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量温柔一点。”
酷拉皮卡闭上了眼睛,库洛洛的声音已经听不真切了,只有挂钟滴答滴答的似乎嘲笑着他的无能。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隔壁的房间里传出剧烈的撞击声,好像是什么重物狠狠地撞击在了墙上,隔着墙,连他们这边也可以感受到颤动。
当然,这可能和库洛洛房间里的床紧靠着墙有关系。
本来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鼻息声的空间里。第三个声音的混入,让两个人都不由得一惊。
库洛洛一时停下了动作,原本准备进入的口,也停滞了一下,极不情愿的收了回去。
紧接着,又是一阵撞击声,咚的一声闷响。
急促而没有停歇的,又是几声闷哼。虽然隔着墙,然而却异常的清晰。
似乎是不给他们猜疑和反应的时间;一声极力压抑的呻吟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畔,有些模糊却很好听;
过了几秒钟;如同顺流直下的瀑布般的,同时响起了两个成年男子的浓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错落有致。
如同夜里受伤的野兽发出的惹人心乱的呻吟。又如同斑斓的深海中章鱼搬粘稠;压抑的;呻吟摩擦着喉咙滑出。
原本隔壁的动静还非常的剧烈;碰碰撞撞的声音持续不止;然而随着;呻吟声的越来越来凌乱;隔壁房间的嘈杂也渐渐地弱了下来;半个小时候;就只剩下迷乱的浓重的喘息……
而这边的两个人则是很不知廉耻的偷听了将近一个小时。
酷拉皮卡的脸上满是疑惑与迷茫……
但是;已经26岁的库洛洛却很成熟的明白了过来。他先是略微惊讶了一下;马上又会心的冲着墙壁笑了笑//
因为隔壁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这边的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口的动作;竖着耳朵……
又过去了将近20分钟;呻吟才渐渐地减弱了……如同幼兽时常发出的呜呜的声音。
当挂钟的时针指向2点,分针指向12点时;隔壁房间的细微的喘息声终于听不到了。
耳边再次响起清脆的滴答,这时,这边的两个人回过神来。
结果原本已经肃静的气氛,又被隔壁传来的一声低低的嘿嘿嘿的笑声破坏了,很嚣张的口吻;听起来异常很满足的得意。
库洛洛和酷拉皮卡却变了脸色。
笑声所透视的主人的心情什么的,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这个笑声所归属的主人问题可就大了。;
两个人都听出来了;这么变态的声音;除了西索;他们想不到第二个人。
因为库洛洛之前已经见过了西索;所以还不是很吃惊。只是;隔壁好像是焚的房间……
而直觉总是带给他焚身上那令他熟悉的气息……
库洛洛沉吟了片刻;
“原来如此”他像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难怪他管伊尔迷叫partner!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
他有些意外。
“西索;他为什么在这里。”酷拉皮卡似乎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逆境,身陷险地。想了很久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问出口;
“想知道。”库洛洛看着他;语气有些上。
半天;酷拉皮卡才慢慢的僵硬的点头。
库洛洛玩味着他的一举一动;黑漆漆的眼珠转了转。
然后认真的说”不告诉你。”
“……”
那夜的事情的结果是,库洛洛像是再次和他开了一个惊悚的玩笑,放开了对他念力的封锁。什么也没说,直接丢下他,独自走进了浴室。
酷拉皮卡逃也般的奔出给他留下心灵阴影的房间,逃到自己的小窝。
躺在床上,心跳,动的厉害。
库洛洛根本是个疯子,对自己做出了那样的事,居然还指望自己乖乖的留下来。
不过,他最后居然还是停了下来。
窗台上的花盆中的,没有小向日葵的影子,然而酷拉皮卡却没有注意到。他一直盯着天花板。
刹那,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脆弱的昆虫,被蛛网紧紧地裹住,心里狠狠地抽了一下。
库洛洛走进浴室,因为打开了浴霸的关系,浴室的光线格外的强烈,透过磨砂的半透明玻璃,团长的身影朦胧可见。
拧开喷头的开关,水柱喷涌而出。浇湿的黑发很柔顺的贴服在脸庞,他扬了一下头,用手将遮住眼睛的刘海屡到脑后。
“果然还是在玩一阵子吧。”
他这样的对自己说,试图是想要说服什么……
冰冷的水柱强硬的熄灭了刚刚抬头的欲望,连他自己都有点心疼自己了。
10分钟后,湿漉漉的库洛洛从浴室中走了出来。
“酷拉皮卡?”
屋内很静,没有一个人。他怎么可能还在。
库洛洛轻轻地笑了一下,没有声音,只是嘴角微微动了动。然而眼神却异常地冷淡。
当时的酷拉皮卡不曾想过,如果当时库洛洛就这么占有了他。或许他对于口的印象就不会那么的糟糕。
如同猛兽般的,深深刻印在灵魂的恐惧与痛觉,或许就会错过。几个月后的一天;自己和库洛洛或许;还有救赎的机会。
然而;他们最终剩下的,只有杀掉彼此的撕磨。
线索和潜入
地下室出乎意料的闷热;高温的空气如同在沸水中煮熟,让人的肌肤发烫。
酷拉皮卡擦了擦滑落额角的汗水,连夏天不太出汗的手此时却也汗津津的。
如此的高温,带着黑色隐形镜片的眼睛止不住的想要流泪,很酸,视线清晰度远没有达到标准。
他的后背紧紧贴着后面的墙壁,不存在一丝的空隙。脚跟紧靠着墙根。紧缚在手上的锁链磨蹭着墙壁,发出轻微的声响,留下一道道肉眼难以辨认的划痕。
他皱了皱眉,默不声响的收回了锁链。 五指张开,像壁虎般扒着墙壁,一点一点,蜗牛般的移动。
不是他想拖延时间,只是脚下的地板只剩下几条钢丝,摇摇欲坠,钢丝下,是看不尽头的黑洞,以及不停向上喷冒的熔岩。
酷拉皮卡没有低头,亦没有格外的精力来分辨脚底下的情景几分真几分是假。
他现在所在地,是白色宫殿的一楼第四号厅地下第九层,编号01的密室。
一个星期前,酷拉皮卡在经历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后,就有意识的躲着库洛洛。自己现在根本打不过他……打不过……躲,总可以吧。
就是总躲不开那两道漆黑的视线。
焚在那件事情后的第二天就“消失”了。酷拉皮卡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房间外面的长廊中,清俊的背影走的很慢,手还扶着墙壁。
不过焚和bt西索居然是那种关系,冷漠的,看起来根本没有人类感情的焚,好听而又浓重的喘息声,如果将两者结合起来,他觉得脑袋像是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
Boss只是轻描淡写的对他们说,焚病倒了,请假几天。
于是,悲催的二人组诞生了。
酷拉皮卡瞄了瞄离他3米之外的库洛洛,后者则是微笑的向他示意,顿时他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新换的移动电话有两个绑定电话,只要按一下白色的提示键就可以直接通到boss的专机。如果按一下黑色的按键则是通到队长库洛洛……
当jack板着一张扑克脸,讲解所节约下来的大概5秒的便利时,酷拉皮卡的一张脸,表情很臭。
库洛洛只是瞄了瞄他,把手中精巧的,和酷拉皮卡相同款式的移动电话轻轻的抵在下巴上,无声的,笑的很开心。
其实这段时间,boss和jack并没有交代过多的任务给他们,整天无非是在白色宫殿里走来走去,这在一定程度上反而方便了酷拉皮卡执行自己的计划。
当然 ,前提是如果总是跟在后面的那个不管是在身高上,还是在气魄上给自己相当大压力的幻影旅团团长,能够消失的话。
和奇牙小杰他们取得上联系,是在3天前的午夜。这不禁让他吃了一惊。
“小杰,奇牙?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还不是你丢下我们一个人跑过来。”两个人的衣服都沾满了尘埃,脸上也抹着泥浆,样子很不好看,所幸的是,在谜样的绯色伊甸园中,他们没有挂彩。
“抱歉。我只是觉得不应该浪费你们的精力和时间”酷拉皮卡有些内疚。
“酷拉皮卡你总是这样。所以雷欧力才总是放心不下。”小杰抹了抹脸蛋上的灰,结果小脸更花了。
“那雷欧力呢?”他有些不确定。
“那家伙,他在外面做外援。奇牙拉长自己的袖子,用还算干净的地方帮小杰擦里擦脸。
只讲上了不到十句话,闪亮的白色的巡逻灯已经向他们的方向所来了。
“酷拉皮卡,我们得走了。我们会在绯色伊甸园中等你的消息。”
“可是……那里很危险”
“没关系。这刚好可是是一次很好的试炼。”
两个人飞快的闪开,朝着酷拉皮卡挥了挥手,再次埋身与深林中。
酷拉皮卡觉得更加内疚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酷拉皮卡更加专心,更加细心地收集资料,同时更加卖力的甩开库洛洛。
几天的努力是有效果的,他发现每当他走到一楼的第四大厅的右侧,两盆巨型植物的旁边时,绯红眼的共鸣就更加强烈。
然而让酷拉皮卡更加的迷惑的是,举目四望,头顶上是满目琳琅的水晶吊灯。右侧是装饰的盆栽。左侧是空荡荡的铺着鲜红色地毯的大厅,脚下是坚实的地面……
到底在哪里?查尔斯·绯把它藏在了哪里?
“脚下……地面……”对了。忽然酷拉皮卡想到,如果是大家族,而且又是这么大的别墅建筑,如果有一两个地下室,应该也是不奇怪的事。
想着,他单膝跪在了地上,右手五指伸直,贴着地面。闭上眼睛,他集中精力。
脑海的黑暗中,隐约的感受到一丝一丝绯色的光影藏匿于暗色,一瞬即逝,但酷拉皮卡还是敏捷的捕捉到了。
他睁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吗?!
当天夜里,boss又将库洛洛叫了过去。
酷拉皮卡就等的是这个机会。
半夜无月,繁星猖狂的露出足迹,喧嚣闹夜。
白色宫殿里却静悄悄的,如同一个没有一丝生物的瓷器,精致却易碎。
一个身影隐藏在昏暗的影子中,身影掠过第四层的长廊,在一连串的画像上留下俊美的剪影。不到一分钟,他就出现在了二楼的阶梯旁。
他没有走宽大而又华丽的阶梯。轻轻跃身,双手倒钩住二层大厅的围栏上,然后顺着重力松手,在空中做出了几个漂亮的空翻,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落在了一楼大厅的地毯上。
一层连接二层的阶梯上布满了密集的信号点,只要过了晚上11点,除了特别的日子,就会自动开始运作。一层和二层是相通的上下层,高为16。8米。
这样的高度对于酷拉皮卡来说小case了。他的最佳纪录(当然是在他不会摔伤的情况下)是24。2米。
深夜的大厅有些阴暗,灯火应经被侍女熄灭,只有古老的烛火勾描着大厅的轮廓,不是特别的清晰,对于酷拉皮卡来说却已经足够了。他沿着记忆中熟悉的路线,穿过第一大厅,拐过第三号厅,进入了最初的目的地——第四号厅。
第四号厅,其实可以理解为是一个废弃的小仓库。他们的boss是个极其尽职的收藏家,在这座白色宫殿内,珍品的更新换代快的让你无语。一些已经排不上档次跟不上时流的珍品就被寄放在这里。作为一个偏厅,这里的人流量少的可以理解。
他轻轻走到西北角落里的两株巨型盆栽旁边,蹲下来,左手带上提前准备好的手套,将手探进了两个花盆的中间细细的摸索着后面的墙壁。
手指触碰到了两个突起,好像是两个按钮,隔着手套依然可感觉到,水晶的触感。他微微笑了笑。果然和小向日葵讲的一样。
他分别把两个突起按了三下。
然后他又将手迅速的缩了回来,站直了身体,第一步完成。
两株植物的背后墙壁上挂着一幅画,一幅只有黑色画面的画像。
酷拉皮卡不知道这幅除了黑色以外什么也没有的画像为什么会占据着一席之地。只是在众多的画像中,也就是这幅画确切的让他印象颇深。
酷拉皮卡凝视着画像,片刻,他恍然大悟想起了什么事情,低下头,在随身携带的酱紫色巴掌大小的包中翻出一张卷成筒状的纸条。
细细的展平,纸条上画着一个诡异的图案。
酷拉皮卡皱起了眉头,如果向日葵说的没错的话,自己好像要把这个诡异的图案画在画像上。
犹豫了片刻,他又向前跨了一步,让自己离画像处于最佳距离。
他伸出了食指,试探性的触了触漆黑的画像。画像没有用玻璃装裱,粗糙的纸皮磨砂着他的指腹。
不用颜料,酷拉皮卡照着纸样上的图案开始认真地临摹。
黑色的画像如同活物般,酷拉皮卡食指滑过的痕迹,清晰的浮现在画面上,弯弯曲曲的线条,虽然有些走形,不过还是可以勉强辨认出。
“只剩下最后一笔了。”酷拉皮卡深吸了一口气,不敢掉以轻心。微微停顿了片刻之后,轻轻的,食指上挑。
高温的地下室
最后的一笔刚刚画完,画像就缓缓地如同白糖混在清水中溶解了,消失了,如同它从未出现。
因为太突然,酷拉皮卡愣在了原地,一时都没有动作,小向日葵并没有告诉他画像会消失。就像是神秘的魔术一样。
挂在墙壁上的烛台慢慢的积满了泪水,溢了出来,滴落在地上,轻的没有声响。
在他面前,代替画像,赫然出现一个镶着金边的黑底木质门,门的边框上纹着暗白色的纹路,仔细观察,竟和他刚刚描画的诡异图案有七分的相似。
他定了定心神,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把手搭在了门把上,慢慢的拧开。
随着咯吱的一声轻响,门后面的秘密慢慢裸,露在他的面前,迎面扑来的流动气体带着异常的高温,让他有种进了桑拿浴场的错觉。
酷拉皮卡深呼了一口气,钻进了漆黑而又简陋地下通道。
眼前,长而黯淡的阶梯似乎是通向更深处,通道两面的墙壁是有不整齐的石块砌成,表面粗糙。
鞋子踩在阶梯上发出嗒嗒的回响,酷拉皮卡尽量放轻脚步,无果。
阶梯真的出乎意料的长,旋转地向下,酷拉皮卡敢打赌,他肯定已经走了又八层左右的高度了。
这里的温度和地上的温度真的是天差地别,酷拉皮卡的前襟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湿透,黏在身体上很不舒服。但是他却没有闲心也没有胆量脱下来。因为□的皮肤发烫,有些刺痛。
而那些有衣物遮盖的地方虽然捂得难受,却并不刺痛。
他继续小心的往下走着。开始的路程,神经紧绷,只是一味的黑暗,让他有些难耐。
不知要下到多远。
正当他这样想着,又拐过一个阶梯的弯道,映入眼帘,前方10米左右的距离,有一点星火隐隐闪着亮光。
酷拉皮卡顿时又提高了警惕,他发动了绝,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说不定前方还有守卫的敌人。
星火般的亮光并不真切,他一步步地靠近,全身都协调到战斗的最佳状态,试图弥补绝状态过弱的防御力。
星火的真正面目是地下更深处滚烫的熔岩。他站在边缘,低头看着深不见底的黑洞,以及伸出的熔岩,又看了看12米远的对岸,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绯红眼的共鸣越来越强烈。酷拉皮卡可以肯定对面一定有自己一直寻找的东西。
但是要怎么过去呢,他有些为难。连接两头的只有悬空的几条细细的钢丝……
他解下了缠在右手腕上的绷带,伤口已经好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