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落着什么好,就这样躺在这么个反复无常的男人身上,我不是笨蛋是什么。
“当家的你没事吧?”
老女人的声音。
我又是那副睁不开眼的死相。
“我已经没事了,七濑,你先去地牢收拾下。估计它已经逃了,这个之后再说吧。”
“他是?”
“别问那么多了,先出去吧。”
我睁了睁虚弱的眼皮,眼睛疼。
阿英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还在哭。
“秋荷笨蛋,笨蛋。”
“笨蛋,笨蛋。”
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觉错了,好像有人在抱我。我懒得睁开眼睛,反正只是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
门口一阵吵声。
我本来在后院拿个碗呆呆地喝水吐水,听到声音后,立即撒腿往门口跑。只是,身后被人死死地揪住了衣领。
“一见到老相好就把我忘了?”
我撇了他一眼,直冲夏目招手,“夏目,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啊?”
名取对身后的人一笑,“的场,能先松开你的手吗?”
“我要是不松开呢?”
名取往前一步,“你……”
夏目急得巴巴地看着我。
我眼眶一热,嗷嗷地哭闹起来,“夏目,这个死变态。不给我饭吃,不让我睡觉,每天都来烦我。他还撕破了我的衣服,他还,还,想,想……”
我打起了嗝。
夏目眼眶跟着湿了,“月,别哭,我们这就带你回家。”
我想回那个为我亮着灯的小屋了。
的场斜着眼睛对我笑笑,“你真够忘恩负义啊。要不是我把你带回来,你早在山里不知道被谁勾去了魂成了别人的点心了。”
哼。
我撇过头不理他。
他扭过头,“别不理人嘛。我对你不好吗?还是昨晚让你不舒服了?”
昨晚压着我睡到天亮,心脏差点不跳了。
我抽了抽嘴角,“死变态。”
夏目家的猫也到了,一见面就龇牙咧嘴的。
还好被夏目拉住了,不然非得咬的场一块肉下来。
的场原本就是为了引夏目来才设下我这个诱饵。如今,人就在面前,我戳了戳他手指,“人到了,就别再做戏了。”
他幽幽地晃了一会神。
这才松手,我理了理领口,对他有些不满,“做个戏而已,你那么认真干吗。”
“月!”
夏目巴巴地等着我过去呢。
我笑了笑,走过去时眼前一黑,有人挡在前面。
“喂,你挡着路了。”
“哦?就当我故意的吧。”
“你什么意思?”
三个人一起看向的场,我也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你输了?”
的场的手背向后头,“是吗,我可是记得你说过你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夏目,不是吗?呐,夏目贵志,他说就算你不来找他,他也不会失望,因为他从来都没相信过你们。”
“秋荷,你先过来。”
是名取,他招手叫我过去。
只是,那一瞬间,我看到夏目落寞的神情落在了地上。他再抬起头时,眼睛好温柔,“月,你快点过来。”
我傻傻地跟着他的声音过去了。
“你真是个笨蛋。”
蒲萝寺的和尚想要渡人,但是他却不知道他渡的究竟是谁。
的场想我留下,但是却留不住我的心。
我执意要跟夏目回去,回那个有灯的地方。
夏目的猫冲着的场直甩尾巴,得意洋洋的样子,“哼。”
夏目和的场以后碰着有得缠了。
“月,怎么了?”
出了院子我才发觉原来这些天我没有留意到那个院子除了竹林和水,还有更好的。只要我往外看,就会看到满天通红。
一眼地自在,原来就在我眼前。
他关着我不许我乱走,但是却把半个天空的自由留给了我。
我回过头,他还在门口杵着。
我笑了笑,忽然咧着嘴冲他做了个鬼脸。阿英就在我旁边跟着,他也学着我冲着后头做了个鬼脸,还念了句阿弥陀佛。
我抱着夏目的胳膊再也没有回过头。
啪!
打得我差点懵了。
“你这几天到底去哪了?你是不是想急死我们啊?”
塔子被滋拉住以后,她捂着脸哭了。
原来这个女人还会为我哭。
“塔子阿姨,你就不要生气了。回来的路上,我已经狠狠地骂过月了。他也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没有和他一起,不然连他昏倒都不知道。幸好被一个好心的人发现救了他,身体好了才能回来。”
塔子听了搂过我,“打疼你了吧?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真的把我们急死了。”
我犹豫要不要抱住她。
她在哭泣依旧还在我身上抽泣,不一会儿,断断续续地擦掉后去晚饭了。
“怎么吃得这么少?不喜欢吗?”
连塔子也皱眉了,不知道该为我夹什么。
我硬撑着吃了点,“我胃不太好,你们别管我,过两天就好了。”
我看了夏目一眼便回房了。
“月,你没事吧?”
回来后,夏目总是眼着我,生怕我又丢了。
阿英就坐在他身后,夏目却看不见。我曾经试着闭起右眼,和左眼,阿英始终就在眼前。
我问夏目,“你知道蒲萝寺吗?”
他果然一脸茫然,摇头,“没听说过。怎么了?”
我说没事,耳边却听到了阿弥陀佛声。
后来我又问他,“我失踪的这几天,你,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天我从田沼家回来后,便在八原昏倒了。后来被的场带走时被中级的妖怪发现了,便来向他报信。他找到名取,才找到的场家。
只是我不明白了,如果三天前是的场把我从八原带走的,那我在蒲萝寺的三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看着阿英,他只是温和地对我笑笑,然后念经。
我好像无缘无故丢了三天。
那夏目,我再试探他一下,“这个屋里除了你,我,你还看见什么了?”
夏目那双能眼睛,居然也会有茫然的时候。
他看不到阿英。
也就是说阿英不是妖怪。
他也曾说过他不是鬼。看来,我得先弄清蒲萝寺是怎么一回事才能弄清阿英的底细。好在,阿英从头到尾很温和。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学校呢。”
我挤进了夏目的被里。
“阿弥陀佛。”
阿英始终坐在床边念着经。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月的胃口最近差了好多,我想给他熬点粥养养胃。我不知道他喜欢哪种口味,想多做几种,得先准备一下材料明天一早煮粥用。”
“我也发现月最近吃得越来越少,几乎都不怎么吃饭的。你别搞得太晚了,小心身体。”
“等我忙完了就去睡。你快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送他们两个上学呢。”
“是啊,上次听夏目说,我送月去学校,他似乎特别高兴。”
“那天他从学校回来还帮我摘菜呢。”
“月他,他应该很恨他的父亲吧?”
“谁知道呢……以后别在他面前再提这件事了,省得他难过。”
男人打了个哈欠,被女人撵到屋里睡觉。
女人在厨房里忙活着煮粥的事。
第二天,太阳红通通的照进院里,我红着眼睛叫醒了夏目。
昨晚夏目又被噩梦缠身。
“夏目,今晚你回你房睡吧。”
他发楞没再刷牙。
我骗他说我最近想看H杂志,如果他不介意我当着他的面手ying,他尽管跟着。
夏目红着脸骂了句下流。
喷了我一脸牙膏沫。
“我,我,我……”
午休的时候,田沼过来找我,夏目冲我使使眼色。
我从他家离开后便失踪了。
田沼找我找疯了,他怪自己那晚没有跟过来。我失踪的这些天,夏目说经常看到田沼神不守魂的在外面瞎晃。
“你不恼我了?”
我那天把田沼闹得满脸通红,他羞得不跟过来。
田沼和夏目一样,身上都有着干净的味道,“田沼,你真好闻。”
他闷在肩上呵呵地笑了,“你才是。”
“我也真是,明知道你是捉弄我,我却脸皮薄得不知道要怎么办。结果,把你弄丢了。”
“田沼,我以后还会捉弄你的。”
“没,没事,你捉弄吧,只要你以后别再无缘无故地不见了。”
“哈?你说得哦,别后悔。”
“嗯,不,不后悔。只要你别再丢了就行。”
在学校,我依旧还和石仓老师有着肉体关系。
我让他干,他保夏目顺利毕业。
偷来的欢娱,我们做得昏天暗地。他射了,我才好穿衣服走人。
“你总算出来了。”
田沼一直在门口等,我知道。
我笑笑,“老师啰嗦起来,你是知道的。好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吧。”
“老师今天说什么了?”
“呃,人生。”
“人生?好像挺深的,我不太明白。”
“其实我也不没听明白。”
“是吗,也有秋荷不懂的?”
秋荷的人生挺好懂的。
石仓说他还单着呢,问我要不要毕业后跟着他。我们不过玩玩罢了,等到夏目毕业后,便不再来往。石仓说他的人生有些放不下我,而我的人生太年轻,外面的世界太乱,怕我被别人骗。
他以为我嫌他只是个老师。不过,他也只能是老师。
老师的人生毕业后就结束了。
而我没有想那么多,只要像现在就行了。
“你好,请问是秋荷先生吗?”
老男人找上门,可能是以前做过的老相好。但老女人的话,我猜想会不会是别的老婆找上门。不过,看她一脸平静,不像上门找茬的。
我和塔子说过后和她出去了。
她选了家咖啡厅。
我问她,“你找我有事吗?”
她自我介绍,说姓七濑。她今天找我出来,是为了一件事,“前两天你救了我们当家的,我是来表示谢意的。”
我懵懂地眨着眼,“当家的?谁啊?”
七濑呵呵地笑了,“我们的场一族在除妖界算得是鼎鼎有名,想必名取先生应该和你提到过。至于我们当家的场静司先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我惊讶地睁大眼,“谁是的场静司?”
七濑的表情像是比我还惊讶,“秋荷先生忘了吗,前两天您还在我们的场家做过客呢。”
我恍然一笑,“哦,你说得是那个死变态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
阿英老在我面前晃悠,夏目居然看不见。
连名取也看不见阿英。
而且我发现,我心里只要念叨着不让阿英出现,他就不会出现。所以,我猜测,阿英只是出现在我的脑里。
我把夏目撵回他房里后,很少再看到他哭红的眼睛。
果然他每晚噩梦缠身和我有关。
上次找我的老太婆说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变态的意思。
我回是回绝了,但是他们并没死心的样子。
正好碰见在外面拍杂志的名取时,本来想和他说这件事,毕竟他和的场挺熟的。谁知他也提了这件事,还是绕着弯说的,“你们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呢。要是继续上学的话,你们两个人的学费应该会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吧,不知道藤原先生有没有考虑过,毕竟两个孩子……”
夏目被他的话套了进去,“月比我聪明多了,肯定是让他上学,我就算了吧。我会找工作帮滋叔叔的,我希望月可以继续念书……”
名取挑着笑容看我,“那月呢,月也是这么想的吗?”
我呵呵地一挑眉,“哎,我还想找份工作把夏目养起来呢。你瞧他细皮嫩肉的,能干什么呀?也就跟个小媳妇似的兜着围裙在厨房里瞎忙活,能弄出个一汤一菜就不错了。”
“月”
夏目不满地瞥了我一眼。
名取含糊其辞地笑笑,“说夏目细皮嫩肉的,难道你不是吗?”
“你们两个在藤原家还好吧?没有不方便吧?”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我就是不愿意顺着他的心思往下说,而且我也在桌子下阻止了夏目。
我并不讨厌名取。只是我这人懒惯了,只想过些平淡的日子。名取做的事情并不平淡,反而会让我和夏目很麻烦。
夏目脸皮薄。名取老帮他,夏目觉着欠了他人情,总想着能一次性还清。
所以,名取也好,的场也罢。他们除他们的妖,我和夏目只想过些细水长流的普通家庭生活。我们不想要什么刺激的日子,怕心脏负荷不了。夏目一向软弱,性子优柔寡断的。对人也好,对妖也罢,老是狠不下心。
趁着夏目去卫生间的时候,我把话当着名取的面挑明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但是我们只想做些自己想做事情。如果他愿意,我不会拦着你们。他要是不干,你们也不能强迫他。”
“放心吧,我不会勉强他的,也不会强迫你。”
我无法放心。名取好说话,那位叫的场可不像他这么好说话。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夏目,可见脸皮之厚。早知道那晚就让他死了算了,耳朵倒清净了。
“的场是有点麻烦。他那人只要是想做的就一定要做到,他看上的人不达目的是不会轻易撒手的。”
我苦着脸,“切,那人得多倒霉啊,被个死变态看中。”
名取巧妙地用帽子遮住了我的脸,“看中你们的又何止死变态一个呢。哎,只是这个人一点都不懂我的心,老是不接受我的好意,我挺不好受的。”
他笑得让我的发楞。
“月,名取先生,你们,你们两个,在干吗呀?”
夏目不知怎的满脸通红。
名取坐回后,我偶然发觉有黑影在窗外偷窥。
夏目也有所察觉,只是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继续喝茶。
说好一起回去,夏目在路上遇见了以前的同学。
“月?”
我被落下和名取顺路回去。
他看着我故意叹气,“就这么不想单独和我在一起吗?瞧你失魂落魄的。”
我咧着嘴笑,“你们太贪心了,一下子想要两个。”
“你不是拒绝了吗?=
“要不,我再考虑考虑?”
“真的?”
他欣喜地看着我。
我笑得没个正经样,“那你到底想要谁呢?我?还是夏目……”
他知道我在耍他,笑着说我是个坏蛋。
我现在在藤原家的确有些不方便,虽然他们迟早会怀疑,但暂时我还不想离开。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才想通,“饿死了,饿死了。”
我很久不知道饿了。
“秋荷!”
田森先生又来了。
塔子说他是特意来看我的,还带了礼物。
“我累了,先回房了。”
我的冷淡让塔子呆了半天,她尴尬地笑笑,“秋荷,田森先生他,他……”
我上楼便关上了门。
田森竟然跟过来,我捂住耳朵不想听他说话。
他只能走了。我在窗外看到田森犹犹豫豫的样子,他回过头时往楼上看了几眼,神情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等到夏目回来我才下楼。塔子说田森一家明天要搬到东京了,好像和他生病的老婆有关。他临走时,除了给我们的礼物,还有其他东西,说是我以前弄丢的。
“月,我把东西放在你房里了哦。”
之后我就没放在心上。
我们在塔子看着的情况下吃完早饭,滋在看报纸,“又是车祸,两个都死了,真惨。”
“你再不吃饭惨的就是你了。”
塔子一叉腰,瞪着磨叽的丈夫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