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伎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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伎谋-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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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戈回了屋中,彼时春儿也正好叠好被子,转身朝她走来,唤道:“姑娘。”

    桃戈道:“春儿,把这书拿去烧了。”

    她说罢,便将书扔在书案上,转身出去,春儿闻言自然有些懵逼,走过去拿着书看了看,觉得也没什么不对头的,直至从后面翻开看了才知桃戈为何要她烧书。

    想她也是个小丫头,如今见了这些春/宫图,自然也羞得不要不要的,赶紧把书拿去烧了。

    桃戈出了东屋,便朝西屋走去,推门进了去,首先入眼的是一扇屏风,将屋子内景全然遮挡住。

    她绕过屏风,下了一层台阶,朝里头走去,方才见到司马道子。

    只是,司马道子这时却是在漱泉,这茹千秋可没有告诉她!

    她见司马道子光着身子坐在池中,当即是一怔,连忙转身,朝外头走去。

    然而司马道子听闻开门声,却以为茹千秋进来,便道:“把本王的衣服取来。”

    桃戈听言一惊,转身未注意脚下台阶,抬脚一绊,便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

第一百零八章 暗讽() 
桃戈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只听闻司马道子漫不经心的说道:“跑什么。”

    声音就在她身后,看来他来了。

    桃戈撑着地坐起身,这时司马道子已走至她跟前,入眼的是司马道子脚踩木屐,光着双腿,浑身上下只披了件袍子。

    门并未关,一阵风吹来,拂动他的衣袍,下/身之物若隐若现。

    桃戈初见此物,顿时脸红,连忙伸手捂住眼,司马道子这才不紧不慢的将衣服裹好,而后悠悠然道:“好了。”

    桃戈闻言仍有些避讳,捂着双眼的手指叉开一条小缝,虽仍能看到司马道子露着腿,却总归看不到某物了。

    她仍有几分胆怯,便仍捂着眼睛,只留那一条缝隙,仰起头望着司马道子。

    司马道子见她如此,便蹲下身子,握住她的两只手腕,这便掰开她的手,口中还道:“偷看什么不好,非得偷看我洗澡,怎么,你是想同我鸳鸯浴?”

    桃戈白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千秋告诉我”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司马道子打断,只听他故意耍流氓道:“别解释了,你若是想同我鸳鸯浴直说便是了,水还热着。”

    他说罢,便要将她拉起来,桃戈本该挣脱开他,这时她却一动也不动的看向门口,神情怔怔,分明是看到什么了。

    司马道子自然已有所察觉,便也转头看向门口,却见王敏慧绷着脸站在门内,正望着他们二人,目中分明燃着一股子火气。

    司马道子却是淡淡一笑,不疾不徐的回首将桃戈扶起来,这才转身朝王敏慧走去,冷冰冰的问道:“什么事?”

    王敏慧冷笑一声,道:“王爷不如纳桃戈为妾吧。”

    桃戈闻言僵住,望着王敏慧,司马道子虽微微一愣,却也知道她来意不善,面无表情道:“你什么意思!”

    王敏慧道:“王爷同她此去山阴好些日子,一路上夫妻之事想必也没少做吧。王爷身为亲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固然不必在意,可再怎么样,你也得对她负起责任哪,她虽是伎子,可到底也是卖艺不卖身的。王爷既然要了她的身子,即便不给她一个名分,那也得砸些钱才是,一个女人就是再下贱,那也不能白给人睡两个月啊。”

    王敏慧所言字字句句皆在羞辱桃戈低贱,桃戈收回在她身上的目光,微微低下头,司马道子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王敏慧随即接话,道:“什么时候王爷也变得如此道貌岸然,你将她带进王府,不是早有这等心思!”

    王敏慧继续说道:“如今萧氏走了,王爷同她自然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正好,她也姓萧,不妨就让她替补萧氏的位置,”说着,她又看向桃戈,阴阳怪气的说道:“代替亲姐姐在王府的地位,想必桃戈妹妹不会介意吧。”

    言外之意,暗指桃戈勾/引姐夫,逼走嫡亲姐姐。

    桃戈面色黯然,她一直在意的事,如今竟从王敏慧之口道出。

    司马道子自然也已听出她的意思,他也知桃戈此时必定难安,这便转身看向她,道:“素素,你先回屋去。”

    桃戈一声不吭的朝门口走去,却在门口被王敏慧一把拉住,王敏慧拉扯住她的手臂,怒目瞪着她,狠厉道:“你别走!你不想听听本宫会同王爷说什么吗!”

    桃戈未语,司马道子亦是迅速扶着桃戈,将王敏慧推开,斥道:“你发什么疯!”

    王敏慧一个踉跄,站稳了身子,对着司马道子冷笑出声,骂道:“狗男女!”

    这时春儿听着动静正巧走至门外,司马道子便吩咐道:“春儿,带素素回屋。”

    春儿点头应道:“是。”

    这便走至桃戈身侧唤道“姑娘”,随即拉着她离开。

    桃戈方才出了西屋,王敏慧便道:“王爷这是心虚了?”

    司马道子还未接话,她紧接着又说道:“你宠着她惯着她,不就是因为她这张脸生得”

    话音未落,只听闻一声响亮的巴掌声,王敏慧抬手捂着脸颊,司马道子的手还未完全放下去。

    “说够了没有,”他说得云淡风轻,王敏慧僵了许久,亦是淡淡道:“说够了。”

    说罢,她又顿了顿,方才转身离开。

    司马道子目送王敏慧出了离思院,却望见一个家奴赶来,他自知此人必定有事要禀,便站在门内等候,家奴至此,果然禀道:“王爷,谢丞相来了,正在前厅侯着。”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便转身进去穿好衣服,前去见客。

    彼时桃戈站在东屋窗前望见司马道子离开,长舒了一口气,便也转身走进软榻前坐下,春儿见她愁容满面,自知她必定是为方才王妃所言忧心忡忡,便想着法子逗她。

    于是取来锦帕折叠起来,走至桃戈身后挡住她眼前的视线,她见桃戈被吸引了注意力,这便收回帕子,桃戈果然转过身来看向她,她便笑道:“姑娘,咱们来玩摸瞎子吧。”

    桃戈仍有些漫不经心,淡淡一笑道:“好。”

    “那是姑娘当瞎子还是婢子来当瞎子?”

    桃戈不假思索,直接站起身,道:“我来吧。”

    如今在她想来,当一个瞎子未尝不是好事,不过若是能当一个聋子,那更好。

    再到西苑,刘氏站在屋门前,望见周媪回来,迫不及待的问:“如何了?”

    周媪道:“吵起来了。”

    “她同王爷说了什么?”

    “一会儿说桃戈是伎子,勾/引王爷,一会儿又说王爷同桃戈是狗男女,非要王爷纳桃戈为妾,说是不能白睡人家两个月。”

    刘氏冷笑,“结果呢?王爷任由她这么羞辱那个丫头?”

    “让王爷打了一巴掌,就离开了。”

    刘氏未语,似在斟酌什么,周媪道:“刘姨娘,婢子有一计。”

    “说,”刘氏说着,转身朝里屋走去,周媪便跟着她一同进去,言道:“记得以前雅鱼在时,曾说桃戈对王献之芳心暗许,此事王爷也清楚。咱们不如仿照王妃的字迹,以桃戈之名给王献之写一封信,暗示他们二人暧昧不清,再将这信送到余姚长公主手里头。听闻余姚长公主极其善妒,她若见了信,必定会找上门来。”

    她继续道:“到时桃戈受了委屈,王爷再一看那封信是王妃伪造的,必定要与王妃翻脸,加上王妃一向同余姚长公主交好,她做这件事,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刘氏冷笑一声,道:“那就趁热打铁,照你说的去做吧。”(。)

第一百零九章 演戏() 
周媪赶到王家时,由丫鬟引见余姚长公主,等到了余姚长公主与王献之所住的院子里时,远远的便望见余姚长公主坐在院中石凳上轻摇小扇,如此妩媚动人,活脱脱一个美妇人。

    而这时余姚长公主正全神贯注的看着石桌对面一个五六岁的丫头练字。

    这丫头想必就是王神爱,爷爷与父亲皆是大书法家,且并称“二王”,王神爱这字,自然也练得炉火纯青。

    丫鬟领着周媪走过去,站在余姚长公主身侧唤:“长公主。”

    余姚长公主听唤侧首看去,丫鬟便禀道:“这个人要见七老爷,说是有重要之事。”

    余姚长公主这便将周媪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而后颇是不屑的说道:“他不在,你回吧。”

    周媪见势,连忙道:“长公主,婢子是琅琊王府的人,此次前来,是代主子给王中书令送一封信。”

    闻知周媪是司马道子府上的人,又闻她此来是为给王献之送一封信,余姚长公主这才来了兴致,看着她手里握着的那封信,问道:“什么信?本宫看看。”

    周媪故作慌张,急忙道:“长公主,您莫要为难婢子,主子说了,这封信必定要送到王中书令手里头才行,万不能由旁人转交。”

    如此隐晦,余姚长公主自然狐疑,当即追问道:“你主子是谁?”

    周媪道:“是桃戈姑娘。”

    桃戈?!余姚长公主脸色轻变,那不就是去年寄居在府上一直与夫君纠缠不清的那个丫头!她怎么会给夫君写信,还如此神秘,该不是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余姚长公主道:“桃戈去年寄居在府上,本宫与她交情甚好,这封信,你不妨交给本宫,等到大人回来了,本宫再替你转交给他。”

    周媪听闻余姚长公主言说桃戈去年曾寄居在王家,也颇是摸不着头脑,却也无暇多想别的,她故作为难,扭扭捏捏道:“这怕是不太好吧,主子说了万不能由旁人转交的”

    余姚长公主道:“本宫乃是大人的正妻,岂是旁人!再说,你是过来送信的,难道你就不想快些回去交差了事?”

    周媪故作心动,又假模假样的纠结了一番,终于道:“那那就劳烦长公主了。”

    说着,这便将信交给余姚长公主,随后朝她作揖道:“婢子告辞。”

    目送周媪走远,余姚长公主果然还是拆开了那封信,见了信上所写字字句句皆传情意,顿时火冒三丈,拿着那封信风风火火的离开。

    看样子,分明是要去王府的。

    彼时司马道子正在前厅与谢安商议东晋对前秦的战事,家奴忽然过来,站在他身侧禀报道:“王爷,余姚长公主来了。”

    司马道子微愣,侧首朝王府的大门看去,果真见余姚长公主一脸怒色的走来,他预感不详,赶紧站起身同谢安道:“丞相,本王手头还有些要紧之事需处理,若是丞相不急,不妨稍等片刻,本王去去就来。”

    谢安自然也看见了余姚长公主那神情,便笑着应道:“好好好,王爷去吧,老臣等着。”

    司马道子来不及再多言,扭头就走,出了前厅与余姚长公主对上,只唤了一声“皇姐”,还没说出什么话来,余姚长公主便怒斥道:“桃戈呢!那个小贱人去哪儿了!把她给我叫出来!”

    司马道子听言微微一怔,转头看向谢安,只见他在喝茶,连忙推攘着余姚长公主往别处走去,直至离前厅远了些,方才问道:“皇姐这是何意,素素何处招惹了你!”

    “何处招惹了我?”余姚长公主冷笑一声,这便将那封信塞到司马道子手里,道:“你自己看看,那个小贱人到底是怎么招惹我的!”

    司马道子正满面狐疑,接过信便拆开来看,见了信中所写,脸色当即变了,余姚长公主这时便道:“她如此明目张胆的勾/搭你姐夫,你说我是不是该找她算个总账!”

    司马道子听言气不打一处来,将信拿着展开在余姚长公主眼前,愠怒道:“皇姐看清楚了,这是如笙的字迹!”

    余姚长公主顿时怔住,这竟是如笙的字迹,这是如笙写的,难道是如笙故意挑拨离间!

    司马道子见她怔怔不语,便伸手指着王府的大门,冷冰冰的说道:“门在那儿,皇姐不必我送吧。”

    余姚长公主又顿了顿,这便转身,气鼓鼓的离开,等到了王府门外的马车旁,身边跟着的丫鬟道:“长公主,咱们回府么?”

    “不,”余姚长公主说话间丝毫不犹豫,直接道:“咱们进宫。”

    目送余姚长公主出了王府,直至看不见她了,司马道子这才回身往前厅走去,到了谢安跟前不远,讪笑着赔礼道:“让丞相见笑了。”

    谢安客气道:“无妨无妨,王爷言重了。”

    余姚长公主进宫,直奔清暑殿去,彼时司马曜正批阅奏本,忽见余姚长公主,自然颇是诧异,问道:“皇姐怎么来了?”

    余姚长公主倒是不客气,进殿便寻了一处坐下,笑道:“我来看看你,顺带着同你话话家常。”

    司马曜笑道:“哦?皇姐不在家中相夫教子,竟还有这等闲情逸致。”

    “我昨个听闻老七从山阴回来,便去他府上走走,见着一个丫头,瞧着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与容德小时候生得一模一样。”

    司马曜闻言已然怔住,难道简静寺所言的女子已出现了,她还一直都在老七身边!

    余姚长公主说至此,又装模作样的思忖了一番,道:“就是那丫头眉心有颗朱砂痣,但容德没有。老六,阿姐同你说,那个丫头与容德,当真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昨个第一眼见到,还以为是容德投胎转世了,那时候我还想着这世上竟还有这等巧事,可转念一想,容德前年走的,若要投胎,也不过才两岁而已。”

    司马曜狐疑,与容德生得一模一样,唯独眉心一颗朱砂痣不同,那不就是子敬画上的女子?!

    余姚长公主见司马曜怔怔不语,她又道:“她在老七府上,你想必是见过的。”

    司马曜这时才道:“果真生得一模一样?”

    余姚长公主佯装微微一愣,诧异道:“你前阵子常去老七府上,竟没有见过这丫头?”

    司马曜并不回她,反而是陡然拍案而起,快步朝殿外走去。

    余姚长公主又作势惊诧,站起身来唤道:“诶,你这是怎么了,老六!老六!”(。)

第一百一十章 败露() 
余姚长公主离开后,司马道子本想着去东苑找王敏慧问个清楚,可眼下谢安还在,他便只好回前厅去与谢安继续商议东晋对前秦的战事。

    直到送走谢安,他才往东苑去,而这时,司马曜已到了王府门外。

    司马道子正在往东苑的路上,眼看着就要到东苑了,忽听闻家奴唤:“王爷。”

    声音自身后传来,司马道子停步转身,那家奴快步跑来,禀道:“王爷,陛下来了。”

    司马道子微微一愣,他前脚离开前厅,皇兄后脚便到了,竟这么不凑巧,他淡淡道:“他在哪儿?”

    家奴道:“往离思院去了。”

    司马道子面色一僵,家奴紧跟着继续说道:“小奴几个不敢拦他”

    话音未落,司马道子便已越过他,匆匆忙忙往离思院去。

    彼时在离思院,桃戈尚在与春儿摸瞎子,她蒙着眼,在抬起双臂在院中摸来摸去,口中道:“春儿,你躲好了,可别让我逮着。”

    她说这话,可春儿早已躲得远远的。

    桃戈说罢,这便摸到一个人,她当即笑道:“春儿,方才还叫你躲好,怎么这就让我逮着了,你该不是故意输给我?”

    这人并不回话,桃戈摸着他的胸脯,顿时觉得不对劲,此人身着巴蜀之地进贡的织锦,可春儿只是一个丫鬟,她怎会着织锦缎子的衣服。

    她顺着此人的胸脯继续朝上摸去,摸到了他的喉结,这分明是个男人。

    她再朝上摸到他的唇,他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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