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已经很晚了，”斯内普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在哈利的嘴上吻了一下，“你累了，好好睡一觉，清空你的大脑，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可是……”
“没有可是，睡觉。”斯内普盖上了被子，手一挥，房间里一片漆黑。“明天我会去找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他们会知道怎么做。”
“嗯。”紧贴的身体一阵温暖，斯内普清晰的心跳传入哈利的耳朵里，一阵困意笼罩了哈利，很快他就沉沉睡去。
☆ ☆ ☆
“做得很不错，”格林德沃赞许道，“那边有没有什么反应？”
“他没有召唤我，”斯内普下意识的用右手隔着衣服握着左手臂，“我想他没有怀疑……”
但斯内普压根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两天后，马尔福就急急忙忙的把他叫了过去。
“那个人前天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马尔福急切的低声说道，“你们做了什么？他似乎很着急。”
“出去了？”脑中忽然闪过了什么，斯内普努力保持着镇定，“你确定？”
“我确定，他没有回过来，”马尔福面上担忧尽显，“那天晚上你们做了什么？”
斯内普没有回答马尔福的问题，“那条蛇呢？还在这里？”
“我不知道……”马尔福提起纳吉尼有点瑟瑟发抖，“也许还在这里，我让家养小精灵看看？”
“你确认好了后，就把答案写在纸上放入消失柜里，”斯内普考虑了一下道，“如果她还在这里，尽量监视着她。”
看着马尔福带着疑问的目光，斯内普轻声说道：“德拉科，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只要照着我的话做，还有一切继续维持着现状，德拉科，如果那个人回来，立刻用消失柜通知我。”斯内普急切的交代道，“我现在要走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利用消失柜，带上你的母亲。”
马尔福看着斯内普匆匆而去的身影，心里开始弥漫着不安，就像暴风雨准备要到来的前夕，所有的宁静……似乎很快就要被打破。
144、梦境外的大战准备
事态紧急，斯内普回到霍格沃茨后给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说了伏地魔可能已经出发去确定自己魂器后，格林德沃当机立断的决定闯入古灵阁，毕竟他们已经来不及干掉莱斯特兰奇又或者把他运出来。除此之外，他们压根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有硬闯。
而在那之后，斯内普就从消失柜那儿得到了纳吉尼仍然在马尔福庄园的消息，随后两人一起来到了布莱克老宅，至于邓布利多，被格林德沃禁止行动。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布莱克老宅内的场景，所有人都眉头紧锁的看着正严肃着一张老脸的老魔王版的邓布利多，老人正在给所有人解释这一次的任务，紧张的气氛正在弥漫。
“闯古灵阁？”唐克斯惊叫道，“怎么可能！那里守卫深严……比尔，你是古灵阁的解咒员，你应该知道……”
“只有两个名额，我们弄到了德拉科·马尔福和纳西莎·马尔福的头发，只要纳西莎的对着妖精说要替自家已逝去的姐姐拿点东西，我猜应该能进去，”斯内普冷冰冰的打断了唐克斯的话，“古灵阁的防卫比我们想象中要森严得多，但是只要一点小手段就能进去……”
“我去。”罗恩站了起来，斩钉截铁的说道。
“还有我，”比尔跟着自家弟弟一起站起来，“但我不需要伪装，我是古灵阁的职员，我在那边支援你们。”他看起来虽然还想要说什么话，最后却闭上了嘴巴。
“还有一个名额，”格林德沃沉吟道，“容许我提醒你们，这是分头行动，所有的任务都有相当程度的危险。确定了第三个人的名额，其余的人讲跟着哈利、西弗勒斯和我去马尔福庄园，我相信你们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第三个名额迟迟未能确定，但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他们必须抢在伏地魔前面进入古灵阁，并且在马尔福庄园干掉那条蛇，伏地魔如果真的是出去确认自己的魂器是否安全的话，那么他现在很可能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魂器已经被销魂了大半。
“我想我的隐身衣可以提供第三个名额，”哈利忽然说道，“我把隐身衣留给你们，你们那边需要更多的人帮助，闯进古灵阁并不是容易的事情。罗恩和比尔，还有谁？”
“我知道还有谁，”在所有人都陷入沉默的时候，罗恩忽然说道，“德拉科·马尔福，还有纳西莎·马尔福本人。”
“……”众人一致睁大眼睛看着罗恩，除了斯内普，而他似乎正在思考罗恩的答案。
“不要开玩笑了，罗恩，纳西莎·马尔福不会愿意吧？”有人提出异议，“她是神秘人那边的人。”
“我可以说服他们，”罗恩表情有点犹豫，不过却很快的坚定起来，“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已经是我们这边的人了，我相信他会愿意合作。”
“你确定？”格林德沃怀疑道。
“我相信罗恩。”哈利毫不犹豫的说道，“这个主意很妙。还有什么能比本人扮演本人更没有破绽的呢？所以为什么不尝试尝试呢？”
“西弗勒斯？”格林德沃把头转向斯内普。
斯内普皱紧了眉头，最后点了点头，“我可以去把他们请来，如果他们不愿意，那么我们可以暂时把他们软禁起来。”
“他会愿意的。”罗恩大声说道。
“其余的人跟着我们去马尔福庄园，首要目标是伏地魔的宠物蛇纳吉尼，制住在马尔福庄园走动的食死徒，等待着伏地魔归来。”格林德沃下令道，接着老人的语调一沉，“也许这是最后的战争，我希望……你们都有心理准备。”
“我现在去马尔福庄园把两位马尔福带来，”斯内普站了起来，当机立断的说道，“其余的人商量一下你们的分工合作。”
“小心。”哈利抓住斯内普的衣角，轻声说道。
斯内普深深的看着哈利一眼，抿着唇点了点头。
☆ ☆ ☆
马尔福庄园里一切如常，除了德拉科·马尔福的房间里，三个人的表情都很是凝重。
“妈妈，”马尔福轻声喊道，“我们马上走，这里很危险，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我已经把一切安排好了。”他看着斯内普，微微的点了点头。
纳西莎看着自家儿子焦急的神情，又继续沉默的看向脸色微沉的斯内普，最后她开口问道：“什么时候？”
“什么什么时候？”不知道自家母亲究竟指的是什么，马尔福急切的问道，“现在，马上，妈妈，这里很危险。”
“纳西莎，德拉科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你曾经跟我订立了赤胆忠诚咒，我相信你知道我不会害你的儿子和我的教子。”斯内普低声说道，“跟我走，加入我们，我们需要你们。”
“你带着我儿子背叛了他……要是被他知道，我们的下场会是什么？”纳西莎的手紧紧的抓着椅子的扶手，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用力，“要是你们失败了……我的丈夫，我的丈夫还在阿兹卡班。”她的声音颤抖，虽然她的话听起来颠三倒四，却全部切中了重点。
“总有一方要胜利，要是我们赢了，我保证可以救出你的丈夫，因为你们一家都是战争英雄，阿不思·邓布利多可以给你们证明。”斯内普飞快的说道，“我们一定要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吗？”
“不要犹豫了，妈妈，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我知道你会跟我做出一样的选择。”马尔福急躁的走来走去，“我相信我们会赢的，趁着他现在不在，我们赶紧走。”
“这局是一场赌博，纳西莎，我不能保证最后的结果，但是我们这方的赢面很大，因为我们有邓布利多，还有……盖勒特·格林德沃。”斯内普亮出了最后的底牌。
“什么？”两个马尔福同时惊呼。
“妈妈，不要再考虑了，”马尔福立刻反应过来说道，他的语气里带着请求，“这里真的不安全了。”
“我们要怎么走？”纳西莎轻声问道，态度已经软化了，她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下了最后的决定。
☆ ☆ ☆
消失柜门被推开，纳西莎·马尔福、德拉克·马尔福以及斯内普从里面走出来，所有凤凰社的成员已经在有求必应屋里等着他们，马尔福的目光一眼锁定了正和自家人站在一起的罗恩，两人的目光相接触，罗恩忽然有点心虚的别开了眼睛。
“哈利呢？”斯内普扫视了一周，沉声说道，“他到哪里去了？”
“他说他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有人回答了斯内普的问题，却被他眼里的寒光秒杀，差点吓得夺门而出。
这个时候，哈利忽然浑身脏兮兮的从门口走进来，身边还跟着只凤凰福克斯，“……我在这里，校长说把福克斯借给我们。”
“你这是干嘛去了？”比尔问出了大家的心声，因为哈利的身上完全就是尘土。
哈利连忙给自己来了几个清理一新，“我去拿了这个，蛇怪的毒牙。”哈利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一脸茫然的罗恩，“你知道怎么用。”他使了个眼色，终于看到了罗恩恍然大悟的眼神。“古灵阁那块很重要，罗恩，”哈利拉着罗恩走到一旁小声嘱咐道，“必须要成功，不然我们这边会出问题。”
罗恩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正准备和“古灵阁小分队的成员”一起出去，赫敏喊了一句“等等”，接着她从口袋里迅速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包，“我研究了这个，”她一边掏出一枚假加隆，一边开口解释道：“这个不是真的金加隆，但是它们能够拿来传递消息，我在上面施展了变化咒，如果遇到什么状况，我们可以修改上面的文字和数字，这样我们就能第一时间知道大家出了什么状况。放在口袋里，如果它开始发热，就表示有人修改了上面的信息。”
“很聪明的做法，”格林德沃把玩着手里小巧的金币，他看着古灵阁小分队，“所以你们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请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接下来，大家各自开始做最后的准备。
“因为伏地魔不在，所以在马尔福走动的食死徒不多，”斯内普拿出一张简易的平面图“而虫尾巴是住在马尔福庄园，大家都知道他是阿尼玛格斯，所以在找到他以后必须注意这一点，这次我们的目标是纳吉尼，纳吉尼有专属的宠物室，但是她并不常驻在那里，吸引纳吉尼的任务由哈利来做。”
“所有人进去的第一件事是把所有的食死徒制住，我们的优势在于伏地魔并不在里面还有食死徒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已经进入了马尔福庄园，所以建议大家使用幻身咒。”格林德沃补充道，“待会我们分配区域，所有人负责自己的区域，如果出现问题，立刻找支援。”
“另外，在遇到食死徒的时候，尽可能的不要让他们接触他们的左手臂，因为那里是黑魔标记所在的地方，也是他们通知伏地魔的方式之一，”斯内普冷着脸说道，似乎并不想提及这个问题。
“我和哈利还有西弗勒斯会负责纳吉尼。”老魔王说道，他开始用复制咒把马尔福庄园的简易地图复制成好几份，当所有人手上都有地图后，格林德沃开始分配任务。
这时候，哈利拉着斯内普走到了外头。
145、梦境外的混战
由于是暑假，霍格沃茨到处都很空，但墙壁上的画、雕像还有幽灵都在随处走动，两人随意找了一间空教室，哈利关上门后给这间教室布置上了所有他能知道的防止打扰的咒语，斯内普看着他的动作挑了挑眉，却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我……”哈利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差点发不出声音，他定了定神后继续说道：“我会在杀掉纳吉尼之前，把伏地魔引回来……”
他不敢看斯内普的表情，因为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没有人比他们两个更清楚了，而在他说完这句话的那一刻，斯内普的手动了动，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哈利抓上了斯内普的手，两手交缠的那瞬间，互相传递的体温让他无比的不舍。
无论两人多么不想这个日子来临，这天始终是来临了，哈利的心情很复杂。
很坦然，因为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准备了很长的时间，也做了很久很久的心理建设。而无奈是必然的，因为斯内普仍然没有找到解决他额头上的魂片的办法，但他知道斯内普已经尽力了，因为斯内普找不到的话，他的结局也只有那么一万零一个。
而斯内普也知道他即将面对什么。
明明是他把斯内普拉到这里来，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斯内普开口。
明明是他想要与斯内普做最后的告别，明明是他不想被别人打扰。
教室很安静，气氛很沉默，哈利低着头，紧紧的握着斯内普冰冷的手，胸腔里跳动的脏器在经历了一阵空白和茫然后，突然像是被彻底撕裂，让他无所适从。
我爱你。
我准备要走了。
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他通通都不想说了，他已经用行动在最后这段时间把该说的都说完了。
他曾经觉得自己很自私，他贪恋着斯内普的体温，贪恋着他给予他的眷顾，贪恋着他的爱，直到最后的这天，他却觉得自私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已经把自己能做到的都做到最好了。
“我们……”斯内普的声音里带着颤音，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情绪不稳，斯内普只说了一个词就停了下来。
哈利听见了与自己紧紧相挨着的这人隐忍的呼吸声，那种呼吸的频率甚至也影响了他，这人不断下降的体温让哈利很难受，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所以他只有继续沉默着，等着斯内普把话说完。
斯内普很想对哈利说只要把纳吉尼杀掉就结束这次的任务，而伏地魔可以留待下一次，这样他也可以争取更多的时间，但是无论情感上多么想这么做，理智却让他无法开口，他看着一直低着头却紧紧抓着他的手的哈利，突然有一种把眼前的人永远揉进自己怀里的冲动。
也许这样，他们就不用……
这天终于还是来临，在哈利拉着他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这很有可能是两人最后一次这么单独的在一起。
他此生最爱的两个人，都因为同一个预言而不得不向命运屈服，而可笑的是，当初把这个预言告诉伏地魔的人还是让自己。
哈利果然是一个格兰芬多，但这样的勇敢却是斯内普现在最憎恨的。
他知道哈利想他活下去，只是有件事情哈利并不知道，当初莉莉死去后，保护她的儿子成了唯一支撑着他活下去的理由，而现在……
他不知道他最终会走向哪一条路，但是看起来应该会和哈利所期待的大相庭径。
慢慢的深呼吸，斯内普冷静的开口道：“如果你把伏地魔引回来，那么就在他回来之前杀掉纳吉尼，之后我和格林德沃会做好支援。”
“嗯……”哈利低声应道。
时间又过去了几分钟，沉默似乎又开始蔓延的时候，斯内普低下头凑到哈利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会陪着你。”
“我知道。”哈利飞快的说道。“我不怕。”
斯内普吻上了哈利的嘴角，缓缓的用舌尖描绘着他的唇形，斯内普吻得很用心，缱绻让哈利不由自主的抱紧了男人的肩膀，温热的湿意忽然在脸颊上相贴的部分蔓延，咸咸的液体也随即流入两人纠缠的唇舌间，带来一阵苦涩，亲吻却愈发热烈，撕咬、啃噬，就像要把对方吞噬在自己的嘴里。
生与死在这一刻变得空白。
在两人唇瓣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