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如果你开口命令我的话,我会给你开门的。”斯内普办公室门上的石蛇浮雕搔首弄姿的冲着他摆着尾巴,“我可比我的主人好说话多了。”
哈利偏过头去,装作没有看到它的游动,继续朝门里装可怜,“教授,求求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嘛……”
不得不说人的脸皮厚度是无限扩张的,哈利觉得自己最近对扮小孩儿的语气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开始还会不好意思,现在那本就不多的羞愧感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儿去了。为达到目的可以选择性的使用各种手段,这是斯莱特林的宗旨,所以他用这个来对付斯莱特林的院长也完全是“尊敬“老师了吧。
“嘶嘶,小子,别装,我知道你能听得懂我说话的。”那只蛇不耐烦的看着哈利的表演,从门框顶部移动了门把手上,近距离的对着他吐信子,“我们能感觉到那个巫师会不会蛇语,所以你装作听不懂是没用的。””斯内普院长在办公室里面吗?“哈利停住装可怜,问了那只迫不及待被人命令的小蛇。”在,他正在客厅的沙发里看书。“那条石蛇很多年没有跟人说话了,所以有些话痨,”他正在看一本高等魔药著作,这是他上上个礼拜从翻到巷淘来的,他正一边看一边拿羽毛笔做批注,现在正读到第三百二十七页,不过他对这本书不怎么喜欢,昨天还说写书的人是个夸夸其谈的蠢货呢……“”他能听到我的喊声吗?“哈利等它说完了,微笑的问了第二个问题。”当然可以,他刚才还望着门说了句,波特家的蠢货。“小蛇摇摇尾巴,还想继续描述教授的声音语调等等,哈利笑着说了一句”停“,然后迅速的掏出魔杖对它施了一个”石化咒“和”锁喉咒“。”唔,唔“动不了的小蛇重新变会了石雕,它愤懑的用眼睛怒视着哈利,在心里骂道,”忘恩负义的小鬼,你比毒蛇还狡猾,我,我下次再也不理你了。“”很好,没想到石化咒对雕像也管用,下次或许可以找个画像试试。“哈利摸了摸蛇把手,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清了清喉咙,在门上释加了个声音放大,然后砰的一声趴在门板上尖叫,”啊,蛇,教授,教授!“
这一次门开的非常及时,在哈利喊到第三个教授的时候,门忽然开了,眼疾手快的哈利像颗小炮弹一样从门缝里挤进去抱住了斯内普的腰,”教授,有蛇!“”蛇在哪里?“斯内普咬牙切齿的问道,他看到走廊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在这里,好可怕,会动!“哈利装作不敢看的样子将头深深的埋在斯内普胸前,指着另一面的门把手小声说。他刚才给那条蛇施放的石化咒是有时间限制的,这会儿刚好期限到了,哈利刚指过去,就看到那条蛇猛然朝他扑了过来,很恰当的在斯内普面前展示了什么叫”有蛇想要攻击我“。”回去!“斯内普对那条石蛇叫道,虽然他不是蛇佬腔,但他是斯莱特林的院长,而这些魔法生物受到契约影响都要听从院长的吩咐,于是那只想要给哈利一点教训的石蛇只能委屈的一边骂着”狡诈的小鬼“一边游回到门框上。”波特,你现在可以松手了。“斯内普算不上耐心的看着借机扑在自己怀里的小鬼,很疑惑他为什么能让那条蛇如此生气,”它只是个石雕,并不会咬人的。“”好的,教授。“哈利松开了手,不引人注目的往里面挪了一小步,”它看起来很吓人,我很害怕。“”你又不是女孩子,这有什么好怕的!城堡里到处都有蛇的装饰,如果连这都怕的话那你还不如现在就立刻滚出霍格沃兹!“斯内普发现自己虽然不喜欢看到哈利像詹姆那样趾高气昂的自大样子,但更不喜欢看到他这种畏畏缩缩的胆小模样,这会让他联想到彼得那个卑劣的叛徒!瞧瞧,这就是格兰芬多所谓的友谊,都是那只该死的老鼠害死了莉莉。”教授!“哈利眨巴着水汪汪的绿眼睛看着他,一副我虽然很害怕但是为了你我一定会学会忍耐的样子让斯内普气结,他只能作回到自己的沙发上不悦的用近乎恐吓的语气问他,”你到我这里来是做什么的?“
〃我是来解释那只老鼠的事。〃哈利硬着皮头开口了,这件事他自认为做的无愧于任何人,但是看到斯内普一连几天散发着低气压的从校园里走过,看着他偶尔失神时流露出的哀伤与愤恨,哈利觉得自己需要向这个男人做出一个解释。
毕竟,他欠了他那么多。”哦,解释,我不认为你需要向我解释什么。“斯内普语气淡然的说,拿起刚刚被自己放下的书继续阅读,”如果是因为这个事,你可以走了。“”我想要个家。“哈利在斯内普面前低头突兀的讲出了这句话。
“如果救世主阁下想要抒发你缺乏母爱的话大可换个对象,我相信外面有不少母爱泛滥的女巫很愿意给你想要的东西。”斯内普刻薄的讽刺道,眼皮抬都没有抬起来。
“我知道你们以前的事,比你以为的还要多。”哈利终于鼓起勇气抬起了头,对着男人那双似乎死绝了所有生机的眼眸,“在开学的那天,我在波特家的金库里找到了我妈妈以前的日记。那些收拾遗物的人非常小心的没有损坏任何东西,所以我有幸料了解到你们从十一岁到我母亲死亡的那些年间的一些事。”
哈利用了你们两个字,他希望斯内普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而斯内普也的确听懂了,他茫然的坐在那里,像是被施了夺魂咒一样茫然,连那本书滑落到地上都没有感觉到。
“我知道你是我妈妈最好的朋友,我也知道除了爸爸妈妈以外,我还拥有一个教父。”哈利坐在斯内普对面轻轻的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在德思礼家过那种日子的时候我的教父却没有来找我。在那些夜里我无数次幻想有人可以把我从当前的生活里解救出去,可是从来没有人出现过。你们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我的教父的存在,我很好奇,我想知道他在哪里,为什么他不要我了?所以我按照母亲日记里提到的姓氏去查,最终我查到了,他在阿兹卡班,是害死我父母的直接凶手之一,他背叛了他们。”
“我不能相信这个结果,就像我无法相信罗恩或者赫敏会背叛我一样,所以我仔细的读了一遍日记。我发现事情很可疑,教父是我父亲的好朋友,他们一起长大,他从小都不喜欢贵族们的纯血论,后来还因为不满亲近神秘人的黑巫师的家庭,不惜冒着被除名的危险跟家里决裂。这样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会背弃他的好兄弟而投靠黑魔王?”哈利自言自语的问道,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连我一个小孩子都能察觉到的问题,为什么那些大人们无法想到?他们就这样不经审判的把他关进了阿兹卡班。那年他才二十三岁,正处在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里。”
“母亲在日记里写道,父亲当时有三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他们都是阿尼玛格斯,会变成鹿、狼、狗、以及,老鼠。”哈利轻轻的说,“就在我伤心的时候,我发现罗恩送给我的老鼠很像母亲所描述的那个可以变成老鼠的人,一个为了保护我父母而被教父炸死的忠诚的朋友。你知道,我可以变成阿尼玛格斯,所以我能感觉到它跟普通的老鼠有所不同。于是我换个角度想,如果当年应该死的人没有死,那么谁是凶手谁是受害人一清二楚。“”我想要个家,所以即便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会努力。那个关在阿兹卡班里的人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无关紧要,但是他对我的意义非比寻常,大到几乎可以跟这个世界想提并论。于是我想办法把老鼠送给了麦格教授,我想她比我更能区分一只阿尼玛格斯跟普通的老鼠有什么不同。“”教授,我很抱歉,在你替我保密我是个阿尼玛格斯的时候,我却把这样重要的事情告诉了别人而不是你。我刚才在门口说谎了,我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我不能确保你会用它来帮我的教父脱罪。我知道你是恨他的,你恨不得他死,或者说,你认为他本来就该死了。”
“可是我不能这样做。西里斯对我很重要,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接近于家的存在。”
“其实,在知道彼得没有死的时候,我有种错觉。你瞧,我父亲的朋友都在,狼、狗、老鼠都在,那是不是说或许我父母的死亡也是被魔法部那帮蠢货弄错了?我那晚等了很久,可是一直等到东方发白,也没有等到尖头叉子的出现。”
哈利把头埋在膝盖里,他不想在斯内普面前哭出来。可是,当那天他看着彼得扭曲着变成人时,他真的像上辈子三年级时的那样,在城堡里游荡了一晚上。他想,既然他都能穿越到自己的十一岁,那是不是其它事情也会跟着改变,例如父母并没有死?可是,看着东方渐渐发白,他又一次尝到痛彻心扉的失望。
为什么所有人都活着,死去的偏偏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呢?
为什么在已经经历了一场痛苦与失望之后,梅林又把他送回了十一岁,要他再如此深刻真切的品尝一回这种绝望呢?
作者有话要说:哈三最后几章差不多是唯一戳中我哭点的几处。看到银色的杜鹿形状的呼神护卫出现的小哈在昏迷前以为是父亲回来了,他想既然父亲的朋友都在,那父亲是不是也还活着?读到那里的时候我也多么希望詹姆还在。可是用时间转换器回去的小哈发现那是自己发出的,是他自己救了自己。虽然那是他长大的转折点之一,从此他不再是沉迷于厄里斯魔镜里的小男孩儿,正视了父母的死亡并且开始坚强,可是不得不说这种成长方式真的很残酷。
ps:问个问题,大家觉得我是早上十点钟更好还是晚上八点钟?我想把更新固定个时间。
原谅
“如果你只是到我这里来抒发你那点小情怀的话,我不得不说你找错认了,我对救世主男孩儿的心理历程毫无兴趣。至于你那个教父,”过了很久,斯内普的声音才在房间里响起,冷的不带一丝星火气,仿佛他这人原本就是铁石心肠的。他说到西里斯的时候顿了一下,接着继续接下去“我从来不曾也不想掩饰我最大的乐趣是看到他死亡。”
那是因为你并没有见到他真正在你眼前死去,实际上当你真的面对少年时代的死敌消亡时,你得到的并不是预期中的快感,而是一种深深的怅惘。那些人的离去预示着你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岁月将随之消亡,你曾经的天真单纯以及年少轻狂将随着他们一起被埋没在历史的洪流中没有人知道。哈利在心里默默的补充,就如同当初我跟马尔福一样。
“我来到这里并不是请你当我的长腿叔叔的,那些话只是附带,实际上我的主要目的是来,”哈利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从兜里取出一封信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桌子上,“我是来送信的。”
“信?”斯内普瞧了一眼桌面上的信封,并没有去拿。
“作为不能让你如愿的对我的教父进行报复的补偿,我送给你一封信,一封,”哈利看了看那有些泛黄的信封,缓缓的说,“一封迟到了十年的信。”
斯内普像是猜到什么似的,他的身子抖了起来,死死的交握住自己的手,不敢去看那封信。
“我很抱歉,当年我的父亲并没有把它放进邮筒,我不知道他是不会做还是因为不想做,但我觉得你有权力看到它。”哈利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袍子,“这是我在遗物里找到的,我母亲说她在上面施了个小小的魔咒,确保在除了收信人意外的任何人拿到它时都打不开,你不用担心有别人看过。”
斯内普像一片阴影一样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响动。
“我想你可能并不希望你读信的时候我在场,所以,我先告辞了。”哈利起身向斯内普行过礼后告别,走到门口时他又忽然停下脚步,“罗恩对你很是尊敬,他希望有一个跟随你学习魔药的机会,如果你愿意给他的话。”
说完这句话,哈利走出了斯内普的办公室,并帮他关上门,嘱托看门蛇不要放任何人进去。
好吧,实际上他说了慌了,有人看过那封信。
前世的他在三十一岁的那年无意中发现了母亲留给斯内普的信。那时母亲已经去世了三十年,而斯内普离开那个世界也有十四年,寄信人和收信人的离开让那道魔法变得无效,于是哈利有幸阅读了全部内容,并且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内流满面。
那封信,其实可以拯救一个男人原本不幸的命运,但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嫉妒而永远只能成为遗憾。
这一次,他终于能亲手将这封信交给斯内普,来弥补自己的父辈曾经犯下的错误。
**
斯内普一个人在室内坐了很久,他看着信封上收件人的姓名,一个字一个字的拼过去,仿佛从来都不认识它们一样。
西弗勒斯·斯内普。
过了很久,他终于拿起了那封信,手指慢慢的滑过熟悉的字体。他曾经见到过很多次,树下并排的书上她写给自己的留言,图书室的桌子旁她写的羊皮作业,教室前面递来的纸条署名……,曾经熟悉的像是他生命里的一部分,却忽然消失的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他没有想过她会写信,在那个时候,用这种方式。
斯内普闭着眼轻轻的吻上那娟秀的字体,然后他听到小声的啪嗒一下,信封的封口处浮现了一排美丽的花纹,它们缓缓的向两边移开,露出里面有些陈旧的纸张。
那是莉莉留给他的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信,在她遇害的三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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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西弗勒斯,
你最近过的好吗?要我说这连绵不断的大雪天真是糟糕透了,它们压坏了我种的醋栗,这让我非常生气。因为虽然魔法很容易恢复好,但是哈利喜欢那些纯天然长成的果实做成的果酱,所以我不得不容让詹姆出去买了一趟。这坏小子实在太挑食了。
好了,听完一个愚蠢的笨妈妈抱怨完她家的小崽子之后,我们终于可以聊点正经的东西了。重复第一个问题,你最近过的还好吗?你也许会意外我给你写信,可是如果我告诉你上个礼拜我收到了多卡斯·梅洛丝去世的消息的话,你或许能明白一些吧。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总是咧着嘴笑傻姑娘,我们第一次就是在她的帮助下进入九又四分之三月台的,没想到一转眼间她就已经再也不能同我们一起欢笑了。这不是我第一次接到朋友死亡的消息了,到处都在死人,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生命的脆弱。我并不惧怕死亡,也并不怀疑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只是我不能确定在黎明到来那天需要多少鲜血去给那个魔王陪葬,而在这场战争中又有多少人会死去。现在是他们,或许下一个就会轮到我,或者你。是的,西弗勒斯,我很担心下一刻会听到你的死亡的噩耗。请原谅我此刻的懦弱,因为我发现不管经过多长时间的准备,我仍然无法平静的接受各种噩耗,尤其是那种噩耗来自于我们熟悉的人,像是我的爸爸妈妈,或者你。
当我一个人坐在屋里,想象着某天詹姆他们会带来你去世的消息时,我总会忍不住哭泣。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我们以前的吵架时多么的没有意义,无论我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争执,那都抹杀不了你是我的朋友的事实。一个最好的,最不可缺的,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朋友。
不要怀疑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你是第一个告诉我魔法是什么的朋友,你是第一个陪我闯入四分之三月台的人,你是第一个陪我走进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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