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好吧,你们可以当我没说过。”万墨摸摸下巴,墨黑的眼睛眨了眨;他想看戏的毛病又犯了。
卢修斯沉默了。
他灰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半透明的身影。
沉闷的沉默过后;他还是答应了。
那是一个顶上雕刻着马尔福家双龙家徽;镶嵌精细的蔓藤花饰的胡桃木匣子。它藏在老马尔福卧室的大床下面的暗格里;如果不是伏地魔说出来,卢修斯都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么一个藏东西的地方。
这个盒子他认识,在马尔福家宝物图鉴上有详细记载着它的功用——这是一个强迫契约的盒子,其中的秘密只能给一个人看,但却永远不能以任何方式把秘密透露给第二者,否则灵魂破灭。
卢修斯不知道父亲在里面藏了什么,但无论如何,伏地魔想要知道匣子里的秘密就得接受契约的束缚。
冠冕伏地魔看了眼卢修斯手上的匣子,又看了看卢修斯,漆黑的眼睛里似乎又有什么复杂的思绪在涌动。
那种目光隐晦地夹杂着某种恶意,卢修斯警惕地摸到了他的蛇头杖,
冠冕伏地魔的目光最终还是回到了匣子上,在短暂的迟疑后将手伸向了它,在他半透明的手指接触到匣子的一瞬间,匣子突然炸开,一到白光射向了伏地魔的眉心。
卢修斯把蛇头杖中的魔杖拔出,指着伏地魔。
“那是什么?”斯内普没有拔出魔杖,因为他深信伏地魔的灵魂残片还没有在墨尔斯面前发动袭击的能力。
“只是一封信。”
其实卢修斯根本没有用魔杖指着伏地魔的必要,因为他的意识已经逐渐被侵入头部的东西所占据。
……汤姆,哦,别抱怨这个称呼,就像我也不喜欢你总是古怪的称我为阿布拉克一样。
我不知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多久,也许很快,也许20年?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虽然这个约定是我在你还没有漠视我的时候和你定下的,但如果我活着,给你的会是别的东西。容我提醒你,打开这封信的同时你就被强制契约了,信里的内容永远不能以任何方式告知第二者,否则灵魂破灭。
……
我们创下的食死徒已经变质,它不再是最初的学术性团体。从我知道你在制造魂器开始就猜测事情会有一天变得不可收拾,那种恶毒的黑魔法能在短时间内让你变得强大,但最后一定会让你发疯。你会为了它着迷,一次又一次分割自己的感情,最后把自己的所有都抛弃。
说不定看到这封信的就不再是你本人,而是你被切割的在意我的那部分?
哦,对了,告诉你一件秘密,那天你看到我喝的其实不是化胎药,是血统净化剂——别太看高自己,斯莱特林的血脉的确高贵,但并不能改变你是个混血的事实。高贵的马尔福不会和一个混血结婚,更不能有留下一个沾污纯血的后代——据说血统净化剂有很大的副作用,甚至有可能会遮蔽某些血统天赋?希望这个孩子足够强大,能受得了后两次的血统净化而不会变成哑炮。
当然,如果让我发现他是个没魔力的哑炮,他将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不过如果他能让马尔福家满意,那么我会找个纯血的女人结婚,作为他的养母,毕竟斯莱特林的血统是整个巫师界的荣耀。
我猜那个可怜的女人不会长命?汤姆,我了解你,你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把她弄死,然后悲痛地感到这个世界上除了伟大的力量、权利和地位以外再也没有眷念,把对我的感情一并切割出去?
虽然这么说有些残忍,但我真的没想过要让你马尔福家的一员,我的孩子也只能姓马尔福,就算我曾经对你动过真情。
哦,忘了对你说,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能侥幸活下来,那么他会叫卢修斯。
……——
冠冕伏地魔的眼睛渐渐清明,他盯着面前警惕的铂金大贵族沉默了很久。
“马尔福——告诉我你的名字。”
就像阿布拉克萨斯所猜测的那样,在本体亲眼目睹了那个人无情的杀死了两个人的孩子,娶了一个除了血统以外一无所有的女人之后的第四天,他就被分割。
从此一直沉睡在拉文克劳的冠冕里。
“名字是有魔力的。”卢修斯依然警惕,在他看来在哪怕只是告诉对方名字都是危险的。
“……卢修斯?”对方试探性地低声嚼着这个名字。
卢修斯的身体微微僵硬,魔杖笔直地指着他,随时可能会扔出致命的魔咒。
“我之前见过一个不错的孩子——叫德拉科,是你的孩子?”
卢修斯的目光侧移,看向斯内普,斯内普明白他的意思,回答道“德拉科很安全。”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卢修斯再次把目光移回伏地魔身上,不知道为什么,Lord Voldemort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了先前的恶意,但却让他感到莫名的毛骨悚然。
“卢修斯,你的左臂被烙下了黑魔标记?我能感觉到它。”
“很显然,即使伟大的The Dark Lord只剩下残破的一片,也能操纵它。”感觉到手臂的标记像火灼一样疼痛起来,卢修斯眉头微皱,但指着对方的魔杖却没有半点偏移。
“我可以帮你消除它。”伏地魔突然说到,黑魔标记带来的疼痛随之消失。
对于伏地魔的话,卢修斯多少有些吃惊,除此以外还有更多的怀疑。
“马尔福先生,拉文克劳的冠冕中被切割的是伏地魔的爱情,他有足够的理由帮助你。”万墨突然笑眯眯地说到。
他的话让斯内普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疑,片刻之后惊疑就变成了见鬼似的的表情,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卢修斯。
卢修斯指着伏地魔的魔杖都有些颤抖,他脸色苍白的吓人,嘴唇有点哆嗦。
他显然也想到了什么。
“那不可能!”卢修斯发出很不马尔福的变调尖叫声“他杀死了我父亲!”还是说因为切割了爱情,所以伏地魔才能对父亲下手?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不过很快就平息下来。短暂的失常过后铂金贵族就回复了高傲。
他对两位客人扬起略嫌僵硬的微笑:“对不起,让两位看到了很失礼的一面。”灰蓝色的眼睛扫过坐在沙发上温和微笑的万墨。
“我想你不用在意墨尔斯。”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响起。
西弗勒斯是在间接告诉他墨尔斯先生知道所有的秘密?
当斯内普和万墨回到霍格沃兹的时候,冠冕伏地魔被留在了马尔福庄园——当然前提是他甘愿被一些危险的契约所束缚。
斯内普脱下外袍,把它挂到衣架上,突然问道:“我有个疑问,墨尔斯。”
“什么疑问?”
“你同意冠冕魂器的要求,是因为你知道伏地魔和卢修斯之间的关系?”
“当然。”
“这件事情连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斯内普慢吞吞地开口,换好鞋子。
“因为直系血亲灵魂会有某些地方相同——”万墨突然住嘴,墨色的眼睛看向爱人。“亲爱的,你想通过这些了解什么?”
斯内普注视着他,抿抿薄唇。
“我想我应该休息了,墨尔斯。”
斯内普拿着睡袍走进浴室,关上浴室门。
万墨站在浴室门口,听着里面的水声。
“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现在的生活,你可以选择站在巫师界之外——”
浴室门“霍”的一下子拉开了,只在腰间围了毛巾的斯内普出现在门口,头发上还有没冲干净的泡沫。他漆黑的眼睛瞪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不需要站在巫师界之外,我做不到你的淡漠,我只是个巫师,如果伟大的墨尔斯阁下觉得巫师的伴侣贬低了你尊贵的身份,可以马上离开我的生活!离我远远的,唔——”
他尖锐的话语被万墨霸道的吻堵了回去,很快就只能在喉咙里发出毫无意义的咽呜声。
万墨一只手大力地按住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紧紧的箍住了他的腰,舌头侵入他的口腔中疯狂肆虐,刺入喉咙深处,吮吸的力道大得让斯内普感觉内壁都生疼,腰间的手臂越缩越紧,仿佛要把他肺里的空气全都挤出去。
斯内普被迫迎合着,他根本合不上自己的下颌,随着那霸道唇舌几近虐待般的索取,津液从嘴角处不断往外涌,能吸取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原本应该是表达爱意的吻变成了一种酷刑。
这该死的是第几次了?
因为缺氧,斯内普挣扎起来,但墨尔斯的手臂就像铁钳一样死死地钳着他,口腔中施虐的舌头甚至磨破了他的粘膜,这个吻变得疯狂而血腥。
万墨疯狂地索取着,墨色的眼睛里涌动着某种不见底的黑暗,他看着他,直到爱人的挣扎变得微弱,脸色已经变成得青紫,才暂时结束了这个吻,让手臂微微放松。
感到新鲜的空气流进肺里,斯内普张开嘴巴,贪婪地大口呼吸——他刚才已经濒临死亡。
艳红的舌头再次黏上来,在他嘴角温柔地舔舐溢出的津液。
“墨尔斯——”
“什么?”
“你这疯子!你刚才差点弄死我!”
万墨舒心地笑着,“哦,亲爱的,那么你一定要记住,下次不要再说什么让我滚远一点的蠢话,你即使死去了,灵魂也是我的!”
“见鬼,我真想让你也试试快被弄死的滋味!”斯内普恼火地发现自己正在被推向浴室里面。“你做什么?”
“我想试试你能不能弄死我。”艳红滑腻的舌舔过他的薄唇,带来让人战栗的酥麻感。斯内普突然惊觉到两个人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全身赤。裸,墨尔斯的原本箍在他腰间的手也下移到臀部,后退的动作让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的下半身不可避免的摩擦、碰撞。
斯内普此刻真的很想就这么揍他一顿,尤其当自己刚刚才被弄得濒死,很快又在那诱惑的眼神和温柔的口舌挑逗下勃。起的时候。
“来吧,亲爱的,看看你能不能弄死我——”白皙的大腿恶意地挤压着爱人的双球,灵活是手指在开始胀大的坚硬上滑动着,在那圆润的头部打着旋儿。
“墨尔斯,我说过你是混蛋吗?”下半身传来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快感,斯内普的呼吸变得粗重,当然,这次不是缺氧。
“当然,我想在你学生时代就说过。——亲爱的,我想试试比那次更深入的姿势——”
“你最好别把那些过于yin荡的姿势用到我身上——”
“碰。”浴室的门关上了。
一条被拉长的粉紫色小触手缩回弗拉菲身上。“吧唧~”
“干得好,弗拉菲。”蜥蜴龙锐利的爪子挠挠下巴——“都不关门,这里还有幼儿呢。”
“吧唧,幼幼~”紫色的海胆球小触手扭动。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期,就这样吧= =
78。曾经被称为家养小精灵的黑影
圣诞假期的第四天;报纸上就刊登出了食死徒对角巷破坏商铺和摄魂怪攻击巫师的消息,而这个时候;绝大多数学生都已经被惶恐的家长们送回了霍格沃兹。
为此教授们不得不提前结束假期,除了部分教授留下来和邓布利多一起留守学校;其他的都动身去迎接尚未回归的学生。
斯内普前去迎接的是个一年级的混血的拉文克劳,混血和麻种一样都是食死徒攻击的对象;所以那孩子的父母从得知阿兹卡班集体越狱事件后就一直把她藏家里。
12月底的早晨本来就寒冷;阴暗的天空还下起了小雨;到处都湿湿嗒嗒的;一身黑衣的斯内普幻影移形出现学生住址的门口。
他按照约定中的那样;门的金属把手上4轻5重敲击了9次,片刻之后门打开了一丝缝。
开门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她看起来面色憔悴而且非常紧张,从门的缝隙里透出半张气色欠佳的脸。“您是霍格沃兹的教授?”她是个麻瓜。
“想——如果们没有把约定的暗号透露给别。”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回答到。
“斯内普教授?”一个棕发小女孩从里面探出脑袋,她显得有些吃惊,显然并没有料想到前来迎接的会是她的魔药学教授。
“米拉贝拉,这位教授……”女孩的母亲看了看从头黑到脚的高大男,言语有点支支吾吾——很显然斯内普先生严肃而阴沉的脸并不那么招信任。
“妈妈,这位是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是魔法界顶级的魔药大师,而且有很了不起的决斗能力。”小女孩眨眨蓝眼睛。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女孩的母亲眼里露出难以抑制的欣喜,“这位……斯内普教授,您能来实太好了——丈夫对角巷受到了伤害,他昏过去了,根本分不清楚家里哪些瓶子里的药剂会对他有所帮助。”她手忙脚乱的邀请一开始被晾门外的男进入房子,看着他的表情就好像看着救命稻草。
斯内普嘴角微微扭曲了一下,他看来他自己的任务只是前来迎接学生,没有必要客串圣芒戈医师。
但他还是拉长了脸,给学生的父亲做好了应急处理。
“要是,会考虑通过猫头鹰联系圣芒戈,那里会派来专业的医师。”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对这位母亲说到,然后就带着女孩直接幻影移行——虽然幻影移行会让这个年纪的小巫师感到难受,但这无疑是目前最安全的出行方式。
然而当斯内普把面色苍白,不停干呕的学生带到火车站时,他突然看到群里兀突的站着一个可怕的身影。
它只是静静地站那儿,全身都笼罩死气沉沉的拖地大斗篷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斗篷漆黑的兜帽将它整个面部隐藏起来,枯瘦的像骷髅似的手爪执着巨大的黑色镰刀,散发着阵阵冰冷而恐怖的气息。
然而那种恐怖的冰冷却只是让周围的下意识地避开它,没有引起任何的恐慌和骚动,仿佛除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就再也没有第二个能看见它。
“教授?”小女孩有些忐忑地轻轻拽了拽教授的衣角。大步疾行的斯内普突然停下来望向群的空白处沉默不语,这让她略微不安。“您看什么?哪里不对劲吗?”
斯内普回过头来俯视着她,因为逆光的关系,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模糊阴暗,魔药学教授的声音低沉而平板。“那么——普伦凯特小姐,认为看什么?”
小女孩显然没有想到会被这么问上一句,她愣了愣,然后不太确定的回答。“空地……?”
斯内普突然闭嘴不语。
他见过那个黑色的身影——墨尔斯的领域,他的住宅里,那栋古老的城堡里。尽管当时墨尔斯先生非常不负责任地把它归纳于“和家养小精灵类似的东西”,但却并不能否定它和麻瓜传说中死神的形象几乎一模一样的事实。
“噢,西弗勒斯,看这里,这里,已经先到了吗?” 斯普劳特教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她熙熙攘攘的群中看到了一身黑漆漆西服的同事,大声的打着招呼,带着一个估计是三年级学生的男孩。
斯内普瞥了一眼靠过来的发福的女巫,刚想回答什么,突然,那个黑影动了。它像融化的巧克力一样突然溶进群里,拖着长长的黑色斗篷朝某个方向飞快的滑动。
斯内普立刻拉过女孩,朝斯普劳特教授的方向一指——“普伦凯特小姐,马上到斯普劳特教授那里去!现。”
然后他向那个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或许这么做相当不斯莱特林,要知道即使那东西被墨尔斯戏称为家养小精灵,它也是神秘而危险的,就像吃宠物弗拉菲一样。
但斯内普直觉跟过去会发现什么重要的事情。
黑影滑动的非常快,为了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