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展昭紧咬着下唇,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猫儿,五爷知道你心里有五爷,索性你我二人也都没有什么想要娶妻生子的打算,不如就这么将就着在一起吧。”
箫空躲在方鼎的另一边,竖起耳朵偷听,听到此处,忍不住撇嘴,这死老鼠还真是不会说话啊,将就着在一起……你若早说将就,我就不把猫让给你了!
展昭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舔舔唇道:“玉堂……”
白玉堂及时截住他,“这个时候,你什么都不用说。”
展昭:“……”
白玉堂满意的点头,“嗯,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展昭:“…………”
白玉堂笑笑:“别这样看五爷,我会以为你想让五爷对你做些什么。”
展昭用手推推他,不自然道:“现在……还有事在身……”
白玉堂抓住他的手,凑过来亲亲他的手指,“五爷自然知道,所以才想要在这里把话和你说清。”他忽然收起笑脸,严肃道:“前方一切未知,很有可能危险重重,若按壁画所示那样,这里本身应就十分凶险,更何况……祈岳和郑王,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顿了顿,他又径自柔下声来,“既然前路险阻,不可预料,五爷自然要留个必须活下去的理由来。”他满含深情凝着眼前的人,用手指扫扫他的唇瓣,“若是为你,就算再难,我也都会活下来。所以,”他抱紧他,将下巴抵在他的肩头,“不要拒绝我。”
展昭心中颤了颤,挣扎未遂,也顺势回抱住他,“嗯。”
没有多余的情话,也没有羞涩的回应,单只一个简短的“嗯”,却已代表了千言万语。
白玉堂闭了眼,悬起的心终于放下。
成功把猫拐到手,下一步就是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抱着老婆回家热炕头。
“咳咳……”
该听的不该听的全都听完了,箫空觉得自己的人生有点悲凉,尤其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人暖暖的抱在怀里,更加衬托出自己心底一层盖过一层的寒意。他决定了解了这桩事后,他就找座无人打扰的深山老林,彻底隐退,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心凉居士!
听到第三个人的咳嗽声,展昭条件反射的从某人身上弹开,刚要侧转过身同二人说话,哪知心里有鬼,动作太大,竟一下撞到了身侧的那方铜鼎。
铜鼎力重千斤,自然未因他这一无意识的碰撞而坍倒,但是铜鼎上的锁链却因此而摇动碰撞。
锁链摆动本也无什么奇怪的,可就在锁链摆动的时候,白玉堂却发现……那个石像的嘴巴,好像动了动。
原来这些锁链的作用竟是如此!
他摸了摸下巴,仰起头仔细观察起石兽身上的那些锁链来。
这尊石兽身上一共有十一条锁链,分别连接着他的双眼,双耳,嘴巴,鼻子,四肢和尾巴,难道每一条锁链所连接的地方都有一处机关?
这种东西他似乎曾听师父说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兴许有一处机关之后藏着的并非暗器而是一件主人最为宝贝的东西,比如……钥匙?!
若真如此,那么壁画上所画的内容,难道是真的?
真的有人将鬼母之子和两代鸢神的能力封印于此?
这未免有些太过荒唐。
“玉堂,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展昭从他的脸上就可以看出,他定然是看出了什么,于是悄悄的用手拽拽他的手指,希望他能快些回魂,将想到的东西一起分享出来。
白玉堂垂头看看拉住自己手指的他的手,又抬起头来,笑着问他:“猫儿,若是让你从这石兽身上的十一根铁链中选择一根,你会选哪个?”
“咦?”展昭挠挠头,选一根啊……他绕着那头巨石兽转了一周,待他再走回白玉堂跟前时,心里已有了答案,“尾巴!”
白玉堂凝望着他,心里感叹,不愧是他看上的人,连想法都和自己一样。
这样一头巨兽,若是换做其他人,第一感觉应该会是选嘴巴吧,不管怎么说,头部被选的几率都会相较其他部位要大一些。
他一边这样想,一边拉着展昭的手同他一道绕到巨兽的尾巴处,箫空见此也连忙赶上来,“等一下,你不要告诉我,他的尾巴处藏着什么东西。”
白玉堂看也不看他,“这只巨兽恐怕绑有铁链的地方都藏有一件东西,不过究竟藏的是暗器还是毒气还是钥匙或是其他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箫空看看巨兽又看看白玉堂,“所以为什么你会选择尾巴?”
白玉堂微笑,“媳妇选的,听媳妇的。”
展昭顿时脸爆红,“喂!”
白玉堂知道他脸皮儿薄,改口道:“好吧,换种说法,爷高兴选尾巴。你满意了吗?”
箫空忍不住翻白眼,秀恩爱还能不能更明显一点?!简直羞耻!
☆、纸鸢勾魂34
虽然被他二人秀了一脸的恩爱,但此为生死攸关的大事,并非儿戏,箫空仍然不肯妥协。
“若设置这个机关的主人也猜到了你会选尾巴怎么办,不是正中对方的下怀吗?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白玉堂好笑的看着他,“婆婆妈妈磨磨唧唧,是不是男人?”
箫空咬牙,这和是不是男人没关系吧!!就算是女人也不能随意任性的乱选啊!
“你放心,我敢保证,钥匙绝对藏在这里。”白玉堂在巨兽的屁股上拍了拍,向他打包票。
“你保证?你用什么保证?”箫空一脸怀疑。
白玉堂忖了忖,淡定道:“用你的命作担保。”
箫空:“……”所以说保证不保证的到底有个什么用?
展昭眼见二人争执不下,于是趁其不备,直接拽住尾巴上的铁链,用力一拽,铁链与石头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箫空惊然:“喂!!”竟然这么草率……果然嫁做人猫了就变了吗。
铁链牵扯着尾巴部分,随着力道的下压而渐渐露出一条细缝,然后缝隙越来越宽,最终完全暴露在外。
展昭也顾不得去管箫空的失落,他隐约见缝隙里面有一个红色的锦盒,于是顺手将铁链塞到箫空手里,自己和白玉堂手牵手凑到近前。
“这里面该不会再设置什么机关了吧?”展昭小心翼翼的看着白玉堂。
“应该不会,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我来取吧。”白玉堂轻轻捏了捏展昭的手,随即放下他,将手伸进暗格中,将红色的锦盒取出。
暗格中没有任何机关陷阱,可当锦盒被拿起的时候,下面的台子却径自抬起,紧接着传出一阵“喀拉喀拉”声,三人循声望去,见在铜鼎之下竟然开启了一道通向下方的石阶。看样子这下面应该就是放置宝藏的地方。那这锦盒……
三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落于白玉堂手中的锦盒中。
箫空吞吞口水,“这里面大概就是钥匙吧……”
展昭见白玉堂拿着锦盒迟迟未动,心里有点痒痒,“玉堂,给我。”
白玉堂谨慎的将锦盒彻头彻尾的检查了一遍,发现这只是一只普通的锦盒,并未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机关,于是挑了挑眉,将锦盒轻放于展昭的手中。
展昭刚一拿到锦盒,便迫不及待的将其打开。
只见在锦盒中央的绸布上静静的躺着一只白玉莲花。白玉质地润泽,手感滑润且微凉,一看就是件名贵之物。可是这样一朵圣洁的白玉莲花又为何会被人放置在此处呢?
“你看看下面。”白玉堂努努嘴儿,向他示意莲花底部。
展昭迟疑着将莲花翻过来,发现在莲花底部赫然有一个“漆”字。
“漆?这是什么?”他不解。
白玉堂给他解释:“相传古狄为战国时期北方少数民族的统称,这个民族又分白狄、赤狄、长狄和众狄。其中长狄部族的姓氏就是漆。”
展昭眨眨眼,又将视线落于莲花之上,“所以这东西是长狄的物品?”
白玉堂摇摇头,“不知是真的长狄之物还是后人造假。”他又扭头看看方鼎之下的通道,“下到下面去兴许一切都会明白。”
展昭对他点点头,转过身奔着石阶而去,却被箫空抬臂阻拦。
“等一等。”箫空表情凝重,微侧着脸睨着他,“为了不跟在你们后面继续看你们秀恩爱,我决定由我打头,先一步下去,走在前面。”说完这句话,他犹如脚底抹了油,“跐溜”一下便钻到了铜鼎之下,并顺着石阶飞速走了下去。
白玉堂心里暗笑,走过来从后面环抱住展昭,而后凑过来,咬了咬他的耳垂,“不管下面有什么,也不管待会发生什么,记得保护好自己。”
展昭浑身发麻,别扭的推开他,敏捷的钻入铜鼎下面,跟在箫空之后走下了石阶。
白玉堂环抱住手臂,看着展昭的背影渐渐被石阶下的黑暗所吞没,这才径自笑笑,然后慢步踱至铜鼎跟前,蹲下身,仔细观察鼎上雕刻的文字。待他看完,这才扶了扶身上的伤口,叹口气,也顺着鼎下的通道离开。
地下的通道并不长,没一会的功夫他们就走入到另一间石室里。这间石室比起上面的那一个起码要小了一半多,且除了在室内的一面放置了一个巨大的木质盒子外,并无其他物品。
三人小心翼翼的走向那个木盒,谨慎的竖起耳朵倾听周围的响动,可除却他们的衣料摩擦声却并未听到任何声响。
此刻他们已经驻足于木盒跟前,三人围站着,呈一个扇形,全部屏气凝神盯着那个木盒。
这东西是否就是那个引起江湖纷争的宝贝?
这里面的究竟是什么?
这是否真的压制着鬼母之子与鸢神力量?
问题一个一个的从他们的脑海中飘闪而过,而解决所有问题的办法就是马上打开这个木盒。
展昭已将那个装着白玉莲花的锦盒打开,这东西会否就是打开木盒的钥匙?
如果是,这钥匙该怎么用?
如果不是,真正的钥匙又是什么?
他盯着那朵白玉莲花看了一会,随即抬起另一只手,慢慢向其移动,眼看就要触碰到莲花的花瓣,他们却忽的听到一个声音道:“住手!”
这个时候,若有人要他住手,他本不该听从,可现在他的手却真的停了下来,并且无法再挪动半分。
怎么回事?身体为何会不听使唤?
展昭咬了咬牙,尝试的动了动,去发现自己除了手,其他地方也都动不了,就好像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点中了穴道,而这个点中自己穴道的人却根本都还没行至近前。
好像是隔空点穴,却又似乎不像。
他只说了一句话,自己就这样被定在了原地,难道他是用声音来点穴的?
这个想法实在太过荒谬,也实在太过可笑,可是他却笑不出来,不光他笑不出来,就连身旁的白玉堂和箫空也一样笑不出来,因为他们两个也被完全定住了身形,无法动弹半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纸鸢勾魂35
三人立在原地无法动弹,却听身后有个声音道:“将你手中的东西拿过来。”
这句话说完之后,展昭原本怎样都无法动弹的身体,突然能动了,却也只是端着木盒一步一步的向后走去。
这条路本不长,但他的步子缓慢,不长的路竟被他走了许久。
白玉堂和箫空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自己,又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过自己,往后方走去。
展昭此时才真正看清那个用声音控制自己的人。
只见他花白的头发飘散,身上穿着一件华贵的紫色长袍,可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肤全都长满了毒瘤。
毒瘤大小不一,有的血一般红,有的又红到发紫,让人见了免不了为之一惊。
早前他听闻冷月宫宫主祈岳偷练西域毒功而成为毒人,却没料到会是这样一副样子。这样每日与毒素相抵抗痛苦自不必多说,也难怪他会将上官阮儿抓起来,为他熬制药酒,不过……这种程度的毒瘤,恐怕就算有药酒,也没多大用吧。
展昭一边极缓的迈着步子,一边努力在头脑中想办法。这样下去,只要对方拿到木盒,一定就会下达命令让他们自相残杀。然后他就可以拿着盒子和钥匙潇洒离去,留下他们,尸骨无存,独自风干。
不行,绝对不行,他努力想要将这些驱逐出自己的大脑,现在事情还没有到达最坏的一步,他还有机会,他们一定还有转机。
步子一步步向前,距离祈岳越来越近,祈岳立于原地,狞笑着看着展昭的步步接近,慢慢向他伸出手来。
展昭咬了咬牙,看着他那因布满毒瘤而更加可怖的脸,胃里就一阵恶心,可对方却不自知,仍旧咧着笑凝望着他。
眼看他就要走到对方跟前,却听祈岳又下达了下一个命令:“把那个盒子交给我。”
展昭机械的伸出手,将手中的盒子递出去,稳稳的放在了祈岳的手中。
祈岳的嘴咧的更大,仿似已经忍不住要大笑出声,“盒子,终于到了我的手中!”说完这句话,他终于抑制不住的狂笑出来。
“你未免也高兴的太早了。”身后,白玉堂突然发声。
祈岳闻言止住笑,被毒瘤挤的已快看不见的眼睛眯成一条小缝,尖声尖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白玉堂忽然自信的扬起嘴角,“你知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主意。”
祈岳哈哈大笑,“你无非只是想要再拖延一些时间,不过也都是白费力气罢了。”
白玉堂失笑,“我又何必要去拖延时间?”
祈岳托起手里的木盒,“你一定以为,你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后想办法将展昭手里的钥匙夺走,这样就算我得到了盒子也无法将其打开。”
白玉堂想了想,道:“我的确不希望你得到钥匙,但也不想为此而让内子涉险,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祈岳挑了挑眉,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你要跟我谈交易?你有什么资本?”
白玉堂摸了摸鼻子,“我的资本自然是你最想要得到的。”顿了顿,他又道:“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何忽然能动了?”
祈岳沉吟片刻,道:“我确实好奇。”
白玉堂道:“你用自身毒血养蛊,再利用蛊虫控制我们三个,你以为这一切都天衣无缝,你相信没有人会识破你的计划。”
祈岳道:“不错!我的计划万无一失,绝不可能出现任何差错。”
白玉堂嗤笑,“可是你却不知道你的蛊根本就没能下到我和箫空的身上。”
祈岳听他这样说,忽然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已看到白玉堂和箫空同时在他面前动了动,若他们真的中了自己的蛊,那是绝对不可能会动弹半分的,可他们确实动了,那就说明他说的话并非假话。
白玉堂见他的表情已经有了变化,继续道:“你除了不知道我们没有中你的蛊,一定还不知道你根本就无法打开你手里的盒子。”
祈岳听罢,瞬间将盒子护在身前,而后他又抬起头来看了看展昭,他发现展昭依然直立于自己跟前,和刚刚的动作一样,不曾动弹半分。
他轻笑,“白玉堂,不要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白玉堂耸耸肩,“不信你可以试试。”
祈岳空着的手攥了攥拳,忽然大喝一声:“钥匙给我!”
展昭不发一言,但身子却已慢慢的动了起来,他机械的抬起手臂,将手中的红色锦盒交给祈岳。
得到锦盒,祈岳又兀自兴奋的笑出了声,“白玉堂,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那些胡言乱语?”他边说着边将锦盒打开,里面放置着的果然是那朵圣洁的白玉莲花。他双眼盯着莲花,整个人都兴奋的发抖,然后他极慢的,极小心的将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