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是昌珉吗?”允浩此刻觉得,那沈昌珉其实还算是个人才,起码在关键时候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昌珉敲了一下,意思是肯定的回答。
“那你还需要多久能打通?”允浩接着问。
昌珉忍不住小声抱怨:“郑允浩你个白痴,难道不知道爷爷内功没你好吗?”
哪知,他刚骂完,上面被传来一声:“你他娘的才是白痴,骂谁呢你?”
妈呀,昌珉抚着自己的胸口,这男人听力也那么强悍?
“骂你呢,有本事你来揍你爷爷我啊。”一想到还有层玄铁挡着,昌珉的胆子便大了起来。
“少他娘的废话,跟你说,在中现在情况很危险,你最好抓紧点时间,在中要出了什么事儿我拿你是问!”
一说到在中,昌珉立刻绷紧了弦:“在中哥现在情况如何?”
“很不乐观,如果因为你的关系而让在中陷入危险的话,沈昌珉,你最好给我掂量掂量。”咬牙切齿地语气很形象地说明了男人愤怒的心情。
昌珉委屈地想着,自己和在中哥的关系可比他亲得多了,那郑允浩凭什么对自己指手画脚的?
有天和宗泽也被允浩的气势给震慑住了,说实话,以有天和允浩多年的交情来看,郑允浩一直是一个知书达理的谦谦君子,而,允浩现在的行为哪里有什么君子的风范,十足就是一个耍泼的小子。
“允浩,别乱撒气,他是在中的朋友,自然是知道要怎么做的。”宗泽拍拍允浩的肩膀,让他平静下来。
允浩抚着在中略微有些发烫的脸颊,担心之余,又把在中往自己怀里挪了挪。
“允浩啊,你对在中,可真好。”有天憋了半天,结果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允浩一愣,随即回答道:“我这样没什么不妥的,在中是为了我们而受伤的。”
四十二:
“你们先撑着,现在我的能力打不开这玄铁板,不过,有个人能打开,她应该马上就到了,无论如何,把在中哥保护好了。”昌珉吩咐允浩。
“废话,我的人用得着你说!”允浩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你的人?”有天和宗泽重复道。
“当然,在中不是我们的兄弟么?”允浩反问道。
原来是这样啊,不早说,有天悻悻地看着允浩,害他思想几乎脱轨。
昌珉听着上面的争吵,只想把那层铁板给弄开,教训那郑允浩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这洛紫依怎么还没到,不会是被那群狗腿子给擒住了吧?”不想还好,一想到那个可能性,昌珉只觉脑门直冒冷汗,倘若那丫头被抓了,那在中哥岂不是?
昌珉脚下生风地往出口赶去,他要去把你丫头给抓过来。
岂料昌珉走得过急,竟然直接撞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人冷不防地惊呼一声,昌珉忙上前,捂住了那人的嘴。
“洛紫依?你个小祖宗终于来了。”昌珉高兴地将紫依抱了个满怀。
紫依被昌珉的这个动作弄得不知所措:“怎。。。怎么了?”
“我问你,你可有什么妙招,可以打开玄铁材质的墙的?”昌珉摁着紫依的肩膀,急切地问道。
说到底,还是为了在中哥的,紫依苦笑,却点了点头:“有办法。”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这丫头肯定行!”昌珉几乎激动地以头枪地。
紫依见昌珉激动地神情,心中既是苦涩又是甜蜜,甜蜜是因为,她深爱着的男人,现在正对着她,笑得很开怀,苦涩却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笑,是给另一个男人的,而并非给她自己的。
紫依走到那铁板的下方,说道:“几位请先往边上站,留出空位。”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铁板内的人听清,听得脚步的声音,揣测他们已经退到了足够的距离,紫依从腰间的小袋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掉木塞,一阵清香便弥漫在这狭窄的地道之中。
听得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昌珉觉得似乎有无数的小虫子从他脚边爬过,麻痒难耐,但他却不敢动弹,生怕惊扰了那些个小虫子,影响了营救的计划。
“洛紫依,这些又是什么虫子啊?”昌珉好奇地问道,他听到了那些虫子啃咬铁板的声音,尖利地仿佛是拿刀剜着他的心一般。
“这是大漠中的一种蚂蚁,当地人称之为食军蚁,无坚不摧。”紫依淡淡地说道。
四十三:
“食军蚁?听起来还真够夸张的!”昌珉只觉全身汗毛倒竖。
“并非夸大其词,当年汉武帝麾下一员大将讨伐匈奴时,曾率兵进入大漠,只是却有去无回,五天后被人发现时,所有的军队早一成一片白骨,之所以还能确定是他们,仅仅是因为那将军的胸骨上有快刀痕,那是他为汉武帝阻挡刺客时留下的印记。”
昌珉看着洛紫依,好像他从来不认识她似的,这女子怎么有那份胆量去招惹这些东西,还美其名曰,是密友?
“你是否觉得它们很可怕?”紫依偏过头,问昌珉。
昌珉干笑两声,却不回答。
“其实,最可怕的不是这些看起来说亩铮侨诵模锵氲模涝妒呛芗虻サ模愣运呛昧耍潜慊崆憔∷欣椿乇ǎ炊侨耍栽贡ǖ抡撸裨谏偈俊弊弦浪底牛称诖乜醋挪耄锷星抑辣ǘ鳎阍跄芏晕沂佣患
“可是,当人对动物做了什么歹事,动物不也是会不惜代价地报复么?而人中,却有以德报怨者,纵使别人害得他多惨,也总是不过多地计较。”昌珉反诘道。
“我知道,你在中哥很好,我也觉得,他确实不错。”虽然这么回应着,心却还是微微冷了一下。
“其实,你这丫头虽然刁蛮了些,但本质还是不错的。”
紫依因为昌珉的这番话而眸子一亮。
“但是,我却不敢高攀啊,我只是区区一个六扇门的捕头,你却贵为郡主,我又岂能,去攀那高枝?”昌珉接着说道。
“那昌珉,是否如果某天,我不再是郡主,你便可以放下你心中的芥蒂,接纳我?”紫依控制不了频率加快的心跳,尽管面上泛红,但她仍是问出口了。
紫依语气中的坚决,让昌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了曰一刻,待到紫依的心渐渐冷却下去,他才淡淡地说了一句:“若是让你跟着我,去过江湖嗜血的生活,那岂不是太委屈你了?”
“我洛紫依又怎是怕委屈之人,沈昌珉,有你这句话,上刀山,下油锅,都不足以让我退却半分。”紫依扬起了头,双臂环住了昌珉的脖颈。
昌珉站着,不知是该回应她,还是该推开她,这女子,怎么那么傻?傻到他沈昌珉本是一个血冷之人,都不忍心回绝她。
四十四:
“看来我们是坏了你的好事了,不过,此刻应该不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吧?”允浩横抱着在中,冲那两个亲密的黑影,嘲讽地说道。
昌珉闻言,迅速推开了紫依,慌乱地说道:“跟我来。”
紫依小小地失落一番,但想到,毕竟在中哥此刻情况危急,昌珉作为他的结义兄弟,如此反应也在情理之中,也就不再计较,跟在了昌珉的身后。
有天和宗泽默契地没有开口,这样的情况,蹚浑水是不明智的举动。
六个人摸索着出了洞口,可是,却发现,他们已经被人团团包围了,而金俊秀,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六人。
“金俊秀,你。。。。?”紫依看着金俊秀,胸中满腔愤怒,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质问眼前的男人,本来这男人也不属于他们的阵营,他们又怎么能要求他一定要站在他们这边。
“没办法,我答应过太师,要把你们一路的行踪据实以告,不过,我也说过,当我溜达够了,就杀他们几个人来玩玩。”
金俊秀话音未落,站在他身边的两个人已经倒了下去。
这番变故,让两方人马都是一惊,金俊秀可不会放弃这绝佳的杀人机会,手起刀落之间,又是两人被一刀两断。
“杀。”
很平静的声音,从一个美貌的少妇口中说出,但是,蕴含的意义,便不似那般平静了。
少妇说完,竟退到了一边,充当起十足的观战者。
但即使是少了那少妇,七人也并未有些许轻松之感,何况七人之中,在中现在已经陷入昏迷,允浩只得把他负在背上,以免为小人所乘。
“把在中哥交给我。”紫依杀退一人,冲到了允浩身边。
允浩迟疑片刻,随即把在中交给了洛紫依,这少女既然是和昌珉一起的,自然是可信的。
“先掩护我。”紫依左手扶着在中,右手取出腰间的玉箫,放在唇边,吹出几个音节,而后,众人只觉一片乌云压顶,抬手一看,那所谓的乌云居然是一大群大雁,此时,那群大雁直直地飞了下来,结成一片。
紫依温柔地抚摸着领头那只雁的羽毛,然后,把在中放进了雁阵,复一吹箫,雁群便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一般,直冲上了云霄。
“放心,它们会保证在中哥的安全。”
允浩见那群大雁载着在中飞上了高空,即使是以轻功著称的天阎,也绝不可能和雁群一较高低,这才放心。
四十五:
转头,回身,迎战,太极八卦掌,绵密的掌法如蛛网,黏住身边杀手的长剑,手肘一弯,长剑登时被折断,允浩左手两只手指捻住断掉的剑刃,右手食指轻轻一弹,那剑锋便直刺入杀手的胸膛,一股血剑喷射而出。
允浩却看也不看,一掌将靠近他的一个杀手打得脊椎骨突出,登时毙命。
再看有天,唐门的高手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尽管处在三名剑客的包围下,但是,有天的脸上却不见慌乱,反而是一抹笑容,淡淡的笑意,却寒到了骨子里。
静默地站着,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一对子母离魂镖便脱手而出,母镖打向正面的剑手,而子镖,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侧面的剑客的身后,但那三个剑手也并非泛泛庸手,且配合之密切,一看便知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手,只见侧面那人身形一动,然后其他两人也动了,三人三剑,分攻有天上中下三路,剑法虽不甚精妙,甚至招式可以说是几近下流,若是各个击破,有天可以保证,自己还是可以完胜的,可奇怪的是,三人一旦配合起来,竟是比单人的力量增长了数十倍,能想出这样的剑阵的人,想必头脑是极好的。
有天头脑飞速地运转,脚下已经退后了三丈,一支银针打向居中剑客的右手腕,可是,另一名剑客却仿佛早已知晓有天的用意,剑尖轻转,已经将那针撞离了方向。
反应还不错,有天勾起唇角,双脚连环三踢,借着那剑抬升的力道,凌空而起,半空一个后空翻,打出三颗飞蝗石,只是,三颗飞蝗石到了半路,便裂成了六颗,而飞到三个剑客面门时,早已碎成了细粉,但哪怕是细粉,只要是和唐门扯上了关系,又有谁敢小看,三名剑客只能选择后退,但是,有天绝不容许他们退,于是,有天手中飞出了三朵花,唐门的花,自然不是普通的花,隶属唐门,自然得冠上唐门的名号,所以,这花,叫做唐花,唐花一开,鬼神膜拜,此花威力,可见一般。
三名剑客只觉得眼前一抹五彩的光环闪过,然后,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再也看不见了,不过,他们还来不及品尝那惊恐的感觉,便已经永远不会再惊恐了。
有天落到地面,直接踏过了三位剑客的尸体,无论他们联手多厉害,他们也已经成了死人,一个死人,不值得他为之驻足。
有天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衣服上,一侧脸,居然是一滴血,他站定不动,下一刻,第二滴血落下,本来天上是不可能下血水的,但是,现在却下了,因为,天上有在中。
有天眼神利剑般地扫视全场,见一异邦女子,盘腿坐定,周围,是五个老僧。
女子的服饰花纹繁杂,但细看去,那缠绕着的花色,皆为蛇的图案,以蛇为图腾的,自然不会是中原的门派,此女子必是南疆人士。
而那五个和尚,仅从长相来看,也绝非中土人,倒是十足的南蛮之辈,女子手中,握着一根线,有天顺着线,便看到了一只风筝,风筝上,有个小小的东西正跳着累死于祭神的舞。
试问哪位大家闺秀会来此地放风筝?答案是,没有。
那试问有哪个杀手会在对敌时让小娃娃在风筝上跳祭祀舞?答案依旧是,没有。
那女子的行为,又作何解释?
不等有天上前,一个人已经先于他一步,找上了女子,那个俊秀的男人——金俊秀。
只是个背影而已,已经清俊地让人无法忽视,有天感慨于造物的神奇,竟能造出如此妙的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有如此不流于俗的个性。
“南疆邪煞!”俊秀红唇细细地蹦出几个字。
“小子,不想死的,趁早滚蛋!”五僧之中,一身材浑圆的僧人呵斥道。
“滚蛋?”俊秀一笑,“以在下的身材,要滚起来,只怕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阁下的身段嘛,用来滚,却刚好合适。”
有天被俊秀的话逗得扑哧一笑,不妨身后有人偷袭,幸而允浩适时为他挡下一刀,否则,他朴有天不死也得少半边。
“有天,如果连命都没了,美人再怎么美,你也看不见了。”允浩有意拔高的音调,让有天面上一红。
四十六:
并非没有听见郑允浩调侃的话,只是,天性不是爱辩驳的性子罢了,俊秀没有回头,那老僧气极时涨红了的脸让他很有成就感。
“怎么着,您这是鼓足了气劲儿,打算滚了么?”俊秀见老僧那憋闷的模样,愈发嚣张。
那老僧似乎是极为想出手教训俊秀,可是,碍于身边主子还未开口,又不敢发作,只得生生忍着。
听得啪的一声响,那人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懑,竟掰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啧啧啧,不错,你很有当狗的潜质,懂得看主人的脸色行事。”俊秀接着说道,“不过,你不动手,可不代表我会跟你讲什么君子的规则哦。”
话到一半的时候,俊秀已经出手,俊秀出手的瞬间,那女子一声清啸,五位老僧身形一变,竟然拧成一根线。
俊秀眯起了双眸,蛇阵?不过,不成气候。
打蛇打七寸,俊秀身形一展,手中兀自滴着鲜血的长剑舞成了一道剑光,两仪剑法,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两仪剑法,端的是奥妙无穷,尽管金俊秀只是一个人,却能以一剑使出双剑合璧的阵仗,且两人合作,难免有心不齐的时候,而一人,心神合一,自然所向披靡。
俊秀旋身上前,剑尖以破字诀直刺为首老僧的左胸,那老僧却如蛇头般一闪,滑了开去。
老家伙,溜得挺快,俊秀笑意未减,挺身而上,长剑微转,以粘字诀缠上了次位老僧的下三路,看那老家伙躲闪腾挪,生怕被废了的举动,俊秀的脸上笑意更为明显,长剑更是虎虎生威,挑,劈,刺,缠配合紧密。
就在为首老僧看俊秀一招已过,后力未继,准备反击时,俊秀已经变招,诡谲的招式,剑走偏锋,明明应该是刺的剑招,偏偏到了他手里,却成了绕,明明该是劈的,却是剑尖刚点到,又远远地跌宕开去,不过,宕开却是为了接下来的冲刺,俊秀出招,快则动如闪电,一招结果一招,逼得五人阵脚大乱。
俊秀见五人已经被自己的剑法牵引住,脸色却恢复了淡定,之前的笑意荡然无存,手势骤然放缓,仿佛是老牛破车,拉着五人慢慢走,五僧明知要脱离这少年的钳制,可是双手却不由自主地跟着金俊秀走,
忽然,俊秀剑尖横扫,端的是奇快无比,五僧哪里来的及躲避,只听得五声齐响,五朵血花飞溅而出,长蛇阵再也无法聚集,俊秀瞅准机会,整个身体仿佛陀螺般在五僧之间游走,旦见血肉横飞,转眼间,那五人已经被削成了无具骨架,俊秀的唇角,笑意重现
四十七:
“这招鞭辟入里,我用得可有比你差上分毫?”俊秀看着那女子,脑袋一歪,还带着些顽童的调皮。
“炉火纯青。”女子停止了操纵风筝,仰首,直面俊秀,“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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