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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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夫-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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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到这里,俞乔的眸光忽然就又冷了下来,他随即顿住话,再次补救,或者说,再次找死,“我什么都没看到……”

    话出口,他又往后退了一步。

    但俞乔只是目光冷了些,依旧没有多余的行为,只淡淡道,“为了你的眼睛,最好是如此。”如果朕被他看了,俞乔不会放他安然在这里站着。

    那焦大爷悻悻离开,俞乔又在小院子里站立数刻,而后才继续走向厨房,将水桶用具规整,随后就回了谢昀在的屋子。

    而谢昀也乖乖裹着棉被,露出半个脑袋,在等她回来。

    “我们睡吧,一切明日再说。”

    “好,”俞乔说明日再说,他就也不再多问。

    他挪到里面,等俞乔躺下,他立刻将被子裹了过来,再伸手将俞乔抱在怀里,他们这几日都是这么睡的,俞乔也没抗拒,甚至回身抱住谢昀,手在他的脊背上顺着。

    谢昀近来疲惫得快,很快就在俞乔的安抚中,沉睡过去,俞乔睁着眼睛思虑了许久,才闭眼睡着。

    天微微亮的时候,俞乔就先谢昀醒来,热了点食物,将东西都打点好了,才唤醒谢昀,两人吃点东西,随即上路到村口和林昊汇合,他们继续上路。

    至于那睡得有些晚,醒也有些晚的焦大爷,出来后,俞乔和谢昀不知走了多远,他也才瞧见,俞乔在桌子上给他留的一个小玩意儿,随即,他的神情却是惊悚了。

    他几乎是冲回屋子,然后匆匆收拾了一个包裹,再冲出黑水村,那行走间的步法,无疑是个内家高手,这也是他靠近屋子,俞乔和谢昀都没能察觉的真正原因。

    高手隐于民间,说就是他这一类看起来普通,其实很不普通的人。

    大致中午过后,他才在一个简陋的草棚里追上俞乔他们。

    “焦大爷,你怎么会在这里?”林昊看着突然出现的焦大爷,实在惊讶极了。

    “昊哥儿,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他们说。”

    焦大爷却是顾不上和林昊解释,他和林昊说,其实是和俞乔说。

    林昊闻言看向俞乔,见她给他点头,他才迟疑着脚步,走远到一边的树下。

    谢昀被俞乔揽在怀里,别说他的脚自己走不了,就是能走,他也不会走的。这个奇怪的老男人,明显对他的阿乔有所图。

    俞乔不开口,那个焦大爷一时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许久他才憋出一句,“那个花纹,你是从哪里看来的?”

    他极力让自己的语气正常些,但他紧绷的身体,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和在意。

    “那是什么?”俞乔不仅没回答,还反问了他一句。

    那个焦大爷随即就皱眉起来了,“你别管,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到的?”

    俞乔闻言却是嗤笑一声,“呵,你都不告诉我那是什么?我凭什么告诉你,怎么敢告诉你?”

    那个焦大爷听俞乔这般说,嘴里溜出一串叽里呱啦的鸟语,估计是哪个地方方言骂人的话,却是被俞乔的话气得很,又无从发作,才会如此。

第10章 /7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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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微曦,左右偏房便有仆妇起床走动,“咔咔”两下,紫萝院的院门的那道横栏木被卸下,院门被缓缓打开,随后起身的仆妇,丫鬟就更多了。

    不过这些都不能影响到紫萝院主屋里的宁静和安然。

    承紫萝院遍地紫藤的风格,屋里的装潢设计也都以紫色为主色调,从深紫到淡紫,再加上紫萝院二进二出的房屋布局,确实是个宽敞大方的好住处。

    只是紫色调大气深沉,其实不大适合用作未出阁少女的布置色系,不过在紫萝园不会有这样的顾虑,因为独到的匠心,这个屋子并没有半点不该有的深沉,反倒大气之下尽是温馨精致,赏心悦目。

    只一眼,便可知这是一个极懂享受的少女的屋子,任意一摆设以舒适享受为主,并不一味奢华。

    可事实上,在昨日之前,这空置许久的紫萝院像是搬来了土财主的半生积蓄,可劲儿的炫,奢华是奢华,却土得掉渣,比六七十老太太的屋子还要让人觉得压抑。

    然只是被撤走几道幔布,调整了些摆设布置,搭配格局,却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一道西洋屏风,两幔青紫轻纱隔开里间和外间。外间设茶几,软榻,古玩摆设,左右两侧分别通向一洗浴间一储物间。而里间就比外间简单多了,只一快占了半间屋子的拔步床,一妆匣高立梳妆台,梳妆台边一流银帖窗,隐约可见主屋后堂的那丛郁郁青竹,极是清幽。

    此时外间屏风之外,两个年纪不过十来岁的丫鬟却皱着眉头,裹足不前,似有些烦恼,最后还是那看着个头稍长些的丫鬟,鼓起勇气,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入里间。

    紫木雕花拔步床,淡紫色床幔垂到了床根处,一条条珐琅吊坠借着朦胧的天色,泛着浅浅清光,越是走进,越是能隐约感受到拔步床内一个舒缓轻稳的呼吸声,显然这呼吸声的主人还坠在酣甜的梦乡中,让人不忍打扰。

    寻梦咬了咬牙,挽起了床幔,带动了一阵悦耳的珐琅轻晃的碰撞声,缓缓俯身,鼻尖一股似幽兰的冷香抑或药香扑鼻而来,让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眉宇间的焦急也舒缓了下来,真是好闻。

    “姑娘,该起了,”寻梦年岁十一,声音清脆悦耳,可如此轻柔的一声唤去,侧对着她酣睡的主子自然无半点反应。

    “姑娘,该起了,”寻梦又唤了一声,声音比之前要大上许多,在外间候着的另一个丫鬟都听到了,可她主子依旧毫无反应,鼻息悠长,还在酣睡。

    寻梦又连着唤了好些时候,但这声音对于她主子来说,估计和窗外悦耳的鸟鸣没有太大差别,埋在小丫鬟阴影中的她,依旧睡得小脸红扑扑,脖子往下缩了缩,似乎睡得更香了。

    “还没起啊,”寻翠不知何时也到了床边,她也烦恼,这可不是在青州老宅,老夫人宠着,她们姑娘爱睡到什么时候起便是什么时候起,这可是京城的国公府,如今主事的是姑娘的继母韩氏。

    姑娘作为晚辈,每日的晨昏定省不能免,更不能晚了,否则落人口舌,还不知道会编排出什么样的名声来了。何况今日是第一次见,更是不能有半点差错。

    “就知道你俩儿没用,”

    比寻梦和寻翠大了两岁的寻香终于来了,她身后跟着比她们都小上许多的寻诗,这四个丫鬟只有寻香是老人,寻翠虽然也伺候过几年,却都在外围,不过近来快进京了才被提拔了上来,而寻梦和寻诗却才伺候了不过俩月,自是没有寻香处事圆滑有章法。

    寻梦和寻翠虽然挨批,可也不敢有任何抱怨,而眼下最关键的是,如何能叫醒姑娘啊!

    “姑娘起来了,等请安回来,我们再睡,”

    那寻香教训寻梦和寻翠的时候,可是威风,可她一俯身,那声音轻柔的,和她们不也一样?寻梦和寻翠对视,相互给了对方一个白眼,却是更加焦虑了。

    寻诗年岁最小,瞪着圆目一旁站着,完全插不上嘴儿。

    “今儿第一次给夫人请安,万不能迟啊!”寻香也是着急,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了好梦的主子。

    “嗯,我晓得了,服侍我起来吧,”一个软糯清甜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随之起身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青葱少女。

    她闭着眼睛,越发显得那睫毛长得像两排小扇子,轻轻颤动,许久才睁开来,迷离的杏眼里带着朦胧的雾气,清澈透亮,朱粉未施,却天生黛眉樱唇,便是再好的眉笔和胭脂也不能画出这般的好颜色,再那含烟杏眼,精致琼鼻,堪称国色天香。

    只见她娥眉轻蹙,眸光里的水汽越发浓郁,似有早起缺觉的不适,让看着的几个丫鬟都将惊艳变成了心疼。

    可再是心疼,此时也不能让她们姑娘回去接着睡了。

    几个丫鬟对视一眼,便手脚麻利地将她拉了起来,穿衣洗漱装扮,好一顿鼓捣,其间她们主子全程闭着眼睛,若不是还能稳稳站着或者坐着,她们还真怕她又睡过去了。

    她们姑娘姓蒋,闺名舒瑶,是蒋国公府国公爷的嫡长女,只是生母早产,生下她后挨了三个月便去世了,她刚满周岁就被接到蒋氏老宅所在的青州城,跟着老夫人长大。

    生在腊月除夕,只出生了一晚就比别人虚长两岁,时年虚岁十七,却是刚过了十五周岁的生日,但年岁却还是在那儿,这开春才不久,就跟着老夫人和特意来接的三爷进京来了。

    因为早产,她的身体从小便不好,每次病一场,都让人觉得她要养不成了,极是凶险。从小都在鬼门关里打转儿,却没养出半点郁气,反倒勃勃生机,娇气又坚韧。

    也是一次机缘,老夫人带着年幼的舒瑶在青州城的一个寺庙里上香,遇到一个刚好到此游历的苦行僧,那苦行僧精通医道,给了舒瑶几个方子养身,这些年来,舒瑶身体才越来越好。

    只或许因为在娘胎里少睡了几个月,又或许是因为方子的原因,常人每日只要睡三四个时辰便够,她却要睡上足足六个时辰,才能有精力去做别的事情。

    如此这般,这清晨时刻被叫醒,可不就是一件极为痛苦和伤身的事情了。

    此次进京,也是有因为打听到那行僧出自京城的皇觉寺,若能遇上,便可让舒瑶再给他看看,也算是了却了老夫人的一番心事。

    先天不足,舒瑶走路比同龄人慢,说话比同龄人慢,就是长身体也比同龄人慢,在一水儿的十七岁姑娘里,她的身材还比不过虚岁十五的姑娘。

    扬长避短是必要的,一身粉海棠罗裙,将她身上属于少女的曼妙和青涩展现得淋漓尽致,又有寻梦精心梳起的元宝髻,最后插上一个金叶步摇,在这份少女曼妙上更添几分灵动。

    也只有她们姑娘能压住金饰尽显贵气而不庸俗了,寻梦几个丫鬟款步走开,打量着梳妆镜里娇美可人的她们姑娘,不由想到。

    “走吧,”

    舒瑶很相信寻香的手艺,往镜子里扫了一眼,就不再多关注,她身材青涩,着装自然也往青涩打扮,长得慢这点,她必须比任何人都能接受。

    舒瑶左右被寻香和寻翠搀着,身后寻梦和寻诗跟着,前后各有仆妇引路垫后。

    北国的景致全不同南国风光,而舒瑶一路却只微微眯着眼睛,下颌微收,步履轻慢如春风,像是从画卷里走出的最典范的贵族仕女,那股子特别的江南娇美,透着不同于京城姑娘的气韵,让人如沐春风之余也不敢有任何轻视。

    那些眼利的仆妇扫了几眼,便不敢多看,虽是从小待在青州城那样的小地方,可是却由曾经名满京华的老夫人教养长大,光看这走路仪态便可知道,这大小姐,丝毫不差府中的任何一位姑娘的。

    而最赤/裸的真相,其实是蒋舒瑶她在养神而已,她困觉得厉害,到了韩氏那里,自是得打起精神,此时能养神一会儿是一会儿了,这一点估计只有伺候时间略长的寻香会有猜测。

    老太爷七年前就以伤病致仕,甚至连国公爷的爵位都让给曾经的世子现在的国共老爷蒋言旭继承,自也不住代表国公府主人身份的主院,而是另找了一处僻静的庭院养身,说起来倒是和紫萝院很近,只是舒瑶等人昨日才到,还未来得及正式拜见。

第10章 /7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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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乔将谢昀和木椅扛下船之后,就推着他走,秦述和阿狸左右紧紧贴着谢昀的轮椅。

    他们四人混在下船的人群中,丝毫不显眼。

    倒是秦述和阿狸表现得有些过于畏生和拘谨了。

    这一路上繁华的码头不是没见过,但初到楚京,秦述和阿狸最先有的,不是好奇,而是害怕和警惕,茫茫人海,喧嚣闹市,他们却像是几颗砂砾混入一池珠玉当中,全然格格不入。

    “我十二岁……没‘病’之前一直住在皇宫里,楚京算是我的家乡吧,”

    “阿乔,秦述,还有阿狸,欢迎你们到我的家乡来。”

    谢昀的声音从遮得严实的黑纱下传来,声音不高,但那特别的音质还是清晰地传入俞乔,以及他左右的阿狸秦述耳中,特别好听,也特别暖心。

    “不过这个码头我也没来过。”

    “这里是桥港码头,再过去十里会有一个更大的码头,一般官船或大型商船,会在那里靠岸,”俞乔接着谢昀的话往下说,轻语介绍几句这两个码头的区别,就彻底淡了秦述和阿狸心中的惶恐。

    “乔哥来过楚京吗?”秦述转头问向俞乔。

    也难怪秦述有此问,俞乔的淡定,可一点不比谢昀这个楚京人士少。

    “没有,不过,我在这里有与人合作,置办过几个产业,”俞乔继续推着谢昀前进,阿狸不明所以,秦述却长大了嘴巴,黑纱下的谢昀也目露沉思。

    “啊,那真是太好了,”他还以为他们这人生地不熟的,便是安顿落脚,也要几番波折呢。

    再者,他虽未问过,但心里一直明白,无论俞乔身上有多少银钱,都是坐吃山空,总有花完的一日,绝没想到,在赵国如此落魄的她,居然在这繁华京中,与人置办了产业。

    相传楚国遍地黄金,富庶无比,这楚京随便一个小酒肆,都是日进斗金的产业啊。

    几个产业……便只有一个也够了啊。

    有了银钱,秦述总算有了底气,目光移开四处乱瞧去了。

    阿狸依旧有些畏生,小爪子紧紧抠住了谢昀身上的斗篷,谢昀瞅了一眼,就也任由他揪着,总比他挂到俞乔腿上好吧。

    码头附近就有一个集市,集市边的乔木旁有一排租马车的地方,换上了马车,就也没耽搁,一路直奔楚京来了。

    “困了,就都睡一会儿,再两个时辰就能到,”俞乔对他们说着,躬身将一床棉被铺到里面去,然后转头看向谢昀,如果他想睡,她自是先将谢昀挪进去。

    “秦述和阿狸去睡,我和你说一会儿话,”谢昀开口这么说,目光始终不离俞乔。

    秦述和阿狸对视了一会儿,就也依言,乖乖滚到了里面,不管睡没睡着,就都闭上了眼睛。

    谢昀说要和俞乔说话,但车厢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沉默安静的。

    而谢昀和俞乔两人都没觉得尴尬,他们都在思量各自要说的话。

    俞乔抿了抿唇,正要说话,谢昀就先伸过手去,将俞乔的右手拉到他的腿伤,然后握在手心。

    俞乔的手曾经也该是柔软而温暖的,但现在,她五指修长坚硬,因为练剑,虎口处长了一层薄茧,再看不出这是一双姑娘家的手了。

    “很舍不得阿乔啊,”谢昀说着,轻轻勾了勾唇,在笑,却没有多少笑意。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对吗?”

    “当然,”俞乔点头,从她没收回自己的手,任由谢昀握住,就可以看出,她……一样是舍不得谢昀的。

    因为这份舍不得,所以她才纵容了。

    三个多月朝夕相处,患难与共,谢昀不知不觉间就在她心里占据了很特殊很重要的位置。虽然这份特殊,这份重要,还不足以让她改变原有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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