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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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恋-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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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恒回来后,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想到另一枚的主人,心里又是一酸。江程走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了,他也该出去走走,或许路上还能碰上他呢。李恒收拾好,把房子托给李哥打理,买了张去B市的车票,他想靠自己去打拼一番事业。在车站时,李哥和连羽为他送了行,还有他的表姨。这个把他当成亲儿子对待的女人,像所有送儿子出远门的母亲一样,不舍,但又无可奈何,孩子大了,总是要出去见见世面的。“小恒,我有话和你说。”李恒摆了摆手,“表姨,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会和妈妈把江程逼走的,我不怪你。”“不,不是这样的,江程的走,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你妈妈并不知道。”约定?李恒知道表姨后面的话很重要,他会因此找到出走的江程。“对,我和江程做了个约定,如果分开七年后,你们的感情不变,我就会支持你们的相爱,否则,我会袖手旁观,看着你妈妈拆散你们。”原来如此,李恒长叹一声。江程,你个傻瓜,就这么不相信我吗?不相信我会和你携手共进,怕我会临阵脱逃,所以才先抽身吗?七年,这么久,你不怕我变心吗?“小恒,你别怪我,我是为了你们好啊,七年后,你羽翼丰满了,你妈妈就不会拦着你们了,到时,还有我呢,我会帮你们的。”“表姨,谢谢你的良苦用心,却让我和江程白白浪费了七年的时间,七年,好长,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不过,我还是要谢谢您。我走了,您多多保重。”李恒随着人流走向检票口。萧宁呆呆地看着李恒走远,难道她真的错了吗?她只是为了两个孩子好啊。
  




☆、生活

  跟自己的儿子在G省呆了几个月,江程身上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再下去,就要动表姨给他的那一笔钱了。虽说这钱够他们父子俩花个两,三年,但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孩子小,现在花钱的地方不算多,等他大了,光上学的费用就是一笔巨大的支出。江程想到这,觉得自己该出去找个工作,但是小璃还小,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即使他找到了工作,也不能安心啊。床上睡的冒着泡泡的小璃,全然不知自己的爸爸正为他发愁呢。
  江程找到这个出租的房子,是经旅馆的老板娘介绍的,老板娘不待见他,但是心疼小孩,就在他和现在的房东间做了回牵线人。房东是个五十岁的老太太,带着个小孙子,靠收房租过活。当时的价格是七百块一个月,水电自己出钱。房子的地段有点偏,离市中心有点远,好在有公交能直达市区,这是江程算得上比较满意的地方。七百块钱,对没有工作的江程是个不小的负担,但是看到房东和他的小孙子,同情心又泛滥了,价也不还答应了下来。搬进来后,江程把房子收拾收拾,也能见人了。房东的小孙子叫小石头,为什么叫这个?房东答贱名好养活。小石头的爸爸妈妈在外面打工,逢年过节,也会给老太太寄点钱。钱不多,至少抵不上小石头一年的生活费,但老太太不介意,这送钱送的就是个心意。没钱,只能把房子租了出去,家里的房子有两间,留下一间就够祖孙俩住了,租出去,还能赚点钱,只要平时不吵不闹,租给谁都没有关系。桂嫂,旅馆的老板娘,那天给他领了个人来。是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怀里抱着个孩子,想租自己的房。看出来,孩子才刚刚出生,这个时候是最烦人的,晚上不哭还行,一哭,该怎么睡觉啊。老太太的意思都写在了脸上,江程也知道,小孩子哭起来的可怕。但那是别人家的小孩,他家的小璃从来都是笑多过哭的。跟老太太说了自己的情况,编了段小璃的身世,把老太太唬得都哭了,旁边的桂嫂更是后悔,可怜的孩子,她当时怎么狠的下嘴说那些话,心里别提多后悔了。江程看到在场的二位,为自己和小璃可怜,心里一喜,知道这事成了。江程自小就知道,有时候,一些手段是必要的,像这次,如果实话实说,老太太估计就不是这个反应了。老太太当场接过小璃,想看看这个命苦的孩子。小璃醒着,冲老太太笑了笑,老太太的心肝都快跳出来了。小孙子长大后,她就没再见过如此可爱的孩子,就算半夜哭声又怎样。老太太跟江程商量价钱,江程不还价的态度取悦了老太太,立刻订了租房协议。住进来后,老太太天天来家里逗小璃玩,有时会跟江程说说育儿经,江程当然是求之不得,小璃那么小,那么脆弱,他都不敢动他。有老太太的指点,江程对如何照顾小璃有了更多的想法。小璃满月时,老太太送了小璃一顶虎头帽,小璃看到这个礼物时,眼都亮了,小手一个劲地伸着,向老太太讨要。老太太起了逗弄之心,离小孩远远的。没抓到自己要的黄灿灿的东西,小璃急了,整个人都朝老太太那扑。小孩满月了,劲也足了,江程差点没抱住。老太太想看的就是要小孩“投怀送抱”,小孩一扑,老太太一抱,乐开了花。把帽子戴在小孩的头上,虎头虎脑的,一张小脸被衬得越发可爱,老太太手一痒,蹂躏了几把小孩的脸。看的奶爸江程在旁边敢怨不敢言,小璃那么嫩的皮肤,都下得了手,还有没有天理啊,一时,江程家里怨气冲天。
  江程把自己想到外面工作的事和老太太一说,老太太立马接口:“小璃我会照顾的,你安心去上班吧。”老太太答应得太快,江程心里反倒不踏实了,但这是目前最有效的解决方法,只能感谢老太太的好意。第二天,江程把孩子放在老太太那里,自己去找工作。许是和江程生活久了,孩子仿佛知道自己的爸爸要把他一人丢给别人照顾,哇哇地哭了起来。小璃的哭声很大,刚刚走出去的江程听到了,想回头,不敢,出去工作是迟早的事,孩子大了,可能更接受不了爸爸不再整天陪着他的事实。狠下心,江程踏出了第一步,忽略耳边传出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江程越走越快,最后直接跑了。一口气跑到了街上,耳边也没了孩子的哭声,江程呼了口气。坐公交来了市中心,江程想看看哪家店正在招聘人。这次,他出来的忙,毕业证落在家里了,即使有了毕业证,他也不敢拿着去应聘,他怕李恒会找到他,他和李恒之间还有个七年之约,他不能这么快就被找到。江程懂得只有蛋糕,他想去找个蛋糕店打工,做什么都没有关系,钱少也行,只要能再次做蛋糕就行。江程在一条街上,找到了个小蛋糕店,店铺的周围人流不少,在这里卖蛋糕应该能赚不少,不过不知道老板招人吗?江程抱着试试的心态,看到店的墙上贴着张纸,原来老板想把这店给卖了。上面写了价钱,老板要价不多,二十万。江程想到表姨的三十万,心里有了主意。进店找了老板,老板告诉他自己的母亲生病了,他这几年一直在外面工作,没机会尽孝,现在钱赚够了,想回去多陪陪老母,省的子欲养而亲不待。老板人实诚,和李哥一样的性格,没多要江程钱,反而把一些设备送给了江程。江程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在他乡,遇见一个对他好的陌生人不是件容易的事。送走了前任的老板,江程成了这家店新一任的主人。江程现在口袋里还有十万,装修下来,手里应该还有一两万,店里还要招人,工资问题也需要他解决。江程对店上了心,天天来店里盯着装修队的人工作,怕人不好好干活,把自己的店给弄坏了。被冷落了的小璃生气了,看到回家的江程连笑脸都没了,想抱抱,直接把脸扭到了一边,摆明了一副不合作的态度。江程郁闷了,儿子这是生气了吗?摸了摸鼻子,江程无奈了。
  




☆、推销保险

  江程的日子在G省过得有声有色,而李恒在B省步履维艰。没了李家这颗大树依靠的他,只能从头开始。他在大学里读的是中文系,能做的是编辑,秘书,记者,文员等,其它的一些公司看到他的简历,就把他拒之门外。好在他这几年做生意,攒了点钱,挨阵子还是不成问题的。他想做生意,但是现在他不是那个人人巴结的李家少爷,他只是李恒,一个在B市砸下去,连点浪花都溅不起来的普通人。他做过生意,他懂得里面的水深,一些大头总是被握在官家子弟手里,凭他现在的身份想从他们手里分杯羹,痴人说梦。他能做的便是等,先看看能做什么再说。最后,李恒在众多的职业中,选择了推销保险的活。李恒就职的是家刚刚起步的小公司,叫平安保险。这次为了公司的发展,特地招几个人回来发展业务。招聘启示上对身材,年龄没什么上限,只要不是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正在上初中的小孩,什么样的人都行。李恒进公司时,心里先是唾弃了番这家公司,他自己的公司刚开始的规模也比这大多了,找的人的素质更是甩了公司里的人好几条街,他很怀疑,这公司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难道背后有哪位太子爷在撑腰吗?
  怎样推销保险是门学问,公司的老板没说什么诀窍,只是给了他们新人每人三十张保险单,要求在三天之内完成,没完成的,扣当月奖金。公司给的月薪是每月八百,做的好还有奖金。李恒不知老板口中所谓的奖金到底有多少,但是薪水本来就少,如果没了奖金,对这些新人的意义可谓不言而喻。三十张单子,没多少,薄薄的一叠。李恒不敢对这些单子掉以轻心,他对这行当没什么经验,但他知道自己的嘴皮子得灵活,把人哄高兴了,人没准就掏钱买了。B市的有钱人多,只要找对人,别说一张单子,三十张单子不在话下。有了任务,李恒就没去公司,整天呆在外面推销保险。一天的时间过去,李恒的单子没推销出去几张,反倒差点被人扭送到派出所去了。李恒头一回吃了这样的亏,照他以前的性子,一定不会放过那伙大妈们,现在,报仇成了个奢望,只能在心里骂骂了。第一天去的社区,李恒第二天是不敢去了,若是再去,大妈们估计会拿着大扫把满街追他。他去的是火车站,那里人多,肯定有人会愿意为这些单子买单的。B市的火车站是人流密集之处,李恒把目标定在了那些等车的人的身上。候车厅里,坐满了人,看着报纸,玩着手机,无聊地打发着时间。人多就有希望,李恒挺直脊背,面带微笑,嘴露八颗小亮牙,朝着他的第一位客户,一位戴着老花镜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早报的老爷子走去。“您好,我是平安保险公司的员工,我们公司推出了一款适合老年人投保的保险,只要您花一百块钱买了保险,以后在您生病时,就不必担心医疗费的问题。您看,现在治病贵是人尽皆知的事,很多老年人因为医疗费的问题而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耽搁了自己的病。您想,这多不值啊,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今天您花一百块,买了我们公司的保险,您在生病时就能安心治疗了,这可是笔不错的买卖,您考虑考虑啊,给我们一个机会,就是给您自己留一个挽救自己生命的机会,您......”李恒把自己早想好的说辞抛了出来,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话,连口气都没喘,末了,睁着自己的大眼真诚地看着老爷子,希望他能看在他说了这么多话的份上,心里一软,买他一份保险。老爷子不受外物影响,连个眼皮子都没给李恒,只是看着他的报纸,里面似乎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东西。李恒以为是自己没讲清楚,想再讲一次时,旁边凑过来一人,笑着对他说:“兄弟,别费口水了,我爸耳朵听不见,你再说多少,他也不知道。”一句话,把李恒打得后退了一步,刚刚积攒起来的勇气因为这话烟消云散了。随后,李恒又找了几个人推销,他们不是说不要,就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李恒怕再说下去,他今天就得到派出所过了。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李恒的推销量保持着昨晚的记录,今天早上,他算是浪费了。吃了碗牛肉面,李恒的自信又回来了,推销不是件难事。
  一天的结果便是有两个人买了保险,但这远远不够的,李恒还剩下二十多张,难道他要自己花钱买下着堆废纸吗?李恒推销的是一份适合老年人投保的保险,对于他来说,买了也没什么用。剩下的一天,是李恒最后的机会了。他还是去了火车站,他相信自己在今天肯定不会铩羽而归的。火车站里,等车的人在闲聊打发着时间,李恒的到来成了他们解闷的工具。他们向李恒打听保险的事,李恒认真做出了解释,不想放过这些主动靠过来的顾客。热情地讲解,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及时回答,也不管问得人是不是老人。人群渐渐被李恒的“演讲”吸引,其中也有老人。老人最怕自己生病,给子女造成负担,现在有这样一份保险,让他能够在生病时没了后顾之忧,这么好的事怎能错过,而且只花一百块钱,这点钱能换来如此多的好处,还在等什么呢?老人们心动同时行动了,纷纷涌向站在人群中央的李恒。这么多人向李恒走来,李恒惊吓多过了惊喜,看到这么大的阵仗,他有了跑的冲动。李恒给老板打了个电话,让他火速派人来支援他,今天公司要发了。老板的速度很快,火车站里,有了个平安保险公司推销点,买保险的人排起了一条长龙。热情的服务,详细的解答,平安保险公司在人群中有了小小的名气,人们一传十,十传百,公司渐渐有了名气,李恒也因此迈出了他在B市的第一步。
  




☆、开业

  “霹雳拍啦,霹雳拍啦”,离市中心不远的一条街上传来了阵阵鞭炮声,今天是江程的蛋糕店开业的日子。蛋糕店的名字,对江程来说是件慎重的事,比起给孩子取名时,更是认真了几分。江程买了本新华字典,从头到尾,看了无数次,纸都被翻烂了。江程想了好几个名字,像什么甜甜屋,梦幻城堡,蛋糕坊等等,诸如此类的。写多了,江程不怕,他让小璃抓阄来做决定。小璃看着面前的一团团白纸,以为是他爸爸给他买的吃的,就随手抓起,往嘴里塞。江程看到这幕后,心里后悔了,心里不住埋怨自己多事,干嘛要个孩子帮他,小孩懂什么。江程连骗带哄,好不容易从小璃的嘴中夺了出来。纸团上沾满了孩子的口水,打开来,笔迹都模糊了,隐隐约约能看出两字—恒恋。恒恋,怎么选它了呢?江程看着一脸无辜看着他的小璃,一时兴起,挠着小孩的胳肢窝,把孩子逗的大声笑了出来。
  恒恋两字,是江程在翻字典翻到恒字时,想起了这个字的主人,李恒,如今你过得怎么样,还在我们的小窝里等着我吗?李恒的音容笑貌在江程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思念如退去的潮水,去而复返,把他淹没。江程的心里满满的,思念越发刻骨,恒恋二字,跃然纸上。遵照小璃的决定,江程以恒恋二字作为了新店的店名。店里的布局和李哥的店大致相同,不过多了几盆观赏植物。雇人的事是江程亲自去办的,有了汪清雨的教训,江程对员工的把关提高了几个层次。店里有两男两女,江程和另一位男生,主要是在厨房里工作,平时没事,一般都会呆在厨房。两位女生,一个是服务员,一个是收银员,都是桂嫂介绍过来的。江程对如何经营好一个店铺,心里没有什么概念,虽说他在大学里学过一些知识,但是那时的他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做蛋糕上,在学业上,只要求低分通过就行。现在,他有了自己的铺子,该怎么做好,成了一大难题。不过,有样学样,江程还是懂的。新店开张,优惠活动是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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