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叶挺告诉我的见面地址赶去。
那是西湖边上的一间咖啡厅,离我这里不算远,一进门我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叶挺,他双手握着杯子,惊恐的望来望去。
我快步走了过去,他看见我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一下抓住我的手,抓的我很疼,我好不容易才掰开。
“你先放松点,这里很安全,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我见他状态很不稳定,鼻尖都滴着汗,脸是刷白,全然没了昨天的样子。
“出事了,先是徐队,马上会轮到我了。”他抱着头低声说,“和你分开后,我和徐队,也就是我师傅,我们把案子处理完后打算开车回局里吃点夜宵,然后继续查案子,那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案发的旅馆离局里大概有一刻钟的车程,徐队开的车,虽然我们都有点困,但毕竟熬夜对刑警来说已是家常便饭,所以当时我们绝对是非常清醒的eads;!不过我到宁愿我睡着了反而好点。”说到这,叶挺用颤抖的手端起杯子,咕咚一下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后似乎平静了些,他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说。
“徐队和我边开开玩笑边开着车子,大概十分钟后,车胎莫名其妙的破了,你要知道车胎是我当天早上刚换的,没办法,我只好又下去看看,那时公路上已经没什么车子了,而且我们走的路比较冷,我走下去的时候一阵凉,钻心的凉。
我马上发现是后胎破了,接着我居然发现在轮胎上清楚的钉着一颗钉子,足有三寸多长,而且钉子看上去都已经生锈了,我好不容易拔出钉子,准备换备胎。
这个时候徐队还跟我说过话,无非是询问怎么了,我说有颗钉子把车胎扎爆了,他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我在换胎时感觉越来越冷,心想不应该啊,你也知道,这才什么月份,而且警服的质地还是很好的,不过也没多想,赶紧换完就又回去了。
上车我才发现徐队居然不见了,钥匙还插在上面,人却如同蒸汽一样消失了,我四处喊着徐队的名字但都不见回答,我以为他去小解了,等了一个小时也没见人,我开始害怕了,拨他的手机,结果提示不在服务区,没办法,我把车开回局,在局里睡了一宿。'”
“那应该是昨天啊,但你为什么昨天没来找我?”我奇怪道。
“的确,因为早上徐队又如常上班了啊,我问他,他只说有急事自己先走了,我还有点怪他把我一个人晾那里,不过见他没事到也安心了,两人继续查昨天的案子。
那个死者很年轻,面容娇好,不过应该是从事暗娼一类的职业,法医检查到她有性病,而且死前也发生过性行为,不过最称奇的是她的死法,她是被人用钉子活活钉死的,在她嘴边又勒过的痕迹,能是怕高声叫喊,双手,双脚,凶手很残忍,最致命的是眉心一根,也是那根让她送了命,然后尸体被翻过来又钉在了床下面。”
“你不觉得这样杀人太累赘了么,杀一个妓女用的找这样烦琐么,还把地板拆了下来。”我忍不住问道,因为你要谋杀一个人搞的事越多破绽就越大啊,搞那么多密室啊,不在场证据啊最后总会有漏洞的,什么案子最难破?你在街上随意杀一个人最难破!
“是啊,我们也奇怪,结果一致认定凶手是个变态。”叶挺也说道。
“事情本来没什么意外,但关键是中午出事了。”他的声音又有些颤了,我耐心的听下去。
“午饭是我去买的,那时就我和徐队在值班了,买东西打杂一类的小事都我们新手去干了,再说他年纪也大了,当我买回盒饭的时候去发现徐队捧着自己的手心大叫,我马上冲过,发现他疼的头上都冒汗了,我翻过他捂着的右手但上面横看竖看一点伤痕都没有啊。
但徐队只喊疼,并形容跟针扎一样,我知道他是条硬汉,若是普通小伤他绝不放在眼里,我只好把他扶到医院去,但检查结果也一无所获,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徐队喊疼。”
“你是说手心?而且是针扎一样?”我当是隐约觉得很熟悉,但却没想起来。
“恩,徐队是这样说的,后来他的疼痛稍微轻点的时候,我们有讨论案子,当时徐队的儿子也在,他还劝黎队不要太劳累,结果到了晚上我又被叫了回去,说徐队又喊疼,而且这次都昏过去了,我和徐队即使上下级却也情同父子,我父亲和徐队是战友,那天你看见的是我的爸爸,徐队也在,只是在一边抽烟,并没有说话,也许你也没有在意,徐队就是那么低调的人。
我刚到医院就发现这次他疼的是左脚,症状一样,也是没有外伤,但也是针扎一般。”
“等等,你还记得两次发作的时间么?”我想起了点什么,问叶挺。
“恩,第一次是中午,大概11点半左右,第二次是快凌晨,对,也是11点半。”叶挺思考了一下,肯定的说。
“11点半?”我暗自想了下,当时尸体被发现也是11点半!我更加熟悉了,但有些东西你越想想起就越想不起来。
叶挺看我皱着眉头,还以为我不舒服。
“我是在没办法了,我不能看着徐队被活活疼死,我母亲是被杀的,徐队就是带队帮我父亲破了案,所以我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才考进来当了刑警,我一直把他看做我亲生爸爸一样啊eads;。”叶挺说着居然哭了起来,开始还哽咽着,最后居然哭出声了,咖啡厅的人都好奇的看着我们,搞的我好不尴尬。
这个时候叶挺的手机又响了,他哭的太动情几乎没听见,还是在我提示下才接的,刚说两句他脸色就变了,马上抄起衣服拉着我往外走,边走边说:“快去医院,徐队病情又加重了。”我看了看表,11点30分整。
我看到了那位徐队长,现在基本上已经不成人形了,据说前天他还是一脸英气,高大魁梧,现在如同一堆柴一样躺在床上,人黑瘦黑瘦的。
“是不是右手?”我一见来就问道,旁边一位高大的年纪同叶挺相仿的年轻人很不高兴地看着我,然后又看着叶挺,大概意思是这货是谁?一进来就没头没脸的一句。
叶挺刚进来就去看望徐队了,没顾得介绍我,这时他才反映过来,忙把我拉过来,向我介绍那个青年,“他是徐凡,是徐队的儿子,不过他比我大几岁,在大学读研,好象读的是社会学什么民俗之类的。”
然后叶挺又把我介绍个徐凡,这小子全然没把我放眼里,知道后从鼻孔哼了一声就拿了根烟出去了,说老实话他长的不咋的,和车祸现场似的,但他的姿态让我很不舒服,长的难看就别特么的出来吓唬人,他非要出来吓唬人,这也就是在病房,要是再太平间,我特么的都得掏符,那鱼肠剑。
而且自己的父亲病在床上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关心,反到是叶挺到像个当儿子的样,我感到奇怪,不过想想这人家的家事,我多操心干啥,还是先问问病情,我对叶挺的感觉挺好的,这小伙子比较务实,我初八还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尽快解决最好,不然就会耽搁,我的事情一定是放在前面的,因为对我太重要了。
“是右手再次疼痛么?”我靠近徐队轻声问。
“恩。”这个音拖的很长,看来他每说个字都要费很大力气,我想了下,把叶挺叫出来,当然,那个徐凡也在,一边抽烟一边拿眼睛瞟我。
麻痹的,要不是情况不对,我真想冲着他连打上一拳,让他变成无间地狱!
“如果我没记错,徐队应该在受钉刑。”我一字一顿的说。
刚说完,叶挺就惊讶的很,而徐凡仿佛没什么表情,反问我:“你知道钉刑是什么么?别乱说。”
“当然知道,钉刑起源与罗马,本来是长老会处置叛徒或者临战逃脱者使用的一种刑法,在圣经里面出现过,大家都知道的耶酥,就是被钉刑处死的,不过最早的钉刑不是十字形的,而是t型或者x型的。”我抽了口烟。
“是又怎样,这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徐凡嘲笑着看这我,充满挑衅,说真的,我又想打他了
我耐着性子继续说,“钉刑最大的特点显然是受刑人很痛苦,而且钉子以钉住被害者的灵魂,不过如果被钉者有着巨大的怨气,最好还是要把他脸朝下处理尸体,一旦被翻过来,他就会把生前所受的痛苦加倍偿还给别人,记住,不是他的仇人,而是随机给另外一个人,而且每颗钉子相隔12个小时,刚才黎队就是11点30分发作的吧?”我一口气说完,叶挺已经有些糊涂了。
“笑话,这种无稽的事你也能说出来,我父亲干了一辈子警察为什么他要受着刑法而不是真凶呢?”徐凡激动的喊道。
“是啊,我也希望是真凶。”我望着他随口一说,他忽然对叶挺喊道:“把这个疯子带走!”说完气冲冲进病房了。
叶挺为难的看着我,我拍了拍他肩膀,他送我下楼。
我们在医院门口又聊了下。“徐队情况不乐观,据你说那女尸总共有5个钉子是吧?已经扎了三个了,我们只有不到24小时帮她找到真凶,如果找不到,眉心那跟就会要了徐队的命!”我不想吓叶挺,但必须把事情严重性说清楚。
果然叶挺又一脸哭相,他抓着我的手求我,“那怎么办?一天不到的时间怎么去破这个案子啊,您一定得帮帮我,要不然徐队就没有救了!”说着居然要向我下跪,我赶紧把他搀起来,心想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重感情的人。
突然,我发现一丝不对劲,叶挺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帮他,还有,怎么知道我能解决这次的事情?有些不对头啊!难道是身份暴露了?不过我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假装不知道一样,我想看看叶挺会不会和我解释,解释他怎么会知道我会道术这些东西的。
305。第305章 寻找真凶。()
“这样,我们先去看看那具尸体,你应该办的到吧?”我扶着叶挺的身体,毕竟一名警察在这里哭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叶挺也马上调整过来。{我们不写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
“不管,我就是把枪指着法医也要让他给我们看尸体。”说着就拉我上车直奔停尸处。
我笑着看着叶挺,“其实不用动枪,你爸和徐队都是警察,能给你面子的。”
“我也就是说说,我没有配枪,级别不够,没看我身上都没有嘛?”
“你在打比喻?”
“恩。”
看见叶挺恩的这么认真,我实在不想说他,很逗逼
其实这一路上我心里也没底,钉刑我只听胡涂说过,当时胡涂就是随便说的,打发时间用的,我听得也不是很仔细,也不知道这凶手从哪里看来的,而且据说被钉死的人怨气极大,搞不好救不到徐队,叶挺的命也会搭进去。
正思考的时候车停了,叶挺火急火燎地又把我拖进去。
经过一番交涉我们终于获得看看尸体的权利,不过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时间不多,我们要抓紧。
女尸的确如他们所说,很年轻,也很漂亮,而且没有一般妓女的那种庸俗感或者说低贱,但死后那种邪气让我看得有点心寒,我只好盖住她的头。
我开始怀疑什么时候旅馆的妓女档次提升这么高了,记得以前秋枫哥和林老大经常说什么老大妈,不爽之类的,难道秋枫哥和林老大一直都是在和我装。逼?其实根本就没有进去过。
我翻看了她的五个伤口,每个伤口都是钉子造成的,而且手脚,脖子都有勒痕,看来是被绑起来,之后实施的钉刑。
但宾馆那里是否是第一现场我没办法确认,不过据叶挺说,女尸应该死了没多久,而且身上没有发现泥土或者其他宾馆外面带来的东西,应该是在宾馆房间被杀的,很多宾馆都一样,把门一关鬼管你在里面干什么,交了钱爱住多久住多久。
叶挺盯了一下有点受不了,我只好让他先站在门口,我自己则希望能在尸体上多找点线索。
我看过叶挺做的笔录,按照女尸死亡时间推断,再根据宾馆经理的来往记录,那几天来住宿并且住在事发房间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个,一个挺年轻的,在当天早上投宿,晚上就离开了,然后是另外一个紧接着过了不到几个小时又来,好像是和我前后脚,而且指名投宿刚才的房间,但惜老板说他们都带着口罩帽子生怕别人认出来。'。。。'
至于女死者,老板不认识,附近的流莺也没见过。
女尸身体看来看去只有五个伤口,法医还没进行解剖,不过初步的报告也和我看到的大体相同,没有任何线索。
我和叶挺要在明天11点30前找到真凶简直不能,但不能也要做,因为后天我就要去找李紫悦了,不能在这里拖延时间。
看来之所以会对徐队报复,也只能怪叶挺的感叹,那时候刚好死者脸被翻过来,最关键的是,叶挺说,翻过来的瞬间,她的眼睛也是睁着的,她第一眼看到的,应该就是一边抽烟的徐队了。
我最后还是放弃了,叫上叶挺离开,看来要破这个案子,除非女尸自己开口说了,这时候叶挺正好进来,他看了看我,忽然指着我身后,张大着嘴巴犹如泥塑一样说不出话,我奇怪他怎么了,他却只能发出后后后面几个字,我猛地转过头,瞬间睁大了眼睛,居然看见女尸在向外喷血。
当时我就像被雷打了一样,血脉都不流了,心想怎么老碰这种事,不过我也有经验了,我按住叶挺的嘴,示意他冷静下来,并且慢慢移到门口,万一有事也好跑。
我们就看见血如喷泉一样,一直喷到地上和周围,足足有几分钟,我和叶挺都能闻到这个房间充满了血腥味。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对她高声喊道:“我们是来帮你寻找真凶的,希望你别在折磨徐队了。”没反映,我只好又重复喊了一遍。
最后终于停止了,叶挺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我看着满地的鲜血,心想难道她在暗示什么?我忽然想到了,是钉子!
“钉子呢?钉子现在在哪里?”我晃着还在发呆的叶挺吼道。
“在物证房啊,怎,怎么了?”叶挺几乎被我吓尿了。
“快,赶快去。”这次是我拉着叶挺了,出门的时候,身后响起了管理人员恐惧的尖叫声,换了别人看一地的血也没法不叫唤了。
我看下表,快三点了。
还好,物证房的警察也是徐队带出来的,听说我们来取证帮徐队,就让我们进去看,不过不能拿走。
我把装在塑料带的钉子拿起来,上面还带着没擦赶紧的血迹,钉长三寸圆头,钉身下部有螺纹,这种钉子应该很普遍啊。
我把五颗钉子反复观察也没看见什么特别之处,难道我把女尸给的暗示想错了?
螺纹?等等!我记得验尸报告中没有提到伤口又螺旋式创伤,这个不是真正的杀死她的钉子!
真的钉子究竟在哪里?
我知道如果凶手真要把那个女尸的灵魂钉死在那里就应该用桃木钉,这种钉子不常有。
叶挺忽然接到个电话,说了几句知道了,之后高兴地说女尸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是当地的一个大学生。
我还在看钉子,没注意叶挺的话,“大学生?不是说是妓女么?”
“妓女是徐队说的,他说这里活动的年轻女性估计都是。”
难怪附近的人都不认识她,但她来这里干什么,而且经理不是说没见过她么。
下午四点,我和叶挺又来到了女孩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