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农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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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农启示录-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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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这是算不得算计,拿着钱又觉得胜之不武,想想谁同钱过不去,再说了人家黄关心自己是老板屁话都没说。
  我打电话告诉我妈我要用钱去孝敬她老人家。我妈说,儿子,要好生存起来,你现在长大了,会赚钱了,妈不要你的钱,妈有你邓叔呢,存着以后你娶老婆用。
  想到要娶张馨雨我的脸就一阵热。
  我问张馨雨够年同谁过;张馨雨说,我同妹妹过。
  我问李娜,过年咋过。李娜说:“让陈云杰和我同姐姐过。”
  我问陈云杰年咋过,陈云杰说,同李娜过。
  我问刘黎明过年咋过,刘黎明说同老婆儿子过。
  我又问大师傅过年咋过,大师傅说,回家过。
  我问何男过年咋过,何男说,我不过年。
  好吧,我见没人同我过年,我这混厦门这么了也够悲惨的,就坐了公交,找我妈过年去。
  万万没想到,我妈在我进门的第一时间没有祝我新年快乐,反倒一句“有女朋友没”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又有些情何以堪。吓得我门都不敢进。
  我说:“没有。”也许语气放肆了些,惹了我妈一脸灰,她骂我,不开窍,没本事。又说当时就该进万人大的电子厂,流水线上美女如云,何愁我儿子没有个红颜知己。
  我说:“你别给我提流水线,说着我脑袋就痛。”
  我妈又问,那你有没有中意的。
  我怕我妈又要发挥那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的口才,我要是说张馨雨是我的最爱,我妈一定赶紧让我结婚,可我恋爱都还没谈够就要面对财米油盐了,这不是我需要的。我索性让我妈死了心,我说:“没有。”
  “没有就好。正好,妈那天来你们厂里玩儿,到厨房同厨房大妈切磋厨艺,那大妈说,她膝下有儿女一对,想把女儿介绍给你,说你在厂里可懂事了,技术又好,人又长得斯文,人缘也还不错,够出息的。人家女儿还是厦门大学的呢。注重的是人。”
  “不会吧!”我说,“你让你倒厂里来玩儿,瞧瞧你儿子的技术,和厂里的光辉钱途,想让你为我骄傲,你老倒好,关心起来我的婚嫁问题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妈说,“明天我就约人家过来,这大过年的大家都有空。”
  “我说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来约,我明天约她,那大妈的电话我也有,”我越来越佩服我的撒谎技艺了。我还指望着明天放假去看看厦门我见所未见大名鼎鼎的鼓浪屿,我妈这还来劲了,明天大不了我回厂找何男去。
  我一望盘中香肠腊肉,各种花枝招展的菜,倒还“餐色可秀”,我想,我妈就是厉害,把老家的过春节的过场全都搬到了厦门来。吊坠着黄亮的腊肉,干瘪的香肠,腌成木乃伊的老鸭子,光看看头顶的上空就让来店里就餐的食客分外的垂涎了,招摇着,吸引足了众食客仰头的目光。桌上的种种,吃得我捧腹难行。
  厦门夜的天空,盛开着各色的火树银花,繁华街道的人群被那些绚丽灯火照耀着,五彩缤纷,一派盛世祥和的景象。我没身于这歌舞升平中,又想到了张馨雨李娜陈云杰他们也会仰头望着同样的夜空的,“千里共烟花”,个中滋味,我掏出手机发短信祝了张馨雨节日快乐。
  早上起来,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洗漱,极其利落,我想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妈面前消失,我知道她这个年龄是家人最不能惹的,我怕走晚了她就会真的打电话给厨房大妈。
  想想自己够可恶的。前些天我妈一阵血气冲到肚子上,晕厥了,店里的食客见状连忙打了120,风风火火送进医院,闹得满城风雨,结果定症为更年期到了,药都没开就出了医院,最后医生说不要急她不要同她多计较。
  我穿着鞋子,我说:“妈我出去玩儿了。”
  我妈又问:“昨晚的说好的事情你没忘吧。”
  我本着不让我妈着急的初衷我说:“没忘呢。这就去厂里。”
  我妈马上又说:“昨晚我又给她们打电话理了,我们通气了,人家正在厂里等你呢。”
  听说相亲的对象在厂里我就从快速一下子改成慢进,就像电视里的慢镜头一样。真是作孽,这回在劫难逃了。
  想到厨房大妈的模样,我就想到她女儿的样,这么能同张馨雨比,这么能有张馨雨的香,我坐公交车上浑身不自在,像极了得了多动症的孩子,惹得旁边的大妈嘴巴都噘得可以挂她手头的一袋子菜了,我见她快要发难我赶紧静若处子,呆若木鸡。
  厂里空空如也,正是如此说明厂里有人。我去厨房,大妈正坐着洗菜,一个身穿红色毛衣的女子背对着我,我倒是少见女子穿大红色,在新安时张馨雨就穿着送别过我,那天我觉得张馨雨格外温柔。我又看这个女子黑色打底裤上面点缀着极小的卡通人物,灰白的冬裙,蓬松着白色毛发的靴子,无不给人冬天的感觉,可我觉得厦门的冬天并不冷。
  最主要是她的头发,染过,中间还好,发梢有些金黄。她听见动静,回头过来。
  丹凤眼,玲珑的鼻子,厚薄恰当的嘴涂着暗淡色彩的口红,那些个标准的美人器官全都组合在一张白皙透红的肌肤上,不由得勾起的身内色性的暴露。我注目多看了几眼。
  大妈丢了手里的活儿说:“曹飞来了。董俪,快来,这是曹飞。”
  董俪把手头正在玩的手机锁屏放到椅子上,站了起来,挺高的,那范儿也有几分仙气,用网上的话来说——女神。她说:“你好曹飞。平常都听我妈说你的,今天见了真人还真是好类型啊!”
  她笑起来怪迷人的。
  我没想到女神这么直白,“好类型”,我是什么类型我是不太清楚的,只不过第一次见我的人总说我斯文,但愿她不是把“好”字拆了,那我就成了娘娘腔了。我说:“你是夸我呢还是骂我。”
  “你说呢。”
  “我太笨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就慢慢说,走,我们边走边说。”
  我带她参观了厂里的各种角角落落,起初她还是很惊异这些个机器的削铁如泥,张大着眼睛好奇于光洁度像镜子样的工件,当然面对美女的夸扬我还是很自豪的,尽管我是那么的不爱机械,然后,她的靴子被地上的铁削刺穿了,我花了好些时间才□□。她烂着脸,娇气的撒泼说:“好烦人。我们出去逛逛吧。”
  当然我也觉得机械够烦人的,可这毕竟是我的工作,再不愿意我也得负责,虽然她讲这话我有些个不爽,可她终究是美女,那种不爽便被其一笔勾销。                        
作者有话要说:  

  ☆、快乐2

  万万没想到一出门就遇到一帮小伙伴,他们人头攒动。
  刘黎明,江倩,李娜,张馨雨,陈云杰,何男,个个穿得阳光明媚朝气勃勃的,见
  董俪和我从厂里出来,个个都跟被点了穴道样,一动不动,我说:“这大过年的不在家呆着,个个都跑出来,被年兽吃了咋办?”
  他们面面相觑,表情各异,只有张馨雨不停的打量董俪。
  我注意到张馨雨,她的头发洗过,在冬日里并不温暖的阳光下生辉,那种极其自然的光泽,把阳光都打散了,她的脸看起来清秀动人,并没有任何化妆给我一种洗尽铅华的朴素感。脖子上围了条丝巾,白色的——她们民族最爱的颜色,又是红衣裳,称托得她的脸那么的气色满满。新买的黑色牛仔裤,紫色的鞋子是真牛皮的,跟没多高,却依然让她多几份锦上添花的气质。还是那么聪明的打扮。
  她的目光同我相交的那一刻,她迅速把头低下,看地上,好像地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看着张馨雨没有神色的脸,我觉得董俪和我站众人面前就是个错误。
  陈云杰跑过来说:“曹飞,你小子藏得够深的。跟我这么久的兄弟了,我都不知道。你还一个人干起了革命。”
  我说:“你小子又调皮了。”
  刘黎明说:“你们别看曹飞老老实实,驾着个眼镜,其实心底子里是什么,你们旁人都不知道。曹飞,你到底有多少惊喜?还不给大家介绍介绍。”
  我一一给董俪介绍之后,我问:“你们怎么聚一起了。”
  陈云杰说:“你不是在问我们年咋过么?我们都说你要想聚大家玩,就凑一起了,又逢着黄关心打电话说出去玩,要去厦大旁边算命和鼓浪屿,所以都来厂里。”
  我说:“这样啊,真是让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啊。”
  陈云杰说:“你同董俪也一起去么?可好玩了。”
  董俪说:“我可不要节假日出游,那里是看风景就是再看堵车。曹飞今天要同我们吃中午饭的,他不去。”
  他们走后,董俪和我又逛了不少地方,其实就是瞎聊,查户口查家庭查家底查人品,就是不查我喜不喜欢她。
  我想这是可笑的,是我聚了大家在一起,临行,却是我最先逃跑。她见我心不在焉就说,你很喜欢同朋友们在一起吗?我说:“是的。有朋友总是快乐的。他们是我在厦门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共同组成了我在厦门的枝枝蔓蔓。”
  她有些忧郁地说:“没想到你还是个文艺青年。这其实就像那首歌《那些花儿》不是你吗?我毕业了,我也思念我的那些同学。”
  说完她叹了口气,有些感触。地上有些热带花朵,在冬天的寒气下已经凋零。我想忧郁挂在美丽的脸蛋上是够把忧郁表现得淋漓尽致的,就像跳舞的人站着合适又绚丽的舞台方能发挥舞的曼妙,这成为董俪在那天让我感动的唯一。
  “落红不是无情物。”我安慰她说。
  我找出一千个理由,终于在饭后成功撤退,因为我觉得董俪说得在理,我猛然觉得我得马上去照顾“那些花儿”,一不留神的话他们就会落红缤纷,那么脆弱,迫不及待刻不容缓。
  我真恨不得把公交司机一脚踹下去,自己把握方向盘,把油门踩到底。
  那龟速,到某庙子都快二点了,我打电话问陈云杰玩哪里了?
  陈云杰说:“黄关心还在问卦呢。”
  我见厦门大学周遭黑压压全是人,密密麻麻,要是一个物体从天而降,那么随随便便都能砸死几个,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我只得随波逐流,东飘西荡,眼看某寺近在眼前,就是动弹不得,竟被人流带到放生池前面。
  看着诸游客围着个放生池,不停的投掷瓜果糖饼,神情甚是开心,我道佛祖面前也敢效法《大话西游》里的悟空,原来池子水面缓缓游出来一群乌龟,争相竞食,我愤愤不平的心也就原谅了这遍地悟空。
  好不容易挤进寺门,呛得眼睛都张不开,南普陀寺香火就是好,几个和尚轮流着推着斗车在香鼎前拔着香枝,将其折断放入斗车,也不管香枝是大如小树还是细如牙签,更不管香枝的主人是达官贵人还是无名小卒,你前脚一走他后手便致动作敏捷身姿大气,佛法的“众生平等”倒在这寺庙里充分体现出来,各香客的脸上也有统一的怒。
  走出香烟袅袅的仙境,我站在一个角落给陈云杰打电话,他说:“我们都在排队抽签,一会还有去问卦开光呢。”
  我索性就站问卦的地方不走了,也奇了这门可罗雀的,原来是个临时问卦地,是为春节而准备的。里面一个和尚正打着哈欠,脸向着电脑,我走了进去,见他心无旁骛,就悄悄绕道他身后。
  吓我一跳,这和尚与时俱进的观念就是强,正玩着魔兽世界呢,在里面是个术士,我回想起魔兽术士的简介,说术士学习恶魔的知识可以和恶魔通话借恶魔的力量,很是厉害的样子。这和尚是得道高人,显然达到与恶魔通话的境界,你看他杀气腾腾的操作这术士,走位风骚,意识□□,不一会儿就杀死了对手,他在聊天栏里打出几个字:“宝贝,等我过了这个旺季带你去海边吃烧烤喝夜啤。”
  “大师好手法。”我惊异于大师的pk和泡妞技术。
  和尚被我这么一句惊得跳了起来,说:“你是盗贼?”
  我见大师入戏太深,我就点了一下他的头。我说:“我是等朋友来问签的。”
  “闲人免进。“和尚无情的赶我出去,我见他满脑肠肥,被我明白了秘密,要杀人灭口的样子,我赶紧躲。
  一行人过来,是黄关心他们,陈云杰说:“黄师傅,我们去曹飞那里。他都给我们选好问签地了。“
  我说:“黄师,你别问了。这里不合适。”
  黄关心说:“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无耐黄关心一心礼佛。这时屋里的和尚见外面吵吵闹闹立刻出来,合什着双掌,哈着腰,说:“施主要问卦请示、随小僧进屋。”这和尚装得真像,刚才在屋里犯戒,现在又衣冠楚楚的了。
  众人进屋,和尚正襟危坐,一脸镇定,拿了签说:“凶兆,施主,这乃下下之签。”
  黄关心满脸忧愁是说:“这可咋办。我就一直觉得这样。我老觉得累。是不是身体生病了。”
  和尚目不转睛的翘着黄关心的脸说:“施主如不立即采取措施,可避摧朽拉枯之难。搞不好一事无成,还会倾家荡产。”
  黄关心见和尚说得头头是道,他赶紧说:“求大师指点迷津。”
  和尚说:“这样要看施主愿不愿意施舍功德。功德多大灾祸就会去的多块。”
  黄关心说:“大师只管说,只要让我事业顺利,全家欢乐安康我什么都愿意。”
  和尚说:“施主为今事业尚在起步阶段。”
  黄关心点头。
  “施主每天都碌碌无为。”
  黄关心又点头。
  “施主劳其筋骨,却独缺一人。”
  众人点头。
  “仅此一人,便可解施主之难。这一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是施主未曾发现罢了。”
  众人再点头。
  “施主可案列在大堂焚香点灯加瓦,方可让此贵人渐渐现身,好保你一帆风顺,一身平安。施主功德无量,阿弥陀佛。”和尚打出个字条要黄关心去交费,一看一千四。
  陈云杰小声的说:“这大师太牛气了,什么都知道简直是神仙下凡啊。”
  李娜说:“小陈子,你又调皮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看我怎么收拾着和尚。”
  李娜过去瞧了一眼和尚,和尚一脸茫然,李娜说:“大师你有病!”
  “你才有病。”
  “大师你真的有病,你看你面色蜡黄,印堂发黑,呼吸困难,你是不是做某些事情感到格外的力不从心;你是不是早上起来有口臭,晚上偶尔腹痛难当;你是不是早上起来全身无力,双眼迷糊;你是不是吃饭的时候总是觉得食不甘味;你是不是觉得有的时候心里很是憋屈,肝火很旺。如果是的话,你问我你的病害能治疗。因为我是xxx大学医学生。那你信不信。”
  和尚吓得不轻,眼珠子张大老大,说:“医生,你说的这些我都有。求仙女给我指点。”
  李娜说:“其实你的病并不难治,关键要找对方法。比如像你,你的身体里就缺少一种维生素。很简单的一种药,各大药店都有销售。你吃了就可痊愈。”
  “求女神说出来。”
  “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那你要我怎么办?你一定有目的的。你说吧!”
  “也不过分。你就在佛祖面前磕几个响头。我就告诉你。”
  那和尚还当真在背后的菩萨面前拜了几拜,虽然不是什么响头,那身形也足够滑稽的,想必也是许久没拜佛了。众人差点没笑出来。
  和尚说:“这下神医该告诉我了吧。”
  李娜说:“大师你缺爱。”
  “骗子。”
  “对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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