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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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诡说-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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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过神来,听得那平日里教出了一个谦谦君子的亲传弟子的三师父,这会儿竟然骂骂咧咧地说着话:“那混蛋,竟然想凭借这种方式来赢得五年前的赌?他休想,老头子就是犯了天谴也不能让他这么糟蹋了玄清……”

  和小九有关?

  玄虹自己拧了拧眉,回过头本来想要念上几句,却瞥见玄听将眉头拧得比她还要厉害。

  玄听从来是将玄清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是孩子,亲生得那种,而不是那种口头上说说的“亲兄弟”,或者拜把子兄弟,虽然不知道这种关系究竟是怎么早就出来的,但是不可置疑的是,若是玄清出了什么事情,最容易发疯的,除了那个将玄清收为关门弟子的三师父之外,也就这个“二十四孝娘亲”了。

  玄虹挑了挑眉头,事情她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是与五年前那被逐出师门的“师兄”有关系。

  当年她也不算大,但是,也知道这事情严重得很,她是亲眼看到那用盐水浸泡过得蛇皮制成的软鞭在二师父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脸色也是十分恐怖的。

  究竟是什么事情,她曾经好奇过,但是一想到自家师父当初的脸色,她又很聪明地将心里头的好奇压了下来。

  好奇心会害死猫,这是真话。

  但是,玄听多少要比她大上一些,况且她与玄清更加亲近些,虽然师门中人都十分疼玄清,但是总也有个先后,若是让玄清自己来比较,排在第一的,肯定是玄听,第二必然是玄冥,再之后,便不好排了。

  而在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倪清扬已经走出了长廊,站在了素睿面前,从表面上看,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面色十分冷:“师父,你测出什么了?”

  素睿愣了愣,看了一眼这个自己在这一辈中第一个收的徒弟,眯了眯眼睛,似乎是思量事情的轻重,最后语气十分凝重地回答他:“玄冥,这事情,你们谁都不要管,为师绝对不会放过那个逆徒,也不会让他得逞……”

  “师父,玄清是我的师弟,身为他的师兄,我不可能坐以待毙。”

  玄冥这话一说,玄听也踏出了脚步……





第38章 章十五
  

  等白玉堂赶回开封府的时候,风府里头并没有想象中的其乐融融,那还没有足岁的孩子也甚是可怜,都没有机会和父亲好好亲近亲近,自家本来就忙碌的父亲便出了门去。

  白玉堂看了一眼不久之前才被允许下床的如今坐在院子里哄着自己的孩子的女子,不言不语。

  虽然看起来,她不过是一个刚刚生过孩子的普通女子而已,但是方才,她却是将他的来意都猜了出来,而且一点都不避讳,说话十分直白。

  让他不得不引起注意。

  “都道是白五爷七窍玲珑心,今日一见果真不假。”挽了妇人髻的女子微微笑着,轻轻拍打手中的襁褓的手却是没有停下,“不过五爷不必担心,这些事情都是相公临走之时与妾身说过的,再加上妾身自己不为足道的猜测,也能想出个道理来。”

  “这种事情,他会告诉你?”白玉堂不怎么相信,这涉及鬼怪之事,风幕就算再怎么自信,也不应该与一个妇道人家说得这般明白。

  “五爷说笑了,相公将这些事情与妾身说清楚,不过是因为信任,是夫妻,若是连这点事情都无法信任起来,又哪里来的信心能够共度一生。”女子轻轻笑着,眼里脸上满是幸福的神色,“对了,相公还说了,若是白五爷来访,让妾身转告一句话。”

  “什么话?”

  “相公说了,‘他要是还敢过来就告诉他,比起玄清,还是注意些自己得好,玄清有我师门这么多人护着,而会护着他的玄清,如今自身都是生死未卜……’”

  “什么叫做生死未卜,那猫才没那么容易……”生生打断了女子的话,白玉堂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茶水,才将自己突然间蹿出来的火压了下去,“风夫人……”

  风夫人只是愣了一愣,不过见到白玉堂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又变成了一脸的了然:“原来如此,不过,不知多少姑娘家要为白五爷哭红了眼了,只是,五爷,妾身劝你一句,这路,可不好走……”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白玉堂也知道她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也知道这条路确实不好走。

  自己有四哥义兄,还有在金华还有一个亲哥哥,这事,在狐狸精的案件结束之后,他便想着,要找个机会同自己的兄嫂说个清楚,他白玉堂就非展昭不可了,可是,几次话到了嘴边,却又都咽了回来。

  他说不出口。

  都是与自己十分亲近的兄长,所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他担心自己这话说出了口,到时候会如同陌生人,那番滋味他觉得自己会受不了。

  男子相恋,这番事情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够接受的。

  但是,让他将展昭从自己心口踢掉,他又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的。

  仔细斟酌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还是先将这事情与展昭交代清楚了,待自己将展昭磨了下来,再去磨自己家那些长辈,就算交涉不成,最后也不会搞成一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结局。

  但是,展昭那一根筋都拴在别的事情上,还有他家许多师兄师姐师父盯着,一个个都跟防狼一样的防着他。

  哦对了,开封府里头还有一个比狐狸精还要像狐狸精的公孙狐狸。

  前途堪忧。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还是……

  “展某活不过四十岁……”

  想起来就觉得揪心。

  不过,事情都要分个主次,这些事情虽然都挺难弄,但是却不是目前最重要的,现在首先要做的,还是要将展昭的命给救下来。

  符箓门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不是随随便便的门派,除了“护小师弟”这一点似乎有些过分,但是并不伤大雅,按理说不会随随便便就将一个人从三弟子这个位置剔除出去。

  定然是那位三弟子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只是,展昭并不知情。

  这点可以理解,当年的展昭还小,太小,不过十岁模样,这种红尘世俗的事情,自然不会讲与他听,纵然这事情与他有关系。

  白玉堂是个直肠子,喜欢不喜欢都写在脸上,风夫人又是个十分细腻的女子,那些直白地想法自然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不过,她也不愿将自家夫君百般疼爱的小师弟送上他人手中。

  更何况,听说那孩子其实身子骨不好,就连那医术十分了得的玄听四师妹在谈及这事情的时候,都只能抿紧了嘴唇,待平复了心情之后,再恶狠狠地念上一句:“若让我知晓哪个混蛋对我家孩子不好,我定然让他生死不能……”

  玄听医馆的老板娘说的话,有谁不信?身怀绝世医术的她,有的是法子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白五爷,都说你风流天下,妾身斗胆,你对展大人的情,究竟能信几分?”她能够嫁入风府,虽然没有那些个耍心眼弄些阴谋诡计出来的手段,但是眼光却是不会差的,知道哪些人能信,哪些人信不得。

  这白玉堂从一眼看上去,着实不是个能够信任的人,但方才白五爷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却似是真情。

  然,锦毛鼠白玉堂,风流天下我一人,红颜知己遍天下。

  不知道会对几个红颜知己流露真情。

  事关自家小叔子,她举得自己还是要小心试探一番才行,一个不留神,这年轻的后辈就钻了空子了。

  却没想到,白玉堂挑了挑眉头,一点犹豫都没有地吐出两个字:“十分。”

  当真有十分真情?

  她不怎么相信。

  “管你信与不信,白某人红颜知己许多,却终究只能成为知己而已……”

  她也跟着挑了挑俏丽的柳眉,一点也不客气:“怎么?不是红颜就能成为情人?”

  话说的太露骨,白玉堂一口茶水呛在了喉咙口,呛也呛不出,憋红了一张脸。

  这看起来本来不过一般江南女子的人,怎么说起话来这么不留余地?

  “让五爷笑话了,然,事关我家相公的小师弟,也能算得上是妾身的小叔子,妾身自然得小心对待。”风夫人将怀中已经睡着了的孩子抱得更加紧了一些,春寒料峭,她得小心护着,不过自家夫君那一心二用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分,朝着白玉堂无声地勾起了唇角,浮现一抹令人惊艳的冷笑,“话说回来,白五爷今儿个究竟是做什么来的?”

  终于想起了正事的白玉堂张了张嘴,本来是想要回答的,却听得对面端庄的女主人没等到他将回答从口中吐出来,又自顾自说了下去:“罢了,反正,符箓门那么多人都去了,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乱子了,白五爷便听我家夫君的话,管理好自己便是了,至于小叔子的事情,自有他人会管。”

  却不想白玉堂猛地站了起来,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闪着光:“你知道展昭在哪里,对不对?”

  对不对?

  风夫人斜了眼看向白玉堂,自然是对的,但是……

  我就是不告诉你。





第39章 章十六
  

  “展昭,在哪里?”

  白玉堂吐出这五个字的时候,完全没有往常那股子唯我独尊的气势,只是多了一些不容你拒绝的架势。

  大有,你若是不说,我便将你剁成碎片的意思。

  风夫人纵然在这些年里头跟着自己的丈夫走南闯北,看到过许多人许多事,也没见多这种情形,脑子里头拼命地想,若是风幕遇到这样的人,会怎么做?

  最后,风夫人泄了气。

  如果是风幕的话,大概会朝着白玉堂勾起一抹冷笑,然后用挺温柔的声音说话:“有本事便上吧,我怕你不成?”

  但是,她没办法这么做。

  虽然,风幕没有正式与白玉堂比过,但是他毕竟展昭的大师兄,按照风幕自己的说法,虽然他在符箓门中算不上第一,符箓门中关于这些事情并不看重,也不会特地去比较一番,一切都只是看个大概。

  符箓门中人各有长处,比如玄冥的剑术,比如玄听的医术,比如玄虹的琴技,是各有所长,无法拿来相比较。

  不过,光看武功的话,师门中这诸多弟子,没有疑点,最为厉害的自然是玄冥。

  其余的八个,都是差不多水平,但是绝对不弱的,真的要比较起来,风幕恐怕要比展昭还要厉害些,所以,他应该比白玉堂要厉害些。

  但是,那指的是风幕,而不是她。

  风夫人拧了拧眉,看向白玉堂的眼神似乎有些困扰,与白玉堂对视了许久,才悠悠叹了口气:“白五爷,其实你去了也没有用,有他们在,展大人是不会出什么太麻烦的问题的,当然,我不敢说他真的不会受一点点伤,但是,若是你跟了去,恐怕除了给对方多一个筹码以外,什么用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风夫人将怀里已经睡着的孩子递给了在一旁候着的奶娘,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将孩子送回房里去,另一边继续和白玉堂说话,“事情发展到现在,你应该已经知道那位凶手与展大人的关系了,若是你连这些都还没有查清楚,我劝你还是早些放手得好,省得两个人都难过。”

  “白爷自然是知晓得,那人,不就是当年被逐出符箓门的三弟子么?”

  “正是。”风夫人点了点头,眼神中难得的带了些赞赏,“展大人那个时候还小,而那三弟子对展昭,也是不错的,因此他才能这么轻易地将展昭带走,不然你以为以展昭的本事,那人能将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带走么?”

  “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白爷只想知道,那混蛋究竟想对猫儿做什么?”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若当真只是因为那符箓门昔日的三弟子对展昭有些非分之想,这时候需要符箓门中那么多称得上门面的人去对付他么?他显然是有所举动了。

  “白五爷竟难得没有慌了手脚。”风夫人眼神中又带了一些警惕神色。

  若是常人知晓了对方要对他心上人做什么,哪有可能这么冷静的?多半是惊慌失措了。

  “哼,不用拿那种眼神看白爷,这天下要对展昭做些什么的人从来就不在少数,若不是有白爷爷在,他早已经被吞得连骨头都没有了。”说道这里,他恨得牙痒痒。

  那事情,当初身临其境的时候,他还没有怎么觉得,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将自己的心思想明白,而如今再回想起来,却不免头脑一阵发热。

  那只臭猫,还总调侃自己风流天下,而他自己却真正是招蜂引蝶而不自知。

  白玉堂压下心里的火气,将桌上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有拿了起来,猛灌了两口:“说重点。”

  “白五爷,参与这件事情也已经不少时日了,也应该亲眼见过傀儡术了吧?”

  那是自然。

  白玉堂本来想着不以为然地冲她翻个白眼,却在最后心里惊了一惊,一个让人觉得十分阴狠的念头冲了上来,让他颤了一颤:“你是说……”

  傀儡……

  白玉堂不敢相信,要让他怎么相信。

  “不可能,他不是喜欢猫儿的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猫儿一旦变成……”之后的话,他却怎么都说不上来了。

  他看到对面端庄的女子轻轻地抿了抿茶水,又轻轻地点了点头。

  很笃定。

  “这是素睿老人算出来的,不容置疑。”当然,他说出来的话比较委婉,只是在几位弟子猜出真相的时候点了点头,脸色一直很阴郁。

  素睿?

  白玉堂眯了眯眼睛,几个月前他或许还会对这个名字有些好奇,而如今这名字都已经十分熟悉了。

  素睿,那是展昭的师父。

  他对符箓门中的人还是十分信得过的,这样一来,他便只能心里冷了一截。

  展昭有危险,十分危险。

  白玉堂二话不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早已经看出来,这风夫人是没想把展昭的下落告诉他,但是,白玉堂不是这种会坐以待毙的人,就算他不知道现在他应该去哪里找展昭,他也不允许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白五爷,你还是坐下吧,现在你什么都做不了。”风夫人右手托着腮,笑语盈盈。

  “你不担心?”白玉堂对于风夫人过于冷静地状态有些不理解。

  自己丈夫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她竟然还有心情在自家院子里优哉游哉地喝茶。

  “担心?为什么要担心?那种角色,自然不是我家相公的对手。”提及自家夫君,女子一直以来都十分冷静的面孔忽然出现了一丝柔色,“虽然当年他是符箓门三弟子,但毕竟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十年不在符箓门,没有人指导,就算当年再怎么厉害,到现在也不过一个三流术士,不过,按照他这种状况,夫君说,可能十年之前就已经有了走火入魔的趋势……”

  所谓走火入魔,便是在某件事情上走进了死胡同,无论怎么样,都不愿意走出来,最后选择用十分偏执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也就是说,这傀儡术,那人从十年前就开始打主意了。

  也有可能,那“三师兄”为了在这个时候不出意外,将傀儡术研究了这十年。

  而如今终于时机成熟?

  白玉堂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阵钝痛,脑袋里也是一片浑浊,看不清楚。

  “白五爷,你还是听我家相公的,呃,夫君为了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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