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得太过了,便叫两个儿子去跟费斌道个歉,并同意他们来往,只是婚事就此不可再提。
闻言,陆志言兄弟二人见父亲退步自然也是大喜,他们先前自然是暗中向费斌赔过不是,费斌不敢示弱于人自然只是称没事,心中依旧很是不乐,此时兄弟二人将父亲的话转给了费斌,虽然费斌心中气愤犹在,但也不敢发泄于人,还是显出了他那大侠的风度,将此事代过,日后还是有上秋水山庄跟陆志言兄弟来往。
陆怀恩对先前的事心中还是有一丝歉然,虽然见费斌前来秋水山庄自己并不乐见,但碍于情面之上偶尔还是有只言片语,只是甚少。
费斌见陆怀恩的态度虽然还是*,但总比先前要好了甚多,心下自是欢喜,心中打量着这陆静岚是娶不了的了,便想到了其妹妹陆静柔,是以这几年他和其儿子都把心思放在陆静柔身上,只有娶了陆静柔想要进一步掌控秋水山庄都是好办的多了。
谁知半路却杀出个潇客燃,费斌这几年来对陆静柔的心血可谓是付诸东流,心中岂有不恼怒之理,是以之前并不阻止费玉亭对陆静柔动手,但又想不到最后还是杀不了她。
今日见到潇客燃出现,原先费斌心中已然对他恨之入骨,若是有人能杀了潇客燃,他心中就要欢喜得很了,所以自己也迟迟不肯出现,哪知道搅合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知道是杀不了他的了,无奈之下就只能顺水推舟当个好人出来阻止众人的围攻。
此时费玉亭的出现就是费斌派来的,就是为的查看潇客燃的伤势,好做后备。
陆怀恩见到他那笑呵呵的嘴脸,心中觉得甚是憎厌,但若是要臭骂后生晚辈,以他的身份倒也叫人看笑话,便侧过头来不理会于他。
陆志言还不至于那般冷漠,上前问道:“原来是玉亭啊,你怎么在这里?”
费玉亭笑道:“先前见潇兄在校场受了重伤,我爹和我心下极是不安,所以特派小侄前来询问一番,不知潇兄现下如何?可否好些?”
“客燃现在已然好了甚多,有劳费大侠垂问,劳你回去告诉你爹,客燃已然没事,好叫他不必担心啦。”陆志德接口说道。
“潇兄没事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知庄主可否让小侄进去相询一番?”说着费玉亭就要上前准备进入潇客燃的房门,今日见他受了如此重的伤,若是安然无恙那他心中岂肯相信,定想要查看个明白才肯罢休。
“不必了,燃儿现今正在运功疗伤,不可受外人打扰,你告诉你爹,很快他就能出来跟大伙见面了。”一只手拦在了费玉亭身前,他定睛一看却是陆怀恩。
费玉亭也知道秋水山庄三个庄主最难缠的就是老庄主陆怀恩,他父子几番来秋水山庄都是因为陆怀恩才碰了钉子,早已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了,但也不敢对其发作,此时见他阻止只能说道:“原来这样啊,那还是让他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询问。”
那日在林子他被许文清震成重伤,心中自是郁郁不乐,实在想不出为何一个秋水山庄的护卫能有如此深厚的内功,今日知他竟是潇客燃,心中已然释怀,只是对潇客燃的武功既是羡慕又是嫉妒,心想要是自己也有如此功夫那陆静柔定然是喜欢上自己才是,哪会给一个莫无声名的土包子抢了去,想到此处对潇客燃的恨意更是增加了一分,恨不得现在就将其千刀万剐,但眼前这么多人,自己的计量怎么可能得逞呢。
此时费玉亭待要转身,却是想到了站在门口处的纪小可,今日他见到纪小可的美貌,一颗心就碰碰乱跳个不停,心中便想着若是能跟纪小可鸳鸯共枕的话那可真是美妙之极,便对纪小可说道:“原来是纪姑娘,在下有理了,今日见姑娘武艺,在下实在自愧不如,还望有时间姑娘能指教一二。”言语中说得甚是诚恳。
“滚,否则死!”
短短的几个字说得颇为平静,没有山摇地动的气势却让费玉亭如坠冰窖,顿时全身泛寒,甚至还发颤,一时竟觉得全身不听使唤,口中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站着,再看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小姑娘之时,却似地狱出来的魔头,叫人不寒而栗,过了一会,他神志稍微有些清醒,知道若是站在这里的话,指不定纪小可真会把自己给杀了,所以极尽全力稳住心神,说道:“是,是,在下冒犯姑娘,姑娘恕罪,在下这就离开。”说着转身踉踉跄跄离开了。
潇剑萍看着费玉亭的模样甚是狼狈,心中不禁觉得好笑,终于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转身再看看纪小可,又不禁摇了摇头,笑骂:“你啊你,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纪小可似乎没有听到潇剑萍的话一般,缓步走到房门口,生怕惊扰到潇客燃休息,便只是轻轻退开房门走了进去。
潇剑萍知道纪小可平时对人极是冷漠,此时见她不回话,自己也见惯了这事也不生气,转过身来却是愕然发现,原来除了她外众人居然还怔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中一时好奇,旋即想到适才纪小可那股直逼人心的杀气,旋即释然,这也难怪,若不是跟纪小可相处久了的人,还真是抵受不住她这般冰冷的杀意呢!
除了潇剑萍外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陆怀恩和殷素琴二人,他们两人相视一眼,但见彼此眼中还有一丝尚未退去的惊色,他们处世多年,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年轻杀气却这般重的少女,真不知道这样的女子留在潇客燃身边是福是祸。
转而回过神来的是陆志言兄弟两人,他们眼中自是也少不了骇然,均觉得这个女子处世过于冷漠,这样可不好,最好还是以后还是叫潇客燃多多开导。
此时他兄弟二人又见陆怀恩脸色阴沉,便不敢吭声站在原地等陆怀恩发话。
“去,给我看看到底是谁让他进来而不通报的。”陆怀恩严厉地说。
陆志言却是多少知道其中一些内情,对着父亲恭敬地说:“我想定是山庄的人跟费玉亭熟了,所以才让他进来的。”
闻言,陆怀恩略一沉思也觉得颇有道理,但是事情已然发生,再去追究谁的责任为时已晚,便也就不想夺取追究,然而说道:“你吩咐下去,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可再让任何人进来,否则严惩不贷。”
“是!”陆志言应声而下。
陆怀恩看着陆志言离去的身影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站在门口不动的纪小可说道:“要不我们将燃儿转移走吧?”
纪小可待要发作,毕竟这是秋水山庄的疏忽,就这般让一个敌方进来探查而不知道,但是仔细想想,此时毕竟也是寄在秋水山庄,人家是主人自己是客人,人家肯收留自己已然算是不错的了,再者此时发作也是于事无补,便说道:“不必了,少爷此时不可多加摆动,既然他们敢来,我叫他们有来无回就是了。”说着径自进了房门。
陆怀恩这才回头跟殷素琴相视一眼,两人相顾愕然,到底这些年来纪小可都是怎么过的,不禁为纪小可的事沉思起来,如此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性格便是如此乖张,将来若是没有好好教导的话定然也成问题。
最后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还是陆静柔,她在原地思索甚久,此时已上更天,凉风嗖嗖,可是她额上还是背心已然冷汗淋漓,心魂依然动摇不定,适才纪小可在谈说自己身世的时候举止端庄,吐谈随和,倒是叫人觉得有一番柔情蜜意,此时为何说变就变,跟先前那个跟自己谈天派遣之人却是判若两人。
“你怎么了?陆姑娘。”潇剑萍见陆静柔还是呆立在原地,便摇了摇她的手。
陆静柔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没没有啊。”
此时天色已晚,今日有忙活了一天,先前又被纪小可的杀意惊吓到了,陆静柔不禁觉得倦意徒生,说道:“我累了,想要歇息一下。”
陆志德最想要的便是陆静柔这句话,本以为无望她肯说出口,谁知她竟自己说了,心中不由得一喜,却是面不改色说道:“去吧,这里有爷爷和爹呢。”
陆静柔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缓步离开了。
看着女儿身影隐没的方向,陆志德心中忽然一阵悲恸,眼前的局势潇客燃醒来定是要娶纪小可跟他女儿的,可是跟纪小可相较之下自己的女儿显得过于温和柔弱,以后说不定真会吃亏呢?想着想着不禁又为女儿的终身大事担忧起来。
“喂,你个糟老头坐在那里笑什么?”原来潇剑萍看到不远处坐在栏杆上的傅淮通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禁一阵好气,又知道虽属老辈人物,但说话随和不会跟人计较,便知道开口说道。
“我老头子自顾坐在这里赏风景,关你个小丫头什么事,难道连个地方也不让小老头坐了。”傅淮通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说着。
“好,你老爷子爱做到什么时候就做到什么时候吧!”潇剑萍向来知道傅淮通不会打没有把握的战,此时见他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却是为之一松。
听这边的说话,陆怀恩却想起了一件事,今日他在潇客燃身旁说了些什么,后来潇客燃便一招见信心满满的归一海杀了,觉得此人定是深不可测之人,便对他拱手说道:“阁下坐在那里迟迟不肯表示一番,还请阁下请教一番好让此事顺利渡过。”
傅淮通呵呵一笑,说道:“难道老庄主不是已经有把握了吗?哪里还用得着我来说些什么!”
“何以见得?”陆怀恩似乎有些不明白傅淮通再说些什么。
“这里乃是秋水山庄后院,以秋水山庄的阔气,老庄主敢安排客燃在这里养伤,难道就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傅淮通虽有一阵疑惑的神情,可是心中却又明白了什么似的。
“既然你肯相信老夫,老夫尽力就是。呵呵。”陆怀恩心中暗叹这个老头子果然不简单,但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铮铮铮。”
一声琴声打断了陆怀恩和傅淮通的谈话,他们遁声望去却是发现原来这琴声乃是从他身后潇客燃房间传出的。
陆志德还在为自己女儿的事担忧,此时听到琴声一惊之下心想是谁在潇客燃房里弹琴惊扰他歇息,又一回神想起适才纪小可抱着古琴入房,此时除了她在弹琴却还能有谁呢?
他心中暗暗骂道:“练武之人最忌分心旁领,否则外魔侵扰最易走火入魔,轻则武功尽废,重则暴毙当场,只有心无旁骛一心领会其中要旨方是上策,此时潇客燃身受重伤,虽然昏迷不醒,可是纪小可不懂得在此时惊扰他将养会叫他伤势难复的吗?”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愤懑,上前就要跟纪小可讨个说法。
第一百五十三回 夜袭()
第一百五十三回夜袭
谁知几步路下来一道身影便是拦住了自己的去路,陆志德待要发作,发现眼前之人却是自己的父亲,涌上心头的怒意旋即熄灭,只是心中随之而来的却是不解,急忙说道:“爹这”
“你没有感受到这轻柔悠扬的琴声吗?”陆怀恩沉声说道。
闻言,陆志德猛地才想起了什么,更知他父亲不会无端袒护于人,便仔细倾听纪小可到底想要听什么样的琴声,他今日忙活了一天,早已经身心具疲,可是聆听了纪小可的琴声之后但觉全身舒坦,说不出的舒服,仿佛一个刚睡醒的人一般精神饱满,一个练武华必之人神清气爽。
也就是这样更是叫陆志德大大的吃了一惊,他虽在听人说过有些独门秘术能将内力融入乐器之中,只要人的武功练至化境便能通过乐声助人疗伤,但是他活在世上这么多年却从来不曾见过有如此之人,今日将纪小可施展出来,心中既惊又叹,看纪小可也不出双十年纪竟就身怀如此武功,顿时但觉得自愧不如。
忽闻身后脚步细碎,陆志德转身看时,却是陆静柔去而折返,见她初时脚步急促显是也觉得有人在这里弹琴定会惊扰到潇客燃修养她放心不小,所以便回来了,只是途中听着这声音但觉全身舒坦气血畅通,顿时倦意全无,当她来到这里才知道琴声是从潇客燃的房间传来的,这才知道原来琴声乃是纪小可弹奏,纪小可对潇客燃如此依恋怎么可能会去打扰他呢?顿时心中似乎也明白了原来弹琴的纪小可是在助潇客燃养伤,不禁听得呆了,站在原地凝视着房门却默不作声。
看着陆静柔显得有些木然的神情,陆志德心中又是一阵怜惜,一阵无奈,潇客燃武功高强恐怕在年轻一代中难逢对手,更有资格叫板老一辈人物,纪小可年纪尚在潇客燃之下武功却也是出神入化,在外人眼中潇客燃跟纪小可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他的女儿陆静柔又是什么呢?想到这里他心中似乎多了一丝莫名的忧伤,女儿自幼母亲就不在身边,本以为潇客燃出现能给她一个莫大的胸怀,想不到却是多了一个纪小可出来,唉,世间的事还真是变化莫测啊。
此时已经是二更时分,秋月冷霜凝重,不多时露水就侵湿衣裳,陆志德几人见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只好到周边的房间歇息,但也时刻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纪小可在屋内弹琴,一曲甫毕,觉得即使她的琴声有助潇客燃调养身体,可是人有极限,太过也是不可,不然不但相助不了潇客燃,反而还会害了他,索性便不再弹奏,闭起双目为自己养了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纪小可猛然惊醒,顺着声音望去,但见在潇客燃歇息的床榻不远处有个窗格,窗外有棵大树此时却是随风摇摆着,发出哗哗之声,然而皎洁的月光把这棵大树的影子找到了窗纸之上,似是一个鬼魅身影悄然爬上窗来要进入屋内一般,又似一个站岗的哨兵想要跟屋内的人通风报信似的叫人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纪小可不禁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了看此时放在潇客燃床边不远处的双玲宝剑,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有看了看现今置于自己手指下的五刑琴,心中想道:“难道世间真有这么多为了什么武林盟主之位而不要命的无知小人吗?”
但见窗纸上微微升上一个黑点,若是有心之人看了定然知道这是一个人的脑袋,虽只有半个头颅映在窗纸之上,但也已经足够被人瞧破。
“哎呀”只见窗户以极为缓慢的速度被人推着,最后露出了一条缝来。
这道黑影瞧了瞧屋内,却是发现屋内并无什么人,再往边上瞧去,只见潇客燃躺在床上却是一动不动,又见他放在床沿上的双玲宝剑,顿时心中悸动难仰,恨不得立时冲进来夺走双玲宝剑,只是他知道若是贸然进入的话定然叫人发现,到时想要带走双玲宝剑的话可就难了,想通这点,立时仰住心中起伏的思绪,勉力叫自己安静下来以保持好冷静的头脑可进屋偷剑。
旋即只露出半个头来在窗纸上的黑影却也在窗纸上消失了。
只见窗户依旧被缓慢的开着,待得窗户推开了一些,这道黑影觉得可以走进他的身子的时候他才再一次抬起头来想要看看屋内情况如何之时,一道身穿红裳冷若冰霜的身影悄然立在了床前,脸色极为冰冷地看着他。
顿时他被吓得魂不附体,以为是鬼魅出现相助潇客燃,双膝一软坐到了地上,额上背心早已是冷汗淋漓,只是他好歹也是江湖上的一个好手,很快便是回过神来,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自是不相信会有什么鬼魅,此时再定睛一看,才知道乃是今日大显身手的纪小可。
他惊魂稍定急忙想要往后退开,谁知纪小可的一只手掌早已递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