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龙王同人]朱雀怒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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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龙王同人]朱雀怒焰-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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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可能会‘大开杀戒’吧?”

    狄仁杰与沙陀对视一眼,两人贼笑得心照不宣。

    “不过说来也怪,当晚大人落水,是你救的人?”沙陀停了脚步斜睨着他,“你不是不懂凫水么?原来都是骗人的?”

    狄仁杰笑容一僵,不过脑中闪过些许画面,僵硬的表情又重新笑开:“狄某何曾说过不懂凫水?我再三强调过本人不过是不识水性,假以时日,我定能畅游一番。”

    沙陀听了还是不信,一直以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待狄仁杰把爱驹绑好,便与沙陀一同去了尉迟真金的卧房。里面躺着的人虽不如往日那般神采奕奕,不过比起昨晚的一脸紫青,今日看起来便觉得脸上终于有些血色了。

    狄仁杰上前一步,对坐在石凳上的王溥一拱手,恭敬道:“有劳王溥太医。”

    王溥一只脚撑在石凳上,一手拿着一个造型奇特的药瓶,另一手则捋着自己刚刚长长的胡须。他眯着眼细细闻着瓶中之物,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吓了狄仁杰一跳。

    狄仁杰看着他青紫的嘴唇,不由问:“王溥太医这是……”

    “嗯!好物好物!”王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这毒、这解药,真是妙!二者皆毒,单独用之均可使人毙命,不过一阴一阳,同用则解。妙哉、妙哉!”说完就疯疯癫癫地大笑着跑了出去,沙陀适时拦住,不料叫他一把推开。

    “我师父又……”沙陀不解,转头看着狄仁杰。

    狄仁杰笑道:“你师父可能中了毒,你若担心便去看看吧。”

    “中毒?!”沙陀大惊失色,心中不由暗忖:究竟是什么样的毒药,竟然让他师父亲自试毒?

    如此一想便再也按捺不住,急急追着他师父而去。

    狄仁杰笑着摇摇头,前去掩了门,便转身往尉迟真金的床榻走去。

    床边的香炉里燃了艾草压成的香饼,使得满屋馥郁,让人心旷神怡。未几,床边一矮,狄仁杰静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床上之人。

    尉迟真金此时眉间舒坦,表情平和,一改以往易怒的神色。

    狄仁杰心中只觉难得,貌似自从朱雀案以来,就鲜少看见尉迟真金有过不蹙眉的一天。不过说来也是讽刺,这铁人一般的大理寺卿也有倒下的一天,而偏偏只有此时,他才能好好休息一番。

    说甚么为强求真理而置生死于度外,简直是胡闹!即使为了查案,也不能这般逞强,最后落得这般地步,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种方法,恕他狄仁杰不敢苟同。

    只有多在这世上多一天,才能与这帮目无王法的歹人抗争到底。

    “大家说得不错,你确是个好官。如今能为了伸张正义而不顾自身安危的又有几人?狄某只觉幸哉忧哉。幸,入仕得随大人大义;忧,大人全无后顾之忧独自冲锋陷阵。”

    狄仁杰突然收住话头,抬手将由汗沾湿而贴在尉迟脸上的几缕茜丝轻轻抚到他耳后,手再收回来时,话头已转。

    “不瞒大人,狄某此时却是心有不忿。不忿被默许的谋财害命,不忿被利欲掩盖的公义,更不忿自己的人微言轻。”

    “强求正义举步维艰,追求真理又谈何容易?”

    “狄某虽心有顾虑,但我知有些事情一旦被默许,处于黑暗之中的人便会更加肆无忌惮。我虽只为一介六品寺丞,但亦容不得有心之人罔顾纲纪,目无王法,草菅人命!”

    狄仁杰说罢便往地上一趴,大半个身子探进床底才拉出一个被油纸包得严实的长盒。

    待褪去层层油纸,一个华美的锦盒便出现在眼前。

    狄仁杰轻抚盒面,然后迅速挑开盒扣将放置盒中的神兵拿出举至眼前,受伤未愈的右手用力转动柄上转轮,蜂鸣霎起,乌身长锏已被移至耳边,最后收锏站起,一气呵成。

    锦盒与油纸被重新放入床底,站于床边之人去意已决。

    “大人保重。”狄仁杰躬身抱拳,末了又微微抬头,“此行无论能否归来都难逃一死,希望大人一定健康长寿,长持正义。”

    话毕人已去。

    外头烈日当空闷热非常,狄仁杰未乘马驹,只避人耳目地自大理寺偏门而出,离开后直往崔千裴住处而去。

    崔千裴所在宅院外埋伏了大理寺的哨卫,狄仁杰避过几处暗哨,只身潜入府中。

    府中只有几名照料日常起居的下人,却不见正主。

    狄仁杰溜进长廊,飞速潜入崔千裴卧房——果然,早已人走茶凉。

    正当狄仁杰考虑他会逃向何处之时,不过一侧身的功夫,一道寒光便折射‘在狄仁杰脸上。

    亢龙锏已挡在了面前,预料中的攻击并未如期而至。

    狄仁杰放下亢龙锏,小心翼翼地往光源走去——原来是一枚未开刃的四角钉,钉上还缠着一条缎条。

    是阮氏!

    狄仁杰心中一惊,连忙摘下四角钉,展开缎条一看,上面只留下一行蝇头小楷:

    灞水码头。

    手中事物一并收入怀中。私闯府邸的‘不速之客’原路折返,直往灞水码头而去。

    而大理寺中,方才从大理寺卿的卧房内传来的声响惊动了门外伺候的人。

    沙陀被王溥赶了回来,刚入门便听到房内动静颇大,进门一看才觉事大。

    “狄仁杰呢?去把狄仁杰给本座找来!”尉迟真金推开面前的人,执意要出去找人。

    沙陀连忙跑上去把人拦着:“大人!大人切莫动气,狄仁杰就在大理寺内,我这就去找来!”又吩咐在场的人把尉迟真金看紧,千万别再让他动气或下床。

    可是待他跑遍了整个大理寺都找不到人后,他便觉得步履维艰起来。不过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尉迟真金的房前,小心翼翼道:“大人,狄仁杰他……他人不见了。”

    尉迟真金倒吸一口凉气,掀开被子就下了床,上来阻止他的人都因他一声暴喝给吓退好几步。他蹒跚走了几步,忽然双眼一亮又退了回去,最后竟在床边趴下,煞有介事地伸手进去找着什么。不过很快,被狄仁杰藏在床底的东西便让他一把揪了出来。

    尉迟真金气得把锦盒往床上一摔,额上青筋暴起。

    众人大骇,却又不敢真正逃走,只悉数退到门边静观其变。

    只见他攥紧双拳,怒喝一声:“狄!仁!杰!”

 
 第51章 完结倒数第六章

    【42 黑船扬帆】

    日暮西山;天色已逐渐暗沉下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却渐渐被码头边的水声盖过。

    蹄声方绝;人便翻下了马背。回身一击马臀;待马匹受惊跑远之时,来人已隐入岸边一艘艘泊船之间。

    马已经放走;狄仁杰心知已无退路,看岸边泊船起起落落,暮色四合之下的灞河码头早已看不到白日那般的繁荣。夜幕下的河岸边安静异常,除击向岸边的河水所发出的声音之外,其余一切多余的声响都能被收归于耳。

    风声、水声、窸窣脚步声、窃窃私语……

    这一切均来自西南方向。是渔者,还是他所追赶的亡命之徒?

    狄仁杰的手已经按住了亢龙锏的锏柄;再下一瞬,锏身已挡去袭来的暗器。那枚暗器反被击入码头的木板之内,在昏暗的视野内闪着渗人的寒光。

    狄仁杰闪身躲进一艘泊船的另一侧,待外面没了动静后再往回一看,这才发现袭来的暗器并不陌生。他往暗器袭来的方向看了眼,果不出所料的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黑影。

    那抹黑影在他望去的同时敏捷地一闪而过,却并未以最快速度消失在狄仁杰的视野之内,正正暗示狄仁杰快速赶上来。

    躲在船后之人立即会意,几乎在黑影行动的同时便跟了上去。

    灞水岸边夜风习习,带来河水的腥气,同时也卷来莫名的恐惧。

    两人一前一后在船舶间穿梭,直到一堆半人高的木箱前,打头的人才停下脚步,然后迅速蹲下。

    狄仁杰快步跟上,蹲下之后在怀中掏出两样事物递还于她。

    阮氏往他手中瞥了一眼,只一把抄过放在上头的字条揉成团扔在一边。

    狄仁杰将钝口四角钉收入怀中,并压低声音道:“原来你将所有罪证托付给我,是作了如此打算?”

    “毕竟,阮郎是死在此贼手上,我怎可放他生路。”阮氏同样低声回到,可双眼不曾往三丈开外的船舶上移开过。

    与这堆木箱不过三丈之外,停了一艘并不起眼的黑船,加之此船收了帆,若不细看,绝难发现此处竟然停了艘船。而船边与船上约摸共有十人,此时正协力把放在岸边的木箱吊往船上。

    “人可在船上?”狄仁杰往船上细看,并未发现崔千裴。

    “在船内。”阮氏轻声道,“这些木箱,除了你朝天后的赏赐外,其余全是白银。”

    狄仁杰闻言一惊。他看向堆砌在岸边的木箱,心中默数,竟然达十余箱白银!而且还不知往船上运走了多少!

    他被震得心惊肉跳。

    狄仁杰利落地往木箱堆的另一边移去,此处方便看得水面,只不过往那碧波荡漾的水面一看,狄仁杰更是震惊无比——船的吃水如此之深,想必被转移到船上的箱子也不少于七个。

    不过区区六品市舶使,何来得来如此大数目的白银?

    看来事实正如他所想的一般,崔千裴不过是个棋子,而在他背后,甚至有可以动用国库钱财的人在。

    果真,若要把私吞贡品案的涉案官员全部连根拔起,仅凭他一人之力或大理寺之力是全然办不到的。这种被默许的官官勾结,皇城的京官要员暂且不说,还不知各个地方的大小官员有多少涉案者在。这如同深深扎根的参天大树,根须爪牙早已遍布大唐的国土之内。此时的他若想将这棵参天巨木连根拔起并断其生机,就好比蚍蜉撼树。

    不过,千年古木终有油尽灯枯之时。扎根再深的巨木若失去了泥土与主根,倒下之日便指日可待。

    根须再多,只需挥刀砍断即可!

    狄仁杰自箱堆那头退回来,压低声音道:“阮氏,你我已无退路,何不在他们开船之时潜入船内,与之殊死一搏?”

    “不消你说,我正有此意。”阮氏看他一眼,又道:“我本以为你会率领一队人马前来支援,不料如今只有你一人前来,大失我所望。”

    狄仁杰压着声音干干笑了笑,低声道:“天后明令禁止此案再查,狄某此行乃抗旨之举。况且狄某虽只一人前来,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废话少说!那些木箱子快搬完了!”

    狄仁杰顺势往船边一看,果然方才还有十数箱白银,如今竟然只剩下三两箱了。看来黑船起航之时,已近在眼前!

    “大唐律法里没有滥用私刑这一条,所以崔千裴,狄某绝对是要把人活着带回去。你虽是林邑人士,但也懂入乡随俗这一道理罢。”狄仁杰迫使自己沉下气来。

    阮氏只对他所说付诸一笑:“那便要看你是否能让我入乡随俗了?”

    前方黑船吊上最后一个木箱,垂下的缆绳被甲板上的人迅速收回,原先只有四五人的甲板上也突然多出许多人来,黑船眼看就要起航!

    狄仁杰微微站起,双眼紧盯那艘融入黑夜中、如同鬼魅般的黑船,一举一动毫不放过。

    此时一人从船舱之内缓缓走出,此人一身玄衣,衬得他一头华发更加夺目。只见崔千裴侧过头与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紧接着黑船的船帆便全数撑了起来——一如船身般,如夜色般漆黑!

    “待此船一转过去,”狄仁杰小声道,“一同冲上去,攀在船舷边的缆绳上。”

    “还轮不得你来教我做事!”阮氏说罢便率先从木箱堆右侧闪了过去,借着岸边挂起的破帆和渔网迅速来到黑船附近,伺机行动。

    狄仁杰摇摇头,不过也叹阮氏此举不错。若两人一同行动,即使船身转了过去也很难不让人察觉。

    未在船泊在岸边时就将人一举迁灭,不过是想看看此船究竟开往何处,更想看看这些白银,究竟流入何人之手!

    黑船扬帆缓缓摆头驶出码头。一直伏在岸边的阮氏和狄仁杰闻风而动,各自从所在之处窜出,一个由船尾而上,另一个则攀着船舷的缆绳慢慢爬向船尾。

    崔千裴命人在桅杆上挂上一盏油灯后便转身入了船舱,一众随从随之鱼贯而入,只留几人在甲板上视察。

    狄仁杰待众人入了船舱之后便开始往船舷后方爬去,来到一个避开视察的黑暗处便使劲一翻身,悄声上了船,随后隐在这篇阴影之中。他上了这艘黑船后才发现,这船实际上远比他们在原处看的大上许多。只不过船上只桅杆上有油灯一盏,其余地方几乎全数被黑暗吞没,若不是头顶上有半轮明月,怕且他连怎么上船都不知道。

    这艘为避人耳目而出港的黑船,竟然恰好给了偷偷上船的二人一个绝好的潜伏机会。

    阮氏自船尾而来,见狄仁杰躲在三个木箱之后便停住了脚步。

    狄仁杰知她前来,这便蹲下,伸手拦住又想前去的阮氏。

    阮氏步子一停,退回原处,只斜眼睨他。

    狄仁杰摇摇头,示意她时机尚未成熟,此时切莫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阮氏虽不甘心,但也觉狄仁杰所示甚是,便蹲下来伺机而行。

    夜幕早已降临,河风催使船只向前。约摸过了一刻,四周的河面便宽阔了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崔千裴是想自灞水入渭水,再从渭水入黄河……此船难道真的要驶往林邑?!

    不过也算崔千裴深谋远虑,临近立夏,气温骤升,要行陆路定不容易,而且还要带上相当数量的白银,走水路确是明智之举,加之今日风向……

    崔千裴,定不是甘心只做棋子之人!

    狄仁杰突然浑身一震,紧接着便攀上了船舱顶部,一翻身便轻身落在了舱顶。可惜舱顶毫无突破之处,无奈之下,他只能翻身折回原处,然后迅速来到接近船舱入口之处,以怀中摸出的三枚碎银,几乎同时袭向把守在甲板上的几人。

    被袭中的几人就连声响都尚未发出便僵在原地,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狄仁杰过来把自己绑起来。

    狄仁杰把人绑好又用顺手拿来的碎布塞了他们的嘴,这才拾起刚刚弹出的几枚碎银,然后利落走到舱门前,沉下气侧耳而听。

    “……何处会合……”

    “……勿用担心……自会……妥当……”

    可惜舱门过厚,里头的对话只能听得只言片语。

    “……全速……会合……出大唐后……无恙……”

    狄仁杰闻言眉头一蹙,事情似乎有些许出乎意料。

    “……卑职立即去办!”

    里头话音方落,狄仁杰便听得有一串脚步声往舱门这边来了。他打了个激灵,连忙用一边的缆绳穿过门把,快速将舱门绑了起来。

    果然不过片刻,里头的人就炸了锅。拉门的人弄出了巨大的声响,在这黑夜空旷的水面上尤显突兀。

    狄仁杰无暇理会舱里的动静,只迅速跑回方才藏身之处搬来两个木箱,然后将方才绑起的三人与木箱系在一起,最后解了那几人的穴道,连人带箱一同推入河中。

    被解了穴道的几人一落水便开始大声呼救,狄仁杰站在船舷旁,只略为抱歉地给几人拱了拱手,后又迅速躲入暗处与阮氏会合。

    用缆绳绑着的舱门很快被人一脚踹开,从船舱内一涌而出的人数让狄仁杰不由暗叹大失所料。

    几十名训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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