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大胆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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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大胆刁民-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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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源不及他说完,已亲自跑了出来,请他们进去,“二位不必拘礼,快请进。”
  展昭边走边问:“在下听家丁说,冯姑娘一早被人送了回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冯源道:“早上在门口负责守卫的家丁来报,说是门外突然多了口棺材,他们却是谁也没能看清棺材是谁送来的,待他们打开棺材,向里一看,发现竟是小柔躺在里面,怀里还抱着一只纸鸢。我听到后还以为她出了事,跑出去看才发现她只是昏迷,只面色惨白如纸,呼吸也有些绵长,还好她除却昏迷身上并无任何伤痕,不然……”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那种事他实在是不敢想。
  “我去看看她。”白玉堂闻言,想到自己身上有大嫂调配的药,连忙拿出来,希望可以以此让她苏醒,也好知道她在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发生过何事。
  展昭心知这时候最好不要有过多的人前去打扰,于是又问冯源:“冯家主方才说冯姑娘回来时曾怀抱着一只纸鸢?”
  “正是。”冯源点点头,带着展昭走到一旁,并从桌案上拿起一只素白色的纸鸢来,“展公子请看,就是此物。”
  展昭接过纸鸢,拿在手上端详。这个纸鸢比起平日放飞的那种要稍小些,上面大体颜色为素白色,却用黑墨画有一个女子飞天图。细看之下,还可以看到一个用极细的银线勾勒出的类似飞鸟的图案,却是在下方,如若不仔细看,兴许会有疏漏。这样一个式样简单的纸鸢,拿在手里,看在眼里,却不知为何会有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感觉,却也说不好到底哪里不舒服,当真奇怪。
  冯源见他盯着纸鸢半天不说话,又道:“纸鸢大会就是过两天了,此时出了这种事,不知是否会与纸鸢大会相关?”
  展昭沉默片刻道:“此次的纸鸢大会,似乎透着一股子的不同寻常,只是敌在暗,我们在明,却也不知他们是针对纸鸢大会,还是针对人……冯家主,在下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冯源道:“展公子请讲。”
  展昭想了想,道:“劳烦冯家主找人暗中查查杭州之内,是否还有其他人遇到同样的事情,看能否获得一些有用线索。至于冯姑娘……”他扭过头去向内室望望,“展某以为,这次的纸鸢大会,还是别让她参加了吧。”
  冯源也赞同道:“如今她的样子,我自是不希望她继续参加。哎,当年我已害了她们母女一次,决不能再害她第二次……”
  话刚说至此,忽然有个丫头跑过来,对冯源福了福身,道:“老爷,小姐醒了。”
  冯源眼睛一亮,忙绕过她奔向内室。
  展昭趁机问那个丫头:“你们家小姐,平日里可有什么仇家?”
  小丫头眨巴着眼睛想了想,道:“仇家不敢说,不过城中倒有不少姑娘眼红我家小姐的身世,羡慕她有个首富的爹。”
  展昭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好像不至于将她绑走,再费尽心思送回来吧。
  看样子要想知道到底发生何事,还需亲自去问冯小姐才是。
  想至此,他也迈步,跟上冯源的步子,走至内室,绕过屏风。
  屏风之内,白玉堂侧坐在榻,冯芷柔刚刚醒来身子有些虚弱,正靠在他的身上,与他和冯源说话。
  展昭见此画面,忽然觉得有些刺眼,他站在原地,看了许久,却是未能寻到时机插|进话去,思来想去,他还是默默退下,将空间留给他们。
  出了门,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脑子似乎又清醒起来。
  箫空未能来此,许是已经带着自己的护手前去寻九星会的人了,他之前说过,他的人向来只在暗处行动,从不曾现身,那冯姑娘是否正是箫空的人送回来的?如果是,那冯姑娘去了何处,箫空也应能知晓,他只要静候箫空归来,再向他问询即可。
  正想着,身后忽一声音传来:“你怎么跑出来了?”
  展昭闻声扭过头去,看到白玉堂已行至自己身后,不禁勉强一笑,道:“屋里太过闷热,出来透透气。”
  白玉堂见他笑得勉强,也不拆穿,只顺着点头,“确是有些闷热,女孩儿的闺房,兴许都是这样。”他忽然抬手搭在展昭肩头,对他道:“既是闷热,我们不如寻个空气通透的地方,正好我有事同你说。”
  展昭应好,跟着他跨出内院,回到自己的客房,才刚到门外,就听天上“扑腾扑腾”一阵响,而后便有一只傲然白鸽落于他的肩头。

☆、纸鸢勾魂12

  白鸽的脚旁绑着一只小小的竹筒,那里面放着传书信件。
  展昭将信件接下,快速浏览一番,随即对白玉堂道:“是欧阳兄,他说他已与智化兄会合,并有事想叫我们过去一趟。”
  白玉堂欣然点头,“那就走吧。”
  二人连屋子都没进,又返身赶到客栈中。
  欧阳春和智化正在房间中说话,听到敲门声,连忙将二人让了进来。
  熟人见面,免不了又是一阵寒暄。
  寒暄过后,展昭问:“不知二位哥哥叫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欧阳春看了看智化,“还是你自己说吧。”
  智化也不谦让,对几人道:“我此番前来,其实是为了追查邪教之事。”
  “邪教?”展昭似是吃了一惊,“近日又有邪教四起?展某一路而来如何未能听到半点风声?”
  智化道:“我也是偶然发现,之前途经白暮村,发现那里的人全都神神叨叨的,生了病不看郎中不吃药,却整日跑到一座神庙里拜‘神主’,说他们生病是因为‘神主’发怒,惩罚他们,只要他们诚心跪拜,令‘神主’气消,自然风调雨顺,身体康健。我听着好笑,就跑到神庙中去看,却发现那座神庙别有洞天。”
  欧阳春问:“别有洞天?莫非那座神庙就是邪教的驻扎之地?”
  智化啜了口茶,道:“没错,我在神庙后方发现了一个洞穴,探入之内才惊觉那竟是一个布置的十分严密的暗室,只可惜我发现的太晚,去时暗室已人去楼空,我只在燃炉中找到几片未能完全烧尽的纸片,跟着纸片上的信息推测到一些线索,沿着那些一路追查至此,如果我没猜错,那个邪教的总巢应该就在这附近。我担心邪教势力庞大,凭我一人之力无法将其一举歼灭,便提前传书给欧阳,邀他在此相会,却没想到你们两个也在这。”
  说到这,他又笑起来,“此举若能得你三人相助,势必会水到渠成,事半功倍。”
  欧阳春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道:“他二人尚有公事在身,剿灭邪教之事凭你我二人之力绰绰有余了。”提到公事,他忽然想起,“对了,那位冯府千金如何了?可否找到了?”
  白玉点头,接腔道:“正要同你们说这事。我和猫儿早上得知,芷柔被人装在棺材里送了回来,当时她躺在棺材里,沉睡不醒,且怀中还抱有一只纸鸢。之后待她醒来,我曾问过她,她说她完全不记得自己被掳走,且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又是如何回来的,头脑也是一片空白,好似别的都记得,只唯独没有这一段的记忆。”
  他见众人全都皱紧眉头,接着道:“我早前似乎听人提到过一种巫术,类似于催眠,能让人在无意识状态下做许多事,且当事人却并不知晓。”他抬起眼睫看向智化,“智化兄方才提到的邪教,会否也是用此方法来迷惑人的心智,从而使他们迷信于一些并不存在的信仰?”
  智化对此却不能肯定,“会否一样,我不敢说,不过听闻你方才说的,这似乎也不是什么正门正派能做出来的事情。你二人既有公务在身,便可将此事交予我二人调查,如果果真是一伙人所为,我们便帮你们连锅端了他们!”
  展昭拱拱手,“那小弟就先谢过二位哥哥了。”
  欧阳春抬抬手,“再过两日就是杭州闻名的纸鸢大会了,届时这里将会鱼龙混杂,聚集各类江湖人,如若果真有人存心闹事,估计最大的可能也就是在大会之上了,你们也要多加小心。”
  四人又相交谈几句,随即拱手拜别。
  出了客栈,白玉堂并拢五指,搭起一个小凉棚仰头望了望天,随即拽展昭,“天气如此晴好,现下回去定还是要操心那些个烦心事情,不如趁此机会去西湖上游赏游赏,五爷可还记得你欠五爷我的酒,你可不许赖账。”
  展昭想了想,现在回去,箫空不在,也无处去问冯姑娘的事,且这之后确实也没什么空闲时间。
  他还径自想着,白玉堂已抓住他的手腕子,用力向自己方向一扯,“别想了,好不容易来一次杭州,就当是陪五爷,走吧,先去吃饭。”
  展昭被他拽着被迫跟在他身后前行,可望向他的宽厚背影时,嘴角还是忍不住悄悄扬起。也罢,今日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也算是……放纵自己一次。
  杭州的西湖南畔有一家鱼庄,名为“曲终人散”,名字虽颇具感伤韵味,但此处流传的故事却十分感人肺腑。
  传说这里曾是一对男女相爱相知的地方,二人因音律结缘,常常在此相互切磋,后因音律走到一起,发誓要相伴一生,只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女子家中陷落,为求自保,女子的家人强迫她嫁入官宦之家,女子日日以泪洗面,却是无力改变命运。
  成亲前一日,女子终于说通家人,让她再出来与男子合奏一曲,合奏完毕,她就将一切与男子相关的东西全部焚毁,一心一意嫁做人妇。只可惜曲终人散后,家人却再也没能再见到自己的女儿。
  有人相传,说这二人因彼此相爱感动上苍,因此比比双|飞,最终成为一对神仙眷侣。
  白玉堂拽着展昭此刻就站在“曲终人散”四个大字之下。展昭仰着头,看向牌匾上的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不知为何,心中略略觉得有些发沉。
  “进去吧。”白玉堂拽着他往里走。
  才刚进门,就有一个小二迎上来,“五爷!”小二笑脸盈盈,看到身旁的展昭,客气的向他作了一揖,而后对白玉堂挤挤眼睛,“五爷竟会带朋友来,真是少见。”
  “多嘴。”白玉堂白了他一眼,带着展昭往楼上走。
  小二见状,有些为难,连忙跑过去挡在他身前,“那个……五爷,楼上今天,不太方便……”
  “哦?”白玉堂挑了挑眉,“是楼上不方便,还是五爷拆了你这鱼庄不方便?”
  小二想拦又不敢真拦,当即抓耳挠腮,欲言又止,可楼上那人的的确确吩咐过自己不允外人打扰,这……这个怎么办呀!
  眼见白玉堂二人已经走上楼梯,小二索性把心一横,冲上去一把抱住白玉堂的大腿,哭丧着脸道:“五爷!饶命!”

☆、纸鸢勾魂13

  白玉堂猝不及防,一下子顿住步子,垂下头去,望向挂在自己大腿上的人。能让他有如此反应之人,想必楼上那位的身份当真不一般。他不禁对此兴趣更浓。
  展昭见小二做此反应,也隐约猜到了一些,他弯下身,将小二从白玉堂的腿上提了起来,问他:“那上面的究竟是何人?”
  小二立马用手捂住嘴,猛摇头,意思是:不能说!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心中起疑——不让人上去,也不肯表明身份,看样子此人的身份定是相当金贵,在这种地方,身份金贵的……莫不是哪个官员?亦或是……
  正当三人立于门口,彼此沉默不言,气氛僵至极点之时,楼上雅间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接着,他们就见到一个丫头打扮的姑娘从里面探出头来,对小二道:“我家主子请两位公子进去。”
  雅间之内空间宽阔,光线通透。正对着雅间大门处端坐着一个人,此人年岁看上去约莫有五十上下,蓄着须,衣着华贵,身上的气场十足,一看就知并非普通人。在这个人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年轻人,身上穿着月白的袍子,手边放着一纸折扇。
  白玉堂看到这个人,眼睛立马亮了亮,这正是那日在客栈与芷柔起冲突的公子,想不到竟会在此相遇,难怪那日他对芷柔说要赔她的衣裳,果然身份不菲。
  而坐在老者身旁的公子哥显然也认出了白玉堂,只是碍于场面,只是对他轻点了下头,以示招呼,却并未多言一语。
  老者见到两人进来,忽然微微一笑,道:“展大人,白少侠。”
  白玉堂眉头跳了跳,没做声,反倒是身旁展昭,镇定自若,忽的一撂衣袍就要拜倒跪下,对老者道:“下官展昭,拜见王爷。”
  郑王听他识破自己身份,不禁哈哈大笑,随即抬手,免了他的礼,又对二人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本王难得出来赏赏景,品品鱼,没想到能在此处遇到你们。此处风景秀丽,鱼味鲜美,你们不必拘礼,坐下一同享用吧。”
  展昭和白玉堂谢过王爷,双双落座。
  几方纷纷提箸,意思性的食取面前的饭菜。
  郑王吃了一会,忽然问:“展昭,你我并未见过,你是如何认出本王身份的?”
  展昭笑道:“王爷是如何认出下官的,下官就是如何认出王爷的。”
  郑王又是一阵大笑,道:“好个御猫!圣上的眼光果真不错。”他边笑着,边觑了身旁的人一眼,又问:“不知展护卫可曾娶亲或与哪家姑娘有过婚约?”
  白玉堂闻言,立马抬起眼皮,望向郑王,心底划过一抹不祥。
  身旁展昭想也未想,如实道:“未曾。”
  郑王点点头,“既然你尚未婚配,那本王为你许一门亲事,你可愿意?”他不及展昭应答,已又道:“本王的小女儿,正值芳华,才貌俱全,许你为妻,你也不吃亏。”
  展昭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忙道:“展昭一心只为协助包大人守护百姓苍生,至于儿女情长之事……还未想过。”
  郑王也不恼,只温和的笑着,“未想过也无妨,你大可慢慢去想。本王知道你们年轻人,尤其是江湖人,崇尚你情我愿,本王也不强迫于你,你大可先与倾儿相互熟识熟识,再做定夺。不过本王可要提醒你,倾儿是本王的掌上明珠,你可不要欺负她。”
  展昭半垂下眼,一时竟不知如何应答。
  屋中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尴尬。眼见着满桌的珍馐美味,展昭却倏然变得食不知味起来。
  然而郑王却并未感觉有何不妥,他又随意的吃了几道小菜,喝了几杯美酒,随即慢慢起身,对三人道:“你们年轻人自己玩吧,本王乏了,经不起折腾了,这便先行一步。”
  展昭站起来,还想说什么,郑王已头也不回的离去。他只好又坐下,一愁不展。
  对面的那个年轻人此时已站起身来,对面前二人福了福身,柔声道:“展公子不必忧愁,家父他一向如此,你只当他是在玩笑便是。”
  这人不说话还好,一张口倒是令二人吃了一惊。
  一旁许久未曾出声的白玉堂忽然凝着“他”,眯了眯眼,问:“你是女子?”说完这句话,他的脑子忽然好想明白了什么,道:“你就是想要嫁给展昭的那位郡主?”
  难怪“他”可以如此堂而皇之的坐在王爷身旁,难怪刚刚那个王爷方才在询问展昭是否婚配时会悄悄的瞟向“他”,如若“他”的真实身份就是王爷口中的“倾儿”,那似乎就能说得通了。
  柴倾颜垂了垂眼,道:“家父方才所言,均是他的一厢情愿。二位不必理会。”
  白玉堂冷哼一声,道:“一厢情愿?倘若他方才真的只是一厢情愿,那你又为何不出言阻止?方才他离开时,你又为何不同他同去同归?”
  柴倾颜轻轻叹了口气,“家父身为王爷,出门在外,行事言语,我总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当面给他难堪。”
  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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