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的时间,她从这个莫名的电话联想到将凌以亦扫地出门之后的各种场面,凌以亦的手机在这个时候愈发的响起来,带着些急不可耐的,似是等着夫君归家的小媳妇般急躁,司徒气不打一处来,火烧火撩地就冲了句:“你到底又是哪个妖洞里的狐狸精?”
对方愣了几秒,声音稍显温和地回了句:“是司徒医生吗?小亦和你在一起吗?”
司徒钥本是坐在沙发边缘,一下跌到了地板上,她只觉着不仅满头黑线,就连眼圈也黑了起来,只听对方客气地喊道:“司徒医生,我是小亦的妈妈,劳烦让小亦接下电话。”
司徒木木地将手机扔给端着水果盘出来的凌以亦,然后将头死死埋在沙发里,再也不想出来。
凌以亦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将司徒的头抬起来,这个闷法,万一闷坏了怎么办,就算是再生气,冲她发火就好了。
五分钟后,凌家两母女结束会谈,凌以亦将葡萄拨了皮从下面喂到司徒嘴里,“怎么了?这是?我妈说你什么了吗?”
司徒含着葡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去换下衣服,我妈让我们今晚回去吃饭。”凌以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司徒一下蹭了起来,葡萄卡在喉咙里,凌以亦慌忙给她顺着后背,只见她双手一直摇摆着,“怎么了?不要拍吗?”凌以亦那个笨蛋傻傻地问到,然后手停了下来,司徒卡在那儿,吐不出来,吞不下去,将凌以亦的手拽回来,一个猛拍,司徒直觉着眼泪花直冒,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不要去你们家。”
“怎么了?上次不是已经吃过一次饭了吗?”
“我刚才,刚才,没有听出你妈的声音,以为,是你在外面的野女人。”
“然后呢?”凌以亦将水杯递给她。
“然后我问她是哪个洞里的狐狸精。”司徒说话声越来越小,接过水杯猛灌了几口。
凌以亦先是呆愣了一分钟,而后吭哧了一声,司徒钥瞪着她,她明明就在笑,见实在纸包不住火,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司徒等她笑够了,才问了句:“你妈的号码为什么不存名字?”
“那是我家的座机啊,座机我存它干嘛,好了,快去换衣服,回家吃饭。”凌以亦推了推她的屁股。
“不去。”司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那我们打赌好了。”凌以亦挨着她坐着。
“怎么赌?”
“植物大战僵尸,我赢了你,你和我回家吃饭。”
“你要是输了呢?”那段时间,两人下班之后就开始抢电脑打僵尸。
“我要是输了,同意不回家吃饭,我还包一个月洗衣做饭做家务。”
“这可是你说的。”司徒很显然没有抵得住这诱惑条件。
没过多长时间,结果可想而知,司徒钥输了,回卧室换衣服,灰溜溜跟在凌以亦身后回她妈家那边吃饭。
到玄关一起换鞋,司徒不想开车,两人打车回了凌家,司徒钥很显然,有一种做贼心虚的自觉,从一进凌家的家门,她的头就没有抬起来过,也没想这一大晚上,凌妈做了一桌丰富的好吃的,凌以尔在房里玩着游戏,司徒钥冲进厨房喊了声凌伯父,凌伯母就要开溜,鬼都知道,凌妈有多喜欢司徒,忙喊住她:”司徒医生,今天陈觉的情况又好了些,真的要感谢你哦。“
”分内之事。“言简意赅,只想着脱身。
”司徒医生结婚了吗?“
”额,还没。“司徒回望了客厅,找寻着凌以亦的身影求救,那人却已经混进凌以尔的房间里挤在一起玩游戏,司徒钥硬着头皮站在厨房门外,最后还是凌爸解了围,让司徒在客厅玩着,这里太多油烟,并用肘子碰了碰凌妈,人家姑娘家,老是问别人的私事儿。
司徒长吐了一口气,她转头,窗外漆黑的天空,很快,凌以亦窜回客厅,挨着司徒坐在沙发上,司徒有意避远了些,虽说凌以亦一早就做过打算,但是在老一辈看来,出柜是对他们陌生而又恐怖的词汇,就像曾经没有经历地震的人,永远也没法理解那种灾难后的痛苦一般,凌以亦又挨了上去,她知道司徒有着很强的领悟力,适应力却很差,到了一个并不熟悉的环境,她情愿躲在蟹壳里不出来,那些陌生的东西让她不安害怕,她只是轻轻地挨着她,让她感染着熟悉的气息,因为这样陌生的家庭环境里,有她,她在她身边,那一刻,司徒转头望向身旁那个人,突然有些安心,或许喜欢一个人真的不能喜欢她的90%的,难道那10%的缺点和不好就不接受吗?
两人正在眉目传情,凌母端着菜出来了,毫不经意地问了句:”对了,今天那个狐狸精是怎么回事?小亦,你谈恋爱了吗?那男人居然有狐狸精了?“
两人一愣,情节曲折不生硬,凌妈很有TVB编剧的潜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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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
关于那次家庭聚会,谁被当成了替罪羔羊呢?当凌妈开口问出,凌以亦和司徒钥对望了一眼,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三个字:“裴素婉”,可怜的素婉就这样被两人推到了风口浪尖。凌以亦走过去揽过凌妈的肩,长叹了一口气,“素婉,她,遇人不淑,唉,那男人长的是挺好看的,哪知道,那么快就劈腿,劈腿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妈”
“我当然知道,我就警告过你爸,他要敢劈腿,我就把他阉了,然后自杀,反正现在你们两姐弟也长大了,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老凌,你说是吧?”说完视线转向凌爸身上,凌爸光明磊落地迎上她的目光,倒是远在画展上徘徊的裴素婉无辜成了凌以亦和司徒钥的替罪羊,凌妈让司徒先吃着水果,饭菜马上就好,还亲自将剥好的橙子放司徒手心里,司徒含了一口,歪着头,闷笑。
黄历上的日子,一篇一篇地被岁月的春风吹散,经过快一个月的努力,终于找到了那个医院里开枪的凶手,他承认了一切,可凌以亦总觉得真正幕后的黑手并未浮出水面,可杨警司却执意结案,春意愈发地浓烈,周日的早晨,凌以亦和司徒还拥在被窝里的时候,门铃声急促,紧张。
凌以亦皱了皱眉,嘟囔了句:“这么早,是谁啊?”
门外,一脸憋着闷气的裴素婉依在门边,凌以亦全然没有那股子做贼心虚的自觉,“这么早,什么事儿啊?”
裴素婉鞋也没换,哧溜就往司徒钥卧室里去了,床上裸睡的司徒正趴在枕上,偏着头,磁白藕臂暴露在阳光里,裴素婉就那样看着她,司徒倒好,一脸的笑颜如花,“一大早,什么事啊,气成这样?”这不摆明着明知故问吗?
“凌妈一大早打电话安慰我,说什么天涯何处无男人,问那个劈腿男是干什么的?她要和我一起去修理他,至少要踢他□一脚,凌以亦,你说你老妈懂不懂法啊?还有你们两,我问了半天,才知道是你们说我交了一个男朋友,而且还遭遇了那男人的劈腿,凌妈还问我怀上孩子了没?笑,你两还好意思笑。”裴素婉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因为情绪激动,面色潮红,倒是司徒和凌以亦两人,一人闷在枕头里,一人歪在门边,凌以亦没想到她妈会这么仗义,还要和素婉去收拾那被他两捏造出来的男人,想来也是,平时她闲的无聊,有时总会去警局里,找这个同事那个同事聊会天,自是对文生啊,素婉这样的同僚很熟悉的,凌以亦一直觉得,在她妈的字典里,一直是别人家的女儿才是最好的,不管是裴素婉还是司徒钥,似乎总是更衬凌妈的意。
“好了,裴大小姐,一大早的,消消气,春燥,要注意情绪。”凌以亦递给她一杯果汁。
“司徒钥,你说你拿我做挡箭牌做过多少次了?屡试不爽,是吧?”裴素婉凑到身旁,眼睛瞪得大大的,司徒亲捏了一下她的脸,素婉是温和的好脾气,惹怒了她,最严重的后果,就是这样,她自己开始说很多的话,面色潮红,对了,还有胸口起伏,“乖了,晚上请你吃饭啊。”
“不吃”
“要不,给你找个男人啊?”司徒开着玩笑。
“司徒钥!!!”素婉提高了嗓门。
“对了,你这么长时间不找男人,我们怀疑你是不是和我们是同类的,所以,你有什么就快招了吧,总不至于要让我动私刑的?”凌以亦走到床边,将司徒钥的手臂塞进被子里,虽说已经是三月里,这春日的早晨,B城雾气又重,有时甚至还带着春寒料峭的寒意。
素婉被逼到那俏脸绯红,她想起曾经在大学的时候,那时追她和司徒的男人都很多,有一次司徒被一个男人惹烦了,拉过她,在她的面颊上亲了一下,对着那男人就说了句:“你别再缠着我了,我喜欢的是她”裴素婉现在依然能记得清当时那男人的反应,他是学临床的,在宿舍楼,自习室,只要是司徒出没的地方,总是会有他的影子,其实他长得很帅,眉眼清晰,轮廓分明,当她把这一切说给司徒听的时候,司徒没好气地让她领走,她清晰地记得那个男孩像受了重创般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身后他的单车斜倒在地上,甚至还能清脆地听到铃铛破碎的声音,那男孩一直都在摇头,喃喃自语地说道:“你不喜欢我,竟然会选用这样的借口。”司徒没再搭理他,回到宿舍,以至于裴素婉也只是认为这不过是她寻觅的一个借口罢了,直到司徒坐在下铺,缓缓地开口:“素婉,我是喜欢女人的。”她手中的水壶碰一下从手中掉落在地上,瓶塞冲出老远,水壶里的开水洒了一地,那些氤氲的水汽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对于素婉,她不是很明白,那样漂亮的司徒怎么会喜欢女人呢?还有刚才那面颊的一吻,脸不禁又红了。
司徒斜歪在床头,舒展开眉眼,微笑,她知道素婉在想什么,“我不会喜欢你的,傻丫头,我告诉你,只是认定你是我司徒这辈子的朋友,有些事我不想瞒你,如果你觉得这并不妨碍我们的友情,就当这只是我愿和你分享的一点家事罢了,如果介意。。。。。。。”后面的话,司徒并未说出口,在这个社会,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理解这样的感情,她还未说完,就见素婉轻轻摇了摇头,她只是挺诧异的,于是从那之后,司徒就总用这招来驱逐身边那些男人,可笑饿是,竟然没有一个男人当真,都只认为这不过是一个拒绝的借口罢了,直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司徒,现在还加上一个凌以亦,素婉这颗软柿子,温和,柔软,不知不觉,抱着白色的枕头躺在了司徒身边。
司徒将头埋在裴素婉怀里的枕头上,总是在素婉身边是那样的安心,没有情人般那样的纠缠猜忌,没有那么多的索取要求,她总是在你失意的时候默默地当一个听众,兴许她在你的人生路上,帮不了你什么,可是这一路,她一直在身边,作为朋友,素婉是司徒真正重要的人,想是这样好的一个女人,感情之路却空白的像一张白纸,曾经在大学里,司徒就问过她,“难道就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吗?”她埋头在厚厚的医学书籍里摇了摇头。
司徒双手拖着腮,粉红面颊,如水的发丝倾泻下来,怔怔地望着裴素婉:“素婉,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看上的人吗?”
凌以亦依在门边,床上这幅佳境,还好素婉是直的不能再直的,要不非要打翻醋坛子不可。
“你不要和凌妈一样八卦了,还不起床啊?对了,你们医院里是不是有个叫叶衍的?”
“是啊,怎么了?”
“那天在画展上碰到她,原来她也是S校的,就聊了会儿,她好像在三医院也挺有名的。”裴素婉兀自地说到。
“嗯,叶衍,人挺好的,有机会你们可以认识下。”
“她今晚约我吃饭。”裴素婉一说出口,司徒裹着被单直起了身子,叶红杏在打什么主意?难道要出墙了吗?那芷萱怎么办?
司徒从衣柜里拿过衣服,被单散落在地上,凌以亦凑在裴素婉身前,蒙上她的眼睛,那副身子,怎么着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看的,“你别蒙了,她的身子,我又不是没看过,我第一次见到她身子的时候,还完全没有你的存在。”裴素婉若无其事地说道,只凌以亦将她的脸掰过来。
春风那个吹,春心那个漾,周日,叶宅,当然在叶医生的概念里,两个人住的两室一厅也可以称为叶宅,一女人坐在毯子上练瑜伽,另一个女人则在客厅,厨房,卧室中来回穿梭。
“郝芷萱,你喝果汁还是咖啡?”叶衍在一旁忙活着。
“果”正在屏气凝神修身养性的人简单地回了一个字。
“今天心情好吗?”叶衍将弄好的果汁放她面前。
“不。”
叶医生插着手,慢条斯理得说到:“郝芷萱,要不我们来总结总结你这个月的缺点,深刻反省有助于你进步。”
“滚”
三个字简单有力地表达了郝芷萱的心情,门铃声在此时响起,叶衍起身开门,门外,司徒钥,凌以亦,还有那天在画展上刚认识的法医裴素婉,三个女人,衣着光鲜,双手环胸地抱在胸前,“稀客呀,真是稀客,请进,请进。”
“这位是?”郝芷萱的瑜伽被打断,见司徒身后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女人。
“这是法医裴素婉,我的大学同学。”司徒含笑地介绍到,末了说了句:“是直的不能再直的直人。”
“你好”裴素婉向郝芷萱伸出手,一时间单纯的她不明白这个女人和刚认识的叶衍医生是什么关系,在她的世界观里,这个世界异于世俗感情的除了司徒和凌以亦,其他应该不多吧。
“郝芷萱。”芷萱接过她的手,滑而不腻,水色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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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
裴素婉莞尔一笑,眼前这个女人眉眼发梢里是一种干净利爽的清朗,这样的女子该要怎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呢?裴素婉接过郝芷萱递来的手,温软细滑,对于蕾丝边这个东西,她显然不够高西宝来得更加有兴趣,因为她每天大多的时间都混迹在那些繁杂堆得像山一样高的专业书里,如果要找裴素婉,除了家,解剖室,还有有书的地方,这三个地方是一定可以找到她的,她那么忙,哪有时间谈恋爱呢?更哪有时间来研究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蕾丝边的存在呢?
司徒和凌以亦本想来叶衍家蹭饭,一看这样子,料定是没有着落了,想来,一行五人,穿过整个城市长长的街,在拥挤的车水马龙里过着彼此的生活,裴素婉有稍微的不安,她是一个太宅的女人,总觉得在室内才是安全的,除了案发现场,司徒曾说裴素婉有着轻微的自闭症。车内坐在驾驶座上的是凌以亦,司徒不想开车,坐在一旁,叶衍,郝芷萱,裴素婉坐在后座上,临出门的时候,她分明看到叶衍的手在郝芷萱的胸前缠绵了好一会儿,她再明白,此时也已经明白郝芷萱和叶衍之间的关系,所以她坐在窗边,却被郝芷萱挪了过去,最终的结果是,她横在了叶衍和郝芷萱中间。裴素婉顿时有一种羊入虎穴的感觉,双手抓着司徒的座位上,全身紧绷。
“素婉,你好紧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