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何不跑?’二鹿大吃一惊,回头看时。原来对方都只是调头做个样子都不肯再逃,它们都知道彼此都想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只要自己不跑就能为对方争取更多的时间逃跑。公鹿便对猎人说道:‘我尚有幼小儿女,望你念我孩子可怜。只要你肯放我孩子母亲回去照顾我孩子,我便任你杀剐,绝不反抗。’母鹿说道:‘孩子幼小,妇道无能,无以求食,还请猎者慈悲,还其父亲,己身留下任屠宰。’”
潇客燃听到这里。不禁低下头来,心中好一阵惭愧,虽然了慈方丈说的是公母鹿的事,可是他知道了慈方丈乃是有意在说自己,昨夜自己的想法虽说是无奈之举,可是心中却有恶念,若是能双方互赢却是最好不过的。
“猎者念其夫妻情深,又见其子幼小无依,便放了此二鹿,二鹿极悲而喜。对猎人感恩戴德。猎人将此事禀告国王,国王惊叹,下令止杀。”了慈方丈继续说道。
潇客燃见了慈方丈不再多说。便双手合什,说道:“大师教诲,晚辈铭记于心!”
了慈方丈满意的点了点头,几人便又就着江湖上一些奇闻轶事聊了起来。
潇客燃因为了慈方丈两人的佛学深厚而颇感兴趣,二僧则是因为潇客燃的想法别出心裁而颇为好奇,几人谈得倒也很是投机。
一个时辰之后潇客燃也觉得不好太过于打扰二僧,便说要告辞回去歇息。
二僧也是点头称好,可是此时大殿门外却忽然走进来一个僧人,他对二僧行礼之后。便说道:“方丈,外面来了一大群人马。为首的是一个自称是费斌的人,他要见方丈。并且还说已经跟方丈约好要来的。”他只是一个知客僧,常年都在少林寺自然不知道江湖上的一些人物。
闻言,了慈方丈念道:“阿弥陀佛,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转首又对潇客燃说道:“潇施主你是怎么看的?”
“这里是少林寺,一切自然由大师做主。”正准备离开的潇客燃听到这件事自然停下脚步来。
了慈方丈点了点头,便对来僧说道:“你去把费施主他们都请到大殿前来。”
来僧应声躬身离开了。
了慈方丈又对潇客燃说道:“潇施主现在此间休息,老衲去会一会费施主,到时候再请你出去。”
“一切谨尊大师吩咐。”潇客燃不敢有违了慈方丈的吩咐,想要退身开来,忽然又说:“两位大师,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潇施主有话请说。”了善禅师说道。
“晚辈极为感激大师日前相助晚辈,今日费斌借着日前大师之举要来少林寺召开武林大会,是晚辈给大师惹麻烦了。”潇客燃说话极为谦卑。
“无妨。”了善禅师说道:“事有作为和不作为,老衲既然选择出手,心中也是无憾,引来什么事都一应接下相信也是没有什么大事的。”
“谢大师。”潇客燃又说道:“只是无风不起浪,费斌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此想必另有所图?大师要小心啊。”潇客燃不敢说得太明白,费斌借此机会来少林寺,意在挑衅少林。
“阿弥陀佛。”二僧相视一眼,了慈方丈轻笑道:“我二人虽是足不出户,但少林弟子满天下,外面的事我二人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原来如此,是晚辈多虑了。”潇客燃原先害怕了慈方丈会觉得他想要挑拨离间,所以心中忐忑不敢明言,此时觉得是自己在瞎操心,便往后退开了。
了慈方丈站起身来,便往大殿门口行去。
了善禅师便也跟着出去,潇客燃几人则是为了避免被人撞见,就先躲大殿后面了。
了慈方丈两人来到大殿檐下,过的了片刻,但见远处人影闪动,不多时一群人高马大的汉子都是出现在众位僧人的眼前,只见他们两百多人大多眼神凶悍,眼底不时闪过杀光,心中似乎充满了对潇客燃的恨意,又似乎是对少林寺的仇意。
了善禅师两人不禁相视一眼,均似乎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什么,不禁都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们心中都明白,来者乃是在武林各路同道,分散得很,有的是江南一带,有的却又是陕干一带少林乃是泰山北斗,可是此时未发一话一帖,想不到便来了这么多人,估计这还是先手,后面应该还有人到来,少林寺先前却一无所知,便已经落了下风。
眼看在少林知客僧的陪同下,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往少林寺大雄宝殿而来。
只见为头之人神色冷峻,衣裳猎猎而响,倒有几分神武模样,他走到了慈方丈面前,拱手说道:“见过二位大师。”
了慈方丈还礼说道:“费施主有礼了,今日听闻施主要来敝寺,实乃为敝寺平增光辉,只是想不到费施主领着怎么多武林同道浩浩荡荡而来,敝寺乃浅滩之地,哪里容得下这么多的英雄好汉!”
“方丈大师过谦了,少林寺乃是武林泰山北斗,今日江湖上出了邪门歪道,老朽也是无奈,所以只能领着众人上少林来求大师支持公道,现今来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其他好汉还会陆续抵达少林。”
“阿弥陀佛。”了慈方丈说道:“我佛慈悲,邪门歪道人人得而诛之,只是不知道费施主指的又是何人?愿闻其详!”
费斌一愣,便又说道:“秋水山庄不久之前召开武林大会,争夺双玲宝剑之时,纪小可以一己之力诛杀百余性命,其中惨相叫人发指,了善禅师当时也是在场的。”说着不禁便望向了了善禅师。
“阿弥陀佛。”了善禅师不再多说什么,确实他当时也是在场的,看到如此多人死在纪小可的五刑琴之下,而且死相可怖,一想起来心中至今微感寒意。
“之后武林之中又崛起一个潇客燃。”费斌见了善禅师不再多说,自己便继续说道:“本以为他武林高强能造福武林,可没想到他心术不正,竟因为上代的恩怨近日来连番杀人,今日费某人不才得天下英雄好汉推荐为武林盟主要将之灭杀,费某人自认能力有限难以当次重任,特来求于少林,请了慈方丈出手,免得日后又有哪位英雄好汉无故死在潇客燃纪小可的手中。”
“阿弥陀佛。”了善禅师念了一声佛号,便说道:“费施主何以见得昨夜苍云门门主苍炫化就是死在潇客燃手中的呢?”
“这也难怪大师不相信了。”费斌继续说道:“昨夜三更时分苍云门门主苍炫化就在自己府里被潇客燃用双玲宝剑所杀,他儿子还亲眼所见。”说着手往后一摆,只想一个年纪在二十上下的年轻人,只见他身披孝服,眼眶红肿,显是刚大哭过一场,此时还在不停抽噎着。
二僧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出一丝阴沉之色,费斌说“这也难怪大师不相信了”,了善禅师从适才到现在都不曾说过什么,费斌立马这样说,显是要让天下武林觉得他少林寺有意袒护潇客燃,好让天下诸豪为之不齿,同时也将其仇恨多少转嫁到少林寺来,但二僧还是不想就此事跟费斌过多纠结,只是问道:“此话怎讲?”也不知道这是对费斌说,还是对那个穿这孝服的年轻人说。
那年轻人此时还带有哽噎,嘴角微动,但似乎有听不清他说什么,或者此时他还什么都说不出了。
了慈方丈正待要说些什么,忽然又传来一声:“方丈,寺外诸多英雄前来拜山。”只见一个僧人手持一张帖子往了慈方丈这边行来,双手将帖子递给方丈。
了慈方丈接过帖子,见里面写的均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知道它们这些人一定还带来了不少人马,这样一来少林寺可就热闹了,只是二僧却是苦笑一声,如此大的阵仗他少林寺也是今早才得到的消息,想不到费斌还能有如此的能耐,自是想要攻少林一个措手不及,不禁又都朝费斌望去。
第二百零八回 邪魔外道()
第二百零八回邪魔外道
面对二僧望来的眼神,费斌一愣,心中似乎有些做贼心虚,又似乎不愿意面对此二僧,旋即说道:“看来是江湖上其他门派的好汉到了,大师,它们定也是看不惯潇客燃的滥杀无辜,想要为江湖上除此一大害。”
二僧又相视一眼,也不接口费斌的话,只是对来僧说道:“你把诸位好汉都引到这里来吧。”
“是,方丈。”来僧应声而退。
看着僧人离去,了慈方丈自言道:“如此说个明白也是好的。”
费斌跟着说道:“两位大师也不要误会,只因这几日潇客燃犯下累累罪行,前些日子在秋水山庄相聚首的武林好汉尚未散去的人觉得若是如此纵容潇客燃的话势必对武林酿成大祸,所以商议着来少林寺召开武林大会,意在除去潇客燃,还望两位大师恕我等冒昧之罪。”
“除恶即是扬善,我佛慈悲自然也不肯看到恶瘴满天,只是这恶是不是潇客燃所为,却还未可知?”了善禅师喃喃念了一句。
“大师此话又是何意?”费斌很是不解,便问道:“难道说当今世上还有跟潇客燃手中两柄双玲宝剑一模一样的的宝剑不成?”
了慈方丈准备在说些什么,只见远来黑压压一片人马在接引僧的引领下来到了大殿。
二僧均是一惊,秋水山庄的英雄大会散去多时,此时来者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七八百人,他们若都是为了潇客燃杀人的事而来的话,足以见得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
不过既然来了,少林寺也不会怕他什么,见各路人马已然到齐便提起一口气说道:“诸位英雄驾临敝寺。少林寺倍感荣幸,只是敝寺地方浅陋,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诸位见谅。”
群豪均说:“好说好说,方丈实在客气了。”
众人也都怕少林方丈误会。便都急忙解释,都是此次不请自来乃是出于无奈,还请方丈见谅。
既然都把事说开了了慈方丈也不好多去怪罪什么,只是淡淡一笑而了之。
众多英豪之中不乏有知书达理之辈,他们知道此事乃是昨夜从匆忙决定下来,来不及告知少林寺便匆匆群雄聚首少林已是不该,有的便匆匆忙忙跟了慈方丈说明了来意,顿时大殿前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了慈方丈再一次耐心听完群豪的解释之后。便双手平展,示意众人听他一言,众人见了慈方丈要说话,自然便停了下来静听了慈方丈都有些什么高见。
只听了慈方丈说道:“在场的诸位英雄好汉想必知道潇亭潇施主的十之不过一二,之所以知道潇亭潇施主这个人的多半还是在长辈口中得知,想必大伙儿心中或多或少都知道潇亭潇施主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了,清风堂跟双玲宝剑的事想必大伙多少也知道一些。”
诸多豪杰均是点了点头,但是都不肯多说什么。
了慈方丈便继续说道:“清风堂的覆灭数十年来老一辈的人物均是闭口不说,以至于关外清风堂的事发生之后很多武林同道均是不知道还有此一门派,但其中原由想必诸位此时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吧?”
说到这里。在场之人很多均是低下头来,其实了慈方丈说得很对,清风堂的覆灭之所以老一辈的人物闭口不谈。均是觉得这其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此事已经无足轻重了,所以不说也罢,但是几个月前清风堂的事重现江湖,老一辈的人心中各有想法,觉得还是要将此事告诉后生晚辈,让他们心中有个底也是好的,不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灾难会降临到他们头上。
此时了慈方丈说起此事,虽当年之事不是他们所为。即使一些更不是他们长辈所为,但都还是低下头来陷入了反省之中。
“江湖传闻。潇亭潇施主手中的双玲宝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说什么得此两柄宝剑者的天下。可是谁也说不清这两柄宝剑都藏着什么秘密。”了慈方丈不管众人心中想些什么,便说道:“清风堂不是潇亭首创的,双玲宝剑也不是在潇亭手中问世,为何之前双玲宝剑却从未传出什么谣言来呢?其中曲折,诸位都是聪明人,不用老衲多说,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世间功名皆虚妄,百年一到便是空,诸位何必执着一些身外之事。”
说到这里场中更是一片寂静,个个低垂着头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方丈此言差矣,昔日潇亭的事着实令我辈中人感到无比痛惜,只是今日我等前来少林寺乃是为了潇客燃只是而来,方丈无缘无故说起潇亭的遭遇,不知却是何意?”
了慈方丈脸色微微一沉,他是在说潇亭的事,也不是在说潇亭的事,心中喟叹一口气,利益熏心,世人几时才能看破,便说道:“即是如此,那便言归正传,敢问费施主说这些天来四处滥杀无辜昨夜更是杀了苍云门门主苍炫化的凶手乃是潇亭的子嗣潇客燃,不知道费施主可有什么证据?”
费斌也不多说废话,转身又望向他身后那个穿着孝服年轻人,此时那个的情绪已然比先前要好得多,费斌轻声对他说:“你不要害怕只要将你昨夜看到的事情说出来就好了,一切自有长辈为你做主。”
那年轻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来到了慈方丈面前,拱手对他说道:“方丈大师一定要为晚辈做主,昨夜潇客燃传入我宅子,将我年迈的父亲杀了,我父亲死得可惨了,方丈一定要为晚辈做主啊!”
了慈方丈一愣,转身望向旁边的了善师弟,了善禅师便又对那苍姓青年问道:“你昨夜可亲眼看到潇客燃杀人了,可有亲眼看到他的容貌?”
苍姓青年一愣,说道:“没有,当时他用黑布遮住了脸,但是。”他立时提起声音来说道:“可是我看到了,看到了他手中的那柄双玲宝剑,正是当日我在秋水山庄看到的那柄双玲宝剑一模一样。”声音虽大但也颇带颤音,显是一想起当时之事心中便是害怕。
“黑纱遮面?”了慈方丈问道:“怎么说你还是看不清来者的脸孔了?”
苍姓青年一愣,他确实没有看清来人的脸面,但是回想起昨夜那杀他父亲之人的眼神,那是何等凶神恶煞,至今想起来自己都不禁感到一阵后怕,一时惊慌退后了两步竟不知道回答。
费斌显是看出了苍姓青年的内心,左手在苍姓青年腰间轻轻一托,稳住了他的身子,之后又对了慈说道:“方丈,苍贤侄虽没有看到潇客燃的脸孔,可是那人手中的剑却是双玲宝剑无疑的。”
“当今世上,双玲宝剑有两柄,秋水山庄那柄乃是阳剑,还有一柄较为薄却更为犀利的阴剑,外表看似相同却是不一样,你确定你看到的真是双玲宝剑?”了慈缓缓问道,言语中没有任何一丝怒色。
苍姓青年又是一愣,其实他看到的确实跟之前在秋水山庄看到的有所不同,可是他年纪轻轻少了阅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时也不清楚那到底是阳剑还是阴剑。
费斌见苍姓青年有些答不上来,便先开口说道:“大师明鉴,昨夜苍云门还清了一些江湖同道去验尸,发现尸体上的剑痕正是双玲宝剑中的阴剑留下的,而且招式也是清风堂的,当今世上知道双玲宝剑阴剑的下落的便只有潇客燃一人,还能有谁?”
“阿弥陀佛。”了慈方丈念了一声佛号,说道:“清风堂基础的武学并不是怎么难学的,江湖上懂的人怕也不在少数,费施主觉得可否有这么一种可能,嫁祸,有人盗走潇客燃的双玲宝剑并想要嫁祸于他,好让他成为武林公敌。”
闻言,自唱的诸多豪杰不禁都是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