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的问着:“请问您来这里有何贵干?”
颜路却也不生气,淡淡的回答他:“逍遥前辈可在?”那弟子两眼一斜,却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心下觉得,就这么个文弱书生,还能见掌宗?抱着并不相信的态度,那弟子进去禀告了人宗掌宗:“禀掌宗,外面有个人要见你。”
逍遥子刚好静坐完毕,听的有人要见他,他心里也明白是谁,吩咐那弟子把无繇带进来,片刻,无繇才看到逍遥子,“前辈在这里可还好?”边说边看了那弟子一眼,那弟子冷汗直流,颜路知道逍遥子不大高兴,温和劝着:“您也别怪他,那是他该做的,不认识的人也轻易不敢放进来。”
逍遥子告诫了守门弟子一番:“以后小圣贤庄三位当家的若是来了瞻紫楼,不得阻拦,这是颜二先生,他也一样,明白了吗。”守门弟子连连称是,便告退了。
逍遥子和无繇坐下了,无繇温和的开口了:“前辈,现如今桑海守备森严,小可此番从桑海出来,都已经十分万幸,黑龙卷轴墨家已经得到,不过据我所知,这次救人会激怒李斯和扶苏,他们会发动更大规模的搜索行动。”
一席话引得逍遥子狠狠皱起眉头,“这可如何是好?潜伏在有间客栈的众位英杰知道此事吗?”
有间客栈里,子房知道师兄早就不在这儿了,定是找逍遥前辈去说事,而在行宫里的扶苏、李斯、星魂、蒙恬四个人,扶苏已经知道了事情,李斯等三人站在下面,扶苏安慰着蒙恬:“蒙将军不必自责,不管是否查到叛逆分子的巢穴,也使得帝国追查已久的头号重犯盖聂已经现身,他之所以冒险露面,已经证明了一件事。”
蒙恬知道扶苏要说什么,回答到:“这名带路的犯人已经非常接近叛逆分子的老巢,”扶苏接着问星魂:“那么根据星魂法师用读心术得到的线索,我们可以把搜索范围缩小到···”
他略微停了停,看看地图,确定了地点,接着说:“大约方圆十里左右的桑海城西南山区。”大家无异议,扶苏接着布置:“蒙将军,你要调动桑海的驻军,对这一片地区要进行彻底的搜查,不可放过一草一木。”
蒙恬领命,扶苏接着说:“这一次不可再失误,如若再次失误··和上一次的失误两罪并罚,罪加一等!”扶苏对蒙恬说话的时候,星魂侧过头去看看蒙恬的反应,只见蒙恬冷汗直流,连连称是。
李斯适时的开口了:“公子,还有一事,务必注意。”扶苏让他说下去:“请讲。”李斯道明原委:“公输家族设计的机关锁虽然精密,但墨家也同样精通机关术,”扶苏点点头,“嗯,这段时间内,他们应该解开密锁了。”
墨家隐居地,众人已经解开了密锁,却相视无语,大家看着天明和卷轴,谁也看不懂;天明想看看雪女的神情,也不敢,立刻把小脑袋低着,徐夫子责怪了起来:“怎么弄成这样?”
班大师要生气了,气鼓鼓的,天明垂着脑袋对众人道歉:“行了行了,都是我的错,我错了,我错了,你们怎么罚我都可以,”众人知道现在怎么骂也没用,高渐离转过头问班大师:“班大师,你不是解开了机关锁了吗?”班大师点点头:“是啊,机关锁的确是解开了,黑龙卷宗也已经得到了。”
回到小圣贤庄里的子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颜路那儿也该差不多了。略略想了一想现下要如何对付大秦帝国,写好想法,塞到传信朱雀里,让它飞往有间客栈。
瞻紫楼里,事情还没有结束,颜路温和的安慰着逍遥子:“放心吧,您也知道子房,他那个家伙太精明,怎会不知道这事,这时候他们怕是已经计较完了这事了吧。”
逍遥子微微一愣,这么快就计较完了?他虽然清楚子房的才智,却怎样也想不到,这样大的一件事,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计较完,怕是想好了对策了吧。
班大师哈哈一笑:“哦哈哈哈····这样的主意也只有子房先生能想了····让他们吃个哑巴亏,哦哈哈哈···”雪女他们也忍不住笑了,但还是狠狠看了天明一眼,被高渐离和盖聂劝住了:“雪女你就别生气了,拖一下时间也不失为对策。”
他们谈话的时候,盗跖再次出去探查了一番,见蒙恬他们马上就要到了,语气也有些快:“蒙恬他们马上就要到这里了,你们快想想办法吧。”
范增范师傅捋捋胡子,慢慢吐出一句话:“为今之计,墨家众位英杰和我只好先到各自屋子里的横梁上去,不若被他发现可怎么是好,剩下的事情就拜托子房和丁掌柜了。”大家依计而行,迅速回到屋子里去躲好。
丁掌柜一边打着算盘算账,子房一边吃着小菜,没多久,黄金火骑兵就到了有间客栈的门口,蒙恬见只有一个掌柜的和子房在这里,有些微讶,也不愿多打扰里面休息的人,“子房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子房微微一笑,“今天无事,也就出来随意吃吃东西,丁掌柜做吃的,可是最好的,蒙将军可要来吃吃看?”
瞻紫楼里,逍遥子和颜路正收拾东西,片刻,两人悠哉悠哉的离开函谷,到处云游。路上,颜路和逍遥子谈起了道家分宗的事情,逍遥子感叹不已,对颜路提出的见解也赞赏不已。
蒙恬见这儿什么也问不出来,转过头问丁掌柜:“掌柜的可方便让我们去搜一搜?”丁胖子自然怕影响到上面一群人,礼貌的回绝了蒙恬的要求:“将军大人,不是小的不愿意,都这么晚了,客人们早就睡下了,您这样一搜,这不是把小的这客店生意给砸了。”
房间里的人早就换好了衣服妆容,传出一声“咳咳咳”,自然是提醒下面的丁掌柜小心一点,也是给蒙恬一点信息:我生着病呢,别让我传染给你。
蒙恬皱皱眉头,有些不悦:这客店还有病人?莫非是传染病?子房见蒙恬开始犹豫,知道他的机会来了,开始不温不火的“劝”走蒙恬:“蒙将军,我知道您一天也忙,不过您也为您的士兵们想想,您带兵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清楚传染病对军队的影响,何不回去好好安抚士兵们的情绪,这样不是很好吗。”
蒙恬很清楚传染病对军队的影响,略略想了想子房的一番话,心下觉得说的有道理,于是离开这有间客栈,但心里绝不会放得下这么个小客栈,他当兵多年,清楚着小客栈里鱼龙混杂,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于是留下几个士兵在这附近化妆看守,告诫他们不得影响生意,违者格杀勿论,蒙恬还是对两人做了一礼,然后离开:“实在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两位,如果有什么情况定要如实报告。”说罢,带着大部队,继续执行任务。
等蒙恬走远了,横梁上的人这才下来,盗跖偷偷看了一眼外面,除了丁胖子和子房,没别人了,子房上楼轻轻喊下没下来的几个人:“你们快下来吧,蒙恬走了。”墨家的人这才松口气,对子房刚才在外面的斗智佩服到极点。
子房随意的一笑,“大铁锤头领和前巨子比你们清楚吧,军队里要是有了传染病,这是多大的影响。”说大铁锤还好,提到前任巨子,所有人再次无言。高渐离眼中充满恨意,盗跖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总有一天,我绝不放过那小混蛋!”
盖聂从容的开口了:“那天我和星魂交过手,他的聚气成刃功力虽然仅仅只有四成,还是打平,难保没有一日,他练到十成,不然盖某会非死即伤。”所有人被盖聂的话都愣住了:这个星魂,这样厉害?!
子房清楚,知道星魂厉害的人,除了盖聂,就剩他的师兄颜路了。高渐离冷静劝着大家:“你们都冷静点,其实我们面临的困难不止这一个。”
他一句话把所有人拉回现实:是啊,不只是他们,儒家的困难也在面前摆着,现下是烧不到那里,难保哪天就烧不过去;天明虽然取出卷轴,可现在卷轴成这样了,能看懂卷轴的人,除了张良先生也没第二个人,眼下收到了子房的主意,虽然能拖的一时,可蒙恬的部队不定哪个时候就回来了,如果被发现墨家兵家的人藏在桑海,一个被发现,所有行动会受很大的限制,这可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
颜路和逍遥子两人走在东郡的大街,所看到的一切简直令他们无法忘怀:光天化日之下,几个秦军士兵正对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做那种不堪的事情,颜路看到这一切,气得简直是咬牙切齿,面上一点都不露出,在一里外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抚起了他最喜欢的瑶琴,可琴里暗含杀机。
不过须臾,几个秦军士兵就死在那听似凄婉的琴声里了。逍遥子前辈看到这一切,有些惊叹,无繇则是无奈:我也不想,这事太让人生气了。
两人到处云游了两个月,这日,总算从九江郡回到小圣贤庄里,子谚有些着急:“二师公,逍遥前辈,你们可算回来了,三师公等你们很久了。”来到子房的房间,逍遥子知道这是儒家内部的事情,也就没有跟着进去,在千鲤池喂着鱼儿,颜路坐下来后,长长的叹口气,“唉·····太不堪了····”
子房有点奇怪,“出什么事了,无繇?”颜路以为他听错了,很惊讶,但也惊喜,“子房,你,你再喊一遍?”子房更奇怪了,“无繇,你到底怎么了?”
颜路按捺着他那欣喜的心情,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子房:“是这样的···我和前辈两人在东郡的时候,看到几个秦军士兵正对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做那种不堪的事情,我太气了,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暗杀了他们。放心,那孩子没事。”子房这才放心,毕竟孩子无辜,那几个士兵死了就死了,不值得怜悯。
果然,在东郡,一群百姓看到几个已经死亡的士兵还保持着生前玷污女子的姿势,众人上去把那孩子救了出来,纷纷大骂那群士兵,却引来了军官的注意:“干什么要聚众闹事?”人群中有几个胆大的,狠狠的告了那些士兵一状,军官看那些士兵死了,也没有理会,“你们诬告他人,来人,把他们几个抓起来,带到长城工地去!”又看了看那个女子,终因对方是女子,没有下手。
那将军在走之前,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把她带到本将军府上去,当个婢女也好。”那些老百姓一听,有将军愿意收留她,也都放了心,纷纷劝那女孩:“英子啊,你就跟着那将军吧,从小父母双亡,我们都清楚,现在有人愿意收留你,你就跟着去吧。”
谁知那女孩抵死不愿意,“我不去,从小被当作奴婢的时间还少了吗?父母就是被暗杀的,我还去做什么?!”她望着不远处的逍遥子和颜路两人,转身走过去,对颜路说:“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我跟你走。”
颜路有点愣住了,从未有女子第一次跟他说要和他一起走,如果她有手艺谋生,倒也无碍。便也答应了她的请求。
颜路平静的望着对面的大海,淡淡的说:“我把她带到了桑海,她离开那个伤心地,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也好,我见那孩子要被一将军强抢去做婢女,劝了几句,把她带到了桑海。她有谋生的手艺,倒也没什么大碍。”
子房听无繇说完,眉头狠狠的皱起来:这些秦军士兵,欺人太甚,不过一个女子,碍着他们什么事儿了,要去那样玷污?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秦朝迟早会完。哼。
回过神来,子房继续说:“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那个女孩子了。自从她来了桑海,一直在有间客栈里,我们还没怎么去问候过她呢。”颜路清楚子房说的是谁,自己也知道,是该去看看她了。
换好衣服,两人出现在桑海的大街上,不时与路人打着招呼:“看啊,这不是儒家三当家张良先生吗?”“是啊,不过他旁边的人是谁啊?”“这哪是我们关心的事情,张先生带个朋友又怎样啊?”颜路听着这一切,淡然笑笑,他要的就是这样……………三不…………什么都不外显,出来了不被人知道,一问三不知,反正他也鲜少理事,不知道就不知道咯。
可实际上,无繇的一切哪是这样。
两人来到有间客栈,正看到浪音从屋子出来,还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姑娘,近来还好?”浪音在有间客栈也有些时间了,多少也听说过子房的事情,知道面前的人就是子房,做了个万安礼,“见过两位。颜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颜路和浪音来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两人面对面的“交流”起来:“我听说你最近不大安分啊,浪音姑娘。怎么,在阴阳家就不安分,在这如万花筒般的桑海,如果不想死就安静一点。”说罢,颜路来到子房身边,温和的说:“我们走吧,带些糕点回去给子妍,她也饿坏了。”
行至一片竹林,颜路和子房坐下来,子房说起了儒家现在的困境:“现在我们也困难,尴尬,却不会立时置我们于死地,可谁也说不好哪天他们就把火烧到我们这里来,二十年前的大火就是那样,李斯和阴阳家现在都还在暗中留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随时找机会把我们往死里整,”颜路听到李斯这个名字,不由得哼了一声,语气极为平淡,却有彻骨的寒意:“他李斯还有脸回来,二十年前的大火那场债他还没还,这个债,我要他十倍的还。”
子房又何尝听不懂无繇的意思,他对李斯恨到了极点,杀同门,放火烧小圣贤庄,连子妍的眼神也越发不对,难道也有刻骨的事情让她无法忘怀?他们决定一起回去问问她。
小圣贤庄里,子蕴在子妍的门外站了很久了,没法劝她:“执教,您别伤心了,弟子,弟子这便去让两位师公回来,您等等啊,”子蕴话还没说完,被子妍拦下了:“不许去!漪一会就好,你下去吧。”
子蕴刚出来,便遇上子房和颜路两人回庄,子房早就知道他眼神不对,狡黠笑笑,“子蕴,你要是不说,这以后的功课二师公可不用改了,都是你的事了。”
子蕴哪受得住子房这样整啊,老老实实什么都招了:“我说,我说···执教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一直都在哭,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弟子也没法劝她啊····二师公,三师公,你们去看看她吧····”
子房来到子妍的房间,轻轻推开房门,没有打扰子妍,让她宣泄一番也好。过了一会,子妍停止哭泣,抬头望望旁边的人,却见是子房,又开始哭起来:“三师兄····漪该怎么办····漪回忆起多年前李斯师兄对漪有侮辱,现在想起来都想死····”
颜路在旁边安慰着子妍,子房眼里充满恨意……………李斯,你折腾同门折腾的还不够吗?
好一会,子妍才彻底停止哭泣,吃起了糕点。颜路和子房离开子妍的房间,在颜路的房间里说事。颜路的话语里透凛冽的恨意:“李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我们是要做点什么了。最近打探到,他要纳妾,那女子十分不愿,而且李斯有五房夫人了。听说那新姨太太才十来岁,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想吃嫩草。”
子房听着无繇的讲述,心里计较着计较着,不多时,嘴里勾起一个合适的角度。无繇知道,子房有主意了。
在门外听了不短时间的子涵,听到这些内容,便去报告在有间客栈卧底的浪音了。浪音笑笑,点点头说“知道了”,挥挥手便让子涵走了。而颜路心里清楚得很,刚才他说的这些,不过是自己近来才知道的,这么快就有人透露出去了,看来有戏可看了。轻轻告诉子房,“子房,你知道被人出卖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