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京乐春水也很喜欢和晨羽一起喝酒。毕竟,一个品位很高的贵族少爷是不会喝次品的。而且,这是一个免费喝好酒的机会,他乐意之至。
“晨羽,听十四郎说,你的棋艺又有长进了。最近和他下棋,你总是在赢。”京乐春水和晨羽闲聊着。晨羽对这两个总队长的徒弟是很有好感的,所以在晨羽无事时,也
经常找这两个人。
晨羽每日依旧不改翘班的习惯,整天在静灵庭闲逛,逛烦了便跑到五番队和蓝染聊聊天,或者去十三番队看看志波海燕,和浮竹下下棋,不时约京乐春水到流魂街喝酒。总之,在晨羽看来,除了十番队和玖兰家,去哪里都可以。
当然,六番队和朽木家,晨羽都是常客。如果有一天在这两个地方看不到晨羽,那绝对是静灵庭第一大奇事。
晨羽这样频繁光顾六番队和朽木家,朽木家的长老们是乐见的,不过,如果不听到那些关于晨羽和自家少爷的流言,他们会更高兴。而朽木白哉对晨羽的态度依然是那样,对其他人冷的要命,对晨羽稍微有些温度。
朽木白哉最近不知为什么偶尔往流魂街跑,这一点晨羽十分好奇。不过,他问过朽木白哉,但朽木白哉只说去那里买花。晨羽对朽木白哉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所以对于朽木白哉的话,晨羽从来都没有质疑过。在晨羽看来,朽木白哉去流魂街就是去买花。
晨羽的情报网虽然广泛,但他并没有派人去查朽木白哉在流魂街的去处,在晨羽看来,这样是不信任的表现。而且被朽木白哉知道了,他会生气。
晨羽也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所以他愿意把最好的都呈给那个人。
“晨羽,一直在想什么?”京乐春水打断了晨羽的思绪。晨羽从进门就捧着一杯酒,没有说过话,晨羽的不正常引起了京乐春水的好奇。
“啊,没有事啊。”晨羽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形容不上什么来的感觉,很揪心。
“哦,我还以为晨羽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呢。”京乐春水没有说什么,好奇归好奇,京乐春水不是八卦之人。
晨羽收回了思绪,和京乐春水闲聊着。酒香一直飘着屋中,久久没有散去。
忽然,一股熟悉的灵压打断了晨羽和京乐春水的闲聊。晨羽迅速拿起刀,冲出门,完全没有顾身后的京乐春水。
那是白哉的灵压,而且还夹杂着虚的灵压。晨羽快速的瞬步而去,那种揪心的感觉越来越重。晨羽紧皱这眉,第一次把瞬步发挥到如此的极致,白哉,千万不要有事。
京乐春水当然也感觉到了朽木白哉和虚的灵压,但他没有动,看着晨羽那迅速敏捷的身影,深深叹了一口气。恋爱的人的智商真的为零,以朽木白哉的能力,应付一些大虚完全没有事。
关心则乱,玖兰晨羽太过担心朽木白哉,连情况都没有分析好就冲了出去。在京乐春水看来,晨羽到了,朽木白哉也解决完了。看来可以让玖兰晨羽失去理智的,朽木白哉这人首当其冲。
不过,京乐春水还是慢悠悠的站起身,跟着瞬步而去。根据那虚的灵压强弱,应该是几只大虚。流魂街出现大虚,六番队和十番队队长都赶过去了,他身为八番队的队长,也在流魂街,当然要去看看。
晨羽并没有如京乐春水预料的那样,当晨羽赶到的时候,还有一只基力安没有消灭。晨羽顾不上休息,一个瞬步冲上去,抢在朽木白哉之前斩杀了那只虚,仿佛生怕那只虚伤了朽木白哉一般。
朽木白哉见晨羽消灭了最后一只虚,便收起了斩魄刀。晨羽走到朽木白哉对面,见朽木白哉的身上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啊,晨羽的速度好快啊。”京乐春水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晨羽在斩杀虚。看到出乎自己的意料的结果,无奈的暗自感叹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连瞬步的速度都生生的提了上去。
京乐春水看到晨羽对面的朽木白哉笑着说“白哉,晨羽感觉到你的灵压后,就拼命的往这里赶。他还真挺担心你啊。”
晨羽感激的看了一眼京乐春水,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朽木白哉。他多希望在朽木白哉听到他的所作所为后,有所回应,可是他又一次失望了。
朽木白哉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晨羽,没有说话。
一直认真观察朽木白哉的晨羽,在他的脸上没有发现一丝的情绪。
晨羽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什么也不再对朽木白哉说,转过身“春水,我们走吧。”
晨羽转过身,慢慢的走着,没有来时的担心与慌张,现在只留下的无尽的失望。这种失望他都习惯了,经历一两次没有事,但是经常被忽视的痛苦,被时光积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一座大山压在心上,喘不过去来。
白哉,你知道吗?我也会难受,我也会痛苦。一次又一次的得不到回应,我很累,喜欢你已经五十多年了吧。五十年的努力,只求你可以偶尔回过头看一眼我,我等了那么久,白哉你真的都视而不见吗?
日复一日,风雨无阻的跑去六番队。无论什么事,我都第一个陪在你身边,为什么你总是吝啬你的那一点点爱呢。我只要一点点就好。
“白哉大人。”一个女声打断了晨羽的脚步,晨羽缓缓的转过身,一个黑色长发的温柔女子站在朽木白哉的身侧,而朽木白哉已经把视线转到了那名女子身上。
“绯真。”轻轻的呼唤,晨羽竟然听到了朽木白哉声音中的温柔。那是他不曾见过的温柔,渴望了五十年的恋情,仿佛就在这一天彻底结束。
原本还有希望,但看到朽木白哉的温柔后,晨羽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坚持很可笑。
尽管如此,晨羽依旧恨自己没有走的再快一点。如果走快一点,就不会看到这一幕。如果走快一点,也许心里留有一丝希望。
晨羽的腿不知怎么一软,幸好京乐春水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晨羽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谢了,春水,我刚才不小心被绊倒了。”
如此劣质的借口,京乐春水并没有拆除。京乐春水微眯着眼,眼底一丝锐利扫过晨羽,掩盖认真的情绪,笑着对晨羽打趣道“哈哈,晨羽这是喝多了吧。走吧,继续回去喝酒吧。”
晨羽点点头,马上瞬步离开。晨羽发现自己忽然开始讨厌起流魂街了。
脑中,朽木白哉温柔的看向那名叫绯真的女子,温柔和呼唤着绯真之名。手紧紧拽着胸前的衣服,上齿紧咬着薄唇,自我安慰着,没事,不过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京乐春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思细腻的京乐春水想,现在的晨羽估计喝一些酒会好点,不过举杯消愁愁更愁。爱情真是一个折磨人的东西。
绯真2
晨羽第一次把酒当水喝,一杯接一杯的酒被晨羽灌了下去。原来有味道的酒,在现在的晨羽看来如同水一样。没有味道,机械的一杯又一杯的灌了下去。
没有平时懒散优雅,现在的晨羽只剩下了狼狈。他现在好像喝醉,他平时喝多了后,不都会安稳的睡上一宿嘛。现在应该也是如此,喝多了,睡上一宿,一切自己都会忘记的。
晨羽的脑海中是挥之不去的温柔,朽木白哉的温柔,他曾幻想过无数次的温柔,但对象不是他。无论怎样灌酒,分散心思,还是忘不了。
为什么?他有那么差吗?连一句话都懒的和自己说。朽木白哉,你真是我的地狱。我怎么就会放不下你呢?
忽然,脸上流下了不知名的冰凉的液体。晨羽舔了一下,嘴边的液体,是略带苦涩的咸味。晨羽轻抚自己的脸庞,我居然哭了,有这么痛苦吗?为什么心完全没有痛的感觉了?有时候,当心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不会再有感觉了。
晨羽到现在忽然明白,心不动,则不痛。可是为时已晚,在这场单恋中,他一开始就输了。谁先爱上,谁就会处于下风。无论他做多少努力,都不会有结果。这场单恋是一个泥沼,陷进去就很难再出来,他所做的不过都是越陷越深而已。
“晨羽。”京乐春水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传入晨羽耳中,打断了晨羽的思绪。
晨羽慌忙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装作不在意的笑着“抱歉,春水,我失态了,来,喝酒吧,不要想别的了。”
对,玖兰晨羽不要再去想了,现在有什么比喝酒更重要的呢。
端着酒杯,二话没说,又一下就把酒灌了进去,接着有给自己倒了一杯。就在晨羽打算再喝一杯的时候,一只手制止了晨羽的动作。
“晨羽,别再喝了。”京乐春水原本是打算让晨羽喝多了,赶紧睡觉。借酒消愁这事,还是少做的好。
然而,京乐春水惊奇的发现,晨羽已经喝了许多的酒,但眼睛依然是清明,完全没有醉酒者的感觉。当他看到晨羽眼中的无奈与痛苦,便忍不住阻止了晨羽的灌酒行为。现在的晨羽,多喝无益。
这种痛,无论怎样借酒消愁,都无法抵挡吧。喝再多的酒,都不会麻痹。他虽不能理解晨羽的痛苦,但晨羽眼中的死寂让人看着有一种揪心的感觉。
“抱歉,春水,现在的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晨羽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端着酒杯的手不住的颤抖,一些酒已经沾上了晨羽的衣襟。
京乐春水带上了斗笠,压了压,遮住脸上的情绪,深深叹了一口气“晨羽,我送你回家吧。”
京乐春水伸手夺过晨羽手中的酒杯,强行拉起晨羽,估计晨羽再喝下去就要吐血了。
晨羽顺从的被京乐春水拉着离开了居酒屋,刚出门,夜晚的凉风拂过晨羽的脸庞。尽管眼神依旧是清明的,但晨羽的身体还是因为喝酒而有些站不稳,他勉强靠着京乐春水站着。
晨羽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望着被云层遮住的月亮,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今晚的天气真差。”
“是你的心情差吧。”京乐春水带着晨羽刚要瞬步离开,却被晨羽制止。
“春水,我想散会步。”他不想回到静灵庭,不准确的说,他不想呆在尸魂界了。晨羽有力摇了摇发昏的头,好像喝的真的有些多了。就趁着喝多,任性一下吧。
“好吧。”京乐春水见晨羽一副坚持的样子,无奈的应道。失恋的人还是照顾着点吧,都是可怜人啊。
京乐春水扶着晨羽慢悠悠的走向静灵庭,清酒的后劲逐渐上来了,晨羽的头脑有些发昏。
为什么他好像看到了朽木白哉,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和那个叫绯真的女人在一起吗?呵呵,居然喝到有幻觉了。真是太难看了,玖兰晨羽。
“京乐队长,晨羽。”朽木白哉清冷的声音传入晨羽的耳中,他皱眉看着喝的发昏的晨羽。这样的他应该是因为自己吧。
京乐春水看着两人,无奈的摇摇头,他是时候离开了。这种事有外人在场怎么都不好。
玖兰晨羽爱上朽木白哉,是两个人的灾难。这样的爱情大部分都是悲剧结尾。就像他的好友十四郎和栗筱公主一样。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朽木队长啊,就把晨羽交给你好了,我还有事。”京乐春水把扶着晨羽的工作马上抛给了朽木白哉。
“谢了,春水,今晚抱歉。”晨羽轻轻的说道。真是给别人添麻烦了。
晨羽见京乐春水离开,慢慢的和朽木白哉进了静灵庭,走到了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
“白哉,为什么?”晨羽打破了两人的安静,推开朽木白哉,站到了他的对面。眼睛认真的看着他。
为什么会那么温柔的对待一个女子?为什么总是让我失望?为什么从不彻底推开我,让我留有希望?
朽木白哉第一次看到如此犀利看着他的晨羽,眼中曾经的爱意被晨羽隐藏,留下的只有带着一丝感伤的锐利。
“抱歉。”朽木白哉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所能表达的只有这两个字而已。
晨羽低下头,苦笑一直盘踞在晨羽的嘴角,好吧,朽木白哉你赢了,在你面前,我从来都赢不了了“不用和我说抱歉,喜欢你是我的事,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会这样。我的爱就是供你挥霍的。”
说完晨羽便转身离开,但脚下一软,不由的向前倾,晨羽随意的找了一处扶住,才不致那么狼狈。现在的自己,连晨羽自己都有些同情自己。
朽木白哉原本想上去扶住的手,缓缓的伸了回来。复杂的看着晨羽缓慢的背影,说道“除了你。”
朽木白哉的话,让原本打算离开的晨羽停住了脚步。转过身,不可思议的看着朽木白哉。
原本因为喝多而晕眩的脑子瞬间清醒,缓缓道出了晨羽自己不得不接受的事实“就是因为我是玖兰一族的人才不可以,对吗?呵呵,如果,我抛弃了家族,这样可不可以?白哉。”
朽木白哉震惊的听着晨羽的话,晨羽的眼中只有认真,朽木白哉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说道“还有我是朽木白哉。”
“咚!”晨羽的拳砸向了身边的墙,血顺着晨羽的指尖流向地面。
“去他的朽木玖兰,你只是白哉,我也只是晨羽。”晨羽已经快到发狂的边缘了,手上的痛让晨羽唤回一些理智,他不可以伤害白哉。
朽木白哉静静的看着晨羽受伤的手,眼中带着丝丝的不忍“晨羽,不要在再这样了。”
似是劝告的话语,让晨羽嘲讽的一笑“我说过,喜欢你是我的事,如果,给你造成困扰,我以后会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白哉,记住一句话,你阻止不了我。”
晨羽说完便瞬步离去,他不想再听到什么话了。朽木白哉,既然你有你的生活了,抱歉,我不会在刻意融入你的生活了。但,我不会放弃。
抱歉,白哉。我还是没有抵住心理的诱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忍不住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冲动。我们都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无论怎样,我会坚持到我不能再坚持的地步。
朽木白哉,当这颗心彻底伤到不能再复活的时候,就是我离开你的时候。没有谁欠谁的,我已经做到这里,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朽木白哉看着晨羽离去的身影,他也没有想到晨羽会如此坚持。他早就忘了,晨羽已经坚持了五十年,这样的打击,不过比平时更重了而已。
朽木白哉的手,紧紧握住,朽木白哉你不可以,他是玖兰晨羽,你千万不能追。
晨羽也不知道自己瞬步到了哪里,现在的他,已经被朽木白哉和酒精彻底击垮了。晨羽凭着意志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缓缓倒了下去。
就在倒下的那一瞬间,一个敏捷的身影迅速的接住,深深叹了一口气,带着晨羽在夜色中回到了玖兰宅。
绯真3
“玖兰晨羽,你真恶心。”朽木白哉冰冷厌恶的话语,决绝的背影,让晨羽的心狠狠的抽痛了。
白哉,为什么你总是可以那么决绝?为什么可以对我的付出视而不见?我的付出就那么不值一提,甚至让你厌恶吗?
“白哉。”晨羽大叫一声,猛的惊醒。手轻轻的抚着自己不平静的心跳,紧咬着下唇,冷汗顺着苍白的脸庞留了下来。
这一次醉酒没有好梦,又是该死的噩梦。抬起手,揉揉发胀的头,真是讨厌的宿醉感。晨羽很少喝醉,即使他厌恶贵族礼仪,但常年的贵族式的培养也让晨羽一向自律。
晨羽猛然清醒,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转过头,一直黑猫趴在不远处静静着看着自己。
熟悉的金瞳,那是四枫院夜一的感觉,晨羽惊喜的看着黑猫“夜一。”
“我还说你什么时候可以注意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