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双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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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双玲-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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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力一斧劈去,另一斧回劈,他熊腰虎背,两面精钢大斧沉重有力,开合之间又颇有法度,宁有名家风范,张孙桐内力虽说要比他高上一筹,一时却也是奈何不了他,反而被他逼退了好几步。

    王大力见张孙桐后退,趁势反身向潇客燃奔去,叫道:“少爷,快走啊。”就欲拉过他身子要跑。

    潇客燃年轻气盛,如何忍得下这口气,说什么也是不肯走的,即使今日真要横尸当场,眉头也是不会皱一下的。

    潇剑萍见潇客燃已然出现败象,勉力提起嗓音叫道:“少爷,你快走啊,不要管我们了,快走!”

    铁斩心一步上前又向潇客燃袭来,可是自己耳旁却是传来呼呼破风之声,急忙斜身闪开,定睛一看,眼前之人一身头陀打扮,此人便是潇客燃带来的人之一韦一峰。

    韦一峰淡淡地说道:“少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下之计还是先走吧。”

    潇客燃说道:“我不走,我不能扔下这么多兄弟,苟延残喘,再说他杀了我这么多兄弟,这仇非报不可。”

    韦一峰说道:“这仇自然是要报的,只是不是在今日,少爷莫要让兄弟的血白流啊!”

    潇客燃一怔,自己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韦一峰却将这顶“让兄弟的血白流”的帽子扣在他头上,要他当一个不义之人,虽知他是一番好意要自己走,可是自己如何舍得下这帮愿意跟着他出生入死兄弟呢!一时心中酸楚,怔怔站着不动。

    潇剑萍叫道:“少爷,你快走吧,一定要为兄弟们报仇啊。”她见少爷受伤心疼不已,想要上前为其包扎,却又如何做得到,见韦一峰用言语激他,要他离开这里,觉得觉得是个好办法,便用他的法子激潇客燃,只要看着他平安离开,一切都不再重要,老夫人的遗言,自己的性命那都是莫须有的。

    铁斩心不再言语扑身上前,韦一峰抡起手中禅杖便向他身上撩去,铁斩心顺势避开,两人战在了一起。

    王大力转身搂住潇客燃的身子就逃,虽然有好些人上前阻挡,但都是被潇客燃带来的人给挡开了,两人照着原路逃了出来。

    张孙桐的人想要阻拦都被这些人给拦住了,潇客燃心中不舍,时不时往回望去,看着潇剑萍苍白的脸上透着一丝浅浅的笑,看着这些阻拦的兄弟们,一个个惨死在敌人的剑口下,心中却是万分痛苦,多想要转身杀回去,可是王大力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彷佛只要他有一口气在,就不会防守的样子。

    江誉鹤带着傅淮通边杀边退,眼看潇客燃已然走得很远了,自己这边的兄弟也被杀得剩下不到几个,便一狠心携着傅淮通的手展开轻功,纵身一跳出现在了潇志扬身前,另一只手搭在潇志扬肩上,身子一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本来是想要带着潇客燃离开的,可是他的轻功显然也是被张孙桐算计到了,几欲想要纵身向潇客燃这边跃去都是被张孙桐的人拦了下来,使得他不得不另行想办法。

    张孙桐见江誉鹤离开手中还提有两个人,身法却丝毫不比一般人差,心中暗暗惊叹,情知一时也是追赶不上的,而且他一心只在潇客燃的双玲宝剑之上,哪有心情理会那么多,便不再派人追击江誉鹤他们了,吩咐了一声,叫陆续赶上来的人分头追击潇客燃。

第三十七回 梦中惊醒() 
潇客燃与王大力两人一路冲杀过来也是遇到几波人马,只是这些人马还不算是什么高手,一一杯他们杀退了,最后他们逃进了一处枫树林中,眼看就是黄昏时刻了,两人实在是累得不行了,再者腹中饥饿难当,回头又不见有人追来,便在这里略作休息。

    潇客燃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来包扎了一下自己右臂上的伤口,伤口极深,几欲见骨,潇客燃从小舞枪弄棒,受的伤多了,这点伤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随意包扎了一下之后便倚在一棵树干上,闭上眼睛兀自喘息了。

    王大力生性忠厚老实,什么粗活重活他都干过,现今虽说很是疲惫,但是却也不像潇客燃那般乏力,休息了一会之后便站起身来,去寻找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充饥的。

    隔了半响,他真的找来了一只山鸡,还找来了一些干柴,两人就地起了一堆火烤起了山鸡。

    烤好了之后潇客燃却只是吃了一点便是吃不下,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即使肚子再饿看着东西香美,确实还是吃不下去。

    眼见天色渐渐暗了起来,两人眼见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便就烤山鸡这堆火烤起身子,让身子缓和缓和。

    潇客燃拿着一条干树枝把弄着前方的火堆,看着一片漆黑的夜空,只有微弱的火光照射着向四周传射而开。

    王大力坐着实在也是累了,便跟潇客燃说了一声之后便睡了,顿时树林中变得寂寞空洞起来,依稀只能听到那散发着微弱火芒的火堆中传来劈里啪啦的响声。

    此时夜黑风高,潇客燃的心不禁变得异常沉重,倚在身后一颗大树之下,看着风中摇曳的火光,心中说不出的痛苦,耳旁依稀传来奶奶、父亲那声声责备。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对自己甚是严厉,要自己去做的事却有很多是自己不愿去做的,他屡次反抗,最后都是在奶奶父亲的威压之下屈服,当时对他们的做法很是不满,但是如今想来却又哪一件不是为了自己着想的呢?

    他们打从心里希望自己能过得平安无恙,不管自己肯是不肯,就是要比这自己去做,如今奶奶没有了,父亲也跟着死了,母亲又失踪多年,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了亲人,就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忍受这寒风扑袭,一阵恶寒瞬间传遍全身,全身为之一颤,又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不禁泪如雨落。

    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之时,被眼前微弱的火芒照得晶莹剔透,一闪一闪的,是那么灿烂,又是那般凄苦。

    潇客燃生怕被人看到他哭的样子,伸手就欲拭去脸上泪水,却是碰击到了脸上的面具,只觉入手冰凉,心头又是涌上阵阵寒意,这个面具是他小时候一次被人掳劫不成,父亲要自己戴上的。

    因为之前已然出现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幸好都被潇客燃险而又险躲了开来,父亲几次设法要找出谁是清风堂内的奸细,可是对方像是知晓自己的行动一般,每次都是引他不上,最后心中无奈才出了这么一个不成样子的办法,说是这样能够帮自己躲过危险。

    可是自己从来都是不觉得这样一个办法究竟有什么高明之处,难不成真能辟邪不成,心中很是愤懑,几番跟父亲较劲,最后都是被骂的狗血淋头。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自从戴上了面具之后,被掳劫的事真的不再发生,一度以为这个面具真的有辟邪的作用,可是那种骗小孩子的玩意儿,自己渐渐长大了之后又如何会相信呢?

    看着别人都是都是一张张可以见人的小脸,自己整天却要带着一个叫人生厌的面具,显得与别人是那么格格不入,渐渐地整个人也变得冷漠起来了,最后寡言少语到让自己觉得这个世上有的只有敌人,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亲人。

    如今想想,自己只要将这个面具摘下来,再换上一件衣裳,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就算是清风堂的人在眼前又有几人能认得出自己来呢?

    奶奶好父亲当时为了自己着想,可谓是费尽心思,自己确实跟他们隔了一层厚厚的隔膜,一点都不曾为他们着想过,更不要说是去领他们的情了。

    如今自己的功夫在年轻一辈也算是一个佼佼者,能打得过自己的年轻人当今世上也不见得就有几个,可是这些年来自己的勤修苦练却不曾想过要为父亲分担些什么,而是想要练好武功然后去中原从此远离这个让他憎厌的是非之地。

    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自己是那么不孝,从来都不曾想过父亲的苦处,看得出父亲也是个洒脱之人,也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呆着,可是他为了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的父亲的遗志,他选择留了下来,选择做清风堂的堂主,选择将自己关在一个牢笼之中。

    自己却屡次跟他们叫板,如今想想他们发怒的神情,更是如一把把尖锐的小刀一下一下捅进自己的心窝之中。

    情到深处,心中痛苦难堪,不禁挥起手来拍了两下自己的耳括。

    “怎么了?少爷。”

    潇客燃一怔,抬起头来,发现王大力已然坐起身子正对着自己看,他微眯着眼睛,似乎是适才自己打自己时发出的声响惊醒了他。

    忽然心中一阵暖和,自己在落难之际竟然还有人肯舍身伴在自己身旁,不禁说道:“没。。。。。。没什么,只是拍死了两只蝇虫罢了。”幸好没有被他看到自己扇自己耳光,不然不知道他心中会如何作想,或者也会跟着自己流泪不可。

    “哦。”王大力应了一声,心中也是奇怪,这野外深夜中,月高风寒,自己在这里躺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什么萤虫扑身,为何却是会找上自家少爷,还拍得这样响,他脑袋并不灵光,一时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心只求所有萤虫都往自己身上扑,不要叮咬少爷,又说道:“少爷,还是早点睡吧,天很快就会亮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闻言,潇客燃一愣,旋即微微一笑,在自己痛苦落魄之际还有个人在自己身边安慰自己两句,心中是那般缓和,又如何舍得让一个关心自己的人为自己担心呢,便说道:“嗯,早点睡吧,明儿个还要赶路呢!”说完不等王大力说话,自己便倚靠在身后树干上睡了。

    可是这个家破人亡的时候叫他如何睡得着呢,隔了半响,他微微睁开了眼睛,见到王大力又一次躺在地上睡去了,今日见他在张孙桐的利诱之下,不肯为了钱财,也不肯要做一个孝子背叛自己,深感其大恩大德,也不知道今日他陪自己逃了出来,他那一心只盼他早点成家立业,开枝散叶的老母亲却又如何了,想想多半也是活不成了,不知道他心中此时又想不想他那唠叨不停的老母亲呢?

    王大力一向以孝为先,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这也是今日张孙桐诱使他背叛自己最为有用的王牌,没想到竟然还是被他一口否决了,如今躺在那里睡着就是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样想的。

    突然内心一怔,一颗心怦怦乱跳起来,极是不安,这才想起先前萍儿曾经说过,他夜晚睡觉之时,鼾声如雷,今日却声响全无,那岂是入睡之人所能把持得住的,他多半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忧,为了让自己也能歇上一会,才假意入睡的吧。

    他心中定然也是跟自己一般千头万绪,适才微弱的火光之中仿佛见到他那一双眼睛也是微微肿起,想想也定是像自己这般为了不让对方担心,暗中哭泣,哭泣他那命苦的老母亲,不然何以在睡觉之时却是要背着自己而睡呢。

    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想道:“大力,这份恩情潇客燃承下了,只要能过得了这一关,我定然不会辜负你们的。”又仰起头来对着零零点点的星空心中默念道:“王大娘,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一定替你为大力找一个你和他都能称心如意的媳妇。”

    想着想着,不禁眼皮越来越重,竟迷迷糊糊睡去了,在梦中潇客燃梦见所有的亲人对他既是叹息又是摇头,最终背对着他一个个远远离去了。

    潇客燃伸手想要去抓住他们离去的身影,竭声呐喊却始终都是无济于事,他们的步伐依旧是那么急促而响亮,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自己的眼帘之中,只有那回荡在自己耳旁的脚步声,却是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

    潇客燃心中一惊,醒了过来,手臂上又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发觉手臂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又裂开了,显是适才在梦中撕抓,自己也跟着乱抓乱抱造成的。

    他想要去处理一下伤口,心中又是一怔,旋即握着宝剑站起身来,望着远处火光闪烁,从四面八方缓缓向这里移动过来,朦胧月色之中看不清来者何人,只是耳旁传来稳重而又带有威压的脚步声跟凉风中透着的丝丝杀意让潇客燃隐隐觉察到来者不善。

    “少爷!”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潇客燃侧过头来发现王大力已然站在自己身边,先前自己只顾着前方倒是忽略了身旁的动静,看着他郑重其色瞪着远处看,也不知是自己站起身来才惊醒了他还是风中这令人窒息的脚步声惊醒了他。

    潇客燃不禁叹道:“大力,害怕吗?”

第三十八回 交换() 
王大力头也不回说道:“我无牵无挂,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潇客燃一怔,他有个老母亲此时却说是无牵无挂,显是知道他选择跟随自己,年迈的老母亲一定是凶多吉少,一股凄凉之意涌上心头,却是对着天哈哈大笑,心中豪气徒生,大声说道:“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今日就让我俩一道杀敌,即使是死,也要杀他个昏天暗地。”说着抽出了手中长剑。

    只觉得手腕被一只厚重而有力的大手握住,潇客燃侧目一看,却是王大力的手。

    王大力转过身来对着潇客燃郑重其辞地说:“少爷,我死不足惜,可你不能跟我一块儿去了,还有很多人等着你,要你去照顾呢!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是不能死的。”眼中满是求恳之意。

    潇客燃心中一酸,不禁泪水盈眶,想要说出什么来,可是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什么来。

    此时四面八方的火把已然将潇客燃两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紧紧的,这些人都是清风堂的衣饰,而且个个手持长矛,走在前方的是一个长发微鬓,身子瘦长,手中提着一把银枪,在火光之中闪着白芒,他轻声说道:“少爷,这一觉可睡得安稳?”

    潇客燃望四周望了一眼,冷冷说道:“史长风,你说这么多苍蝇在此嗡嗡叫个不停,你说我能睡得安稳吗?”

    史长风摇了摇头,笑道:“死到临头还要逞口舌之快,还真是佩服你啊!”

    潇客燃抽出了那条尚未完全出鞘的长剑,长剑在火光之中闪着金光,颇为耀眼,又说道:“你想要杀我,无非就是想要得到我手中这把双玲宝剑,可似乎我手中这柄宝剑不止你想要得到,你想要得到的话,就得先尝尝这把宝剑的滋味如何了?”

    史长风笑道:“这么说你是不肯乖乖交出宝剑的了?”

    潇客燃一声冷笑说道:“想要得到宝剑还是凭自己的本事来拿吧!”

    闻言,史长风却是一阵哈哈大笑,说道:“潇客燃,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山野之人我还以为这次变故你会吓得魂不附体,没想到你却能泰然处之,实是难得,你娘若是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心中亦然大慰啊。”

    潇客燃一怔,自己的生母失踪十几年,此时他却不提及自己的父亲只说是自己的母亲,此事定有蹊跷,不禁问道:“你知道我娘亲的下落?她在哪?”

    史长风摇了摇头轻声笑道:“不知道。”

    潇客燃长剑指着史长风喝道:“说,你把我娘藏到哪里去了?”

    史长风一愣,旋即又呵呵笑道:“哦,你娘在的时候也不敢这般跟我说话,你算什么,还想要吓我不成。”

    潇客燃一想觉得也是对的,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他,又拿不出什么来威胁他,语气一下子就软了很多,又说道:“我娘到底在哪里?”

    史长风又笑道:“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一些事吧!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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