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纯情啊。多数她们因为远离了单纯,反而会被单纯所折服。而且女人们经济能力稳定,对相反毫无工作经验的他们来
说,刚刚好。
再说根据生理条件,女大男小才配合呢!
朋友鼻口出气的得意大笑,被他们众人唾弃。
那不就是小白脸吗?!一些有骨气的人骂道。另外一些人则是对身材脸蛋要求的高,拒绝那些已呈衰老状态,带不出去
的情人。
朋友摇摇头,觉得孺子不可教也。
男孩身旁另外一个朋友倒是跳了出来,把大家吓了一大跳。平时沉默寡言的他,倒是暴出了大家都掉下巴的过去。
原来他曾经跟他高中的老师热恋,甚至差点到私奔的地步。
两个人相差10岁,短暂的情感也还是被双方家庭发现,父母亲爆炸的极力反对。他们虽然曾努力抵抗,但因为他本身的
学历经济,跟年龄,想想如果到时候真的逃出来了,也可能沦落到只能靠女方养的程度,于是打消念头。
他曾经跟女方保证说,等到他有能力的时候,绝对会完成两个人的承诺。现在三年过去了,伊人却早已远嫁他人,而他
心里的那些热情也已消却,当初的誓言,只能是这个忘年恋的唯一证明罢了。
「别想得这么简单,其实跟自己年纪大的人在一起的感情是很痛苦的。男大女小孩还可以得到些谅解,如果是女大男小
的话,就真正很难熬了。毕竟这个环境还是觉得男人必须要负责更多的责任。」朋友很悲伤的说。
每个人人皆知的故事都有完美的结局,但在镁光灯下的背后,又有多少如此的情人得以天长地久?
把这故事听完,大家全部对这个朋友肃然起敬,一个个撒狗血抛热泪的称赞他勇气可佳,为他们这群人塑立榜样。
在一旁没有发过言的男孩脸上带着笑,心里也在苦笑着,
也许他是里面,恋爱谈的最痛苦的一个。
「……喂!」
小声的呼唤在耳边轻吹,他顿时从自己的幻象中清醒过来。抬头一看,女孩放大的脸在自己面前晃荡。
「起床啦!」女孩嘻笑着。
他才发现学生已经走了一大半,安静的教室如今只剩下他们,还有正在收拾的男人。
女孩站起身,拍拍裤子,不理会他直接走楼梯而下,跟男人攀谈着,手指却指着他的方向,男人也就顺着方向望向他。
该死,她在说什么!?
男孩艰难的站起来,也走下楼梯,拉低帽子,快速离开。
「表弟别走啊!」
手臂却被一拉,女孩用力的把他拽到男人面前。
「教授,这就是我表弟,正榜考生。就要参加考试了,可是还不知道要读哪一所,所以我就带他来参观我们学校,顺便
让他来听听教授的课。」
女孩编谎一流,毫无停顿,一气呵成。她拍拍男孩的背,大声的说。
「教授可是我们学校里很有威望的人之一哦,今天听了有没有收获啊?」
装做一副好表姐的样子,男孩心里大骂。他却没法反驳,只能假装害羞的低头,耳朵听见男人谦虚的声音,接着是脚步
声的接近,一双皮鞋出现在眼前,上头的西装裤是卡其色的。相交的地方裸露出白皙的脚踝。
「你表弟好高哦。」男人赞叹。
「这笨蛋除了吃跟运动以外就没有别的优点了。」女孩大笑。
趁着其人不能回嘴的时候,赶快加油添醋的亏他。
「希望今天给他的印象还不错…」没有看到男人的脸,但他能想像,男人在羞涩的微笑。
他猛力甩开女孩的手,大步朝门口走去,碰的一声把门关得惊天动地。
摘下帽子,猛力的大步跑离教室。
19 试探
有一天,他看着玻璃橱窗的无线电通话机。
灯光的角度令他无法看清楚,他就打开窗门,轻轻拿下,再轻轻放在桌上。擦拭掉上面的灰尘后,左看又看。
手在伸出去的时候,不确定的抖了抖,最后还是打开电源,沙沙的嘈杂声马上扩大的出现在客厅里。他调整音量,听着
那单纯的音调里有着其他音波的怪声,不知不觉居然有一股暖流伸展到心里。
他露出微笑,想起了好久好久以前,那些被埋藏在回忆深处的事,一点点的就被这些声音给勾了回来。于是他就拖着腮
帮子,闭上眼睛,任由那难听的电波起舞,想着青春的符号。
一个人的声音就突然从通话机中冒了出来,他顿时吓了一跳。
对方似乎没有发现有人可以窃听他的声音,没有回覆的说话声,表明了对方只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着。
很简单的结构,很用力的语言。
一字一句都像是从心里掏出来的刻印,
任何人都能了解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人,真的很痛,椎心刺骨。
而后就像是发现他的偷听似的,对方突然关了通讯。沙沙的音波又从回到他的房间,他的耳朵,他的脑袋中。而他则被
瞬间的震荡撞击的无法思考,沙沙的声音就盘旋在他的心里,沙沙,沙沙,沙沙。
2分钟短暂的意外,再度漂浮的符号,却不是青春美丽的回忆,而是骇人的海浪,一下扑到了他,身后的暗礁猛然敲破他
的身体,从胸膛贯穿而出。
血,混杂着泪,悄然地从脸颊滑下,一个晚上没有间断。
一碗小小的红豆雪花冰。
上面红豆一颗颗的鲜艳红丽,就如碎掉的暗红宝石,沾染上乳白色的炼乳,平均铺撒在如白钻般闪耀洁净光芒的雪花冰
上。捧在他已经变得宽大的手心上,如此的渺小,却让他有种感动的感觉。
「很惊讶吧,我也是在偶然之下才发现这家店换到这里来了。」
女人笑看着男人一脸的高兴。抬头看着年轻老板温和的笑。
男人拿起汤匙,小心翼翼的从小山般的冰里挑出一点,夹带红豆的冰融合在一起,他张开嘴巴,轻轻的含住。只有一点
的冰很快的就因热气消失,剩下的红豆环绕在舌头一圈,也跟着吞到肚子里。
这家店只是个不起眼的小摊,但历史悠久了。记得在大学的时候,总看到秃头老板推着摊子沿着他们学校围墙跑着。没
有课的时间,在炎热的夏天,什么地方都没有冷气的情况下,这个小摊子总是满满人潮。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围着打转。
只是一碗小小的雪花冰,而且口味还只有三种,却因为便宜好吃的情况下,受到学生广泛欢迎。
只是后来有一天小摊子突然不再来了,接着因为其他冰店的开张,这只是属于大学四年里短暂的插曲就消失在炎夏的回
忆里了。
他回头看着年轻的老板挖着冰,探听一下才知道原来的老板早已经去世,而继承这个摊子的他是到最近才开张。不过他
拍胸脯保证,绝对是一样的祖传秘方。
他笑笑,跟女人一起离开。
人事尽非。小摊贩的主人换了,他也不再是以前流着汗大叫的年轻人了。心里这么一想,似乎连夏天的味道也没这么热
了,冰也不再如回忆里的甜。
是他变了,还是东西变了?
女人突然说想去以前的大学看看,然后就载着他到学校去。
金黄色的光纤满撒在门口的大道上,给所有的绿叶度上一层截然不同的颜色。夕阳西下,学生们陆续离开,背着书包的
身影看来单薄,但嘻笑大骂的声音却始终传来。他笑看着属于年轻人的举动,然后再看着在前方的女人。
「上次来的时候没有时间仔细看。现在才发现变了好多啊。」
她睁大双眼,指着远方多出来的新兴建筑物。
对阿,已经跟我们之前的大不相同。男人热心的带着她闲逛每一个变动的角落,哪些地方扩建,哪些地方拆除。又有哪
些地方从教室变成了储藏用具的地方。每个每处,他都一清二楚。
最后,他们来到大楼的楼顶,那个他们曾经最喜欢的地方。当然,也是现在学生幽会的场所。在他打开门的时候,一对
热吻的男女大叫一声,在男人还来不及看清楚面目的时候就直冲出口而下。
他一脸尴尬,女人倒是一脸兴趣。
「我还以为这里的风景永远不会变的。」
女人张开手臂,环抱迎面吹来的风。低垂的夕阳就在他们的正前方,从地平线上方延伸的红云,分开沉重浓密的天空,
散发淡淡的鲜红色。而平时总是高高在上的太阳,现在也只是一团红色物体,如息了火的煤炭,只在内部燃烧着热情。
似乎触手可及,就要撞倒更远方的高楼,划开一道口子。
从裂口处流出的融炎,会不会就这样消灭整个世界?
「但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舒服。」
女人脱掉自己的高跟鞋还有外套,手这么一攀,在他还没来的及反应的时候就坐在水泥栏杆上,笑着也拉着他跟着坐。
他无奈,只好也跟着脱掉鞋子跟西装外套,舍命陪君子。
女人晃动着悬在空中的脚,一前一后的荡着。黏腻的风吹着女人的长发,漂浮在空中,就像盛开的花向两旁张开花瓣。
「你在这里每天上班,真好。」女人说。
他却觉得自己只是懒得变动,不想去其他新的地方任教;亦或者只是想永远活在记忆里熟悉的环境罢了。
「其实我还很少来这里……」男人看着眼前美丽如初的夕阳,感慨。
「可能是没有人陪你一起看的关系吧。」女人笑着。
也许吧。以前大家躲在这里吃饭烤肉的记忆还在,令他无法就这么单薄自己一人,独自面对同样的景色。
他们就这样无言的回味从前,脑袋中的人影跟心中泛愁的无奈滋味搅拌在一起,酸得让男人没办法开口。偶尔脚下传出
尖叫声,年轻男女欢呼的奔跑,大叫的讨论着一些名词。他已经无法辨别那些词汇,是某个明星或是某首歌亦或是某个
新开的店。说着完全跟他脱节的主题,灵活的身躯在嘻笑怒骂中,快步走出这已见黑暗的大学。
「我们以前也跟他们一样爱玩对不对?」女人低头看着学生们,淡然的问。
「大概吧。」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疯狂过。也许比较乖,也许更嚣张。精力充沛的能量总想要发泄在旁人不愿尝试的地方
上。
女人跟他突然对望,然后相视而笑。
「以前总觉得大人好蠢,什么事情都没听过,也没尝试过,更是古板老套。现在,我们却觉得那些年轻人幼稚无知,居
然把时间花费在没有用的事情上。」
女人叹口气。
「这么想,表示我们真的老了吧。」
耸肩,他早就承认这个事实了。
「对了,我要问你。你觉得那个女孩子怎么样?」
「什么女孩?」他被问得一头雾水。
「就是你那个学生啊。你是他的教授,该清楚一点她的品行吧。」
她扬起眉毛,好奇的问他。
「她是个好学生,待人不错,在学校似乎人际很好……」他转着脑袋回想。
「我也觉得她不错。那天晚餐跟她谈过话后,发现是个家境一般,却力求向上的孩子。」
女人自言自语的说着女孩的优点。
「看来我那儿子的眼光还不错哦,你说对吧。」她面向他,不该是问句的话却是征求他的答案。
「……该是……」他微微一愣,接着微笑,头低低的看楼下。
「他们俩个似乎感情也不错,可惜我那儿子就要去美国了,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持续联络。我看那女孩子也有想要出国
的意愿,如果她毕业后依然怀有抱负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帮助她在经济上的困难。」
「但是别现在跟她说啊。」女人比了个禁口的手势。
「……当然……」男人无表情的说着。
她转过头,神态突然变为严肃。
「反应这么冷淡,难道你不赞成?」
男人轻轻的摇头。他站起身子,跳回顶楼的地面,拣起外套穿上。
「这么晚,该走了。」
「等一下。你转过头来。」女人依然坐在水泥栏杆上,视线却跟随男人的行动而转过头,直直盯着他。
「干嘛?」男人背对她。
「转头看我。」声音带着坚持,她的眼神锐利。「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停顿一下,男人终于转过身,拣起女人的外头,帮她披上,嘴角留着笑。
「真搞不懂,你想干嘛……」
她收回悬荡在空中的脚,踏足在顶楼冰冷的地板上,默默接受披在肩膀的外套,可她没有穿上鞋子。优美的手臂顺着还
停留着的修长手指,环绕到西装的后方,直接抱住男人的腰。
他睁大眼睛,视线瞬间跟女人抬起头,从下而上的瞧望男人的脸,结合在一起。
「不要再逃避了,」,她说。
「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后悔过?」
后悔这所有的一切,后悔当初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