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能继续下去,诸葛亮手中有一把匕首,抵住了司马懿的胸膛。
“伯符教我的防身术,有很多招。”诸葛亮说。
司马懿恨恨的瞪着他好一会,恨恨的起身,拂袖离开。
这夜,诸葛亮没吃到饭,喝到酒,司马懿也没有再来,睡到半夜的孟获却因为山洞的阴冷本能的蜷起了身体,诸葛亮脱了外袍替他盖上,盘腿坐在旁边,直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孟获醒来,愣愣的看着身上的袍服,好一会才抬起头看着一旁端坐的诸葛亮,揉了揉自己的头缓缓道:“你可以下山去了。”
诸葛亮却还不想走,他还没有看清楚木鹿大王的神兵神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所以他就说:“为什么这么急着要我走?是担心我留在这里太久,看到木鹿大王的法术,知道破解之法?”
“笑话,木鹿大王法术高强,你凭什么破解?好,你要看就看吧,二天后我送你下山,然后我们真刀真枪见个真章,我就不信这一次还是胜不了你。”孟获赌气的说。
“那你要我住在哪里?这里太冷,而且没饭吃。”诸葛亮微微笑道。
“什么,没,没饭吃?”孟获皱紧眉头:“你把我当什么啦,难道我孟获是个连酒食都供不起的人吗?行,我马上把你移居暖宫。”
“那赵云和魏延呢?”
“他们不行,再委屈几天好了。”
诸葛亮又在银坑洞住了二天,这二天里孟获只是与木鹿大王饮酒作乐,也不管他,由他去。第三天晚上,诸葛亮如约告辞,孟获也如约将赵云和魏延释放,三人共同下山,回到营中,诸葛亮便传令紧闭寨门,不论孟获与木鹿大王如何讨战也坚守不出。
直到十天后,木鹿大王再次讨战,诸葛亮即令赵云和魏延将这十天来由他亲自督工建造的兵器拿出来用。原来这十天里,诸葛亮亲自督工令军中工匠造了木刻彩画巨兽四轮车,俱用五色绒线为毛衣,钢铁为牙爪,内里可骑坐十人,各开一窗。诸葛亮选了精壮军士一百人,领了烟火之物,藏在车中,再令寻得精壮军士三百人,推着四轮车掩藏于军中。次日,诸葛亮驱兵大进,布于洞口。蛮兵探知,入洞向孟获报告。木鹿大王自信无敌,立即与孟获引洞兵而出。诸葛亮纶巾羽扇,身着道袍,端坐于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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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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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获指着诸葛亮大笑道:“诸葛亮,今日便要擒你以雪我五败之辱!”
木鹿大王哈哈大笑道:“少跟他啰嗦,且看我本事。”话音落处口中念咒,手摇蒂钟。顷刻之间,狂风大作,猛兽突出。
诸葛亮将羽扇一摇,其风便回反吹到孟获阵中,蜀阵中假兽拥出,赵云和魏延领兵突进。蛮洞真兽见蜀阵巨兽口吐火焰,鼻出黑烟,身摇铜铃,张牙舞爪而来,诸恶兽不敢前进,皆奔回蛮洞,反将蛮兵冲倒无数。诸葛亮驱兵大进,鼓角齐鸣,望前追杀。洞内孟获宗党,皆弃宫阙,扒山越岭而走,蜀汉大军占了银坑洞。
孟获怎么也想不到,诸葛亮竟然还是把他打得丢盔卸甲,连老巢都丢了,那胸中一口恶气怎么也消不去,见到蜀军将士在诸葛亮带领下走入银坑洞,不由恶向胆边生,抽出腰中佩刀直扑诸葛亮。
赵云和魏延一左一右皆持刀剑在手,见孟获而来岂容他胡闹,三下五除二就将他佩刀缴械,踢倒在诸葛亮面前。
诸葛亮微微笑道:“六次被俘,可心服么?”
“不服,不服,我不服!”孟获仰天怒吼,那胸中一口恶气委实吞不下,可是他却分明知道是自己无理,这种感觉却令他更愤怒。
诸葛亮走上前去凝视孟获,良久,突然低下头结结实实的亲了孟获一口道:“这样你可服了么?”
蜀汉将士与蛮洞殘兵皆一时哗然,孟获也呆住了,一张脸涨得通红,直跳起来抚了嘴叫道:“这样也不服,反正就是不服,我要离开这里,有种你就杀了我!”败军之将,居然昂首挺胸地走出了银坑洞,倒好像得胜的是他一般。
出了银坑洞,一股凉风吹来,孟获心神一荡,不由举手捂着唇,仰着天发起了呆。
“二哥?”弟弟孟优小心地叫道:“这诸葛丞相定是神人吧,要不怎么会次次都是他胜?”
孟获尤末听闻一般的发呆。
“二哥,二哥,你莫是中了诸葛丞相的法术?怎么只是发呆?”
孟获回望银坑洞,神色间若有所失。前望,却又是举步茫然。
“二哥,如今无甚去路,不如投降算了?”孟优说。
“投降?”孟获喃喃:“连败六次,投降都没脸见人。”
“那,再到那里搬救兵?”孟优叹道。
孟获也心烦,甩开衣袖,大步下山而去。走到山下,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蛮族老太太正艰难的背着枯柴上山,那背已驼得几乎能贴到地面。
孟获看着,忽然悲从中来,过去扶住老太太,把她的柴背到自己的背上。
“谢谢你啦。”老太太用力地说了一句谢谢。
“老太太,没有家人吗?为什么要你一个人背柴上山?”
“我的两个儿子跟着洞主去打仗,都死了,山洞里只有个才三岁的小孙子。”老太太说。
孟获愣了一下道:“老太太,为什么不到平原上去住啊?”
“平原上住的都是汉人啊,我们跟他们打仗,他们怎么会让我们住。而且汉人那些东西我都不会,就算汉人肯教我,我这么老了,只怕死了还没有学会吧?算了,还是回洞里吧,能活多久算多久吧。”
孟获听着老太太的话,不由想起诸葛亮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心里蓦然有些激动,也有些凄伤。
“二哥,我们还要不要去搬救兵啊?”孟优问。
孟获猛地把枯柴往孟优背上一放说:“你去帮老太太背柴,我去找诸葛亮。”
“二哥,你当真要找诸葛丞相?”孟优眼里露出一丝喜色问道。
“其实你并不想我再去搬救兵是不是?”孟获问道。
“其实真的是不想,可是二哥这般要强,诸葛丞相连放二哥六次,二哥都不服,我又如何劝得服?”孟优如实的回答。
孟获长叹一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连你也不想再去搬救兵,我去了也无甚意思,只徒伤人命而已。好吧,我这就去向诸葛丞相投降。”
孟获说完,回身再往银坑洞方向去。
再说诸葛亮,其实孟获六次被俘,六次都不肯投降,对他多多少少都是一个打击,令他不得不怀疑自己这样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而木鹿大王见诸葛亮神威,则在孟获走后伏首投降,也算是功德一件。正当诸葛亮犹疑难定的时候,却见魏延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
“文长,何事欢喜?”诸葛亮轻问。
“丞相,孟获回来了。”
诸葛亮听着,呆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长长叹息一声喃喃道:“他终于都是回来了吗?”
“丞相,到底是不枉费这番苦心,丞相,你快去看看孟获吧。”魏延说。
诸葛亮这才定下心神,走到前厅,果然看到孟获雄纠纠气昂昂的站在当中。
“你来了?”诸葛亮直视孟获缓声道。
“丞相当日的话可算数吗?”孟获问。
“什么话?”
“丞相曾经说过我们蛮族虽然久居西川,可是却末服教化,依然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如若能臣服于蜀汉,丞相自当倾心教授中原先进之术,让我等与蜀汉百姓一起安居乐业。丞相此话可还算数?”孟获一双虎眼直瞪着诸葛亮道。
诸葛亮点头:“当然算数。”
“若丞相肯依了孟获一件事,孟获就向丞相投降,永不复反。”
“你说。”
“我蛮族素来有神女护佑族类,若丞相肯在神女面前起誓待我蛮族如中原汉人一般,则孟获心服口服。”
“这自然是可以的,何时去见神女?”
“本月十五,丞相随孟获亲自前往神女峰神殿吧。”
“本月十五,好,我答应你。”诸葛亮点头答应了。
“但是去见神女娘娘之前,丞相必须到神女峰下冰赤泉当中斋戒沐浴三日。”孟获说。
诸葛亮点头一一答应。
冰赤泉,是南方瘟热天气下的一缕甘泉,几乎还差半里,便已能感受到冰赤泉带来的凉爽,诸葛亮不由感叹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绝人之生路。那入林的路口,有一方界碑,上书‘生人禁入’。来送诸葛亮的赵云和魏延等人便都停下。
孟获与诸葛亮徒步上到冰赤泉边,只见云雾缭绕当中一片清凉舒爽。孟获来到泉边,放下身上的刀剑,虔诚跪下五体投地拜了三拜,诸葛亮也有样学样,拿出袖内匕首放置一旁,跟着三拜。然后孟获便跳入泉中,脱衣沐浴,修剪发须,修整妆容之后的他,竟是剑眉星目,铮铮伟岸。
诸葛亮看着笑道:“大王好容貌,若能一直如此多好,从前怎生做出那凶恶粗野之样来?”
孟获没理他,只是伸出手道:“你也下来脱衣沐浴,修整容颜,然后我会带你到斋戒沐浴之处。”
“不是这里么?”诸葛亮问。
“还在里面,有一汪冰泉,赤寒无比,你要在那里打坐持诚三日,方可上那神女峰。”孟获手往里一指道。
诸葛亮点头,取下头冠,脱衣下泉,乌黑透亮的长发随水飘浮在泉面上,云雾缭绕中,透过来的若有若无的阳光映照着长发,淡淡的闪着光。
孟获凝视着诸葛亮,愣住了。看着他那乌黑顺滑的及腰长发那么温柔的铺展在水面上,再看看他的眉目红唇,恍惚间竟有似曾相识之感。
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吗?孟获的心微微的颤着,那尘封的记忆竟仿佛秋风落叶一般慢慢的飘荡在脑海中,思绪里。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时的自己还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少年吧?有一天,偷了父亲的酒,独自一人跑到深山里玩耍,小小的孩子,充当大人,豪气冲天的大口喝酒,不知不觉间就醉了,不知不觉间就在清风暖阳当中睡去了。
感觉有温柔暖暖的东西扫过自己的脸,睁开眼睛一看,竟是一只抱着他的酒瓶喝醉了酒的白狐正躺在他的身边睡觉。一只真正的,连长辈们也很少见到的九尾白狐,那狐毛整洁光滑,雪白雪白的,抱着酒瓶睡着了的白狐一派憨态可掬,高贵悠闲的样子。听长辈们说,白狐是森林里的精灵,尤其是九尾白狐,若是遇到了,那个人会有好福气的。
小小年纪的孟获更高兴,看到这样一个酒友,他小心的伸出小手轻抚雪白的狐毛,那个时候的他,小手还很光滑细嫩,还没有拿起过杀人的刀,斩人的剑。白狐在睡梦中似乎很享受孟获的抚摸,露出笑意,在那一刻,小孟获突然体会到什么叫‘慵懒销魂’。他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把九尾白狐抱在了怀里,一起在清风明月中继续睡着。
后来的日子,天天都是好日,他和白狐在深山里嬉戏玩闹,他,也头一次的,回头再想一想,好像也是最后一次的为白狐写下了一首歌。他们蛮族的人不会汉人的诗歌,但是脱口而出的山歌倒还是会唱的,只是,那首山歌,那样的灵光,只是在那时,看到白狐时闪烁了一下。
那个时候,每当孟获唱起山歌,白狐总会巅倒众生般地在他面前妖娆,放肆地笑。那个时候孟获总有一个错觉,白狐好像就是一个人,一个令世间男子神魂巅倒,却独钟情于他的人。
好美丽的梦啊。
可是,是梦就会醒,什么时候梦碎了,梦醒了?是孟获与祝融夫人成婚的前夜,他跑到竹林水洞去找白狐,告诉它,他要成婚了,以后会带着祝融来看他,来和他一起玩,一起喝酒。
可是,
可是,
可是,
那白狐竟发出凄厉的声音,跃出了两个人相会的竹林水洞。
成婚的那一夜,孟获心绪不宁,总觉得耳边传来白狐凄厉的悲鸣,心中发空,就好像现在,看着诸葛亮心中发空一样。那一夜,孟获抛下了祝融夫人,发疯的满山的寻找着白狐,叫着他,唤着他,请求他回来。
可是,白狐再也没有出现。而他的妻,祝融,在太阳升起的时候,结结实实的和他打了一架,回娘家去了。
从此,孟获再也不唱歌了,开始拿起刀,拿起剑,他的眼里再也进不得沙子,一去经年,他,变成了中原汉人眼中的野人。
野蛮,不开化,只懂得杀人。
“可以过去冰泉了吗?”诸葛亮的声音惊醒了孟获的神思,双眸一凛,竟似有一道精光射向诸葛亮。
诸葛亮微微一惊,问道:“大王,可以过去了吗?”
孟获惊讶的看着诸葛亮,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想到那么久远的,原本深藏在心中的记忆,眼前这个人,是蜀汉的丞相,怎么可能是那九尾白狐?这样一想,心定下来道:“丞相大人请随我来。”
二人划水走向冰泉深处,水越来越深,诸葛亮并不擅长游水,不得不倚着孟获前行,到后来,孟获更是抱着他腰,带着他游过去,那触手所及,一片冰凉,却也有一丝颤悸刺中了孟获的心。
只是那一刹间,已经到了冰泉。
原来冰泉尽头,有一方石洼之地,正好可以坐人,石洼上面,有一方泉眼,不停的落水下来,人坐在上面,则正好冲刷着身体。
孟获指着那石洼道:“丞相大人,你要在此静心三日,那水冷寒无比,若不能抵受三日,便前功尽弃了。”
诸葛亮微微一笑:“无妨,自古天人相会,人岂有不受些苦,便能见到神仙的道理。何况,这是为了我蜀汉和南方诸族永世交好,只不过三日静心,还能做不到吗?”
孟获恭敬道:“丞相大人请。”
当诸葛亮盘腿坐上那石洼,当他垂首眠目之时,风吹云散了,阳光欢快的照射下来,透出这山林间的勃勃生机。孟获举目四望,冰泉四周竟是野花盛放,香沁四溢。
孟获的心,竟也仿佛如阳光一般,清亮,拂却了尘埃。
那站在林间界碑外的赵云,莫名的抚着胸,有一丝不安。
“你怎么啦,子龙?”魏延笑问。
赵云微微敛眉,不可思议的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吧。”
“子龙,你到底想说什么?”
“文长,你有没有想过——”赵云突然直视魏延,可是话说到一半却问不下去。
“我想过什么?”魏延莫名其妙的问。
赵云长吸一口气,退后三步道:“没什么。”
魏延狐疑的想了半天道:“子龙,你是不是担心那蛮子会加害丞相?”
赵云长叹一声,缓声道:“不是,我这心,竟然是怕那蛮子会爱上丞相。”
哈哈哈,魏延大笑,诧异至极的盯着赵云:“子龙,这种话你怎么也说得出来?子龙,你,你怎么——”
“我怎么?”
魏延呆了好半晌才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子龙你反而越来越不自信了呢?”
“文长,你看到吕凯修造的那条木牛龙骨吗?”
“说实话,还没去看,他们总在我们后面来,我还没想过去看。”
“我去看了。”
“看出什么?”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