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琅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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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琅環-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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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到贾府,却把贾政等人唬得几乎站立不稳,王夫人立时便大哭起元春来,不免昏死过去,一家人急得又掐又捶好容易弄醒了,却见她双目无神,神态痴怔,竟是谁叫她也不言语,一味只知傻笑。
  
  贾环原因天子一怒,又不知多少人要喋血,前前后后他也见水琅发落过不少人了,封建君权下的人命本就不比后世值钱,况且若认真为几件瓷器追究起来,到底被拉出来顶缸的还是那些小宫女太监们。偏水琅又不让他管,贾环索性就丢开手,把元春这事回了家里也没声张。
  
  贾府上下乱成一团,却又都不知元春是为的何事惹怒了今上,也不敢让贾母听见风声儿,贾政一面让黛玉探春、凤姐儿仍陪在贾母跟前,宝玉守着王夫人,一面又让贾环赶紧去内务府那里打听。只是皇帝妃子失宠之事哪有什么原因可打听的,内务府总管周志倒真以为贾环不知道缘故,又不好说“小贾大人只管去问圣上”的话,只得搜肠刮肚寻了两个由头出来,又向贾环道,“如今仁郡王府里幽禁着的那位,因他的侍妾薛氏跟你们家有些亲戚的缘故,先前时常也给贾娘娘上进些玩意儿,虽也并没什么,但如今这是多大的避讳?一时被人告了出来,今上自然难再待见娘娘了。”
  
  贾环将这话跟贾政说了,贾政长叹口气,半晌才道,“竟是我想差了,倒让你去跑了一趟。宫闱之事又岂能这么容易就让咱们知道的呢?若真说为了薛大姑娘跟你大姐姐结交的事,哪里就至于把她跟前的夏太监杖毙的呢,另还有抱琴,跟你二姐姐三姐姐身边的司棋、侍书,还有四姑娘身边的入画都是从小在咱们家伺候她们姐妹们的,后来抱琴跟着你大姐姐进了宫,如今竟也落得个填井的下场……”
  
  元春之事也不好劝,贾环只得拿贾母出来分解道,“横竖老太太那里必要瞒住的,可年年都从宫里赏下银子和彩缎玩意儿来,今年可怎么着呢?若是看不见,老太太必定要问的,偏过年也没几日了。”
  
  贾政亦觉无法可想,正苦恼之际,忽又听林之孝家的来回道,“二太太醒了,如今也认过人来了,宝二爷要来请老爷,二太太只攥着二爷不撒手,宝二奶奶只得打发我们来了。”
  
  贾政恨道,“她又是生的什么事呢!”又因王夫人串通元春宫里人陷害贾环一事,如今也不让贾环陪着,只是自己过去了。况贾政心里另有个想头,觉着王夫人犯的这些事,元春未必一点儿不知,或者王夫人陷害贾环那回亦早得了元春默许。
  
  皇后娘娘当日既然能查出王夫人之事,又如何会漏了元春,纵然或者并无实据,但随便在今上面前说上两句也尽够皇帝猜疑了。贾政不免又仔细一想,说不得正是自元春被罚俸那时起,圣宠便渐渐的不似从前起来。
  
  贾政虽想到如此,但也不会说与宝玉、贾环他们知道,只是心里愈发厌恶王夫人,又觉倘或元春不喜贾环,也皆是王夫人进宫挑拨的缘故。因此到了怡红院里,也不看歪在榻上披头散发的王夫人,只向宝玉道,“这里离老太太这么近,你们又时常过去,万一不妨说漏了,再将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岂不是罪过。再者你媳妇的身子骨本就弱些,如今二太太这么病歪歪的,倒别过了病气给她,而且二太太素来是要吃斋念佛的,你们这么年轻,陪着也不好。我命人在祠堂那里收拾了间屋子出来,先把二太太挪到那边去,另拨两个婆子陪着,跟这里不过隔了一道墙,你们若想过去看她也便宜。”
  
  王夫人不由呆了,一时回过神来,大哭道,“你这个昧良心杀千刀的,被了一个家生奴才子儿的狐媚,把往日夫妻的情分全都扔了不说,如今又要教我们骨肉分离!!可怜我的珠儿去了,元春又被你们送到那个不得见人的地方,好时全家都跟着享福,如今落难了,死活却全凭她自个儿,宝玉又小,这个家迟早不被那一对奴才子儿把持了,竟是生生要逼死我们娘们儿们呢!!”
  
  贾政忙命婆子过来堵了王夫人的嘴,又派人去贾母房里看,幸而贾母睡的沉了,并没被惊动,宝玉慌忙还要上来劝,贾政怒道,“你难道耳朵是聋的?她若这么着要喊,老太太岂有听不见的,若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也真是她老人家白疼你这么些年了!”
  
  宝玉闻言,实也不敢再说别的,黛玉更不好拦公公之命,因此连夜将王夫人连抬带搬弄到贾氏祠堂北边的一间小屋里,里头也没有窗,将门从外头落了锁,两个看祠堂的婆子自去睡了,可怜王夫人在里头叫了一阵,倒被那两个婆子烦气喝道,“三更半夜的鬼叫你娘呢?!”另一个道,“凭她叫去罢!明日起一点儿饭水也不给她,干饿上一天就老实了!”贾府那边到底隔了院子夹道儿,也并没听见这边的动静儿。
  
  贾政又恐王夫人再挑唆的宝玉与贾环不合,更加不敢让宝玉见王夫人,次日亲来祠堂看了一回,见了王夫人屋前门上的链子大锁,倒觉正合心意,便吩咐道,“若是宝玉来也不许开,就说二太太得了躁症,须得安静修养。”那两个婆子本还心里暗悔昨夜惹了祸,教贾政知道必得将她俩撵了去,如今眼看王夫人是彻底无翻身之日,不由暗自得意,愈发三日两头以整治王夫人为乐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定要发成功!~一定要发成功!~~




65

65、沐君恩 。。。 
 
 
  话说贾母久病不起,身体每况愈下,众人皆不敢把元春被贬之事与王夫人等字眼儿在她跟前提起半句,也亏得如今贾府里人少,瞒得倒紧。眼看大年之下,贾母这日忽又有了精神,要着起来坐,众人只得把她扶起来倚着枕头歪着。
  
  贾母只是叹气道,“倘若不是遇上老圣人的事,今年的秋闱宝玉满该下场考中了的,如今竟耽搁了。”因又看见探春,亦握着她的手道,“除了两个玉儿,我独疼你,连环儿也要排在你后头的,可惜不得看着你出门了。”
  
  探春看见祖母眼前光景,心下不免大恸,贾政撑着笑道,“老太太是经过大风浪的,如今这点子小不爽利算什么?咱们家里还有多少事等着老太太作主,别的不说,等宝玉那里添了重孙子,还要老太太亲自教养才是!再有咱们家如今就环儿还没个定准儿,老太太倒该替他好生挑个人选。”
  
  贾母便点头笑道,“很是,环儿也该娶媳妇儿了。如今愈发能干,以后还要你和宝玉兄弟俩和睦相扶。”
  
  贾环忙起身道,“二哥自小聪敏,金榜题名是早晚的事。我这里正有件好消息要说给老太太老爷听,虽今年的秋闱被免了,听说礼部那边已经在议明年春天增开一次恩科的事儿,倒有八九分准,因此也不算耽误,老太太只管等着二哥的喜讯就是了。”
  
  果然贾母贾政听见这话皆面露喜色,独宝玉好容易因遇着两王之乱,使今年底的秋闱被免了,心里刚松了一大口气,没想到次年又要增开一场,心里不禁有些失望,只是不敢在贾政面前露出来,忙跟贾环并肩站在贾母榻前笑道,“必要下场好生考对一番,得个名次回来孝顺老太太的。”
  
  贾母笑道,“那自然好。再有一件心事,我还盼着想看你们的孩儿呢,你林妹妹身子弱,你也要上心些照顾她才好,你们俩是从小儿青梅竹马的情分,我是很放心的。”
  
  说完又看了看眼前一屋的人,道,“怎么不见我那两个重孙儿呢?”
  
  李纨、凤姐儿忙把贾兰、贾苇带过来,贾苇还是个丁点儿幼童,并不知事,因此贾母只摸着发顶看了看,又跟贾兰道,“你母亲是要孝顺的,将来你成了人,也叫你母亲风光风光。三太太呢?”
  
  三太太赶忙走到眼前说:“在这里呢。”贾母道:“你是有福的,有三丫头和环儿在,什么也尽有了,我也没什么留给你们的,不过旧年叫人写了些佛经,你跟大太太拿去分了罢。”三太太一旁应下了,贾母又道,“二丫头和史丫头也不回来看看我。”
  
  凤姐儿忙说,“已打发人去请,说话儿的功夫就到了。”一面拿话哄着贾母,一面就给众人使眼色,贾政、宝黛等因见贾母脸色发红,皆是心中不喜反忧,忙劝着进了盏参茶,直说坐了半日劳累了,劝她盖被躺下。
  
  贾母摇摇头说,“我到你们家已经六十多年了。从年轻的时候到老来,福也享尽了。自你们老爷起,儿子孙子也都算是好的,就是娘娘,在宫里也亏不了她。只是不能见了。”
  
  贾政听着话不祥,待要劝,又听贾母喘了口气,继续道,“如今家里虽不如以前,倒也轻省,再没什么惹祸招灾的引子。环儿还有好前程,只是记着一句,富在知足,贵在求退,方可保咱们家后头中兴之望。”
  
  鸳鸯并凤姐儿李纨本在左右扶着贾母,忽都觉的肩上一沉,忙要灌参汤,贾母的牙关已经紧了,合了一回眼,又睁着满屋里瞧了一瞧。
  
  众人早心知贾母的事大约就在正月前后,谁想得到会这样毫无征兆,大太太、三太太忙使眼色叫鸳鸯出去,让她把老太太的装裹衣服赶紧预备出来,谁知刚收拾停当,贾母已面露笑容,竟撒手去了,享年八十五岁。
  
  贾政忙带着宝玉、贾环在外一边跪下,邢夫人三太太在内一边跪下,齐家举哀。因贾政早有预备,外面的事也不多繁乱,只将“贾府大门起至内宅门扇扇大开,一色净白纸糊了,孝棚高起,大门前的牌楼立时竖起,上下人等登时成服。”
  
  贾环命墨砚去替自己报了丁忧。“礼部奏闻,主上深仁厚泽,念及世代功勋,赏银一千两,谕礼部主祭。”
  
  一时家人们也上各处报丧。“众亲友虽知贾家势败,今见圣恩隆重,都来探丧。择了吉时成殓,停灵正寝。”
  
  贾赦不在家,贾政为长,宝玉,贾环是亲孙,年纪又小,独贾琏年长,便派他在外头,又请了些男女外亲来照应,内里邢、王、赵三位夫人,李纨,凤姐,黛玉等孙媳妇是应灵旁哭泣的,所以贾政只得将王夫人从祠堂先放了出来。王夫人这些日子吃足了苦头儿,又有贾政命的那两个婆子盯着她,也并不敢生事。内眷里头,唯有凤姐儿是经过事的,因此还是议了她来主持。
  
  只是此番贾府中,宁国府诸人尽去,大观园又已上缴内务府,唯余贾政一房及邢夫人几个妇孺,仆妇不过一二十,纵想糜费大办,府里无论如何也做不起这个架子来,还是杨雄那里派了些人在外头棚下帮衬,北静王妃又使了些嬷嬷们来内院,说是陪护郡主,怕黛玉悲恸太过伤了身子,实则帮忙接应前来吊唁的女宾,好容易撑过几日。
  
  至发引之时,“贾政居长,衰麻哭泣,极尽孝子之礼。灵柩出了门,便有各家的路祭,一路上的风光不必细述。走了半日,来至铁槛寺安灵,所有孝男等俱应在庙伴宿不提。”
  
  宝玉、贾环等乃是孙子辈的人物,虽是只需奉“齐衰”之服,也一年内不许嫁娶与下场应试。
  
  最苦的是寒冬腊月下,一干孝子贤孙皆着单薄的疏麻孝衣。灵棚及家庙冷屋又不比家里,况正是举哀之时,岂能随身捧个暖炉?因此贾环那里虽有墨砚青箫赶着递杯热水上来,或者一时有事没顾上喝,转头就冷了,或者上来一桌饭菜皆是茹素,真正也都没心思吃,几天下来贾环就觉头沉骨乏,有些要感冒的迹象,宝玉因感念自幼得贾母疼爱抚养,只顾得哭了,倒看不出什么来。
  
  要说贾环自来之后,除了小时候跌进池子里那一回,再没怎么生过大病,他本还十分自得,这一回也没太在意,谁知竟渐渐添了头晕气虚的症候儿起来。待一家人从寺里回了贾府,贾环还要忙里忙外,不想这日竟然一头栽倒在地上,毫无预兆的昏死了过去,秀月等忙将他扶到屋里,又急得抹泪找大夫,只是过了几日功夫,反而竟更加连起身都不能了。
  
  贾政、三太太慌忙请医问药,大夫皆说是风邪入体,吃上些药疏散疏散就好,药却也吃了不少,又不见效,就连宫里赐下院判太医来看,也实在寻不出别的毛病。
  
  并且古今中外,家中有病人的时候大概都要应那句“关心则乱”的话,贾府初时请来的还是大夫多些,后来倒什么三教九流的和尚道士都给找来了,众人皆道这病来的古怪,也有说撞客的,也有说三公子从小天资过人、只怕慧而不寿的,并无半点用处不说,反倒把阖家唬得心惊肉跳,三太太整日只能哭天抹泪。
  
  贾政正苦愁无法可想之时,偏又听见王夫人也跟着宝玉来看贾环,倒在旁劝道:“老爷也要自己保重,莫要过于悲痛。老三这光景儿看着有些不大中用,那些事倒也该早预备下的好,如今老太太的事刚过,好些物件儿本也是现成的……”话未说完,就被三太太跳起来狠啐了一口,骂道:“放你娘的屁!你怎么不说那些东西都是给你预备的?黑心烂舌头的混账婆娘!这会子环儿要是有什么好歹,你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王夫人哪里能忍得住三太太这样骂,登时气得脸都变了,两个人皆跟红眼鸡似的,片刻便扭成了一团,贾政急得直骂“反了!”,又叫宝玉探春、凤姐儿等上去拉,正闹的天翻地覆,没个开交之间,忽然见赖大家的过来回道,“门上来了几位大爷,说是来探望环哥儿的,琏二爷带着这就进来了。”
  
  贾政心里奇怪,暗骂贾琏也忙昏了头,竟把客人往内院相让,又忙先叫李纨、探春等把王、赵二位簇到屏风后,这才去了外间,正看见贾琏战战兢兢的跟在后头,一见贾政便不住的把藏在袖下的手往前指,又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
  
  此时虽已暮下四合,走在前头那来人却在门口掀了帽子,披的那件黑色大毡下头,分明露出来明黄布料上金线绣成龙身的形状。
  
  贾政早慌忙的什么都顾不得了,拉着宝玉一撩袍子跪在门外迎道,“罪臣叩见吾皇万岁!”
  
  水琅含笑托起贾政来道,“政老平身,是朕来得唐突了些,况政老早已卸任,也不必用这些奏对的架势了。”说着又叫了宝玉起来。
  
  宝玉好奇下壮着胆子匆忙瞟了一眼,觉得眼前圣上竟十分的面熟,他整日在内帷厮混,外头见过的就那么几个,水琅偏偏又是个让人见之难忘的人物,因此一时回想起来,不禁惊讶万分。
  
  只不过水琅如今哪里有空理会宝玉的诧异神色,因又问,“小贾学士如今身体可好些了?”
  
  贾政方记起来刚才赖大家的说的,眼前这位竟是为探望贾环而来,忙又深揖,“犬子不过些许小恙,岂敢劳动圣上垂询,罪臣一家实在感激零涕…。”又赶紧往屋里让。
  
  因贾环生病之后,三太太为着照顾方便,便把他接进原先荣禧堂后头的院子里挨着自己住,探春、李纨凤姐儿等亦常过来探问,现如今王、赵二位夫人又都避在屏风后头。但贾政此时哪里敢说贾环的房里不方便进,只得亲自引到贾环卧床的里间门口道,“小儿乃是风寒之症,倒容易过人,圣上龙体要紧,实不敢再请吾皇犯险。”
  
  水琅望见素白帐子下头那张微皱着眉的小脸,也顾不得贾政,一抬脚径自走了进去,贾政连忙要跟进去,谁知水琅后头两个大汉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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