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有两个不知底细的人在,不可能让他们单独行动,为了掌控他们的行动,必须要将他们分开插入分组中,再来就是巴利安的三个人,虽然他们的实力有保证不必担心,但考虑到他们会不服从安排而私下行动,也必须有人在旁边负责监视。
根据三个地点的占地面积和远近距离,迪诺与罗马利欧在慎重思考之后,最终决定了让所有人都能满意的最合适的分组方案。
首先,最近也是最小的剧院派四个人去调查,分别是白兰、斯帕纳、山本和渡部,接着是距离和大小都中等的书城,因为考虑到书很多,所以剩下的人战力平分,前往书城的人是迪诺、罗马利欧、狱寺、蓝波、玛蒙和上下川,最后是距离最远也最大的医院,负责搜索的人是泽田、古里、贝尔、弗兰和佐藤。
当然,分组进行的并不是完全的顺利。
迪诺在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让蓝波和佐藤加入搜索,原因之一是泽田一向不希望让小孩子身处险境,原因之二是带个小鬼去搜索很麻烦,尤其是像蓝波这样爱捣乱的小鬼,原因之三则是佐藤给迪诺的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隔阂,所以原本的分组是在排除了蓝波、佐藤和斯帕纳的情况下进行的,让斯帕纳留下的目的是为了看管两人不要添麻烦的。
但是,后来被佐藤和蓝波拒绝,上下川和渡部也认为将同是一起行动的他们排除在外不好,迪诺无可奈何只能重新分组。
二次分组自然也多了些问题,佐藤坚持要跟在泽田的组里,这让迪诺原本想让泽田他们靠机动力快速来回的计划破灭了,现在泽田他们必须靠地下铁来回,医院那边的情况并不清楚,可能无法通过地下进入内部也说不定,这只能靠他们随机应变了。
蓝波这个麻烦就由迪诺这一组带走,罗马利欧很擅长照顾小孩子,应该不会有太大麻烦。
关于巴利安三人被拆散这一点,他们也有提出过异议,但因为不能排除有幻术干扰的因素,让玛蒙和弗兰呆在同一组里未免太浪费,白兰组有白兰和山本在应该不用担心,所以最终成功说服了他们三个人。
让山本跟着白兰也是有原因的,虽然有些牵强,但白兰是山本的救命恩人,两个人的关系应该说是这些人中最不用担心的,虽然这个世界的白兰已经洗心革面,但迪诺却坚持说不可以掉以轻心。
最后是狱寺的问题,在迪诺刚说完分组的安排他就按住了迪诺的肩把他一下子拽过来,一脸凶恶的样子质问为什么自己不是和十代目一组,于是迪诺给了一个令他喜上眉梢的答案——
为了让各组的实力均衡,必然要让比贝尔强的狱寺分在迪诺这一组来弥补实力差距。
这一句说得狱寺没有办法推辞,于是他最终拉着泽田说了一大堆抱歉的话高高兴兴地走开了,估计是去找贝尔了。
而迪诺后来向泽田解释道:「万一书被贝尔弄坏就糟糕了,而狱寺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并且让他调查书籍应该会很方便。」
于是所有人都各自分头去做准备。
说是做准备,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是带了几瓶水罢了,大部分人的武器都是随身携带的,也不需要在百货大厦就地取材。
差不多在七点半的时候,所有人准备就绪,一起来到了楼下。
「那么,我们中午的时候在这里进行汇合。」
见到泽田要走,斯帕纳拉住了他,往他手里塞了一个东西说道:「等等,彭格列,这个给你。」
被放在泽田手中的是一个简易且简陋的机器,连电池在哪里都看得清清楚楚,在黑色外壳上还画着一个圆圆方方的图形,不过画得太简单看不出画得是什么。
接着,斯帕纳走向迪诺,把一个同样的东西交给了他:「这是你的,加百罗涅。」
迪诺看了看那个好像坏掉了一样的机器,问道:「这是通讯器?」
「嗯。昨天晚上做的,找不到匹配的零件,为了精简只能做到这样了。因为是用手机的电池,可能会中途突然失灵,但里面有记录功能,所以不需要的时候可以关着。」斯帕纳嘴里咬着棒棒糖慢慢解释道。
泽田和迪诺都十分惊讶,虽然机器是很简陋,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能制作出带有记录功能的通讯器,这是有多么的厉害啊!
迪诺拍了拍斯帕纳的肩膀,说道:「帮大忙了呢。」
「没什么。」
「那么,我们就出发吧。」
说着,泽田就转身打算走了,然而白兰却开口说了句令众人意想不到的话:「抱歉呢。虽然迪诺君的分组很不错,但我果然还是想去工厂看一看呢。」
「白兰,你……」
迪诺后半句还没来得及说出,上下川就打断道:「工厂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一个破样嘛!而且那么远的距离,没有地下铁可以坐的你,赶得回来吗?」
如上下川所说,工厂那边距离百货大厦很远,而且地下铁无法达到,以步行方式达到那里后还来不及进行调查就不得不返回集合了。
但白兰可不会笨到用脚走,当然,这一点并没有必要要去解释给上下川。
「当然能。」白兰眯着的眼睁了开来,他对上下川接着问道:「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呢,难道工厂不能去吗?」
「……那种地方你爱去就去,我哪里管得着,只是不服从组织安排真的好吗?」
看着两人之间即将擦出火花,泽田插口道:「工厂有什么让你在意的地方吗?」
「确实是有一点让我在意的地方,」白兰说着这话的时候还是看着上下川,「但我是不会随意下结论的,所以,纲吉君和迪诺君还是等我从工厂带回好消息如何?」
「等等!你的意思是要单独行动?」迪诺显然无法接受白兰的突然食言,脸色一变就想冲上前去,而泽田却拉住了他,摇了摇头示意迪诺不要再干涉下去。
「我知道了,白兰你自己小心点。」
泽田的超直感让他觉得白兰知道了什么事,只是无法确定而不能明说,他寻找的关键可能就在工厂之中,所以泽田选择让白兰单独前往,即使这是冒了风险的,他也想要相信白兰会平安回来。
泽田的决定实际上并没有错,但祸总是从口出,说出去的话语已经在某人的心里推起片片涟漪,那波纹扩散,将一切黑暗的情感传至周身,正是这导致了后来不可避免的难。
最终,十五人兵分四路,三组各有一个不知何时会失效的通讯器前往各自的目的地,而白兰只有一个人并无法与他人联络,但他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待众人的身影消失在白兰的视野中后,背后一对洁白的羽翼展开,他轻轻一跃飞向了那片天空。
☆、03 山本武
【8时·剧院】
最先抵达目的地的是山本组。
来到这里才发现原来这座剧院是有四层的,虽然十分陈旧却不难想象出它昔日的辉煌气派。
剧院的大门是关着的,山本伸手推开后,大门上的红木漆落了一地,木板门有些老旧发出吱呀的声音,剧院因为是背光的,所以内部光线不足,黑暗的环境看上阴森森的。
山本打趣说:「好像凉快了点呢。」
于是山本拿出手机带头走在前面,两人跟在后头进入了剧院。
手机屏发出淡淡的光,说实在的光线并不充足,视野狭窄很难看清楚周围有什么,如果不是泽田嘱咐了不要让普通人看到不能理解的东西(死气炎)的话,山本早就想点起蓝色的纯净火焰了。
「阿纲和迪诺,我们已经到剧院了。目前没什么特别发现,有事情再联络。」山本对着通讯器留完言,又往前继续探索。
他们现在身处剧院一楼的大厅,正前方是售票处,左右两侧各有一排纪念品柜台,底部左侧角落有一条进入楼上的楼梯,在大厅中放置有很多与人等高的方形展示海报,可能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海报都褪色到不行,一圈逛下来没有看见贩卖爆米花和果汁的窗口,可能是在更里面的地方。
在山本打算继续上楼查看的时候,渡部叫住了他。
「你们看电影吗?」
山本走了回来,和斯帕纳一起摇了摇头,一个棒球笨蛋,一个机械加日本笨蛋,谁会关心电影呢。
「地图上写着这里是“剧院”,从建筑的老化程度和用材来看,这应该是座相当有年代的剧院了。」
「嗯,是破破的呢,这又怎么了?」
对于渡部想说什么,山本完全不明白,于是催促他快点解释。
渡部指了指面前的那张海报,接着说道:「这是张电影海报,既然展示在这里,就说明这家剧院设有电影放映厅,但拥有放映电影的功能的剧院还是近几年出现的,不应该残破到这个样子才对。而且,海报上的这部影片,我记得是今年刚上映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可能是制作这个空间的人的疏忽吧。」斯帕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昨日后半场的讨论,斯帕纳也有参与,而且吃着棒棒糖看不出表情的他比满脸笑意的山本听得更用心。
关于这个空间的假设最初有两点,一点是在他们不知道的世界的某个孤立环境,有人耗费巨资建造的废弃都市,另一点则是被人制作出来的空间,一切都是近乎真实的假象,泽田将这个解释为巨型魔术。
因为佳奈坚持说自己无法走出索多玛,而泽田他们不可能以身涉险,所以最终大多数人都接受了第二点。
渡部最为一名有常识的警官却始终难以接受,要知道世界上的魔术都是骗术,做到这种地步怎么可能是假的?可事实产生了矛盾,似乎让他只能接受。
「嘛~总之先上楼看看吧,剧院什么时候存在的和我们没有关系吧。」
山本笑了笑,晃了晃手机把走向楼梯的路照了一边。
不仅是大门,地板、海报架、柜台、售票处,就连楼梯也是木制的,再上等的木材也让人看得有些心慌,脚一踏上去木头就发出怂人的声音,山本粗神经完全不在意地大步走着,斯帕纳和渡部则较为谨慎地每人隔开一小段距离跟在后面。
吱吱呀呀的声音在空荡的剧院楼梯上回荡着,如果是鬼片的话,可谓是气氛正好,是该那些骇人的灵异登场的时候了,不过这里不是什么恐怖片的取景地,山本他们很安全地抵达了二楼。
二楼前厅有一个类似接待处的木制柜台,上面有很多即将上演的剧目的时间表。
走过前厅有一小段走廊,左边和中间靠右的地方各有一道门,最右侧是一条向上的楼梯。
山本他们先走入了左边的门,进门后渡部很快看出这里是个歌剧会堂,观众席呈半椭圆在会堂后侧包围展开,一共有七排,规格不大,正前方的舞台长宽高都一般,大约是十几米的样子。
三人拿出各自的手机当做光源,对七排座位开始搜索,顺带一提斯帕纳手上的是他自己的手机,昨天牺牲的是白兰的手机。昨晚会去尝试做通讯器也只是一时兴起,索多玛内手机原因不明地能够收到信号但无法通讯,原本以为通讯器也不会排上用场,但没想到最终成功了。
七排座椅很快就搜索完毕,灰都擦完了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三人走向演出用舞台。
观众席与舞台之间约有三米的距离,最近也最短的那排座椅与舞台等高,离地面大约有一个人的高度,之后的座位逐排增高,增高的高度大约二十厘米。
山本走远几步助跑,双手一撑舞台地板竟轻松地上去了,动作干净利落,很漂亮,只是山本脚下的木头被踩断了,还有一大片灰扬了起来扑在渡部和斯帕纳的脸上。
在山本上去之后,他把渡部拉了上去,接着,他和渡部两个人一起很轻松地把斯帕纳也拉上去了。
舞台上的幕布收着,整个舞台空无一物,从左右两侧进退场的地方走去,尽头处各有一道台阶,山本对此只是摸头笑了笑。
因为舞台实在是一览无余,如果不是把舞台的地板撬了来个彻底搜查的话,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于是三个人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穿过观众席走回到走廊内。
下一个探索的地方是中间靠右侧的门的内部,那里面同样是一个歌剧会堂,布局与左边的那个完全一样,但三人还是很认真地完成了搜索,得到同样的结果后才离开二楼前往三楼。
三楼是电影放映处,前厅有贩卖零食的地方,不过柜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一次向上的楼梯是在左侧,中间只有一道门,进入后他们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场景。
说是不可思议,其实在现在的社会并不是什么奇特的事物,只是在一片木制结构中看到了机械让他们觉得这里非常古怪。
观众席有二十六排,从大门到正前方的电影放映用屏幕处也是逐排降低,而在他们的正上方有一个投映室,走到观众席里面用手机灯光照上去,确实能看到放映用的机器,不过搜索完整幢建筑都没有找到进入投映室的方法,就仿佛是凭空建设在那里的一般。
电影放映厅也同样一无所获,三个人渐渐变得有些沮丧,继续往四楼,也就是最后一楼走去。
而在四楼,他们发现了一个或许能称为线索的东西。
四楼应该是一个休闲用的场所,整层楼就是一个空间,十分的宽敞,因为四周都有窗户,这一楼的采光很好,视野很清晰。
在左侧有一个类似吧台的地方,后面是一排排的木头架子,架子上有一些名酒的标示,不过酒全都消失了。
而右侧有很多桌椅可供人休息,有些零星布置的小架子里还有一些剧本等书物。
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一楼最深处放置有一台三角钢琴。
钢琴是独特的木制结构,朴实不华,却能感觉到岁月漫漫时光不返,透着古朴庄重,它被放在一个高约十五厘米的木制长方形台上,落满了灰尘不知道还能不能使用,渡部打开键盘随意按了几个键,可以正常发出声音,音色清澄纯净,让人心情一亮。
「这是……密码箱?」
斯帕纳口中所指的是他在琴脚处找到的一个方形的黑铁盒子,盒子上方有一排可以转动的数字圈,数字每三个一组,共有四组,目前全都是零,盒子目前无法打开,也没有看到打开的地方。
山本接过手看了看,找不到门道就问:「如果把它强行打破,你说会不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呢?」
斯帕纳摇了摇头,回道:「可能是易碎品什么的,小心点比较好。」
「你们说会和这个有关吗?」
渡部拿起摊开放在键盘上的一本本子拍了拍灰,之后再打开给他们两个看。
那是一本钢琴乐谱,原本打开的页角下被折出了一个角,这一页上是《祝你生日快乐》的简谱,乐谱十分普通,简谱三人也看不出问题,但是既然被特意折出了一个角,那么就一定有其意义所在。
「钢琴的话,我记得狱寺会弹呢,过会儿把他叫来吧。」
山本说完就重新开始检查起钢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在钢琴背后找到了一个小的凹槽,凹槽处是一个圆形与六个小三角形结合在一起的图形,看上去有点像太阳。
「那么先回去吧,我们三个音乐白痴在这里呆着也没用。」山本边招呼两个人快点走,边打开通讯器想要留言。
但他还没开口,迪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山本和阿纲,我们这边是半小时前到的,现在刚找到一张……密码纸?总之回去后再说,我们这边搜索量比较大,大概会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