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仲远对他道:“我听说有一位江南大侠,是继我之后唯一能担当大侠美名的。”
江别鹤陪着脸笑道:“区区在下哪能与燕大侠相比,都是江湖中人抬爱。”
而后江别鹤又唤小二上了十几坛好酒,路仲远也兴致起来,一连干了三大碗,大吼一声‘好’,便拍着我的肩膀。
“来,无缺贤侄,我们干!”路仲远不愿将我与移花宫带上联系,便不肯喊我的姓,只是唤我的名。
我推辞道:“燕大侠,无缺不胜酒力。”
“不行!你今日一定要陪我喝个痛快!”路仲远大嗓门吼着,硬是塞给我半坛酒水,逼着我喝。
江别鹤倒是惊讶看着我们道:“花贤弟,你何时与燕大侠关系如此亲昵?”
“有吗?听燕大侠说我有幸与他的二弟江枫模样相像。”
我微笑,江别鹤的脸色更加深沉。
酒席上,路仲远悲痛的说起江枫,再说起江琴的时候恨得咬牙切齿。
江别鹤听到江琴的名字,全身一震,不动声色的继续陪酒,探头对我道:“燕大侠喝高了,我们将他送到客栈里就离开吧。”
我说:“这段时间我都要与燕大侠同伴,只好与江兄你就此别过了。”
江别鹤问道:“你们要去哪?”
“去找江小鱼。”
“喝,再喝!”路仲远拉着江别鹤道。
江别鹤脸上的表情非常怪异,摸着酒杯尴尬的喝着。
我们一直喝到月牙高高悬空,江别鹤喝的途中特意跑出去吐了两回,而我也喝了不少,实在是头晕的难过。
路仲远倒是越喝越愁,不停的叹气道:“也不知江琴那厮在哪!唉——”
喝的差不多了,我们三人互相搀扶着,找了一个客栈,江别鹤将醉酒的我们放在一起,便溜出去了。
等过了一会儿,又听他摸着门进来,嘴里狠狠道:“燕南天,你莫要怪我!”
“江别鹤,你果然还是动手了!”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啪——”的一声巨响,江别鹤已经被路仲远重重拍打出去,撞到墙上,口吐鲜血。
路仲远对我哈哈大笑道:“无缺贤侄果然神机妙算!”
江别鹤想要站起来,路仲远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大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江别鹤视死如归道:“我已无话可说,我只是不服,这世上既然有我这个江南大侠,又何必要有你燕南天。”
路仲远道:“好你个江南大侠,你既然如此阴险,我若还留着你,只怕这世间又有几人遭殃,我何不将你除去。”
江别鹤大惊,他没料到燕南天说个两句话就要杀他,连忙瞧向我,见我不理,他慌忙叫道:“你,你可是要杀我?”
路仲远道:“不错,死在我燕南天的手里,你已不冤。看掌!”
路仲远的手已抬了起来,死在燕南天的手里自然不冤,因为这世上,这个江湖,不会有人为了江别鹤而要找燕南天问罪。
江别鹤大叫:“慢着!你莫非不想知道江琴的下落!”
江别鹤这一声果然奏效,路仲远果然停下来,捉着他的衣领道:“你知道江琴在哪?”
江别鹤得意笑道:“我若不知道,这世上也没人知道了。”
路仲远吼道:“他在哪?”
江别鹤道:“你若想我告诉你,你便该恭恭敬敬的请教我,对我客气有加才是。”
“你!”路仲远瞪了他一眼,乖乖松开他道:“你说!”
江别鹤更加得意道:“你要我说也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路仲远迟疑了会,正要答应,我抢先道:“你所谓的条件,便是要燕大侠放过你。”
江别鹤寒着脸道:“你若是我,你只怕也会提这样的要求。”
我歪着头笑道:“也许,你总是把别人想象的与你一样。可惜你心里的那点打算,我全部知晓。”
我又面向路仲远道:“我若是告诉你,谁是江琴,你也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路仲远立刻道:“自然,你就算不知道谁是江琴,你提一百个条件,我都会答应。”
江别鹤的脸立刻黑了,道:“你不可能会知道江琴是谁?你怎么会知道?”
“抱歉,我就是知道。”我对路仲远道:“我的条件就是,废除他的武功,亲手将他交到小鱼儿手里。”
江别鹤急道:“花无缺,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路仲远一愣,便道:“莫非——莫非……”
我开口道:“江别鹤,正是江琴!”
“贼小子!差点着了你的道!”路仲远大喝一声,生生将江别鹤拍晕过去。
我心里叹气道,正因为你曾经替我解过围,我才这般对你,你可知我已是放你一命。
路仲远气道:“这恶毒的江琴!实在想不到,他竟如此歹毒!如此阴险!”
我对路仲远道:“路大侠,此人毒如蛇蝎,你不妨废了他的武功,关押在某处,等小鱼儿亲自来处置他。”
路仲远道:“此事我也要一一向燕兄细说,他一定也很赞同你的想法。”
我点头:“好,你带着他去吧。”
“无缺贤侄,你也要万事小心!”
“嗯。”
路仲远扛起江别鹤,阔步走了出去,头也不回,渐渐消失在黑色帷幕里。
过了一夜,白天我自向龟山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倒是听说有个美丽的仙女曾经如梦般经过,又听说有不少奇人异士到处抓老鼠为民除害。
我根据记忆所循,赶了几天路,寻觅到一处山脉处,前世便是在那里,我见到了刚逃出来的小鱼儿,和我移花宫的如云,也就是铁萍姑,江玉郎和赌鬼轩辕三光也在那里。
许是来的早了,那处山脉很平祥,安安静静的,从外面看一点也看不出那里其实藏了几百几千只老鼠。
作者有话要说:
☆、再逢
前世,小鱼儿被邀月师傅抓走后,他就是在此处山脉逃出来的。
飞扬的白鸽扑着翅膀轻轻的落到我的臂上,我取下白鸽脚上的字条,字条上是荷露的字迹:两位宫主俱不在宫内,宫中十位侍女受命出宫,如云也在其中。
如云便是铁萍姑,在移花宫里,大师傅邀月的生活方面一直也是她在打理。
微风抚过我的发丝,牵起我白衣如雪的衣摆,恍惚片刻,四五个人从山里走了出来,为首的人穿着通体雪白的衣裳,冷酷的脸上,右手是一只铁勾子,他的身后有男有女有僧有俗。
“小鱼儿说他的几位师傅都出谷了,原来他们竟是在这里。”
那群人我正好认识,因为他们正是十大恶人中的杜杀等五人,小鱼儿说他们去了龟山,我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们。
那五人脸上表情都不太好,他们每个人之间都隔了一点距离。
远远能听到屠娇娇气道:“那批银子是段合肥的银子,我们的箱子也不知道被欧阳丁当兄弟弄去哪了!”
阴九幽阴着声音道:“你们去龟山,我可不去。”
哈哈儿笑道:“哈哈,去龟山,鬼才去龟山,欧阳兄弟骗我们去找鬼,我们又骗小鱼儿去找鬼。哈哈。”
阴九幽冷哼:“我们这些年教那小鬼的都不是好东西,他又和燕南天一伙,不把他除了,难道等他除了咱们吗?”
阴九幽又道:“再说,他跟移花宫之间又有花无缺这样的矛盾,移花宫主想杀了他们,咱们岂能被小鱼儿拖下水!”
李大嘴本来一直沉默的,突然抬头大骂一声:“你奶奶的,我们是狼,小鱼儿却是羊!羊会像狼那么狠毒嘛!”
屠娇娇语调也沉了下来,叹气道:“不管怎么说,那小鬼虽然是咱们养大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个燕南天已经够难对付的,若是再加个移花宫主。”
哈哈儿大笑:“哈哈,哈哈,娇娇说的对,大嘴骂的也对,哈哈,等我们找到箱子,等轩辕三光把那贼小子的银子都赢过来,咱们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哈哈。”
屠娇娇笑道:“江玉郎那贼小子比小鱼儿还滑头,让恶赌鬼看着他,也省的他坏了咱们的好事。杜老大,不管我们的箱子在不在龟山,我们总归要去看看,必要时将燕南天也引去跟那只毒老鼠斗一斗。”
“哈哈,好主意,好主意,只有娇娇才想到这么好的主意。”哈哈儿拍手哈哈大笑。
等他们走后,我气的紧紧抓住树干,我是知道他们想陷害小鱼儿,当我亲耳听到他们的计划,我又替小鱼儿感到不平,小鱼儿他一心记挂他的几位师傅,他的几个师傅却想害死他。
这样的师傅,又何必去救他们!
我这样想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轻轻唤我。
“花无缺,你可是花无缺。”
我瞧过去,只见稠密的枝杆上,正蹲着一个全身一团黑的影子,正背着光,我眯了眯眼,才看清那团黑影是一个人,一个瘦小的黑汉子。
我认出他道:“黑蜘蛛。”
黑蜘蛛甩出一根银丝拴到我所在的树干上,他的人同时跳了过来,稳稳当当的落在我身边。
我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黑蜘蛛瞧了瞧那山里,开口道:“慕容九姑娘被他们带来这里,我是跟着她来的。花无缺,你来这里又是为什么?”
“我是为江小鱼来的。”
黑蜘蛛疑惑道:“江小鱼,江老弟来这里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在这里已蹲了两天了。”
那是因为小鱼儿还没有从山的另一面逃到这边来,我若不是前世记忆,也不会知道来这里来找寻小鱼儿。
我问:“你来这里两天可发现什么?”
黑蜘蛛道:“江玉郎也在那里,江玉郎将大批银子藏在山里,而那些银子正是之前段合肥丢的。我一直以为段合肥的银子是被那对胖子兄弟藏起来的,没想到却是江玉郎。”
我想了想道:“你来这里也是因为,慕容九妹现在就在江玉郎手里。”
黑蜘蛛也不点头,继续道:“十大恶人本来也找上了江玉郎,他们故意留下恶赌鬼与江玉郎赌博,我倒真不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我对黑蜘蛛招手道:“我知道你顾及恶赌鬼的本事,等我们一起进去,你就去救慕容九妹,其他的不必你管。”
黑蜘蛛道:“你进去干什么?”
我抿了抿唇道:“我的目标是江玉郎。”
黑蜘蛛虽然知道他们那些人,却并不知道江玉郎具体的位子,而我前世也是误打误撞到了那里的,所以我们现在只有等,也只能等。
等到下午,满天的斜阳,映着青葱的翠山,微风中飘着花的香味。
黑蜘蛛将脑袋放在手臂上,对我斜望着道:“难怪小鱼儿对你神迷鬼窍。”
我微微睁开紧闭的双眼,对他望过去,斜阳映在我的脸上,让我微微睁不开眼。
黑蜘蛛面色一紧,急忙低下头去。
这时,远处吱呀吱呀的响起一趟牛车的声音,两个赶车的打手显入我们的眼前。
我站在树上瞧着,牛车上运的是一头死猪,死猪已发臭了,有几只绿头苍蝇盯在上面,赶车的两个打手都蒙着黑面,手里的鞭子驱打在牛身上。
他们的车子就从我们脚下经过,将牛车赶进山里。
我在树上变换一个身形,捉着树枝,回头对黑蜘蛛道:“我们走吧。”
他们的牛车赶到一处洞门口就停下了,门口还守着两个打手,他们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在死猪肚子上切了一大块馊肉,端着送了进去。
黑蜘蛛抢先跳了下去,三两下的功夫便将门口那些打手全部放倒在地。
黑蜘蛛回头喊我:“花无缺。”
“走。”我废话少说,身子已快速纵身入了那黑漆漆的洞里。
黑蜘蛛呆了呆,连忙追赶道:“好小子,等等我。”
黑暗的洞里唯有一盏灯光,灯光下坐了两个人,一个江玉郎,另一个是恶赌鬼轩辕三光,他们俩都在专心致志的盯着他们面前的一小块肉块。
这会儿,因为我们的闯入,他们已经注意到这边来。
江玉郎唤道:“谁?”
黑蜘蛛已在找洞里的慕容九妹,随着江玉郎的呼声,而我已轻轻落到江玉郎的面前。
“花、花无缺!”江玉郎和轩辕三光同时惊呆。
我面无表情的问道:“小鱼儿在哪?”
轩辕三光道:“小鱼儿?我没看到他!”
江玉郎面上表情挺怪异道:“花无缺,你怎会来?”
我俯下身,快速点住江玉郎身上一十二道穴位,抽身抓起他们面前的烛台,和另一旁桌子上的两只肥烧鸡,向洞穴深处走去。
我可以感觉的到,我感觉到小鱼儿的恐惧,他心灵的焦虑不安和他的疲惫。
黑暗里,我渐渐听到一些声音。
“……可惜,只可惜我不是你心上人。”
“谁说不是了,此时此刻,除了你,世上还有与我更亲密的人么?”
“你是这世上唯一对我说这话的人,我们若是能出去,若是能出去……”
“你莫睡,快醒来,好女孩,我还想多瞧你一刻。”
“我好累,你让我,你让我躺一会,求求你,抱紧我,我有些冷。”
“好吧,唉,不想我小鱼儿竟要死在这种地方,不过有美女相伴,也算人生一大幸事。呵呵,你瞧,此刻的我们是否如同夫妻一般。”
小—鱼—儿!
我愤怒的咬牙,我在外面担心你担心的要死,你给我在这里郎情妾意!
我提着灯向声音的方向掠过去,灯光映出了两个抱在一起相依的男女,他们都靠着墙闭上了双眼,女的是我移花宫婢女如云,男的正是我姘头小鱼儿。
我本来挺生气的,可是瞧见小鱼儿凄惨的模样,心就软了,他看上去瘦了,我师傅没折磨他,想必也令他吃了不少苦头。
灯光映照下,烧鸡的香味刺激下,他们俩渐渐睁开了双眼,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也是我手里的烧鸡,如云几乎已是扑着过来抢我手里的烧鸡,我给了她一只。
小鱼儿眼神恍惚,看着烧鸡,又抬头看到我的脸,痴痴笑道:“花无缺,是你花无缺,真好,临死前还能做到这样的梦。”
我叹了一口气,将烧鸡给他。
小鱼儿二话不说,埋头就吃,一会儿功夫,一只烧鸡就吃完了,小鱼儿还没饱,舔了舔嘴唇,将我拿烧鸡的右手,手指头一根根含在嘴里吮吸了一遍,舔着上面的肥油。
本来挺平静的内心被小鱼儿一挑拨,我心里一个激动,将小鱼儿压在了地上,欺在他身上,捏着他的下巴,俯下身深吻他的嘴唇。
“唔……”
小鱼儿嘴里哼哼哇哇的,手臂乱动,我伸手抓住他的双手,压在地上,托住他的后脑勺,吻的更激烈。
如云大梦初醒吓得跑掉了,小鱼儿也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梦,他几乎使出吃奶的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推开,大口大口的坐起来喘息。
“……呼呼……憋,憋死了……花无缺……你这家伙……”
“我这家伙怎么了?”我不爽,很不爽,一想到小鱼儿对我以外的人说情话,我的理智都快控制不住了,拉着小鱼儿,狠狠扯他的衣服。
小鱼儿刚吃了一只鸡,力气还没恢复过来,想要推我又推不开我,欲拒还迎的模样更让我想对他逞兽/欲。
小鱼儿连忙叫道:“花无缺,你想干什么?”
小鱼儿的衣服被我剥的只剩一条裤子,我压住他的双臂,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咬着他的胸口,咬牙切齿道:“我要在这里玷污你。”
小鱼儿一边喘息,一边笑骂:“你精/虫上脑啊……不要……好痒……那里……”
“我想你想的都快发疯了!”我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