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得令下去,很快就捧着点心回来了。
两人的位置比较靠边,视野却不影响。此时台上正有一个眉目清雅的姑娘专注抚琴,原源看了看其他桌的客人,无不摇头晃脑,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原源撇撇嘴,对于古琴那种“锵锵锵”的声音,他实在听不出好坏,再转头去看黄药师,却见他嘴角勾起,微微点头,一副十分赞赏的模样。
原源开始后悔来画舫寻欢这个提议了。他捻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眼睛顿时一亮,还不错诶!立刻碰了碰黄药师的手臂:“师父,这点心不错诶。”
“嗯。”黄药师随意应付了一声,专心听琴。
(o#゜ 皿゜)o 原源愤恨地又塞了两块到嘴里,你不吃是吧,那老子就把它们吃光!
就在原源努力解决糕点之时,那姑娘终于停下手,站起身朝台下一福身,眼睛就在客人中溜了一圈,看到黄药师时立刻亮了一亮,低头在身边的丫鬟耳边耳语了一阵。那丫鬟点点头,走到台前说道:“绿意姑娘今晚的宾客为十四桌的公子。”
台下立刻想起一片羡慕嫉妒恨的窃窃私语。
原源眼看着一个丫鬟走到他们桌边,脸一黑,拉起黄药师站起来:“不好意思,我们不给人嫖。”开玩笑,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亲到黄药师的嘴,凭什么这个花魁眼睛一溜就想嫖黄药师啊!
一路拉着黄药师走到船尾,原源一脸严肃地说:“师父,天黑了,咱们赏月吧。”说罢,僵硬地抬头看向天空。
黄药师轻笑一声,倒不跟他计较:“怎么,不喜欢这里?换艘画舫如何?”
说罢不等原源反应,搂起他的腰轻轻一跃,两人就到了临近的一艘画舫上。
咦,少年!原源眼睛一亮,这艘画舫是小倌馆啊。只是除了性别,这边的娱乐倒是跟刚才的画舫差不多,原源很快就失了兴味。自从亲到黄药师的嘴,原源觉得世间一切美色都是粪土了……
时间渐晚,台上的歌舞声反倒成了原源的催眠曲,他抬手掩住嘴打了个哈欠。黄药师放下酒杯,问道:“困了?”
“嗯。这里有客房过夜的吧?”
“嗯,只是不知道是否还有空房。”
两人叫来丫鬟:“两间上房。”
“不好意思公子,舫上的房间只剩一间了,公子若是愿意,我们可差人送公子上岸到楼里过夜,若看上哪位相公也可一并带去。”
原源一听,顿时就清醒了,连忙说:“我们就在过夜,一间房甚好!带路吧。”
丫鬟一听就懂了,带着两人上楼去。
原源走进房间,看着那一张大床和屏风后唯一的一个浴桶,嘿嘿直笑。
黄药师扫视了一圈,对丫鬟道:“再去拿一个浴桶和一套被褥。”
原源脸顿时一跨,缩到角落玩手指去,黄药师只当自己没看见。
率先洗好澡坐在床边,原源认真思考着等下用什么借口爬上黄药师的床,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试探性|地说道:“师父啊,我上次看到一个名字叫软面包身软不易推的人说,若你一边跟我OOXX一边看经文,咱最后搞不好会变成双修,啊哈哈哈,她真是太猥琐了。”
“哗啦啦”一阵水声,片刻后,黄药师身着白色亵衣从屏风后走出来,发梢上还挂着些湿气,一缕未被绑起来的碎发沿着颈线,路过锁骨,延伸到微微敞开的衣襟中。
原源看得两眼发直。
“若说双修,你的资质着实差了些,年纪也太大了。”黄药师松了绑头发的绳子,看样子是准备入睡了。
原源暗示失败,又兼被嫌弃,心灰意冷地躺到自己的地铺上。明明喜欢的对象就在咫尺却不能碰,原源怎么都睡不着,躺在地上翻来覆去。
“不睡觉翻来覆去地做什么?”黄药师的声音陡然响起。
原源一僵,不敢动了。
又是一片寂静,黄药师突然又开口道:“水上湿寒,你到床上来睡吧。”
原源“噌”地弹了起来,几乎是一步就跳到了床上,嘿嘿笑着钻进被窝:“我就知道师父舍不得我睡地上。”
“噤声。”
原源乖乖闭嘴。可是躺到黄药师身边之后,原源更加睡不安稳了,一颗狼心蠢蠢欲动,换了数次姿势也无法平复。黄药师被闹得不耐烦,一只手臂一伸,横在了原源身上,后者如被点穴一般瞬间静止了。
“咳,那个,我们聊会天吧师父。”原源实在睡不着,又不想尴尬地沉默着,只好挑起话头。
“你想聊什么?”
“呃,随便说什么。”
“哦?”尾音一扬,黄药师睁开眼,映着窗外的月光宛如明珠一般,泛着清冷的寒光,“那不如聊聊你的来历?”
☆、继续同床
“哦?那不如聊聊你的来历。”黄药师说道。
“……”
房中有数分钟的沉默,黄药师好整以暇地躺着,也不催促,他知道原源一定沉不住气。果然,房间中再次响起了声音。
“呼噜……呼噜……”
“……”
这装睡装的也太没水准了。黄药师挑挑眉,缓缓动了动横在原源身上的手臂,心想看你能装多久。随着手臂渐渐下移,原源的身子也越来越僵硬,可就是死撑着不睁眼。
“真的睡着了?那好,我便先上岸罢。”黄药师说着作势要起身,一只手拉住了他。
“咳!”原源咳嗽一声,说道,“那个……如果我说我是冯蘅转世,你信么?”
“你再年轻个十岁我大概会信。”
原源立刻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对嘛!这种说法根本完全就不合理!读者萝莉们真是太坑爹了!”
——喂!你自己想不出一个好的借口就不要怪读者坑爹啊!
“怎么,想到新的借口了么?”黄药师好整以暇地开口。
“呃……”这该怎么说呢?如果直接说是因为作者想嫖您老人家所以就把他扔了过来,天纵奇才如黄药师恐怕也是不信的。
“你若不愿多说我也不便勉强,我只问你,师从何处?”
“啊?画画么,我第一天上桃花岛就说了,纪千舟,你不认识的。”
“你知道我指什么。”
“……”我真不知道你指什么啊,原源一脸崩溃。
“周易八卦,紫薇六壬,我不管什么方法,你数次言中蓉儿的行踪,身处险境临危不乱,仿佛早已洞悉后事。我很好奇,能教出你这个徒弟的会是个什么人物。”黄药师微微眯了眯眼。
原源悟了。原来这个金庸笔下第一奇才以为自己遇到了比他更高的高人。
独孤求败可耻啊o( ̄ヘ ̄o#) !
原源这种小市民从来没有体会过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所以他决定趁这次机会装一次B。
“哦,你说这个啊。”原源45°目视窗外,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区区不才,无师自通。”
“原来如此。”黄药师立刻兴趣缺缺的样子躺回去,拉上被子准备睡觉,“无怪乎你连岛上的桃花阵都闯不过。”
“……”原源一脸怨念地转头去看仰躺在身侧的黄药师的侧脸,说好的夸奖呢?
——谁跟你说好了!
原源沉默片刻,心道难得黄药师主动关心起他的事,他却这样搪塞,只觉得十分内疚,张了张嘴,只说:“我其实……只知道之后二十年中的一些大事啦,呃,都是些与你,与郭靖有关的。”其实对黄药师的事他也不算很清楚,毕竟金大侠并没有大篇幅地描写。之后二十年嘛,都是《神雕》的故事,要说跟黄药师有关的,就是他跟杨过结成忘年之交o( ̄ヘ ̄o#) 。
“哦,与我有关?”尾音微妙地上扬。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原源的脸突然“哧”地一声就红了,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黄药师的声音叫|床一定很性感……很性感……性感……感……无限回音。
见原源支支吾吾的,黄药师就知道他脑子里已经在想一些天马行空的事了,突然就起了逗弄之心,于是说道:“如此说来,你是从何时便开始觊觎我了?”
“啊?介、介个……”原源舌头打结。真要说的话,其实看书的时候他就对黄药师很有好感,不过那时候他毕竟只是个书中角色,最多被原源拿来YY一下画进成人画本里,原源觉得还是作者比较强大,敢直接写同人嫖黄药师。
颊边突然传来湿热的感觉,原源呼吸一滞,原来黄药师已不知何时靠近过来,他只觉得和黄药师相贴的半边身子热得都快融化了。
男人真是可悲的生物。
——话说回来,黄药师也是男人,而且是个禁|欲十五年的男人,真要算起来,黄药师应该比他饥渴吧?
这么一想,原源反而大胆起来,侧过身子与黄药师整个贴在一起:“师父,那个坑爹的软面包姑娘又有新提议,说我们每来一发经文就少一个字,久而久之,我身上的经文就能彻底消失了。”
“呵。”黄药师轻笑一声,热气喷在原源颈间,“是么,我倒不知我的东西还有洗纹身的功效。”
他的手沿着原源的脊柱一路向上滑去,引得后者一阵战栗,原源正心猿意马之时,他只觉黄药师的手在他后颈某处一按,他忍不住舒服地呻|吟出声:“唔……”
然后——
然后……
然后他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原源精神抖擞地醒来,随即炸毛——可恶的黄药师,竟然在气氛最热的时候点他睡穴!!!
“醒了?用些早点我们便启程吧。”黄药师从外面推门而入。
“哦。”原源只敢腹诽,见到本人立刻痿了。
原源稍微用了些早餐就同黄药师上了岸,早晨开店的多是写早点铺子,街道上只有一些清早起来干活的脚夫。两人只走了片刻,黄药师突然抓住了原源了的手。
咦?原源面颊泛红,大庭广众之下的,他是不在意啦,不过还是很不好意思啦娇羞~
“咳,内、内个……”
黄药师又将他拉近了一些:“有人跟踪。”
“咦?”原源惊讶,不过他也知道不宜表现的太过明显,并没有回头去看,只问道,“谁,欧阳锋?”
黄药师微微冷笑:“不过是些不入流的角色。”
原源有些不解,他们到苏州不过一天,怎么就有人盯上了:“你仇人?”
黄药师斜眼看了他一下,表示懒得解释。
原源立刻懂了。
没想到这么快他身怀《九阴真经》的事就在江湖传开了,果然大众传媒是无所不能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接下来想去哪里?”
“啊?”原源有些跟不上进度。
“他们想跟就让他们跟着,我们玩我们的。”
“那……下一站去扬州?”
黄药师没有说话,带他去了渡口。两人坐到船篷内,原源偷偷向后瞄了一眼,果然有船一直跟着他们。
这跟踪技术也忒差了。
“他们就是抢了经书去也不顶用啊,也不是谁都能看懂的,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原源表示不解,这就好比你无意中得到一颗炸弹,想扔扔不掉,偏偏还有一大票S/B想杀了你去抢这个炸弹。
“哼。”黄药师冷哼一声,不予评价。
到了扬州,两人自然是先去最好的酒楼下榻,好好品尝扬州美食。原源看了看酒楼的物价,暗暗替那些跟踪者担心,也不知道他们吃饭睡觉组织给不给报销。
夜里睡觉,黄药师破天荒主动要求两人同住,原源受宠若惊,暗自祈祷跟踪者一定要尽心尽力坚持到底。
脱下外衣,想了想,原源趁黄药师不注意连亵衣一起脱了,只着亵裤钻进被窝。
“你说,他们今晚会行动么?”
“这里一间普通客房也要十两一晚,他们今晚定然要有所动作。”
“哦哦,会有迷|烟么,还是直接破门而入?你说他们会不会在房顶偷看我们?”
黄药师斜他一眼,表示懒得搭理。
半夜,原源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就听到“嘭嘭”几声,他嘟哝道:“什么事?”
一个热源靠过来,黄药师轻声道:“没事,你继续睡。”
“哦。”原源往黄药师身边挪了挪,沉沉睡去。
原本以为像这种不入流的跟踪者根本不足为患,只是原源低估了《九阴真经》的影响力,江湖很快因为经书再现的传言动荡起来。
☆、啥,宝藏?
随着时间推移,盯上原源的人也越来越多,从开始的暗中跟随,到后来发展成明抢。自然,有黄药师这个召唤兽在原源是没什么危险,但这严重影响了他和黄药师度蜜月(?)的心情。任谁在旅游的时候不断碰到警察来查身份证都会很不爽的。
“师父啊,要不你还是替我把纹身洗掉吧?”原源挠挠脑袋,他被层出不穷的喽啰们弄的快崩溃了。
黄药师斜睨他一眼:“你不是怕痛么?”
“呃……”原源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应该有那种不痛的药吧?”在他印象中黄药师是无所不能的,所以他一直怀疑上次那个药那么痛一定是黄药师在整他。
黄药师转身背对他,假装自己没听到。
——他脸僵硬了有木有!原源发誓他刚才看到黄药师脸上的表情僵了啊!黄药师因为自己做不出无痛洗纹身的药就傲娇了啊!
“此路是我开……”原源正要趁机奚落几句,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大叔从藏身的大树后走出来。
原源神色一凝,说道:“此树是我栽。”
大叔眼神漂移了一下,似乎不知原源此举是何意,试探道:“要从此路过……”
原源抑扬顿挫:“留下买路财!暗号对上了!兄弟,幸会幸会,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罢拉着黄药师昂首阔步离开。
大叔摸了摸后脑,对藏在树后的其他兄弟问道:“我们寨啥时候和人家结的盟,这暗号老大定的?”
………………
在黄药师解决完又一批傻'哔——'之后(咦,刚才消音了么),原源郁闷地一边踢着脚边的石头一边走路,他觉得自己这两个月来过的真是太颓废了!先是胸口的经文被曝光,引来大批傻'嘀——'(这次消对了),一路游玩都不过瘾,接着数日与黄药师同床共枕,竟然到现在都没吃到黄药师!最后……
——两个月了有木有!!这要是篇生子文,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啊!!!还尼玛“考试周,你懂的”,老子不懂啊!!!考试周为毛要持续两个月,明明说了是“周”的!作者这个坟蛋只要停更两天就会懒筋抽搐不停地告诉自己明天再码字于是再也没有打开过那个名字是“春宫名家”的文件夹表示自己很寂寞啊!读者萝莉们千万不要放过那个BT!
原源做了三次深呼吸,终于把喉头那口凌霄血吞了回去,就听见“噗噗噗”的声音。他不由看了一眼黄药师,难道万能主角也会放|屁?
黄药师作为原源口中的万能主角,很轻易地就读懂了其脸上的表情,他突然出手!
那是一只手,
一只五指修长的手,
一只五指修长捏着石子的手。(古巨巨:对不起走错片场了。)
只听“啪”地一声,一个白色物体从空中坠落,原源定睛一看,原来是只鸽子。
话说鸽子扇翅膀的声音是“噗噗噗”么,你确定鸽子没有一边飞一边放|屁?(﹁〃﹁)
原源走过去捡起鸽子,正要跟黄药师说自己不吃鸽子,就见鸽子的腿上绑着一个细小竹筒:“咦,原来是信鸽,把它放了吧,偷看别人的信件是不道德的!集邮的孩子一定要注意,不能因为看见漂亮的邮票就不经同意擅自拿走他人的信件(咦,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黄药师不理某个串了信号的家伙,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