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通不该如此激怒众人,这样无疑也会害了纪小可,真不知道同是清风堂的人他是要帮纪小可还是要害纪小可。
傅淮通一身青衣被洗得泛白,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家道中落的落魄书生,只是他脸上始终都是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叫人看不到虚实,他见众人始终面面相觑顶多就是笑声细语说些什么,不敢出来吭一声,便提起嗓门正要再大声说一句的时候,但见一道身影上前一步唇角微微一动。
“纪小可迫害我同道中人,这是不争的事实,这笔血债她定要偿还,若是先生知道纪小可下落,还望先生指路。”
此时说话不卑不亢,正是这次带头的武林盟主费斌。
“昨夜死去的人我也知道一些。其中不乏江湖上一些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奸险小人,难道这些人也跟你是同道之人吗?”傅淮通淡淡地说,显得很有一股书生意气。
费斌被问得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暗暗吃惊秋水山庄何时多了怎么一个人,转而说道:“先生说的哪里的话,只是遇害的每个英雄好汉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如此凶残的手法只会引起江湖不忿,若不讨要一个说法,只会叫死去的人死不瞑目,更会叫那些人的父母妻儿寒心啊。”
傅淮通呵呵一笑,说道:“费大侠还真是体恤那些英雄好汉的亲故的,只是敢问费大侠一句。在你心中那些英雄好汉是人生父母养的,那我们这些出身低微浅薄的人在你眼中又是什么呢?”
“出生无贵贱。只要肯昂首做人无愧于天地,就值得我费某人敬佩。”费斌正气凛然地说。
“呵呵。”傅淮通拱了拱说说道:“那敢问费大侠。你带领这众多的英雄好汉闯进秋水山庄逼迫纪小可,心中可是有愧?”
“呃。”费斌脸色微微一变,居然不知如何以对,一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糟老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费盟主这是在铲除奸邪,心中自然无愧了,你再问费盟主一句,小心我手中的大刀不长眼。”一个不到三十岁的汉子实在听不下去了站出来喝骂傅淮通,见他一脸横肉,手中大刀刀柄捏得甚紧,随时都有向傅淮通捅来的冲动。
“是,是,是。”傅淮通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大刀,寒气逼人,他武功虽然不高,但是这么多年的风雨都挺过来了,他心中如何会怕,却是对那满脸横肉的汉子说道:“那敢问兄台,纪小可在没有杀人前你们逼迫于她,心中可是有愧?”
“你”那满脸横肉的大汉大怒,举起大刀便要对着傅淮通砍下去。
谁知手中大刀举到一半,只觉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的手臂,一股巨力传入他的手臂,生生把他适才凝聚的内力生生震散了,他大惊之下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待得他稳住身形,心中更大大怒,怒其有人偷袭于他,正要发威看人之时,定睛一看来人之时,脸色极变,顿时铁青起来,低下头来退到一边不敢再多说一句。
傅淮通冷笑一声,知道费斌怎么可能让自己在他眼皮底下让人杀了呢,这样的话费斌这个盟主可就不用做了,但也不懂声色继续看接下来费斌会说些什么。
“先生说的是,只是昨夜费某人不知情况来不及劝阻众人,最后才会酿成如此惨剧。”说着费斌低头自省,脸色痛苦之极,倒是一副悲天怜人的模样。
“假仁假义。”陆怀恩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样,只是他倒也没有说出口。
“这不关费盟主的事,盟主不比耿耿于怀。”有人立时安慰费斌。
闻言,费斌的脸色好看了少许,抬起头来对着傅淮通继续说道:“当我赶到的时候惨剧已然酿成,这本是那些夺取双玲宝剑的人咎由自取,但是死了那么多的英雄好汉实在有伤天和,所以不得不向纪小可讨要一个公道,还望先生成全。”说得倒像是在恳求傅淮通一般。
“俗话说得好,公道自在人心。”傅淮通依旧是笑吟吟地说,还不忘向众人扫过一眼,继续说道:“我想每个人心中都有公道可言,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费大侠。”他最后三个字拉得挺长。
“这个当然,只要纪小可肯给众位江湖好汉一个交代,我们非但不会难为她,还立马退出秋水山庄。”费斌此时脸色又变得异常肃然。
“哦?”傅淮通饶有兴致的说:“那不知道费大侠所谓的交代又是什么呢?”
“只要她肯废去昨夜使用的魔功,我立时带人离开秋水山庄,不敢在此纠扰诸位。”
傅淮通又是呵呵一笑,他心中岂有不知道费斌的意思,无非就是要纪小可自行断去双手,那样的话从此就不会使用五刑琴了,就是费斌口中所说的废去魔功一说,可是即使他先答应下来,纪小可就算是死也不会妥协这样的要求的,便有对费斌说道:“费大侠说得甚是,只是你这个交代我可做不了主,那要纪小可本人亲自答应才行。”
“那还请先生带路。”费斌拱着手一副只是请求的意思。
“好,我这就带路。”
傅淮通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却停了下来,忽然的变化倒是叫发足跟着走的费斌心中一惊,急忙也跟着想要停下来,可是两人近在咫尺,要不是费斌内力深厚才硬生生站住了脚步,否则真的要碰上傅淮通不可。
费斌眉头也微微一皱,适才傅淮通那般举动分明就是想要给自己难堪的一面,可是谈笑间根本瞧不出任何的破绽,此时心中更是暗暗打好注意,此后一定要拉拢此人,此人只是是友非敌,若是他不肯归降的路,那就只能斩草除根了。
傅淮通转过身来,脸上笑容不改,却是说道:“小老儿还有一事想请教费大侠,不知道费大侠可愿指点一二?”
“先生有话直说,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傅淮通笑道:“小老儿我只是想问一下费大侠,在费大侠心中我,纪小可和费大侠您三人的命孰轻孰重?”
被这么一句没来由的话一问,费斌倒是愣了一下,心中暗骂:“这话还用得着说,我的命不知道比你们要金贵多少!”嘴上却是说道:“性命无贵贱,任何人都只有一条命,自然同等的贵重。”
“哦。”傅淮通似有所悟,说道:“原来在费大侠心里世间的人性命乃是同等珍贵的,想不到在费大侠心中小老儿的命还真就值那么几个钱,真是荣幸之极啊。”
“先生切不可妄自菲薄,天生我材必有用,先生说不定也会有大展宏图的那一天的。”费斌缓缓地说着,却是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傅淮通。
“呵呵,但愿真有那么一天。”傅淮通眼神忽而变得狡狯起来,眼前似乎真的出现一幅如画的山河图,旋即又摆出了一个“请”的架势对着费斌说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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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回 评个理()
第一百六十七回评个理
费斌心中一丝迟疑,虽不知道傅淮通心里安的是什么心,这么直爽的就将自己请进里面,但这个顾忌旋即也就打消了,转而一声冷笑,这里是秋水山庄,难道他还敢在前面设下埋伏算计于他们,即使他想这样做,秋水山庄也是不会答应的。
随之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就是适才自己说的“先生说不定也会有大展宏图的那一天的。”这话明显就是在试探他,看看傅淮通是否愿意归降于他,但他虽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否定,只是坐了这样一件事这是要来谈好自己吗?
想到这里又是一声冷笑,天下没有有金钱买不了的东西,这小老儿也不过如此,看来拉拢他的事也不算得太难,想到这里心中一阵得意之色,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大跨步跟了上去。
陆怀恩看得却似一阵愕然,按理说清风堂如此器重于他,他是不会临阵倒戈的才对,只是适才的一幕,叫人好生不解,仿佛傅淮通这有归降费斌这边的可能。
陆怀恩回过头来看了两个儿子一眼,见两个儿子脸上也是愕然之色,心中他们心中所想,那是这个老者真的倒戈相向,不要说潇客燃大难临头,就是秋水山庄也是在所难免的想法,匆忙之下便跟着也谢发足前行的武林中人走了。
果不其然,傅淮通还真将费斌等人带到了昨夜厮杀的地方,这里秋水山庄的下人还未全部清理干净,地上还隐隐能处处一些残留的血迹,但是风中带有的腥味至今还未完全散去。
众人来到此地,眉头不禁还是一皱,想起昨夜的惨案。心中还是惴惴不安,好在身前还有费斌心中才稍微不慌。
只是一直守在这里的人还有坐在屋檐上的万青古云,还有站在石级上的殷素琴。其旁潇剑萍微微搀扶着她的手,这四人见有人出现在这里之后。脸色还是一沉,显得无比凝重,尤其是殷素琴,她手臂一颤,似乎要有所行动。
潇剑萍一直搀扶着殷素琴的手,当她的手颤动之时,立时明白夫人想要干什么,忽然自己手一紧。微微拽住殷素琴的手。
忽如其来的变化不禁叫殷素琴在慌张中回过神来,而被潇剑萍如此抓住的手此时居然让她原本惶惶不安的心安定了甚多,同时心中暗骂自己不该,多少年的风雨都挺过来了,今日不该因为是儿子的缘故就让自己不知所措。
而在后面跟上来的陆怀恩父子三人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心中最怕的就是不知道傅淮通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如此轻易让人来到潇客燃的房前,到底是何居心心中实在猜不透,但是既然如此,只能且行且看。
而跟着傅淮通身后的费斌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昨夜她更是知道潇客燃在纪小可心中的位子,此时无论潇客燃有没有醒来身体绝对好不了哪里去,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他才是。若是先前的传话是纪小可的话,那她一定不会让人把他们引到这里来,一时间脸色也是一沉,到底傅淮通都在想些什么,把他们引到这里意欲何为?
若说此时神情最好的那还是当属潇剑萍身后的莫少龙,无论什么时候他只要站在潇剑萍旁边,看着她守护着她,自己便再无所求了。
傅淮通就在离石级尚有丈许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说道:“到了。到了。”
有了前车之鉴的费斌此时当然是跟傅淮通始终保持几步之差,见傅淮通忽然停下来。自己便不至于像先前那般猝不及防险些撞上他的窘相,他败了傅淮通一眼。心想要是常人的话定会走到石级下的时候才停下来,而你却是在这里就停下来,显然是想要我在难看一回。
内心一声冷哼,原本想要拉拢他的心顿时淡了甚多,觉得此人若是留在身边绝对只是心腹大患,要时时盯着他,防止自己的事迹暴露,不如寻个机会一剑解决了他岂不是更好,想着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狠色。
傅淮通见他的神情,似乎心中想到了什么似的,可是依旧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说道:“费大侠,我们到了,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闻言,费斌不禁回过神来,对着傅淮通说道:“这倒没有,只是纪小可纪姑娘真的还在屋里吗?”此时费斌更是不肯相信他会轻易带自己来缉拿纪小可。
“费大侠这么多疑就是不肯相信老朽的话了?”
“傅先生说的哪里的话,既然先生这般说了,纪姑娘定然也就在这里了。”费斌在过来的路上从傅淮通口中得到了他的姓氏。
“呵呵,这样啊,那费大侠请。”傅淮通说着右手摆了一个“请”的姿势,整个人却又退到了一旁。
看到傅淮通退开,费斌又是一愣,说道:“傅先生这是何意,你不请纪姑娘出来一见吗?”
傅淮通先是懵了,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着费斌,之后又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大梦初醒的样子,说道:“哦,费大侠,老朽只是一个引路的,费大侠要纪小可出来相见那还得自己去请才是。”
闻言,费斌心头一凛,傅淮通几番对他出言不逊言语却是温和得紧,叫费斌哭笑不得更是难堪之极,心中早已恨得牙齿痒痒的,此时他居然要自己去请纪小可,像是一副有求于人家的样子,心中怒意更胜,盯着傅淮通的目光居然像是盯着一个死人一般无二。
“居然敢叫我们盟主去请一个杀人犯法的黄毛丫头,你老头子是不是活腻了。”
费斌身后立时有人抱不平,抬起手中一把大刀,几步奔向前来就要跟傅淮通动手。
费斌左手一摆,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现今有人给他解围,此时他再向前跟说几句什么样的客套话,更是显得他盟主的风范,便向前迈出几步,来到石级之下,拱手对屋内的人说道:“老夫费斌,还请纪小可纪姑娘出来一叙。”
殷素琴见他这般说了,再说要见的人也不是自己,身子一侧跟着潇剑萍退到了一旁,让屋前腾出一片空地来。
可是众人等了许久,根本不见有人开门出来,费斌但觉得神色尴尬,轻叹了一口气,再次提起气来朗声说道:“老夫费斌请纪小可姑娘出来一见。”
声音刚落不久,“砰”的一声,忽然房门被打开了,一道身影忽然向费斌飞射而来,同时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费大侠还真是气派,出门还要有人探路啊!”
费斌见有道身影向他扑袭而来,心中一凛,急忙退后几步,一掌便向那道身影劈去,待得他在定睛一看,见那道身影乃是倒飞而来,心中一丝疑惑,生怕其中有诈,旋即由掌便指,一指点向那人腰间的穴道,旋即一拉,把人拖到一旁,目光却是望向房门,生怕来人还留有后手。
这时映在他眼中的是一男二女两道身影,男的温文尔雅,只是脸色苍白异常,女的婀娜多姿,各有一番风韵,站在男的两旁。
“费大侠当真好身手,一下子就能将其点穴制服,可是潇客燃万万做不到的,心中惭愧得紧啊。”站在中间的那个男的又说了一句。
此人乃是潇客燃无疑,他左右两边各站一人,便是陆静柔跟纪小可,陆静柔心地善良,昨夜无论是潇客燃还是那个惨案都叫她内心不得安宁,更是一宿为眠此时眼眶更是泛红微肿。
至于纪小可此时却是红纱遮面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费斌低头望去,那个现在被自己压制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心腹属下,却被自己压得死死的,心中暗骂一声此人没用之后伸出手来在他腰间一点,解开了他的穴道。
那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魁梧汉子,见穴道被解,却是尴尬无比,站起身来不敢抬头见人,微微向费斌施了一礼,旋即便像是含羞害臊的女儿家跑开了。
见那个汉子跑开,费斌也不多言语,转身对潇客燃拱手说道:“原来是客燃贤侄,昨日贤侄的伤势老夫一直放心不下,不知贤侄此时好些了没有?”
潇客燃忽然冷冷一笑,觉得费斌说话实在虚伪之极,便说道:“有劳费大侠挂心了,在下还死不了,还有在下有伤在身就不给费大侠行礼了,莫怪莫怪。”
费斌微笑着轻轻摆了摆手说道:“贤侄客气了。”跟着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上有一块小木塞,往前一递说道:“老夫这里有些专治疗内伤的药想必对贤侄的伤势也是有些帮忙,往贤侄不要推却。”说得叫人觉得甚是诚恳。
潇客燃心中冷笑,还不知道你瓶子里装的是疗伤妙药还是杀人毒药,便说道:“多谢费大侠一番美意了,只是在下有纪小可在身旁,她对在下的身体一清二楚,所以有她在身边照料,在下也就不敢再要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