,默默对大家行了个万福礼,淡淡的说:“晚辈儒家宁漪见过众位前辈。”
子妍并未说话,转过头对逍遥子前辈点点头,淡然的说:“逍遥前辈,漪的三师兄请您去小圣贤庄一聚。”逍遥前辈自是知道子妍说的是谁,他和子房是忘年之交,自是不会多疑。不过片刻,逍遥前辈也到了小圣贤庄,子房亲自出去迎接,神色略带焦虑:“前辈可算来了,子房也就不多说了,到了房间后,前辈自会明白。”
这个时候的颜路,已经是半清醒状态,可还是知道逍遥前辈来了。逍遥前辈见无繇是这样的状态,愣了一愣,随即问起子房:“子房,这···”待前辈看了看颜路的伤,也明白了:“这是同殇···无繇受伤的同时,施咒的人也受到同样的伤害···不过无繇怎么会受这样的咒?”
子房极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一种恨意:“是月神···她在跟师兄谈话的同时定有人向师兄下手···也表明了阴阳家面子上不和我们动手的立长··”逍遥前辈皱了皱眉,点了离息香,无繇也好受不少,只见前辈把子房喊到一边,严肃的对子房说:“子房,这样的形状老夫是第一次见到。”子房顿觉不妙,略显焦急的问:“是什么样子的?”
逍遥前辈沉默半晌,才慢慢的吐露出三个字:“六芒星···”前辈看看身上所带的离息香,还够三日所用,全留在了小圣贤庄,认真对子房说:“子房,好好照顾你师兄,老夫回去拿些香,快的话两日就回来,这香够用三日,老夫先回去了。”
逍遥前辈走后不久,子妍便来了,见前辈不在,有些郁闷:“还说要和前辈讨论学术呢,真是的··”子房瞪了一样郁闷的子妍,略带生气的说:“你二师兄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学术··学术是要紧,但是二师兄也要紧啊。”
子妍听闻三师兄的话语,一愣,更焦急了:“二师兄怎么了?”颜路看着这一幕,有气无力的回答子妍:“没事··”却说函谷,逍遥前辈已经回到瞻紫楼,歇息片刻,便来到蝴蝶谷。夫人正在调香,见是逍遥子来了,倒也无妨,继续制香,逍遥前辈拿了几日的离息香后,这才对夫人说:“夫人整日闷在谷里,可否想出去走走?”夫人却也淡淡的回答:“妾就在这谷里挺好,不想再出去。”
小圣贤庄里,这一日子房正授课完毕,便到房间来照顾师兄,无繇已经下床,在看着诗经,书已经要看完了,子房有些微微讶异:“师兄,你怎么下来了。”无繇知道子房来了,便起了玩心,想要逗逗他,就没有回答他,但心里亦是漾起了笑意:你呀。
子房见师兄没有理他,转过颜路的身体,挑起他的下巴,狡黠的一笑,坏坏的说:“哦?师兄这是何意,还是说,想子房了?”无繇本就还有些不适,被子房这样一说,脸一红,假意瞪了一眼子房,只是那一瞪也是温和的,平静的心又被打乱了。子房见状,笑意渐浓,眼珠子一转,坏坏的说:“还是师兄在吃味啊?”
无繇仍然不理人,子房倒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师兄,约莫到了初更时分,天气渐凉,一阵凉风吹来,无繇也不禁打了个寒战,子房纵然再是一直看着师兄,见师兄受了凉,也不禁心疼起来,找了一件披风,轻轻披在无繇的身上,颜路还是没有说话,但是心里荡漾起了暖意:你呀。
过了片刻,子房狡黠的笑笑,温和却又担心的说:“师兄受凉的时候也很好看啊~不看可惜啊。不过,还是现在好看~”颜路嗔了他一眼,但也知道他话中的担心。子房这才收起那狡黠的笑容,随意的一笑,略带慵懒的说:“师兄啊,我们很久没有游学了吧?”颜路心想,再这么不理他也不行啊,毕竟是师兄弟,总也不能一直这样啊。温和的回答子房的话:“是啊,不过你才回来不久,这样行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平之路
子房随意的一笑,伸伸懒腰,这才懒懒的说:“无事,反正这次大师兄不去也得去~这次游学,子房想带上子妍。”略略停了一停,子房这才继续说:“子妍和我们俩,把弟子分成几路人,想来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颜路点了点头,过后略想想,小圣贤庄弟子上千人,但这次所有人都出去游学,这··我们正想着带着大家一起游学的事情,“当当当”,响起了三声敲门声,颜路温和的回答:“进来吧。”进来的人,是子妍,但身后还有大师兄。
颜路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心想:这么晚了,大师兄怎么不休息,怎么来了我这里呢。但也不能硬碰硬的回答他,还是那样温和的回答:“这么晚了,师兄怎么来了,子妍也不休息,这是怎么了?”伏念冷着脸,首先就对颜路一顿骂:“无繇啊,你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还要瞒到什么时候啊?”
颜路微微一惊,心知不好,定是子妍哪个时候遇上了大师兄,大师兄又见她神态不对,细细盘问出来的。脸上仍然波澜不惊,少有的叹口气,轻轻的关上门,微微笑着,淡然的回答大师兄:“师兄怕是知道了吧···我若是两月内好不了,便不再有我颜路···”颜路说完这话,子房是彻彻底底的愣住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中了这同殇的后果。
经过这次的事,颜路隐隐的担心大师兄和子妍迟早会知道他另一件事情。看看子妍,瞪大了她那水汪汪的双眼,起初是不可置信,后来哀伤的看着师兄,有些难过的哭了起来:“二师兄你不要死····”
子房四处望了望,还好,弟子们都睡了,这才稍微放心了些,若是被他们听见,可不知道要怎么收场。这时,离息香已然只剩下一日的量,守门弟子也在这时候来报:“弟子见过三位师公,子妍执教。逍遥子前辈来访。”伏念心下虽然奇怪,却也不好抹了前辈的面子,语气淡然却不减威严:“去请前辈进来吧。”不过片刻,逍遥子前辈便进入了小圣贤庄。
前辈不急不缓的来到颜路的房间,却见子妍在场,便也没有开口,子妍见逍遥子前辈来了,默默行了个万安礼,回过头看了二师兄一眼,淡然的说:“二师兄,漪明天再来看你,漪去睡了。”逍遥前辈见子妍子这样有礼有节,赞赏的点点头:“虽然老夫第一次见到小圣贤庄还有女子,不过听她刚才叫无繇为师兄,想必是无繇的师妹,这样有礼有节,真不愧是儒家。”
伏念也开始客气起来:“哪里哪里。逍遥前辈能来儒家造访,是小圣贤庄的荣幸。”子房碍着伏念在场,也没有多说什么,眼角瞥了一眼大师兄,伏念也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不自然,便淡然的说:“天色已晚,前辈就暂住在小圣贤庄,两位师弟会安排好前辈的房间。晚辈告退。”
待大师兄一走,逍遥前辈这才把离息香拿出来,一边点香一边说:“老夫带了几日的离息香,不过老夫问了问蝴蝶夫人,她自是不愿出谷。”无繇微微皱了皱眉,继而淡然的问道:“蝴蝶夫人?”子房没有说一句话,半晌,他才开口,语气里带着不确定:“我听说要施放同殇的话,不仅受伤的人伤势严重,施咒者也会受到同样的伤害,可不知,是否如此?”
逍遥前辈点点头,捻了捻胡须,这才继续说下去:“老夫也略微知道,你们过后要去游学,不知老夫可否一起同行?”无繇先是微微一愣,继而点点头,子房沉吟了半晌,这才说:“嗯,师兄想的有道理。此去游学,是真的游学,也为了师兄的伤。如此,还要劳烦逍遥前辈多带些离息香,子房在这里谢过前辈了。”三人长谈了一夜,总算是把要游学的事情商议好了。
第二日清早,早课结束,子房便对众弟子宣布游学的事情了:“近日,我们几位师公商量了,带你们去游学,日子还未确定。”弟子们听到可以游学的消息,都兴奋起来,“终于可以出去看看了~”子房说完事情,便离开了小圣贤庄,颜路的房间里只留下逍遥前辈,还好,可和前辈下下棋。
摆好棋局,又有了那开始钻心的疼痛,逍遥前辈见状,收拾了棋盘棋子,沉稳的对无繇说:“不下了,无繇你睡一会吧。”说罢,便也躺在床上睡了会子。但不久,无繇意识渐渐的没有了,逍遥前辈点起一柱离息香,也一直在等着子房早点回来。左右踱步,总算在离息香将尽时看到了子房。
只见子房手里拿着一瓶血液,逍遥前辈心有不忍,终究化作一声叹息:“唉。没想到这解药也是如此残忍。”前辈心里也知道,杀人的不会是子房,否则他哪还会毫发无损的回来。子房和前辈一起扶起还在昏迷中的无繇,将药服下,两个时辰后,无繇也慢慢的转醒了。
五日后,无繇的身体也好了些,便和子房、大师兄、子妍三人带上已满十六岁的弟子们,离开小圣贤庄,开始四处游学。
大家走走停停,走了约莫三天,到了泰山。以前的景致已然不在,多年的战乱已经把这里的景致毁的不成样子,所幸泰山的景致还没有全被毁了。一路上,到处都是搬迁的人们。子妍带着子游他们八人,正在附近散步,看见一位六旬老者,颤颤巍巍的把东西搬上板车,子妍见此情景,于心不忍见一老者这样搬东西,和弟子们一起帮老者搬东西。
子尧子游他们有些无动于衷,不愿和一个女执教出来,子妍见他们一个个都这样,也开始训起人:“你们家里没有老人?如果你们进入暮年,看到你们的子孙都不孝顺,你们该如何想?”子尧他们听了这席话,这才不情不愿的帮老人搬起东西。
子妍训完他们,回过头来温和的问那老者:“老人家,这泰山的景致不错,您也住了一辈子了,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家呢?”老者叹了口气,摇摇头,这才说下去:“姑娘,看样子你们都不是本地人吧,哎,听说始皇帝要东巡,路径这里,县令大人就令方圆三十里内的居民全部搬迁···”子妍愣了一愣:“不就过个人吗?为什么要您和他们都搬走呢?”
颜路在不远处听到了谈话,顺着此话说了下去:“老人家,您这一搬,要搬到哪儿去啊?”一群人正谈得高兴,后面几个秦兵又来了,见到搬迁队伍停了下来,领头的秦兵就不耐烦了,对着一孩子就打下去:“干什么呀,啊,作死呀,还不快走!”
颜路和子房、子妍都看到了这一幕,无繇没有当场生气,倒也把一颗石子和一片叶子拿在手里,权作防身,子房也开始冷眼旁观,随时准备出手,倒是子妍,看到这样的情景,走上前去,微微福了一福,对那领头的秦兵说:“大人,少见啊,您还能这样爱民如子啊。”那领头的秦兵得意的炫耀:“是啊,老子就这样爱民!”
子妍就此趁热打铁:“看样子,您还很能受他们爱戴嘛,那不知,大人您对您的孩子是如何的呢?如果大人喜欢,就像雪球一般离开吧。”子房和无繇对视一眼:那领头的是笨蛋。后来一军官反应过来:“混蛋,她在整你!”
那领头的秦兵许是很久不见子妍这样的女子了,话也有些玩味:“嘿~老子是很久没见你这样的女人了啊,这脾气,对老子的胃口!来人,把她带走!”子尧他们听见子妍要被秦兵带走的话,暗地里有些高兴:走了正好,我们也不用天天跟着一女人了。
新进弟子和子慕他们则是担心:不能走啊不能走啊,我们连礼仪都还没有学会呢,你走了谁教啊,我们的话跟谁说啊··那领头的秦兵把子妍已经架上了,正要带走,一片叶子“咻”的一声飞向那领头的秦兵,那秦兵无声倒地。其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